魔鬼与天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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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乐意。至于究竟做怎样的一朵烟花，我倒没有拿定注意。
烟花结束了，人群便如潮水般往四面八方流开。我这才注意到看烟花的人是那么地多。不知
今晚有多少人也会像我一样想做一朵烟花。把晶晶送回寝室后，我就独自回去了。
躺在床上，我又想出了个更好的注意，那比做烟花的主意聪明多了——如果我能有很多的钱，我
就可以为晶晶放比这更灿烂的烟花。
第二天不是星期三，第二天没有我喜欢的课。当然，星期三还是会到来的。
她在这次的法律课上提醒我她的生日可就要到了。她不说，我也决不会忘记的。
（九）
10月23号来了。在19年前的今天，大自然成功地创造了一件不同寻常的艺术品。我早上醒来时忽
然这么想。
我接着给她打了电话，并告诉她我为她准备的礼物很特别，而且必须在晚上12点才能给她。她很
高兴，她说下午再给我打电话。
她的生日聚会开在一家歌厅包厢里。一起参加的还有她的老乡和几个新同学。她那几个朋友叫她
介绍一下我，她便说：“这位是我来到这里遇见的第一个男生，他的名字叫陆林语，很好记的，在路
上淋雨。”
她的朋友都笑了起来。
“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朋友啊，非常好的男性朋友啊。”
“可以简称男朋友吗？”她有一个朋友马上说道。
“是啊，男性的好朋友，当然可叫做男朋友。”她一点也不尴尬地说道。而我的脸却已经红了。
“陆林语，你也来首歌。”她的一个朋友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唱了《当我遇上你》。后来又唱了《我不够爱你》，可惜不是和她对唱的，是和
她的同学，并且还是个男生。那天在她的生日会上，我说的话很少，和她说的话也很少。心里总是忽而
高兴忽而失落。
宴会结束时是11：30。她其他的朋友都走了。她望着我，用调皮的口吻说：“我在想我的大哥为
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再等半个小时你就会知道的。”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随便走走吧。”
“那好吧。”
我把她引到了操场。
今晚的星星比较多，可是没有月亮。操场四周的路灯亮着，发出的光透入黑暗中，是赶走了
一点点黑暗，但最终仍与黑暗交融在一起。操场的中间，比较暗，不过依稀看得见人影。
那个人影朝我招了招手，我也伸出一只胳膊，晶晶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没什么，并忙挡住她，
不让她往操场中间看。我忍不住笑了，她大概没有识破我的秘密，只是说：“我倒要看你耍的什么诡
计。”
我再往操场中间看时，那个身影已经不在了。他是我的同学，我托他把我准备的礼物放好在那里
的。或许，你已经猜到了那是烟花，但只猜到一半，烟花只是一个陪衬，一个场景，尽管它花了
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时间到了，你先闭好眼睛。”12点还差三分钟。
“恩。”她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现在我牵着你的手，你千万别睁开眼睛。”
她把手伸给了我。
我牵着她的手，向操场的中间走去，那一刻，仿佛是牵着她步入婚礼的教堂。
在离烟花四五米处我停了下来，她也停了下来。
“你先站着不动，我等半分钟后就回来，你千万别睁开眼睛，否则，就不浪漫了。”
“好的，我都听你的。”
我知道她不会睁开眼睛。
我飞快地跑去将烟花点着，然后立即冲她叫道：“好了，把眼睛睁开。”
灿烂的烟花又出现在夜空里。
她的样子很是兴奋，比上次都还要激动，虽然烟花没有上次的那样壮观，多彩，可这是为她而开
放的烟花。
我跑到她身边，从怀中取出一幅早已画好的画，递给她。
“再次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她打开那幅画，喃喃地叫道：“烟花少女。”她马上又看了看正在纷飞着的烟花，脸上
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画的我。”
“对。”
她赶忙仔细去看那幅画，烟花还在往夜空中飞，还在从夜空里往下落。她都不去理睬了。每一次
新的烟花炸开时，她的脸上都泛起一层好看的光。
那幅画是我突然之间想到的，它的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夜空在绚丽的烟花的装饰下，显得格外的浪漫和神奇。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少女正仰着头入神地
看着烟花，而那烟花似乎也在看着她，并因对她美丽的惊叹而停留在空中，这正是画才可以表
达出的意境。在画的左上角，我画了一只射向少女的箭，并在箭上用艺术体字写下“丘比特”，在
少女的周围，有十九朵玫瑰围绕着她。在画的右上角，是用四种颜色画出来的美术字“烟花少女”。
当烟花落完后，画也就看不清了。
“这个女孩真的是我吗？”夜比较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正散发着动人的光芒，所以，我
觉得夜黑得很有道理。
“我是想把她比作你的，可她不及你十分之一的完美。”
“不，我倒很希望自己是她，她是那么地幸福，简直什么都有了。”她说完后像是在回味。
“非常谢谢你的礼物，以后可别在那样花费了，其实这幅画就足以感动我了。”
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
“现在我送你回去。”我说。
“你明天上午有课吗？”她说道。
“没有，你呢？”
“也没有，我不想回去了，你可不可以陪我聊天？”
“聊整晚？”
“是啊。我想给自己的十九岁留下难忘的记忆。以前在我们那里，女孩子长到十九岁就要嫁人
了，而那种嫁人，或许是幸福的，但也说不定就一辈子嫁给了痛苦，而我，还能有自己的路，有自己
的选择，真的很幸福。”
“的确很幸福。那我们去哪里呢？”我问。我想，今晚将会是我永生难忘的一晚。
“找个比较浪漫的地方，由你来选。”
“恩——荷花亭，可以吗？”
“好地方。”
（十）
我们来到了荷花池的亭子里。亭子坐落在荷花池的中间，一条长长的桥从岸边通向它。如果
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在白天看去，它会显得很普通，但此刻，我觉得这里有胜过那满池荷花起舞的浪漫。
荷叶枯的枯，萎的萎，它们随风飘摆，像是不服老。在它们年轻的时候，它们只是陪衬，
现在，又孤零零的。它们一年一年地轮回着，毫无怨言，大概它们也知道，这就是生活，真实
的生活。
“你又在沉默，是有点感伤吗？”她那清纯而没有半点杂质的声音，更显了夜的寂静。
“是啊。你呢？”当两颗心很远时，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就会觉得很尴尬，但彼此了解后，沉
默也是在交流，是心在交流。
“有点，你今天很沉默，你在公共场合都那么沉默吗？”
“是啊，生下来时就不会说话；学了十几年；还是不怎么会说话。”
“沉醉于那种想象艺术的人可能都像你这样。不过你倒是有点幽默；是有什么伤感的往事？是为
情而伤？”她脸上露出狡猾的笑。一个人想知道你的过去，那是可以表明她对你有了好感的。
“来到这里以前，我还是个小孩子，什么情不情的，也不懂，不过，伤感的往事还是有。”
秋风吹进亭子，让人很觉得清爽。
“好，我们先喝一杯啤酒，再慢慢分享你的伤感。”她倒酒的姿势虽别扭，但别扭得美。本来我
让她不要买酒的，而她说有酒才有兴致。
“好了，你说啊，我知道你会说给我听的。”她自己先喝了一口酒后说道。
“可有时候伤感只是一种感觉；并不像故事那样可以说出来。”
“那你是为了什么而伤感？”
"；过去我一直太关注自己的事情；而对别人很冷淡；所以；有种孤独的感觉。"；
"；你现在有我这个大姐姐；以后再找个情妹妹；就不会孤独了。"；她的声音和笑容都很甜。
"；你呢？有什么伤感的往事？"；
"；好吧；我给你讲一个，不过，它会让你流泪的。"；
"；我不怕。"；
"；那你这个自以为是男人的小男孩就别强忍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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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与天使（17）
我们村子北边有条不大不小的河，在冬天，水不多，就河中间才有点水，这时，我们便在干燥
的河床上玩耍，比如找来许多柴草点燃了烤火，看着一大堆的柴草化成火焰，看那火焰跳舞，看
那青烟袅袅地升起。
大人们是不会责怪我们的，因为他们信奉火会带来兴旺。到了夏天，雨水多了，河水也涨了起
来，这时河里就有许多的鱼，菱角和莲子。
我能记起事时，依然很小，自然家人就不许我下水，奶奶还吓唬我说：
“在水面平静的河里，其实藏着许多的水鬼，它们生前是淹死的，只能呆在水里，当它们害
死一个人后，才可以转世头胎，而被害死的人就做了它们的接班鬼，要知道，长年呆在水里是多么地
可怕，难受，所以，那些鬼是非常地想害人。”
“可是，那些大男孩却老在水里玩，还采菱角，那鬼为什么不碰他们？”我反问奶奶。
“因为他们力气大，水鬼拿他们没有办法。”
于是，我说我要快快长大，这时，和我属于一个本家但实际上没有了什么血缘关系的月哥在一
旁笑我：“晶晶，等你长成大姑娘了，那怎么可以和大男孩一起在河水里玩呢？”
我那时并不清楚女孩长大了为什么就不能和男生一起玩水，但我看到月哥那不怀好意的笑，便
用自己的小拳头捶他，他当然不会还手，否则，我也就不敢打他了。
月哥大我三岁，那年，我五岁，刚读幼儿班，他已经读二年级了。
小时侯我比较懒，每天总不能自己按时起床，而爸妈都要很早就去地里干活，所以，每天早上月
哥都会叫我起床，然后我们一起去学校。在去学校的路上，有几户人家养了狗，我很害怕，每次那
狗冲我们叫时，我都拉着月哥的衣服，躲在他身后，而月哥自己，则拿着一块石头，脸通红的，嘴
哆哆嗦嗦地骂着那并不懂人话的狗，我知道，其实他自己也很害怕，他也还是一个小孩啊。
八岁，是我难忘的一年，甚至它比以后的岁月留给我的记忆还要深些。
暑假，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东西，虽然那时的我们不像现在的小孩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
也没有什么娱乐场所，但我们却有着无穷尽的乐趣。月哥那时十一岁了，他已经学会了许多东西，游
泳啊，钓鱼啊，做饭，扯猪草等等，因为暑假有这么多丰富的内容，所以月哥决定在暑假的前几天便将
作业做完，我也有暑假作业，我想能在暑假里每天跟着他玩，便和他一起做。
那时我家门前有棵很粗的树，枝叶很茂盛，下面便有大片的阴凉处，我们就在那儿做作业，
月哥做起事来很认真，常常我们被转过来的太阳晒得大汗淋淋了才发觉。我们做得很快，
用五天的时间就全做完了。
剩下来的日子，他每天做玩他妈妈交代给他的活后，便带着我四处玩，和我们一起玩的还
有义哥，他和月哥是堂兄，但他们性格却相反，义哥胆大又狡猾，常常想出一些鬼点子。
有一天我们三人在河里钓鱼，我当然只用眼睛看，当时钓了几个小时都没钓着，可能是河鱼被钓
完了，也许是他们技术还不行，义哥便提议到私人的鱼塘里去钓，我想只要能钓到鱼就是好事，便
在一旁拍手叫好，月哥先是犹豫，接着还是同意了。
在鱼塘里果然能钓到鱼，他们一条又一条地拉，那些鱼似乎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可突然，有
人一边大声叫骂一边向我们这边冲来。
“不好了，来人了，阿义，你快带晶晶走，我去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