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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血棺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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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了哪里。而我和你父亲挖地三尺却没有找到,所以我们猜想,可能只有你知道。如果可以,找到东西之后到我坟前告诉我一声。

    我合上信纸,心中五味杂陈。怪不得老爷子说自己连条狗都不如,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认为。最后姚叔已经预示道自己必死无疑,他是当做临终遗言给我写的信。

    我现在只想知道爷爷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于是我坐下来静静的想着对爷爷模糊的回忆,老吕和常书坐在一边安静的等待。

    爷爷除了给我讲故事时才会找我,平日里很少见到他,要说在我和二叔的家里之外,唯一见到他,就是在守山犬的坟前,他跪在一条狗的墓碑前念念有词,当时我还很不解爷爷的举动,现在想想虽然可以理解,但还是觉得可疑。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老吕和常书也跟着站起来。

    “想到了?”老吕问道。

    “我想应该是,我要去趟坟地。”

    “需要我们同往吗?”老吕问道。

    “我自己去吧,有些事我得自己面对。”

    说完我扛上一把铁锹冲出家门,一口气跑到我家的祖坟,这里有爷爷,还有那只我至今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守山犬。

    我站在爷爷的坟前:“爷爷,您是想让我继承您的愧疚吗?”

    其实我心里想问爷爷你还好吗?但不知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说出了口。我沉默了半天,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些什么?我竟然被自己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最后我只能一阵苦笑,然后依次祭拜。

    最后站在守山犬的坟前,我心中五味杂陈,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它既陌生又熟悉,想想我所经历的这些。不免感慨良多。我对守山犬鞠躬道歉,这么多年以后还要来打扰它。

    “老伙计,爷爷可能在你那里藏了一些东西,我现在要取走,你不会怪我吧!”

    坟里没有回应,呵,我真是自欺欺人。

    接着我将守山犬的坟挖开,在他的尸骨下面挖出一个紫檀盒子。我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我没想到最后解开谜团的竟然是我。

    我手里捧着的是爷爷在危急时刻抛开道义和良知,不顾兄弟性命想占为己有的东西,里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惊天秘密,我相信肯定会比地窖里那些零碎儿加起来都值钱百倍,千倍。

    我将盒子放在一边,忍住强大的好奇心先将守山犬的尸骨重新埋进土里,封好坟头之后我才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地将木盒打开。我的动作很慢,可能有人会问你不是好奇心很大吗?不是很想马上知道结果吗?我只能说我自己也无法控制颤抖的双手,它们已经不受我的控制。

    我幻想着里面可能是起死回生的丹药,毕竟姚叔说过关乎到我的性命。直到木盒打开的瞬间,我彻底傻了眼。

    愧疚、愤怒、失望、伤心,还有一些我说不出来的感觉混合在一起,瞬间在我的心中爆发。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下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我刚才也说了,可能是因为内疚、伤心、失望、愤怒,这些原因都有,但也许都没有。

    我抓起盒子里的东西猛地抛向远处,紧接着站在爷爷的坟前,指着爷爷的坟头破口大骂。

    “你这个骗子,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爷爷。”我带着哭腔。

    然后指着守山犬的墓碑:“你连和它葬在一起都不配,你骗了姚连枝,骗了姚叔,骗了父亲,也骗了我。你说你后悔愧疚一辈子,你活该。为了那么个东西,姚连枝死了,姚叔死了,父亲的那几个朋友死了。一个破东西牵连三代不得安宁,你在下面睡得踏实吗?你在九泉之下见到姚连枝你好意思跟他解释吗?”

    我歇斯底里地喊着,哭着,最后几乎已经没了声音。我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觉得我脑子已经缺氧,我需要氧气来使我的大脑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渐渐地开始冷静,才发现我刚才说的话严重了,但我不想跟他道歉。我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记得谁对谁错。

    突然我想起来被我扔掉的盒子里的东西,于是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寻找。附近杂草丛,身上被露水打湿,但我不在乎,双手被锯齿草拉出几十道伤口,我也不在乎,我只要找到那个东西,那个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那枚不起眼的古币。

    终于,我在一根树下找到了不起眼的古币,我拿着它再次回到爷爷的坟前,此时我的心情非常的平静,我不再憎恨任何人,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走的路还很长。不管怎么样,我要担负起这一切。

    也许我死后,也会有人在我的坟前这样破口大骂。

    但是……哎!随他去吧……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老吕和常书一直在等我,看到我狼狈的神情,于是问我:“要不要喝点。”

    于是那一夜我喝的人事不省。

    次日天一亮,我们来到哑子村西头。进村的入口被设置了路障,四个警察真枪实弹,守卫深严。

    “玩这么大!”常书感叹道。
第六十一章 鸡爪男
    我们退回村后,哑子村的后面有一个一千多米方圆的土丘,上面和周围长满了灌木和齐腰深的杂草。这里平时没人来,只是偶尔有些孩子,前来玩一些探险的游戏。我折了三根树枝,每人一根,先用树枝,将杂草拨开,才能下脚。就这样,我们勉强扒开一条路,艰难的往前走。

    来到土丘旁边的歪脖子树下,我在草丛里找出一块青石。我们三人合力将青石推开,露出了一个水缸粗细的洞口。

    “就是这儿了,我小时候胆小,我爹就把我扔进去练胆。后来有一次,他等了我一天,也不见我出来。于是进去找我,等他从河边的另一头出来,回到家,才发现我已回家多时。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把我关进这里面了。反倒是我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带着小伙伴进去玩耍。”

    说完我准备往里钻,老吕拦住我:“等会儿,常书你来看,这是不是盗洞?”

    常书靠前,仔细查看了一会儿:“没错,活干得漂亮,绝对是行家的手艺,不过,哪怕是个新手也不至于将盗洞打成隧道。两边打通,这种低级的错误,闭着眼也不应该犯。”

    “这个先放一边,悠然我问你,之前这里就被堵上了吗?”

    “那倒没有。”

    “看来石头是后来才挪到这里的。”

    “可能是怕孩子危险,村民们才将其堵上,你怀疑是背后的人做的?”

    “那倒不是,旁边的杂草长势一致,短时间内这里没人来过。我是怕对面,同样也被堵上就麻烦了。”

    “这点你大可放心,另一面根本堵不上。”

    “莫非有机关不成?”

    “先卖个关子,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我在前面轻车熟路,小时候觉得里面很宽敞,现在故地重游才发现,盗洞其实很窄。整条盗洞有五六百米,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常书在后面说道:“老吕,你有没有发现盗洞的手法变了。”

    老吕停下来,仔细看了一圈,然后说道:“你要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前段整齐讲究,而咱们所处的这个位置,手法杂乱,更像是慌乱中为了逃生所用。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种变化的?”

    “我也是刚发现,年代太久了,若再过个几十年,怕是再也无法分辨。”

    “问题应该出在中间,下面很可能是座古墓。现在调头是不可能了,这件事先放一放,咱们出去再说。”

    渐渐地,能听到水流声,我知道离出口不远了。越靠近出口越潮湿,洞内被水侵蚀的很严重,我的膝盖和手上沾满了污泥。记得小时候,洞里很干燥,我想,可能是五年前,红卫河水暴涨导致的。

    不多时,我爬出洞口,接着是老吕。我让他小心一些,因为这里只能站下两个人。常书趴在洞口,露出脑袋,老吕让他暂时别动,他还挺不乐意。

    老吕看看四周:“原来洞口在瀑布的后面,怪不得你有信心说这里不可能堵上。”

    “这条瀑布只有五米来高,红卫河就在下面两米处。从这个地方,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我们要看到外面的话,得需要一种特殊的工具。”

    说完,我从裤管里抽出一根五十公分长的竹筒,这是我自制的望远镜,小时候与小伙伴玩耍时,用来探查“敌情”,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常书:“你该不会用这东西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吧!”

    老吕照他头上就是一巴掌:“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常书在洞里无法躲闪,实实在在的挨了一巴掌,也只能干窝火。

    我正准备将望远镜伸出瀑布,老吕让我等等:“现在是上午,咱们正好面对太阳,,望远镜的镜片会反射阳光,很容易被他们发现,让我先调整一下。”

    我将望远镜递给老吕,他前面的镜片塞进去一些,然后调好焦距,找准角度,尽量避免阳光的反射,伸出瀑布观察外面的情况:“外面至少有上百人,十几名警察,有三个好像是医生,其余的是工作人员,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在旁边做记录。”

    然后把望远镜给我,让我查看。下面是被瀑布冲击而成的水潭,水流平缓,所以被冲出来的玉石和人头骨,才会搁浅在岸边。上百号人在岸上忙活,眼珠子一样的玉石全部装进了四个木箱,人头骨则堆在临时的木棚里面。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在做一些收尾的工作。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一天时间,竟然将这里清理干净。我发现,警察和工作人员全部戴着白色手套,而做记录的中年男人,带的手套则是黑色的,所以无意间我便多看了几眼。他左手的手套,食指和无名指竟然是空的,也就是说此人可能只有三根手指。

    我将望远镜递给老吕:“你仔细看做记录的那个人,他的左手是不是有问题!”

    老吕看罢,紧锁眉头:“你是不是在想,他就是你在林子里遇到的“鬼”?这事虽然有些离奇,但又太巧了点。”

    常书听我们讨论,急着要看。老吕把望远镜给他,常书边看边说:“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身穿灰色中山装?”

    我回答是,他继续道:“那人开着一辆绿色吉普车走了。”

    “其他人呢?”老吕急忙问道。

    “其他人都在,东西也在。”

    “只要东西还在,那个人也许还会回来。我猜测,他极有可能就是背后的人。”

    “是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将他打晕,然后扛回家慢慢拷问?别忘了,这人可不简单,而且还有警察保护,我看啊,这事悬。”

    “总得试一试,你看这里,警察、工作人员,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一百多人。这样的阵势,恐怕市里是无法做到的,等他们撤退时,咱们跟在后面,找到那个人的落脚点,再想办法查清楚。”

    我们继续观察两个多小时,身上已经湿透,没再发现异状,便决定回去商议,如何进行下一步。

    回去时常书在前,他放慢速度,在中间的位置找到两种手法的变更处。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加上我们小时候的破坏,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线索。老吕做了记号,现在当务之急是追查背后的人,所以我们出了盗洞,将洞口重新堵上。

    回到家已是下午,我们换好衣服,草草的吃了午饭,商议下一步的计划。老吕提议先确定背后那人的位置,找机会,直接打晕摘掉手套。方法虽然野蛮,但也最直接。

    常书则认为先伺机观察,暂时不能打草惊蛇,他总会有摘掉手套的时候,等确定有问题之后再打晕不迟。正争论时,邻居家八岁多的孩子送来一张纸条。我打开,上面没有署名:别靠近他,你们不是对手。

    老吕看罢:“是侯爷的手笔,孩子,让你送纸条的人呢?”

    “已经走了,那个叔叔说你们会给我糖。”

    常书给他一块钱,打发他走了之后,说道:“侯爷这是唱的哪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老吕说道:“不过有侯爷在,我们大可放心。”

    我:“不知道花和尚来了没有?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事情就好办了。你说五哥还送个什么信?咱们聚在一起直捣黄龙,岂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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