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ffice怪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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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清树很激动,他想要去拽住秦宁的手,却被她猛地甩掉。我从没见过秦宁如此地愤怒,她瞪着尹清树,一字一句道:“有本事就来点儿真的,别跟我玩那套猫腻,你当我怕你是不是?”
编辑部内的氛围越发紧张,我知道秦宁说的是什么事,她在怀疑是尹清树在她的车内,安装了针孔摄像机,拍下了那段可怕的短片,发到她的邮箱里进行勒索。
“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不用上班?”针锋相对之际,耿易及时赶到。同样为组长,比起尹清树,他则稳重许多。
我向耿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拉开秦宁与尹清树。组长心领神会,立即走去,劝道:“快回自己座位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呵,我算知道什么事了。”蓦然间,尹清树的语气又变了一变,他的目光来回在耿易与秦宁之间,像是知道了他们两人一个重大的秘密。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正贴合现今的氛围。忽听有人高喊:“不得了,文件烧着了!说了多少次,别在编辑部吸烟!”
我闻声看去,那正是秦宁的座位。她赶稿时,偶尔有吸烟的习惯,今天竟大意到没将烟蒂拧灭就离开座位。看来那封诡异的邮件,对她产生的影响实在太大。
最后瞪了尹清树一眼,秦宁立即回到自己的座位。她的火气很大,猛地将烧着的文件挥落在地,狠狠地踩上几脚灭了火。
三
第二天要用的稿子被烧,当天夜里,秦宁不得不留下加班。
看她忙得焦头烂额,我实在不好意思先行下班,走去敲敲她的办公桌,说:“你先去吃饭吧,写好的稿子我来帮你输入。”
向我言谢后,秦宁便匆匆下楼,偌大的编辑部顿时只剩下我一人。中央空调的气温仍旧过低,长久坐着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正当我打开WORD文档,准备输入文稿时。“噔”的一声巨大提示音,显示秦宁的MSN信箱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我顺手想要关闭提示栏,指针却在还未按上右上角的“×”时,先行左击了。顿时收件网页即刻跳出。
153@***。!
当我发现发信人一栏内的“水仙”二字时,身体情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又是水仙!操纵着这一化名的人,真的是尹清树吗?莫非他对白天的事耿耿于怀,准备向秦宁撞人一事提出勒索?
多个问题在我脑中一下子膨胀开,没有来得及多想,我已点击打开了那封邮件。
——接电话吧!
信中内容只有这简短四字,但于我而言,却是触目惊心。只因这四个大字均以黑色粗体大字标识,看起来格外诡异,如同灵堂上那些失去生命的干枯字体。
忽然间,一阵突兀的手机铃音响起,惊得我整个人为之一震。
接电话吧?
难道这邮件竟有未知的性能?
面对这响得不是时候的手机,我的身体开始发抖。最终,我还是颤颤微微地将手机从衣袋中取出。看了屏幕的来电显示一眼,总算松了口气,打电话来的人是秦宁!
“喂,你吃完饭没有?”心跳渐渐平静下来,我对着手机说道。不料,另一头居然无人回应,有的只是一片嘈杂的喧闹。
秦宁在外与人吵架了?
这是我心头泛起的第一个念头,再度叫唤了她几声,仍然没有响应。隐约间,我听见手机内传来争吵的声音,就如白天在编辑部发生的那幕一样。
是不是秦宁把那段过程,用手机录音了?
我轻咳一声,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算了,别再和尹清树计较了。”
这一回,电话突然收了线。听着手机内的“嘟嘟”声,我顿感奇怪,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总算等到秦宁回来,她手里提了盒饭,对我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吃饭高峰,排队的人特别多。我手机也没带身上,联系不上你。”
想要去接盒饭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我险些将饭菜洒在地上。木然起身让座给秦宁后,我惊讶地看着她打开抽屉,从中取出她的手机,查收短信。
“你刚刚没有打电话给我?”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期间发生的突然剧变,已让我的嗓音显得沙哑。
“打电话给你?”秦宁抬头,一头雾水:“我的手机就搁抽屉里,怎么可能打给你?”
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扎在原地,我一时无法反应,回过神来后立即取出自己的手机,说:“不可能,你一定拨过的。”
快速地翻阅到“已接来电”的选项,手机屏上赫然显出的号码,立即让我倒吸一口蛊?53!
怎么可能?!
捂住微微发胀的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秦宁说道:“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刚才的确接到了你手机打来的电话,但现在来电显示里的号码,已经变成水仙的号码了。”
感觉得出,“水仙的号码”几个字,给秦宁带来的触动很大。渐渐地,她也开始紧张起来。
“又是他!一定又是尹清树在搞恶作剧!”秦宁咬牙切齿,“不如这样,你就照着这个号码拨过去,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我打心底里觉得这个提议很糟,但此时笼罩在心头的疑云已越来越多。心底不时有个声音在呼唤我,快些找到出口。
手机屏上幽暗的背光,照亮了我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后,我终于就着那个号码,颤抖地拨下了通话键。
长时间的等待,仿佛这一通电话已接去了地狱。我与秦宁都屏息着,像在守候那来自地狱的回音。随之,一串诡异的铃音突降而至。我一愣,放下手机,仔细聆听。
没错,那串铃音是从编辑部内传出的!尽管忽远忽近,却一直缠绕在我们周围。我下意识地挂断手机,再次拨打,相同的状况便再度出现!
“在那里……”蓦然间,秦宁突然开口。等我看向她时,发现她的脸色已格外苍白。伸出微颤的手,秦宁指向前方的储藏室,机械道:“手机铃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鬼使神差地,秦宁站了起来,像是一只被引线所牵制的木偶,缓缓地向储藏室走去。此刻的编辑部只有我与她两人,秦宁桌上台灯所散发的丁点亮光,根本无法遍布每个角落。
我望着她渐渐走入黑暗,背影开始模糊,像是要进入一个可怕的异度空间。
“秦宁!”就在她的手要触向储藏室的木门时,我及时喊出了声。
不知为何,早上储藏室木门裂缝的情景,不时在我心头闪烁。直觉告诉我,一定不能去碰那扇古怪的门,好似那道裂开的缝隙,随时会演变成一张血盆大口,将人吞噬。
“陶子!那里面有人!”秦宁没有回头,声音颤抖着对我说道。
被她的话猛地一惊,我顿感头皮发麻。那间被似为凶宅的储藏室,平日里几乎不开,怎么可能会有人跑进去?
但先前从里面传出的电话铃音,让我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一部手机漏在了储藏室里。究竟是谁的手机卡,会拥有如此怪异的三位号码?
所有的疑团,在我走近储藏室木门的一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时,我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木门底部的缝隙内,有一抹黑影抹过!
这里确实有人!他的移动,造成了黑影的生成!
再次看向眼前的木门时,它好似变得更加扭曲了,表面的木屑正在脱落,像一张干瘦、布满皱纹的脸,正冲着我和秦宁诡异地笑着。
“哐——”
一声巨响过后,我与秦宁皆被吓得浑身酥软。而令我们更为恐惧的是,那一声撞击正是从储藏室内传来,在它的内部正有一个未知的事物,想要破门而出!
哐!又是一击!
仄旧的木门不堪重负地战栗着,就快倾倒。秦宁突然靠来,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得到她发自内心的恐惧。
嘟!处在我们身后的传真机,突然自动响起。刹时,一张A4纸飞落到我们脚边。秦宁捡起了那张纸,她只看了一眼,身体便痉挛地抽搐了一下。
如同刚才我接到的邮件一般,传真的内容同样简单,只有两个字:开门!
“怎么办?”秦宁无助地问我,声音竟已哽咽了起来。混乱间,她拉起我的衣袖,想要逃出编辑部,却不慎被一根裸露的电线绊倒。
我刚想伸手扶她,却又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音所打断。此时此刻,身后的储藏室内正涌涌不断地奏响着那催命般的可怕铃音,如同厉鬼的凄鸣一般。
我的身体几乎完全无法动弹,直直地钉着。转过头的一刹,只见那木门正在迅速地扭曲、变形着,如同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
“吱噶——”
一声类似从阴间传来的鬼魅声响后,储藏室的木门终于被打开了!
视线跃入储藏室的一刹那,我立刻意识到里面站了一个人。只不过,那人的形态有点骇人,轻飘飘的,好似腾空而立。
大脑瞬间又被新的恐惧所笼罩,当我的耳膜几乎被秦宁撕心裂肺的尖叫震破时,我终于看清了那个站在储藏室里人的脸。
那是尹清树!
他的身体好似正以一根无形杠杆为轴,缓慢地转过脸来——
这是一张似哭非笑的扭曲脸孔,储藏内昏暗的灯光下,尹清树脸上的皮肤已经呈现紫斑,一团一团,聚集在他的面部,触目惊心!
最为可怕的是他那双即将掉落的眼珠,尽管已经充血、模糊。但我依然能读出,其中所涵盖的惊恐!
此时的尹清树仍在原地旋转着,我们发现他脖颈上的领带,已牢牢地勒住了他的咽喉,一头挂于顶上的吊灯处。
“他死了?”秦宁木然站起身,歇斯底里地问。不等我去搀扶,她再一次踉跄着跌倒,口中喃喃说道:“他也死在了这间办公室里了……”
隐隐约约,我感觉到秦宁似乎对我隐瞒了什么。混乱的思维让我想不起,今天下班时尹清树有没有照例离开编辑部。
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已经吊尸在了编辑部的储藏室内,那个同样葬送了宋佳琳的储藏室。
四
混乱的编辑部外,与警方一同赶到的,还有我们机动部的组长耿易。
受了巨大惊吓的秦宁见到他后,立即扑入耿易的怀里,泣不成声,她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尹清树死了,他居然死了……”
耿易抱着秦宁,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劝慰。两人相拥的模样,如同两个经历了生死劫难后重逢的恋人。
说实话,进入机动部的几年来,我一直以为耿易与秦宁间,是那种淡如水的同事关系。不料今天突发的这场命案,居然会捅破他们之间长久的隔阂。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甩门声,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侧头去看,被自行甩上的,正是尸体所在储藏室的木门。明明是在无风的办公室内,且它已被警方圈围了起来,却莫名自行地重重关上,像在喧泻着某种被压抑的情绪。
忽然,一个念头猛地在我脑海中浮现。我为什么会天真地认为,秦宁与耿易的感情是在患难的这一刻才迸发的?
或许,在耿易的妻子宋佳琳死去后,他们就开始交往;或许更早,早在宋佳琳还活着的时候……
有些惊讶这些奇怪的念头,竟会一同涌入我的脑海。我从来不是个爱干涉别人私生活的人,对于朋友的隐私,我并不感兴趣。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整个城市被吞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照例回答了警方的提问,我看得出,他们有些怀疑我和秦宁。
毕竟集两个女人的力量,还是足以杀死类似尹清树这样的男子。加上白天工作时,秦宁与尹清树发生的剧烈冲突,她的麻烦会更大一些。
尹清树的尸体被抬出储藏室时,以白布包裹。抬过秦宁身边时,想不到的一幕居然发生了——只见尸体的手忽从裹尸布内滑出,岔开的五指,正好拽住了秦宁的衣角!
这一动作,引来秦宁的惊声尖叫,连我也忽感无比恐惧。只因尹清树死时过份挣扎,他的手指都僵硬、可怖地伸张着,像一只干枯的爪子那样。
死不瞑目?!
一个严重的词语,突然跳入我的心头。
尽管遭到怀疑,但警方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尹清树除了颈部有勒痕外,身上再无外伤。如若是我与秦宁硬逼他上吊的话,怎么说也有抓扯的伤痕。
尸体鉴定的初步结论为,尹清树系自缢身亡!
显然,这一结论并不让我满意。因为我曾近距离接触了死者的眼神,他是如此地畏惧,如此地害怕,整张脸都因为恐惧而变了形。这样的死容,根本不会是一个看透红尘的寻短见者会有的。
采证、笔录一直进行的深夜。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