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ffice怪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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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队伍又往前挪动了一点,可能是又出了一张票。紧接着,一个人拿着票,从前面的售票厅里快步走了出来。我无意中一看,居然发现那个人走路的姿势很熟悉。正当我仔细看去的时候,那人却拐了下弯,隐没在人丛里不见了。
这时我突然反应过来——那是……小胡?
我想朝那个方向喊一声,却又觉得有些荒唐,于是暗自摇了摇头,又转过了身。
我想我真的是神经衰弱了。
别想太多了,还是节哀顺便吧。想起小胡,我对自己说。
十三
春节过后,繁忙的工作又开始了。上班的第一天,我打开公司的OA系统,这一次,里面没有再出现什么奇怪的邮件,倒是看到分公司领导给我们部门每个人发来的消息说,两周后,总公司要来我们分公司抽查赔案,要我们做好案卷的整理工作。
两周以后,总公司的人来了。新希望模具厂的那个案子,在去年的责任险里,是赔付数额最大的,总公司的抽查人员果然选中了这个案子,要下午检查。
于是我上午去档案室拿案卷。
案卷很厚很重,我小心地从保险柜里托出这摞资料,拿到办公桌上,细细翻看,看是否有遗漏什么文件。
资料很多,里面的医疗票据就有几十张之多,医疗票据的后面是索赔申请、死者身份证明、死者家属身份证明……一切资料都很完备。最后一张资料是保险单副本,我看了看右下角,“经办人及联系方式”一栏里还写着小胡的名字和他的手机号码。
再一次想起小胡,我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就要把案卷合上。
无意间,我的目光停在了那串手机号码上。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个号码好像有些眼熟。
这张保单是小胡做业务员时签的,这保单上的手机号码,也是他那个时候用的。他来到了理赔部以后,我才知道他现在的手机号码。
想到这,我赶忙拿出手机,翻到小胡的手机号码,一核对——居然是一样的!
但我记得小胡曾对我说,“我手机换号了,新希望模具厂的人也找不到我,省得他们让我做中间人来处理,我就更难办了……”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换手机号。也就是说,新希望模具厂的人如果想联系他,是可以找得到的。
他为什么要骗我?
想起春节前我在火车站见到的酷似小胡的身影,我隐约觉得事情好像在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我赶紧向崔经理说明了情况,他立刻打电话过去给新希望模具厂,但是那边的电话无人接听了。
下午,我和崔经理驱车往新希望模具厂开去。
一路上,谁也不言语。我们都觉得要坏事。
当我们把车开到两个月前我们曾来过的地方时,我们顿时惊住了——原先的厂房、仓库已经人去楼空,大楼的正门上了一道大锁,上面横着一条白纸,上面写着“厂房招租”四个字,下面留了一串电话号码。
我们赶紧照着号码打过去,电话那边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他说他是厂房的主人。我们问他这栋厂房以前的租户去哪里了,他说新希望模具厂春节前后就变卖了财产关门了。
春节前后,正是他们刚刚获得赔款的时候。
崔经理和我挂掉电话,迅速奔回公司,报了警。
警方立即调整了侦查方向,追加小胡为犯罪嫌疑人。
……
……
……
一个月后,小胡在兰州的老家被抓获,被捕的时候,他那两颗新的烤瓷门牙,才刚装上去一个礼拜。
经过接连三个昼夜的审讯后,小胡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原来,他利用自己保险业务员的身份,与“朱厂长”相勾结,低价租赁厂房、设备建起了名义上的工厂,然后迅速签订了保险合同,试图寻找机会共同骗取保费。小胡进入理赔部门后,觉得时机已到,于是开始着手人为制造保险案件。一个新来的名叫刘文军的外地员工进入了他们的视线,经了解,他是个孤儿,且刚来深圳不久,无依无靠。于是朱厂长瞄上了他,并在出事当天把机器的防漏电装置偷偷关闭,使其被高压电打成植物人,后来死亡。出事之后,朱厂长立刻给被害人伪造了深圳本地的身份证,开始向保险公司索赔。索赔过程中出现的所谓的伤者的“父亲”,只不过是朱厂长随便找来的一个农民工罢了。
至于公司OA系统里那些神秘的邮件、小胡生日上出现的刘文军的牙齿,还有传真机里出现的小胡的牙齿……那都是小胡自导自演的情节。
小胡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没敢坐飞机回家过年,可惜得是,他在买火车票的时候,居然被我撞见了。
很快,小胡被从兰州押解到深圳,交到了深圳警方手里。朱厂长因见小胡已坦白交待,只好供认自己的犯罪罪行。
几个月后,各种报纸上传来了新的消息——因故意杀人罪,“朱厂长”和小胡被双双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执行死刑的时候,深圳已经进入了晴朗的夏天了,在这城市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两颗子弹射穿了“朱厂长”和小胡的后脑。我猜枪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一定是面部朝下倒地的,不知道这有没有让他们磕掉门牙。不过我想,即使有的话,他们那时也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没想到,到头来,以命偿命,以牙还牙的,竟是他们俩。
CD内的故事已经讲完,恐怖的气氛却还弥漫在整个驾驶室内。把持着方向盘的双手,早已颤抖得不像话。金丝边的眼镜下,透出谢飞惊慌的眸光。
刚听到乔君娅给他的CD,竟是恐怖故事时,谢飞原还淡然一笑,以为是她搞的小恶作剧。想不到随着剧情的发展,音响内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却真像从地狱传来一般。在他伸手想去关掉汽车音响时,发现那盘CD竟像是死死地嵌在里面一样,高速运转着。
谢飞害怕了,第一次如此莫名地感到害怕。
这个城市已经完全被吞入了夜色中,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竟驶离了回家的路线,鬼使神差地开到了空旷的郊区。
烦躁,充斥着谢飞的整个身心。他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尿意,驱车转了许久,周边净是荒芜的工地,也不见一个公共厕所。
车速正在不断加快,谢飞看着车窗外那些未竣工的建筑,它们在以光秃秃的身躯阻挡他的去路,嘲笑着他的愚蠢。
鬼打墙!
谢飞吁了一口气,再度踩下了油门。就在车子加速的一瞬间,他忽见一个白影从左边的车窗外飞掠而过。他的心跳瞬间加快起来,虽然只有一瞬,但他敢肯定他看见了乔君娅。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能跟得上如此快的车速。
谢飞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上方的反光镜,忽见乔君娅浑身是血地坐在了后车座上!
“君娅!”谢飞急忙回头,但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他的车内,除了他自己以外,别无他人。
谢飞狐疑地回过头,而下一秒,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顿时撕破了寂静的夜空。整个过程极短极短,对谢飞而言却是一个惊心动魄的过程。在他确认了后座没有人,重新看向前方时,他赫然发现乔君娅竟已站在了他的车前!
“快让开!”
撕心裂肺的呐喊,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谢飞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孩被撞飞而起,再度猛地掉落在他的车前盖上。乱发贴在她扭曲的脸颊上,眼睛直直地与车内的谢飞对视着!
哐!又是一阵巨大的撞击,过快的车速使得车身猛撞上路边的水泥墩。油箱内流漏而出的汽油,如同一根引燃死亡的导火索。
“轰——”
冲天的火焰顿时吞没了整部汽车,大火熊熊燃烧着,烧尽了刚萌芽的爱情,烧尽了年轻的人生,同时也烧尽了153心底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
火光之中,一个机械的身影正在缓缓爬出。乔君娅的皮肤正在熔化,电线已从她细嫩的手臂上暴露而出。
褪去了那身完美的皮囊,153露出了它的原型,一个以钢筋、集成电路组装而成丑陋的机器人!
仰望着像要压下来的天空,153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谢飞死了,又一个爱她的人也被洗涤了,她再一次成功地完成了主人交付的任务。
153从不知道,原来成功的滋味竟是这样骇人。
六瓣水仙花 玩 偶
今天是陶子出院的日子,报社机动部的不少同事,都特地赶来接她。住院期间,倔犟的陶记者只把自己脱离险境的事,告诉了为她担惊受怕的家人,却拒绝去警方那里消案,讲出失踪几天内所发生的事。因此,直到现在,在警方的案卷上,陶子还是一个行踪不明、生死未卜的公民。
周围的人大多不明白陶子的用意,但全尊重了她的决定。之所以这么做,陶子自有她的想法。一些事情如果直接交由警方去处理,将变得十分公式化,陶子不愿她所生活的城市上演一出人与机器的大火拼。
在被囚禁在实验室的几天里,陶子目睹了无数个机器复制人。它们有的芯片外露,均为一个代号——153!
想必乔君娅正是153的最优良品。如若警方得知,有这么一个具有强大威胁的生命存在,陶子不敢想像后果将会如何。那些惊险的激战场面,还是只发生在电影里的好。有几个结,陶子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解开。
在来医院接自己出院的同事里,陶子并没有看到师弟胡子。大家与她的谈话时,也刻意不去提到他,这很快就让陶子产生了怀疑。
“小孙,胡子今天怎么没来?”整理好衣服,陶子拉住一个刚进入机动部的年轻女孩,问道。
小孙显然没料到,师姐竟会选择问她,支吾道:“胡子啊,他……好像去顶替时政部的同事,参加记者招待会了。”
“他到底现在在哪里?”
陶子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八度,她意识到胡子出事了。这个傻孩子一定是受她连累,被秦川操控的153所袭击了。
周围的同事没有一人敢吱声,陶子望着他们,克制住情绪,说道:“我希望你们告诉我实情。”
胡子的安危,紧紧牵动着她。陶子不安、内疚,她无法坐视一个无辜的朋友,被卷入这场恐怖的谜团中。
在她的一再追问下,《申报》机动部的同事终于道出,前些天胡子在编辑部内,因为被人袭击,后脑受到重创,现今仍然昏迷在这家医院。
陶子不曾想到,在她渐渐康复的同时,师弟竟挣扎在生死的边缘。胡子受袭当日,正是将她从秦川的实验室内救出来的那一天!
所有当天在场的同事,都一致肯定,胡子出事的那段时间,编辑部内没有进入过外人。当邻座的小孙发现他趴在桌前,头部涌血时,胡子已经没了意识。
指甲深深地刺痛掌心,陶子紧咬牙关,她知道一定是153幻化成了报社员工的模样,混入了编辑部,暗中偷袭了胡子。
秦川!这个所谓的科学家不仅性格扭曲,而且疯狂、变态。他想要洗涤世界,不仅是想那存有贪欲的人会有血光之灾,连与他意见相悖之人,他也不放过!
陶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出了医院以后,她请同事们一起来到家中小聚。等到人潮尽散,家人也睡下以后,陶子独自坐在电脑前,输入了一封长信。
她已将被困几天的情况,以及她所知道的全部写入信中。储存在一个私人的网站内,48小时后,如果没有陶子本人来点击这封邮件,它就将直接发去《申报》的编辑部。
午夜,万籁俱静。
对陶子而言,这个晚上却是无眠的。洗去了白天的喧闹,深夜里的公路畅通无阻。此时此刻,一辆白色的本田正载着陶子驶向那个带给她无数噩梦的地方——秦川的153实验室。
再一次站在这栋阴森的实验室外,陶子只感到悲愤大过恐惧。月亮已躲入了云层之中,周边隐约可听见远处的狗吠声。
吱咯——
秦川的老宅竟自行向这位不素之客敞开了门,夜风袭过,冲得木门不住作响。没人想得到,就是在这落破的表相下,隐居在此的秦川竟建立了一个他自己的王国。在陶子被153绑架来这里时,这一切令她震惊极了。
陶子没有犹豫,直接走入了老宅。一踏入实验室的甬道,忽感脚裸处被人拽住,陶子随手打开了墙上的照明灯,惊呆在原地。
在通往实验室的甬道内,遍布着次品153的肢体。它们许是在制造的过程中,发生了错误,导致形体的变异,就如人类所生的畸型儿一样。陶子永远忘不了,她在被囚的几天,是如何与这群怪物一起度过的。
这些机器人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