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ffice怪谈-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刚才的那些恍惚是一种恍惚,那么先前认定的梦境就有着绝大部分的真实,那些奇怪的事情再度让我的心脏超负荷搏动。
“糟了,我的皮包没拿下来。”我们跌跌撞撞冲到大楼外面,拉拉忽然想起这一节。
“明天再来拿吧。”我说,这地方我是半秒也不想多呆了。
“不行,我的钥匙全在里面呢。”
“不回家了,去宾馆开个房间。”
“钱包也在里面呢。”
“我帮你开。”
“不行,我的药也在里面。”
我诧异:“什么药?去药房买就是了。”
“抵抗化疗反应的药。”拉拉脱口而出,“进口的,外面没有卖。”
“化疗?”我一把捉住拉拉的肩膀,“你……你……到底……”
“你这人就这样,一着急什么话都不会说了。”拉拉淡淡一笑,“身体里白血球多了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各有命。”
天啊!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一直不知道,我还不断地去伤害她!真不知道她的生命还能延迟多久,我还有没有补偿的机会?我不忍心去问这个涉及生死的敏感问题,只是一把将拉拉搂到怀中:“什么时候发觉的。”
“四个月前。”拉拉仿佛忘记了恐惧,耸耸肩膀说,“你把我搂得这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要旧情复燃呢。”
“旧情复燃又有什么不可以!”我的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你那么干脆地答应离开我,是不是也是因为这病?是不是不想去拖累我?”
拉拉低头:“我没那么伟大,你就当是我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想享受一下自由的单身生活吧。”
我吸了一下流到嘴边的鼻涕,拉拉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给我,我牢牢捉住她握纸巾的手,泣不成声说:“拉拉,我对不住你。”
“傻瓜……”拉拉抬头看天,我知道她是在控制眼泪,良久她低头,直视我的双眼,“有你这句话,拉拉够了。”
我抹掉眼泪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拿包。”
我的一颗心仿佛被砂纸在打磨,胸腔中充满着飞屑和沙粒,那些什么诡异惊悚恐怖在此刻看来,是多么地不值一晒。我让拉拉在路灯下站好,自己转身冲进大楼。
“喂喂喂,那个谁,别跑!”
转头,那个年轻的保安狐疑地朝我冲过来,看到是熟面孔,他愣了一下,说:“是你啊,这么晚了,还过来干什么?”
我说:“有点东西落在办公室,你刚才去哪了?没看到你啊。”
“刚才?”那保安的表情更是困惑,“我一直在这里啊。”
“一直在这里?”我也愣住了,是他在说谎,还是我瞎了眼?我说,“不可能,七点半我和同事出去吃饭的时候是看到你的,八点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就不在,刚才我出来的时候我也没看到你。”
“你说什么胡话。”保安指了指大厅靠门处的一排会客沙发,“我从七点起就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到你进来之前,一个人毛也没有看见。”
沙发上果然有个SONY PSP便携游戏机,游戏机的彩色屏幕依然亮着。
这事虽说玄得厉害,此刻的我却没心思去追问究竟,我说:“也许我没看到你,我现在上去拿个东西就走。”
“不对,你没看到我是有可能的,但我怎么会看不到你,我留着心呢。”
我说:“你还真是倔,你没看到我,总看到一个女孩子吧,刚才我和她一起出去的。”
保安脸色一变:“女孩子……什么女孩子?”
这栋大楼里的人,多多少少听过四楼的传闻,最忌讳在晚上听到“女孩子”这三个字。我前脚冲进电梯,保安后脚就跟了进来。我说:“你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的样子有点奇怪。”
我说:“你怀疑我是在梦游吗?”
保安不说话,看他的表情,对我这说法显然很认同。电梯朝上升去,我拍拍保安的肩膀,说:“兄弟,有句话我得劝你,今天晚上你最好还是别呆在这里了。”
“为什么?”
“今天晚上很邪门,我……”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些话说出来。
保安的手握到腰里的橡皮棍上:“你什么意思?让我离开这里,你,你不是想来偷东西吧?!”
我靠,这家伙还真能把好心当驴肝肺,我说:“你爱信不信,刚下我下来的时候,电梯自动停在四楼,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保安一听这话,退靠在电梯壁上,喘着气说:“你看到、听到……什么?”
“看到一群穿着病号服的幽灵在那里玩‘快闪’,听到女人的哭声。”
“你在吓我。”保安见我这么说,反倒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一进门就开始吓我了,很多人都喜欢用那些传说来吓唬我们保安。”
电梯门在23楼打开,我掏出钥匙开公司大门,保安跟在我后面说:“老兄,不得不承认,你是在所有吓过我的人当中表演得最好最逼真的一个。”
“我没有吓你。”钥匙伸进锁孔,转了两转,门应声而开,“你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今天是29号,农历七月十四,你说是什么日子?!”
“哈哈,你说今天是鬼节吗?”保安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帮我推开门,“别扯了,今天才28号,星期三,要说鬼节也得是明天。”
“星期三?”我愣住了,掏出手机,上面的日期赫然是8月28号,星期三!
难道我冲进了时空隧道?我连忙冲进办公室,直接冲到窗口,推开窗户朝下看去,清冷的路灯灯光下空空如也,拉拉呢,拉拉去哪了?
那种刺骨的寒冷又从我浑身的毛孔里泛上来。
“哥们,你的钥匙我帮你拔下来了。”保安在后面叫了一声。
钥匙,对了,刚才我和拉拉下去的时候只是一脚把门踢关上,并没有保险。那为什么刚才开门的时候钥匙要拧两转呢?
这个保安所说的话难道都是真的?
他一直守在门口,他没有看到我进进出出,他没有听到大楼里的那些异常。因为那些事情都是在明天发生的,今天的保安当然不能预见。
保安走过来把钥匙递给我,头探出窗户扫视:“看什么呢,你?火烧火燎的。”保安看着看着,忽然把整个上半身都探到窗外去。
这姿势让我想起了那个梦境,想起了被我从窗口推下去的拉拉。此刻的保安,只需要我轻轻一提他的脚,他就会头重脚轻,从23楼飞落。
“你们公司好奇怪,都喜欢把人家的照片挂在外墙上吗?”
“什么相片?”
保安把头缩回来,满脸疑惑:“窗台下面的外墙上贴着一排照片,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我推开保安,用同样的姿势探出身子,一排几十张相片,贴在外墙之上,如果不是我的小腹压在窗台上使得气息不畅,我几乎要失声惊叫起来,那些相片上的人我是见过的,他们都穿着条纹病号服,他们就是我在四楼见到的幽灵!
突然一双手捉住了我的脚,我的身子顿时失重,大半部分身子都滑到窗户外面。
“知道那些人是谁么?”那个提着我脚的人桀桀怪笑,“他们都是这栋楼里疯了的人!”
保安,原来一切就是这个保安搞的鬼!
“为什么?”我不甘心地大声叫喊。
“最恨你们这些在办公室偷情的人,你们都该死!”保安的声音变得嘶哑而疯狂,“我母亲刚生下我没几天,就被人杀死在这栋大楼里,只是因为她是某个上流人士的情妇,因为我的出生,威胁到了人家的家庭,上流人士就把她带到四楼一刀两断……”
“你是说,那个传说中的四楼女鬼是你的母亲?”我此刻命悬一线,本该担心自己的危险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被保安所说的话吸引,“你是说?那些在大楼里吓疯了的人都是偷情的人。”
“是,只有偷情的人才喜欢加班,给偷情制造机会。”
“你说的不对,难道那些机械维修员个个都偷情?”
“他们不偷情,但是偷懒,当年那个维修员要是不偷懒,多在那里呆一会儿,我母亲就不会被杀害。”话语疯狂,极度偏激。
“拉拉呢?”我挣扎着大叫,“你到底把他弄哪里去了?”
“你还关心她吗?”保安冷笑,“不是你亲手把她推下楼的么!”
不对,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头,我把拉拉推下楼这件事是我在梦中做的,并没有在现实里出现过,这个保安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梦境!??
“你不是保安!你到底是谁?”我拼命倦起身子,希望可以抓住什么支撑。
“你说对了,我不是保安!我是欲望,我是良心,我是慈悲,我是痛苦,我是悲哀,我就是你!”
一个脑袋伸出窗外,穿过我的腰胯,穿过我的腋窝,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浓眉大眼,毫无生气。是的,那张脸我每天照镜子都能看得到!的确是我的脸。
我看到了自己的脸!
握着我双脚的手松了开来,我开始向下掉去。
大楼的玻璃幕墙仿佛显示器屏幕从我的眼前呼啸而过,我在上面看到了爸爸妈妈,看到了妻子女儿,看到了拉拉,看到了我自己,幕墙上的我阴险地对着我笑……
“喂,你做梦的样子好好笑。”拉拉凑得我很近,“脸上还会有各种各样的表情呢。”
我大吃一惊,朝一边滚去,冰冷的地面让我浑身哆嗦,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连忙双手掩住下体,又滚回到那条厚厚的毯子上。
“你干什么?还害羞啊。”拉拉靠过来,“放心,四楼是不会有人进来的。”
是的,四楼!我猛得想起来了,今天应该是四月五号,青年节,同事们都在加班,我和拉拉溜到这里来偷情,身下这条毛毯是我们在某个仓库里翻出来的。
“你怎么了?才睡了十来分钟,就出这么多汗。”拉拉吃吃地笑,“刚才不用精力,都把精力用到睡觉上了?罚你再来一次。”
原来,之前的一切全都是做梦,比较特别得是,一般人都是梦到过去,而我,梦到了未来,更特别得是,我梦中还在做梦。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呢?”我自言自语。
“瞧把你爽得,还做梦呢,都快升天了吧!”拉拉取笑道,“多大的人了,也不怕羞。”
是啊,多大的人了,居然不知道羞臊!我暗暗责备自己,给拉拉披起衣服,小心翼翼地问:“拉拉,你是不是得白血病了?”
“你才得白血病呢!”拉拉一脚踹在我的关键部位,“让你胡说八道!”
谢天谢地,那个梦境不是真的,我看着拉拉,想去搂抱她,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终于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啪”地甩了自己一记清脆的耳光,很认真地说:“拉拉,对不起,其实,我们不该这样!”
我匆匆穿好衣服,转身就朝电梯跑去。
“胡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拉拉在我的身后叫。
公司里一派嘈杂的景象,大伙都在忙碌。这样紧张的气氛下,自己却和拉拉借口出去吃饭,跑到四楼去幽会偷情,想起来真是心虚。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Outlook居然自动跳出一封邮件。
邮件名赫然是“快闪”二字!
快闪?
是要暗示自己快些逃开吗?
对着电脑屏幕,胡子不禁捏紧了拳,他无法原谅秦川的那一套所谓洗涤世界的言论。在这世上,因为人类的存在,确实发生了许多黑暗,许多不幸,但真正主导人们得仍然是爱、是光明、是希望。
诺亚方舟的计划,只可以当作一个传说来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利,将人类的发展如重装系统一般,一概抹杀。邪恶与黑暗是被消灭了,但同时跟随着它们一同消亡的还有无辜的牺牲者。
“对不起,我不会闪,也不会躲避!”胡子斩钉截铁地说。
“是吗?”
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忽传而至。胡子立刻扭头看向四周,除了报社的同事外,没有任何一个陌生人。
是谁?到底是谁在和他说话。
恐惧虽已升上心头,但并不能捍动胡子的决心。既然看不到对方,他干胸对着前方的空气说:“不错!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语音一落,先前的怪异声音不再出现。胡子静心等了一分钟,四周仍是编辑、记者忙碌的声音。
邪恶最终还是无法战胜正义的吧。
胡子猜想,他垂下头关掉那个附有《快闪》全文的对话框。忽觉有一个人从身边走过,那应该是自己的同事,是哪个部的?
因为只是余光瞥到,胡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