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外话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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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发票扔给他。
“什么?”
“自己看!”我寒声道。
闷油瓶勉为其难地打开折起来的发票看了一眼,在我的怒视中轻飘飘地说了句:“看完了”,又把发票递还给我。
我气得不轻,冷笑道:“想赖账啊?”
闷油瓶斜了我一眼,一副把我看扁的表情,“这么点零钱,你也好意思要?”
零,零钱???
他娘的好歹也是几万的家伙!换算成荷包蛋的话,这可就是一辈子的荷包蛋!这也能叫零钱?
我深呼吸了几下:“没办法,谁让我是小本经营,比不上你,拔一根毛也比我的腰粗,是吧?”
其实我知道闷油瓶家财有限,否则按我个体商贩的敏锐嗅觉,不可能跟他一起住那么久还不知道。平时他穿的衣服,没有一件有个正经牌子,叫外卖,也总是叫街口最便宜的那家,肯定穷得叮当响。我看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把刀了。
闷油瓶又斜了我一眼,看得我浑身发毛。
“拿来!”我硬撑着提高音量,伸手道。
“没零钱。”
“我找你。”
闷油瓶这才慢吞吞地伸手进上衣内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纸,纸上也不知写了什么,难道是存折?难道真是个大额定存啥的?
我看着他把那纸打了开来。
操!那里面竟然是空白的,根本就是一张白纸。
“有笔吗?”
“写欠条啊?”我嘲笑道,把边上一支铅笔丢给他。
听我语带讽刺,闷油瓶也不以为意,把纸铺到床上写起来。我低头看了看,像是在做小学四则混合运算,不知道什么意思。半天后,他把纸扔给我,最下面画了个圈,里面写着“58693”。
“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道。
“你欠的钱。”
“啊?”我跳起来,“老子什么时候欠你的钱了?”
“住宿费!”
“就你那破窝,你还好意思收住宿费啊?!”
闷油瓶斜了我一眼,“小本经营。”
操!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刚一回身,忽然背后就扯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仰天倒了下去。还好背后是个床,没有摔成白痴。
“吴邪……”
“啊?”我应道,脑子有点慢。闷油瓶也不知道玩什么,忽然从上方凑近。“要,要干嘛啊……”
“你说呢?”闷油瓶拿手开始解我的衣扣。
“要不要……先,先把门关上……”怎么忽然就变脸了,有没有搞错?
闷油瓶不说话,伸脚勾上了门,手下也没有停,没两秒就把我的衣扣全解开了。接着,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三下两下又把我裤子脱了。我只剩了一条裤钗,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不过闷油瓶并没有急着干那事,只是色迷迷地看着我,看得我老大不舒服。
“大冬天的……”我抱怨道。
“嗯?”
“冬天冷嘛”我气道,这还听不明白,“你就不能麻利点儿?!”
“哦。”
然后……
闷油瓶麻利利地开了窗,又麻利利地把我的衣服裤子扔到大街上去了。
再然后……
闷油瓶竟然开门叫来了胖子。
再再然后……
32
决定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后,我转身欲走,身后闷油瓶却挑衅道:“想赖账啊……”,该死的是,声音还懒洋洋的。
“操!我不跟你算帐就不错了!”一个穷光蛋还敢跟老子叫板!
“拿来……”还是懒洋洋的。
我把那破纸丢给他。“给你!”
“欠条?”
“操!老子能欠你的钱?!住宿费!你怎么不算上我的打工费!老子可是给你刷了一个夏天的马桶,你怎么不算算!”他娘的没点良心!
闷油瓶把纸又递给我,“算了你30次,自己看。”
我拿过来一看,纸上的一个角落写了“5*30=150”的字样。
“你当老子是什么人!”我吼道。5块钱刷一次马桶!5块钱!!!打发乞丐哪!
“无业?下岗?”闷油瓶戏谑道。
操!我扑了过去。原以为闷油瓶会立马闪开,也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没有闪开,我一下子扑在了他身上,两人一起倒在床上。他皱了皱眉,捂着额头,似乎有点不舒服。该不是身体还没复原吧?
我有点担心地立马让开了,“没,没事吧?”
“唔……”
“头晕?”
他摇了摇头,“你的手……”
“啊?”没打到他呀。
“臭!”
操!我立马又扑了上去,可是一拳揍到他面前就揍不下去了。这家伙竟然又不躲。我只得悻悻地收了拳头,从他身上爬起来。
“不打了?”
“操!老子不打女人!”我故意挑衅道。
闷油瓶嘴角一弯,倒也没有生气。
“现在有什么电视看?”我没话找话道。
“没有。”
“那要不要……”
“把门锁上。”
“哦……”
…………………………………………(省略1万字)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闷油瓶就把我推醒了。他肚子饿了。
“做饭不是你负责的么……”我朦胧中道。
“这不是在你家么……”他道。
“我肚子不饿。”我回道。
“我饿了。”
“要吃自己弄!”
“这是你家,应该你弄。”
“把这当你自己家就行了,别客气!”
“吴邪……”
操!当自己是爷啊?老子也不是丫鬟。“自己弄!”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果然没有再吵,大概捱不住饿,很快下床去了。
过了几分钟,我刚要睡着的时候。
“吴邪,没有米……”闷油瓶凑在我耳边轻声轻气地道。
“米……在……缸……里……”
“缸在哪?”
“在……角……落……里……”
“角落在哪?”
“就在墙角那……”
“墙角在哪?”
“就在两堵墙的夹角!”我不耐烦道。
闷油瓶总算听出我缺乏睡眠,没再罗嗦,下楼去了。
迷迷糊糊的又过了几分钟。
“吴邪,没有锅……”
“在灶上!”我怒道。
“哦……”这次他很快下楼去了。
这回我花了十来分钟才再次陷入了迷迷糊糊的境界。
“吴邪……没有水……”
“操!”我跳了起来,“你有完没完?!”
闷油瓶眼神哀怨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锅,锅里还装着米。
我气得不轻,一把夺过了锅,冲到楼下。
闷油瓶慢吞吞地也跟了来,站在我边上,一边看我淘米,一边道:“哦,水是管子里流出来的……”
我深呼吸几下,压下把锅扣在他脑门上的冲动。
“你怎么喘这么厉害,是不是中邪了?”闷油瓶把手搭上我的额头。
我不管他,继续淘米,淘完米就把锅架到灶上,开了火,然后返身上楼。刚刚躺下,闷油瓶就来了。
“这回又没有什么!”我怒道。
“嗯?”闷油瓶面露疑惑,一掀被子,也躺了进来,“什么没什么?”
操!我怒视着他。
“嗯……真困……”他翻了个身,竟然不理我!
“操!你要看着火!”
“嘘――别说话!”
“我说你要去看火!看火!”
闷油瓶再也没理我,没几秒,他的呼吸就沉重起来,似乎睡着了。
操!我只得下楼去看火,顺便打了个电话给王盟,让他赶快提前回来开工!
33
这个新年注定是不太平的。
本来闷油瓶住在家里,也没什么不方便,但再加个胖子就头大了。
胖子仍旧以为我和闷油瓶在吵架。
早上我跟胖子说,我和闷油瓶的事他可以不管了。
他说:“这哪成!都是兄弟,怎么能眼看着你们家破人亡。”
我白了他一眼。
跟胖子认真,很容易内伤。
喝粥喝到一半,闷油瓶懒洋洋地下楼来了。
我连忙盛了碗热粥给他。
他接过了。
“睡得还好吧?”我热情地问。
谁知他睬也不睬我,完全把我当了空气。
胖子凑过来道:“这小哥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呀。”
我没理他。
“吴邪,你的粥怎么烧糊了!这让人喝啊!”胖子忽然就叫了起来。
我晕!
“别装傻啊,你这么大个人了,烧个粥还烧糊掉!成心的吧!”
我再晕!
“不但烧糊了粥,你看你这个榨菜,都发霉了,还好意思拿出来给胖爷吃!”
“行了行了……”我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别发神经了。
“行什么行!这怎么行!”
“喝粥喝粥!”
“别想打马虎眼!你今天不弄两根油条出来,休想摆平!”
油条?哪来的油条!
“他娘的大过年的,老子上哪给你弄油条。”我烦道。
“今天没有油条还就是不行!”
操!要不是看在胖子本意不坏,我早把这小子扔出去了。
“明天给你买油条。”我用了我最后的耐心说道。
“不行,非得今天买不可!”
我把筷子一摔,腾地站起来瞪着他。
胖子见我真生气了,嘻皮笑脸地对闷油瓶道:“瞧这没出息的孩子!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喝粥喝粥,呵呵呵呵……”
闷油瓶低着头没说话,不过肩膀稍稍抖了两下。
“你们有完没完!”我怒道。
闷油瓶站了起来,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忽然抱住我,在我脸上碰了一下。之后没事人一样上楼去了。
我呆在当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吴,吴邪,你们……”胖子嗫嚅道。
我跳起来,“操,早跟你说了别罗嗦!”
胖子于是就石化了。
我收拾了碗筷,P颠P颠地跑上楼去。
闷油瓶在房间里看电视。
我笑嘻嘻地走过去,“死胖子就是爱胡……”
闷油瓶忽然朝我摆了下手,吓了我一跳。他表情很严肃,一瞬不瞬地瞪着电视机,我疑惑地转头一看,电视里正在播个新闻,说是杭州最近出了偷猪贼。虽然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细想一下倒也无可厚非,现在自行车不值钱了,偷车贼改行当偷猪贼的可能性很大。
“农户们早上起来,就发现养猪场里的猪全数失踪了,现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佟氏养猪厂’的佟厂长。佟厂长,请您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不知道闷油瓶怎么会对养猪的事这么认真,小声道:“你投资了个养猪厂?”
闷油瓶没搭理我。
他不会也丢了猪吧?
“赔了就赔了,养猪不适合你。”我又道。
他“嘘”了一声,有点不耐烦地皱皱眉。
电视里的漂亮女主播把话筒交给一农民企业家模样的中年人。
“大过年的,把咱家里的猪都偷光了!现在年都不知道怎么过……”那厂长罗嗦起来,“这些猪都养了好几个月了,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佟厂长,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猪丢了的?”女主持打断道。
“前天一早,我老婆早上起来准备喂猪,进猪圈一看,一头都没给我剩啊。你说谁会这么缺德,老猪和小崽全偷干净了,连猪毛都没给咱剩下!”
我看了看闷油瓶,他整个精神都集中在电视机上。
“大概有多少头猪?”
“八头!还有只刚下的小崽子。我老婆还说那崽子长得好看,舍不得……”
“谢谢佟厂长!”镜头忙不迭地切回演播室,“在杭州,近两天发生的偷猪案已经达到五起,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在追查罪犯的同时,有关部门也提醒广大养猪户,要注意防盗工作,不让犯罪份子有可趁之机。下面我们来关注另一则消息……”
闷油瓶关掉了电视。
我在他身旁坐下,看他没有解释一下的打算,小心翼翼地道:“你真的开了养猪厂?”
闷油瓶抬头看着我,一点也没有跟我开玩笑的意思。“什么?”他问。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听我说什么。
我知道事情不简单,握着他的手道:“破产了也没关系,我养你。”
闷油瓶初时还面无表情,之后忽然嘴角一弯,“别担心,我养的那只猪没人要。”
“你真的养猪了?”我惊道。
闷油瓶点点头,眼神难得的温和,“就坐在我旁边。”
?!
我跳起来,“操!老子……”
刚要教训他,却见闷油瓶忽然又沉下脸来,打断我道:“我出去一下。”
34
闷油瓶说走就走,我连忙追下去叫上胖子,锁好门,开着金杯追上徒步先行的闷油瓶。
“咱们这是上哪啊?”胖子问道。
我看向闷油瓶,他说了个地方,就闭上眼睛不理我们了,问他他也不答。
闷油瓶说的地方是杭州市郊的一个村子。车刚进村口,我就看到了几辆拖拉机载着满车的猪一辆接一辆地反方向开出去。
“该不会是刚刚电视新闻里说的地方吧?”刚才我也没仔细听,难道那个佟氏养猪厂就是这个村的?
胖子不明所以,问我什么新闻,我简单说了一下。在我给他解释的时候,闷油瓶看到路边的一个养猪厂的牌子,不等车停就跳车了,吓了我一跳。谁马路上开得好好的,旁边的副驾驶忽然开了门就往外面跳,这还不要吓死人!
反方向拉猪的拖拉机拼命按喇叭,一老乡还冲着闷油瓶的背影大叫“不要命啦!”
闷油瓶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车流后。
我连忙靠边停车,和胖子一起朝闷油瓶走的方向追去。过了马路,两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