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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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荒唐了。”
“荒唐吗?”网维说,“应该是不具备新闻价值吧。”
“不对,即使这个老人真是被自己木屋的那场活烧死的,但这仍动摇不了我的结论,如果他的家人能把他接回家住,就不会被烧死。”
“也许,你是……唉,说的不错,你是对的。”
“好吧,网维大侦探,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继续关注一下这家人的事。老人死了,隆重的法事和葬礼,谁看了都会认为他们是一群孝子的。”狄斌突然降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但是有意思的是,他们家的那个孙子……”
“什么?”网维感到好奇。“陆岩怎么了?”
“那个孙子,是叫陆岩吗?”
“别钓我胃口,小贼。”
“我派去采访的记者回来告诉我说,那个陆岩在老人三七之后就忽然得病了。”
网维惊讶地张开嘴,呆了好久,直到电话里传出阵阵忙音才给重新闭起来。
一阵新的电话铃声把网维回忆的状态下给拉回到现实中。他先把电脑台上的一杯已经冷了的茶喝干,才慢条斯理地接通电话。
“喂,哪位?”他发现电话显示的手机号码是陌生的。
“喂,是网维先生家吗,请问网维先生在不在?”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那头口齿清楚的说。网维稍稍摆了摆头,问道:“张茹雅吗,我就是网维?”
“网维先生听出我的声音了啊。”对方一阵欢笑,“网维先生,您现在有空吗?”
“我,应该没事。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她的声音轻了好多,“网维先生,有件事我想请你判断一下。”
“到底是什么事?”其实他并不是一点都猜不出是什么事。
“关于那场火。”她的语速快起来,网维还听到对方轻轻的喘气声。“网维先生,您能马上出来见我吗?”
“你现在在哪?”
“我在观前街,我刚刚和陆羽姐姐分手。我告诉她约了个老同学见面。”
“我明白了,好吧。那边路口应该有个名典咖啡,你能里面在那等我吗?”
“当然可以。”张茹雅说。
“好的,我现在出门,大概一刻到二十分钟后到。如果到时我不能到,我会打你手机。”
“谢谢,网维先生。”
网维套上厚毛衣,穿上长长的羊绒大衣,围着毛巾跑出门。才走到小区门口,就幸运地发现了一辆空出租。
十六分钟过后,网维走进名典。面对迎宾小姐的笑脸相迎,他挥挥手,环顾张望他约的人。
角落的一张座位里,一个姑娘探出脸。网维怔了一下,才认出那股娘就是张茹雅。他有点吃惊,完全不能把这个女孩和一个月前的那个联系起来。身材看上去更高佻,模样也更可爱。穿着粉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长皮靴,还有一头柔顺的闪亮长发。
在其他人眼里,绝对不会不认为她是摩登的城市女郎。
“网维先生。”她站起来,迎接网维坐下。
网维抬起手,叫来服务小姐,点了一壶绿茶。两人都没有马上说话,彼此静坐着。张茹雅喝了两口泡沫红茶,等待侍者给网维端上的碧螺春。
“这个位子不错。”网维笑起来,喝了一口,润润喉,“你是今天上来的?”
“是的,早上和陆羽姐他们一起来的。爷爷的五七过了,陆叔叔他们说要好好过了春节,我就和他们一起上来买年货。”
“但是你还想到来见我,编了个借口,迷惑了他们。为什么?那件事不能对他们说吗?”
“我不想告诉他们。”张茹雅的表情变了变,叹口气说,“那场火,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这么想,但是如果我不把这件事弄清楚,我会……”
“你很烦恼。”网维打断她的话,“你想把你知道的告诉别人听,听听别人的意见,但是你又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听,所以你来找我。”
“就是这样。我知道网维先生你是名侦探。”
网维摆摆手,严肃地说,“那些不过是虚名。你是不是觉得那场火不是意外?”
“我不知道,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判断这件事。有一点比较奇怪。对。我知道那天晚上,我们离开后,还有人去过木屋。”张茹雅急速的一口气把话说完。
“为什么那么说?”网维依旧用不紧不慢的语速说话,还啜上一口茶。
“酒瓶。”张茹雅说,“警察们说爷爷晚上喝了酒,酒瓶打翻在地,遇到烟头才烧起来的。”
“对,那是警察的看法。我也找不出相左的证据。”
“可是。”张茹雅叫起来,发觉自己失态,压低声音,“可是网维先生,那天我在爷爷的床边找到两个酒瓶。那两个酒瓶我没有带走,那是因为那两个酒瓶是空的。根本就没有酒。”
网维的心猛然一跳,曾经的不安和困惑,现在终于找到了为什么。
“你是说那两个酒瓶是空的?”他也急起来,“对,那天晚上你是没有拿走那两个酒瓶。那么,”他停了一下,“爷爷会不会在别的地方还藏着酒呢?”
“不会。爷爷的腿不好,一向把酒放在自己的手边容易拿到的地方。那天晚上爷爷的木屋里只有两个酒瓶。而且,网维先生,即使爷爷在别的地方藏了酒。那么火烧之后,我放门口的那两个酒瓶呢?它们可能被烧化吗?”
“可能,但是即使这样也会留下痕迹。”网维摸起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说,“我想你是对的。不过,我还是需要证据。我要打个电话。”
网维拿出手机,接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喂,是黄小邪吗?……对……我是网维。小黄,有件事我要问一下。……那天的那场火,你们在木屋废墟里找到几个酒瓶……两个,就两个……没有其他酒瓶烧化的痕迹吗?……你确定。……好吧,告诉你,小黄,陆昌国,那个老爷爷可能并不是死于意外。……什么,你问为什么?……你想见我,你在哪?……你也在观前街。……好吧,来吧,我们在路口的名典咖啡。”
“网维先生刚才是和谁打的电话,那天的警察吗?”
“是的。一个很有趣的年轻人,你应该见见他。”
“网维先生这件事,我不希望……”
网维一挥手,打断她,“不要把事情搞复杂。他是个警察,但是这件案子对他已经结束。除非有其他证据来表明还需要调查,不然他不会去找陆家人的。好吧,小姑娘,把他当个朋友说说。对你而言,我们见面并不方便,要讨论问题也困难,但你和他联系就容易多了。”
张茹雅眨眨眼,忽然笑起来,“网维先生,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要给我说媒。”
网维挠挠头,大笑着说:“可惜你一经定亲了。”
只过了五分钟,黄小邪就冲进了咖啡馆。他手里提着三四个大大的口袋,气喘吁吁。
“嘿,小子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在陪女朋友逛街啊。”网维调侃道。
“不是,这些都是我那个二姐的东西。”黄小邪把几个口袋往地上一扔,坐到沙发上。他看到茶几上,还有一个空茶杯,急忙抓过网维的那壶茶,倒着自己喝,“我姐真麻烦。真是谢谢你打电话找我,网维。要不,我非被她折磨死不可。”
“听你这口气,你还是单身汉啊。”
“我宁可一辈子打光棍。”他一口气喝干第三杯茶,“好了,说吧。陆爷爷的死又有什么新线索了。”
“小子,这位小姐你认识吗?”
黄小邪看了坐在对面的张茹雅一眼,立刻瞪大眼睛傻了,“这个不就是陆家那个陆岩的女朋友吗?我们见过,但是……妈呀,你真漂亮。”
网维笑得几乎跌到沙发下去。“哈哈……小张,你把你刚才告诉我的,和这个言不由衷的小子再说说。”
张茹雅红了脸,然后再一次把刚才的事说给黄小邪听。这一次,她不急,说得不紧不慢,语气还很温柔。
“嗯,嗯……”黄小邪双手抱着茶杯,两只眼盯着张茹雅一开一合的两瓣嘴唇。张茹雅说完了,他也呆呆的,好久才回过神来。“哦,你讲完了。”他端正态度起来,“从你这个说法来看,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在你们离开之后。那时应该是九点半吧。”
“差不多是那个时候。九点三刻我们下的山,那时候没看到有人上山。”
“好吧,我们再精确点。因为下山之前你们还去过狐仙庙,也许那个时候已经有人进去了。我们就从九点半之后算起。那么到起火之前,我们认定着火时间是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这四个半小时到五个小时之间有人去过老爷爷的木屋,给了他两瓶酒。还拿走了两个酒瓶。那么网维,你认为这场火是这个人放的,还是仍然是一个意外。”
“我要说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要拿走那两个空酒瓶,又为什么没有在你们调查事把这件事告诉你们。”
“那么网维你认为这个人是放的火啦。”
“有这样的嫌疑,但是没有证据。”
“也没有动机。”黄小邪不满意地说,“你可以把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放到显微镜下观察,但是还是找不到一个可能的证据,没人会想要杀这个老爷爷的。”
“真的吗?”网维不禁反问道。
“难道网维你想到什么可能性了?”
“如果有人对陆家人一家憎恨,想要报复呢?”
“这倒是一种说法,不过……”
“你认为没有办法证明是吧。”网维诡谲的一笑,“那好吧,我告诉你一件事。陆岩在这几天开始莫名其妙的生病了。”
坐他一起的两个男女同时怔住了。
“网维先生,你怎么知道的?”张茹雅问。
“这么说是真的?”黄小邪立刻以怀疑的目光注视起他对面的漂亮女孩。
网维让侍者给茶添水,“我从一个朋友那偶然得到的消息。不是吴斐,其他人。小张,为什么这件事你不和我说呢?”
张茹雅局促不安起来,她不断在沙发上移动着身子,“我不想,唉……”忽然,她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不敢说。那天陆岩一吃完我给他做的饭就肚子疼了起来。”
“后来呢?”网维不为所动的问。
“后来许医生来看了,挂了水。他好一点,可是第二天一吃午饭,又开始痛。一连几天,他只要一吃饭就开始肚子疼。而陆家的饭菜都是我做的。”她大哭起来,把脑袋埋在手肘之中。
“那么其他人吃饭没事吗?你们是一起吃饭的吗?”
“他们都没事。”张茹雅拿出手绢。
“好,那告诉我陆岩吃饭时有固定的座位吗?”
“没有固定的,但每次都坐我身边。”
“那他有没有在饭后再吃什么东西的。某样基本每次都吃的?”
“我不明白网维先生你问这什么意思。他饭后不吃东西,只抽烟。”
“抽烟,你说每次饭后都抽烟。”黄小邪和网维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自己的香烟吗?”
“不一定,有时是自己的,有时是叔叔的,有时是那个吴斐的,也有时候可能是其他来家里窜门人的。”
“那么他每次肚子痛,是不是抽了某个特定的人的香烟呢?”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昨天他没有抽烟,只是喝了口茶,然后也痛了。”
“不是抽烟。”网维受挫折地坐下,“那么你们村里人对这件事怎么看,他们有没有认为你……”
“不,网维先生。”张茹雅叫起来,“他们从来没认为我怎样,他们认为陆岩是得罪了狐仙娘娘,所以娘娘报复他。”
“不会吧。”黄小邪皱起眉头,“告诉我,你那个未婚夫。”他对未婚夫三字颇轻蔑,“每次仅仅肚子痛,没有其他表现吗?”
“不仅仅是肚子痛,他还喉咙干,恶心,呕吐……有时他头晕目眩。”
“他的呕吐物里有没有大蒜的气味?”
“有。”张茹雅十分肯定地说,“因为他从不吃大蒜,所以那天他还认为是我的饭菜里混了大蒜才使他不舒服的。可是我根本没有放大蒜。”
“不是大蒜的原因。”网维转脸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黄小邪,和他异口同声的说:“是砒霜中毒。”
张茹雅的脸色惨白,身子软软地瘫在了沙发里。“砒霜。”她喃喃道。
一个古怪的炫铃声响起,张茹雅慢吞吞地摸出手机,“喂,谁啊。……哦,陆羽姐啊,什么事?……什么!”她的身子突然立起来,吓了两个男人一跳。
网维和黄小邪抬脸看着她,听她以轻得几乎令人听不清的声音说:“陆岩他死了。”
第五章
江泉把方向盘的控制权交到丈夫手里。网维咬着牙,使劲地踩油门。如果这条路上有个违章摄像镜头,那此时网维的这个车速足够让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