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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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设有够胆大,但是不可能。”
“为什么?”江泉问。
“因为如果是许伟做的,他直接在身后一推就可以了,何必用顿器砸。”
“孩子的想法比较单纯罢了。对了,那个许伟今年几岁来着?”
“十二岁。”典超回答道,“我倒满同意江律师的观点的。现在的小孩子什么干不出来。也许就因为掉到了一只虾,分赃不匀,所以就痛下杀手。”
“我觉得典超警官你在信口胡诌。”黄小邪一瞥嘴,也不管巨人粗野不满的表情,说:“秦成龙这个小孩的死显然是跟陆家的这系列案子一脉相连的,而且我已经有一个头号嫌疑人了。”
“是谁?”江泉好奇地问。
“我不能告诉你们,江律师,我没有证据说。而且……”
网维突然大笑,他说:“我也有个犯罪嫌疑人,但是和你的不一样。”
“你知道我的嫌疑人是谁?”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系列案件的动机现在看来已经非常明显了,尤其是在这个孩子死了之后。不过要弄清那人怎么做的案……我想去看看案发现场。”
四个人离开村子,沿着来时的车道往外走,走到一条泥沼似的小路时,黄小邪引着他们拐了进去。大概走了有七八米,转过几棵冬青树。就见一片碧蓝的池水。黄小邪告诉他们说这个小池塘其实是连着太湖的,有三米多深呢。
江泉轻轻倒抽了一口凉气。
网维走到池边,在黄小邪的指引下站到孩子落水的位子,他环顾一圈四周,拧着眉在那思考。立了大概有一刻钟的功夫,嘴巴哧哧的笑了起来。
“真是太简单了,简单得简直令人不敢相信。”他说着,反身走到冬青树下,他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让其他人走开。然后猛然地就向小池塘掷去。
宛如铅球般大小的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漂亮的落在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网维说:“如果这块石头扔中像秦成龙这样的小鬼,你们说他是不是铁定掉下去?”
“这样啊。”江泉明白了丈夫的意思,“然后那个人只要躲在树后面,或者说离开就行了。那两个孩子根本不可能知道是谁扔的石头。”
“对。”
“再过一会儿。”黄小邪又说,“他再随着来救孩子的人来到池塘边,顺便把那块打中秦成龙的石头踢到水里去。这样一来,连凶器都消失了。”
他对着典超看了一眼,典超点点头,掏出了手机。他向张刑那块要求,派打捞工具来打捞凶器,并且还跟卢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要求他画一张可能顿器的草稿图。
网维把这些劳什子事情交给专业的警察们去处理,自己带着江泉又往陆家去。他想要江泉从陆羽的嘴里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陆家的大门口仍然摆着花圈,不过来者们已经搞不清到底是在给谁办丧事了。虽然和陆家关系不错的人依旧保持着凝重肃穆的神色在院子里交谈忙碌着,但也有关系一般和看热闹说风凉话的。陆家连续的死人正成为陆村人兴趣昂然的讨论、研究、交换心得与看法的重大事件。
网维和江泉就听到有人说:这是陆家人作孽太多的缘故。也有人说是陆申龙曾经砸毁过狐仙娘娘的塑像,这是娘娘来报复……流言的中心围绕着这位陆家村的村长兼族长,这位世世代代在陆村享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网维看到陆申龙的时候,发现他变得憔悴了。原来的旨高气昂现在变成了颓丧和消沉,第一眼看上去仿佛老了二十岁。
他辛苦地挺着他的大肚子来到他们面前,看了一会儿江泉,又看看网维,最后对着江泉说:“你是个律师,是吧?”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江泉的语气显得有些冷冰冰。
“是这样的,我想立份遗嘱。你们能来一下我的房间吗?”
对于这个要求,他们只有接受。
陆申龙的房间在老楼的三层。面积很大,将近有二十个平方,空空阔阔的房间一角摆着一张红木大床。房间里还有一个老式的镜台、衣橱和书架,除了着四件红木家具以外,还有一台台式电脑,摆在书架前的电脑桌前。
网维瞥了一遍房间里的各个摆设,江泉问主人说:“你有什么事?”
“我想要立一份遗嘱。”陆申龙走到电脑前面,打开他,“这个东西我不会用,但是我想你们应该懂吧。我想请你帮我在电脑上立份遗嘱。”
江泉一听,眉头皱皱,半是困惑半是解释的说:“你是说你要在你百年之前,留下一份遗嘱在电脑里。”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陆申龙对江泉的领悟力很高兴。
“不行。”江泉泼了他一盆冷水,“这样的遗嘱在法律上不能有效。”
“什么?”
“遗嘱必须有你亲自笔书,才具有法律效力。”
陆申龙瞪大眼,“你说真的?”
“当然。我们律师的责任只不过是帮你保管遗嘱,在你百年之后帮助公布和执行。当然这必须有你委托授权。”
“我不会写遗嘱。”
“不难,只要把你的想法写下来,然后签个字。当然如果你不能书写,可以找人代立,但必须有其他见证人签子。”
陆申龙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丈夫可以做代书见证人吗,你帮我代立一份吗?”
“可以。”江泉说,“只是我想知道难道陆先生你不能写字吗?”
陆申龙摇摇头,“半年前我中了一次风,虽然抢救回来了,但那之后,右手就不怎么挺使唤了。”
网维和江泉一惊,才回忆起以前,看到他吃饭和打麻将都用的左手。再看他的右手果然有轻微的不能控制的颤抖。
“你能现在帮我拟立一份吗?”陆申龙又问。
“好吧。”江泉显得有些无奈。
“我会付你钱的。”陆申龙突然又跟了一句,从书架上拿出几张白纸和钢笔。
网维对自己一直没有知道陆申龙中风这件事而深深懊悔恼怒,不过他来不及责怪自己的失误、现在更感兴趣的是陆申龙他为什么要立遗嘱,又要立什么样的遗嘱?
陆申龙很快给了他答案。“你们知道我儿子失踪了,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他说,“所以我想根据情况来分立我的遗嘱,这样可以吗?”
江泉点点头。
“好的。我死后把我的财产分为两部分,一份有我女儿陆羽继承,另一份留给陆羽的干儿子许伟继承。”
他说这话时一直注意这面前这对夫妇的反应,他认为他们对自己的遗嘱想法一定会震惊。但是他料错了。江泉头也不抬的奋笔疾书,网维嘴角一抽,平淡地问:“许伟真的是陆羽的私生子吗?”
陆申龙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你知道?”
“看那长相,谁都会怀疑的。不过我没有去确定过。”
“我去确定过,其实不是我,是张海兴去确认的。”
“怎么说?”
“十几年前吧,陆羽那丫头还在外地读大学,有一年暑假没回来。后来我就知道她那个暑假去了许言武的服役的部队,他们住在了一起,还生了孩子。”向网维他们复述这些显然勾起了他心中压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愤怒。“后来许言武带着那个孩子回来,我看那孩子长得和我很像,我就让张海兴去做鉴定,是DNA什么的吧,结果,鉴定结论确定他是我的外孙。”
“所以你要给你的外孙留下一份遗产,你是怕将来陆羽……”
“将来?来的事谁能知道。”他打断网维的话,“不过从现在来看,我知道不能把遗产全部留给那丫头。那个吴斐是你的同学,对吧?但是我告诉你,他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为了我们陆家的钱才入赘到我们这里的。”
网维心里面虽然是承认陆申龙对吴斐之为人的判断,但作为老同学他还是为“雪山飞狐”辩护了几句。
“你说他不是那样的人?”陆申龙一副鄙夷的不屑表情说:“你知道什么,你可知道他之前在外面自己做生意,欠了人家二十万到现在没法还。”
网维和江泉听得顿时目瞪口呆。
“你说的是真的?”江泉问。
陆申龙用眼神确定自己刚才说得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网维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陆申龙的话实在给他很大的启发。
江泉把代书的遗嘱向陆申龙重复,又给他看了一遍,然后和网维一起在上面签字见证。
“陆先生。”网维用钢笔写下那漂亮的名字,对他说:“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为什么你突然要立遗嘱了。”网维把这个如哽在喉,不吐不快的问题吐了出来。
陆申龙用凛冽的目光盯着网维,然后那个凛冽的光芒渐渐黯淡,变得无力,最后他对网维说:“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什么?”
“我要去向警方自首。”陆申龙突然笑了起来。
网维怔了一下,江泉也叫道:“去自首,难道是你!”
“是的。”陆申龙点点头,“我的遗嘱委托你们保管。”
他打开房门,想要走出去。但是网维大步一跨,赶在前面,又一把把房门关上了。
“你是说那些人都是你杀死的?”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她背叛我。”陆申龙干巴巴地回答说。
“你妻子背叛你?”网维重复。
“什么意思?”
“陆岩不是我儿子。”他说着又把房门打开了,快步走了出去。
网维和江泉一脸困惑。不对劲,网维在脑子里对自己说,又快步向外追了出去。
在一楼的天井里面,黄小邪和典超正在悄声说着什么。看见网维和陆申龙下来,就招手让他过去。
“怎么样?”
“捞到了。”黄小邪兴奋,还神秘兮兮地推推眼镜说:“你也许不能想象,我们还在石边的淤泥里发现了一把钥匙。”
“钥匙?”网维醒悟起来,“你是说能打开案发现场那个房间的钥匙?”
“对,已经做过实验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现在轮到他的话语干巴巴了。
“第三把钥匙,另外两把还作为证据放在档案袋里。现在密室之谜已经解开了。”
“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我想我知道犯罪嫌疑人是谁。”黄警官纠正网维大侦探的用词错误。
“错了。”网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
黄小邪和典超同时困惑地看他。典超问他说:“我不明白网维,你怎么知道他错了。你根本不知道他怀疑说,他跟我说过他的推理。我觉得很有逻辑性。”
“有证据吗?”网维问。
黄小邪一呆,突然一丈水退了八尺。
典超看着神气突然消失的年轻警察,问:“有证据吗?”
黄小邪摇摇头,“没有,我还没有排他性的证据。”
“我也没有。”网维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不过我相信我能在四十八小时以内找到证据。”说完,他停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陆申龙,然后大声呼喝着妻子,回城去了。
第九章
月光女神莎拉?布莱曼妖娆的歌声并没有给我们的网大侦探带来好心情。
他手里拿着典超传真给自己的“陆申龙供述”复印件,一边锁眉一边冲着那双正在吃奶的儿女做鬼脸。
江淼淼被他的怪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裂着嘴把嘴里的奶水喷出来。气乎乎的“江妈妈”顺手给了丈夫一巴掌。
“别胡闹。”
网维冲着她吐吐舌头,拣起掉在地上的奶瓶,往厨房走。
“你都看了一小时了。怎么一脸垂头丧气,你不是昨天说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我是知道。”网维回答说,“但是我对典超感到生气,这么经不起推敲的自白,他竟然还拿来给我看。直接把它和那老头子送回去不就行了。”
“你呀,吃了枪药了吧。”江泉一针见血地说,“你不是因为这一点在生气。你在为别的事生气。”
“你真行。”网维气乎乎的说。
“喂喂喂,干什么。你今天到底哪里不对劲。谁招你惹你了?”江泉把两个小宝贝抱到沙发上。
“我对我自己生气。”网维关掉客厅的音响,往书房走,“我明明知道谁是凶手,我也知道那人的动机。但是我竟然还去看他妈什么的歌剧魅影。又让那混蛋有机会杀了一个小孩子。”
“阿维。”江泉厉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但是不许你在孩子面前说脏话。”
“他们还不懂呢。”他咕哝了半句,把书房的门关的紧紧的。
江泉轻轻地摇摇头,去和两个婴孩玩游戏。一边玩,一边猜想着丈夫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家难得这么郁闷的伴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冬雨一起流逝时间。
大概十点钟时候,网维又从书房里出来了。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