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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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羞涩,黄雪莉原本就红润的脸颊变得通红一片。她将脑袋垂得更低了,乌亮的头发如同瀑布一样垂落在肩上。她的五官十分灵秀,明眸善睐,柳眉弯弯,玲珑的小鼻子十分可爱。陈轩然看了一眼女友红红的脸蛋,也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去。
于子劲瞅了搭档一眼,说道:“局长说得没错,我也早盼着喝他俩的喜酒了。雪莉是我们局里数一数二的警花,你这个护花使者可得担起重任来,否则,小心黄老局长打断你的腿。”
“没那么严重吧?”
“就有那么严重!”黄雪莉瞪了男友一下。她那故作生气的娇态惹得局长和于子劲哈哈笑了起来。
“哇,还没结婚就这么凶。”于子劲拍了一下搭档的肩,“老兄,你太惨了,我看以后可没你的好日子过了。”话刚说完,众人又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邱局长收敛了笑容,开始阅批文件夹内的材料。他随意翻看了一下,很快一一签了字。他合上文件夹,交到黄雪莉的手中,温和地说:“你和轩然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可得加紧准备。对了,十二月三十一日是黄老局长的六十大寿,到时我非去不可。没有他,哪有我邱某人的今天啊。”
“局长言重了,我爸只是做了他该做的。”
“但不管怎么说,我得好好感谢他。”邱局长若有所思地说,“我一定为他准备一份出乎意料的生日礼物,让老爷子高兴高兴。好了,我们还有一点事情要谈,你放心,最多十五分钟,陈轩然就是你的了。”
黄雪莉莞尔一笑,转身走出门去。
“对案发地点,你们有什么新的认识?”邱局长突然问道。
“我个人认为,那个旅行箱虽然是在河边上被发现的,但……”于子劲喝了一口茶水,说,“但案发地在市区的可能性不大。凶手并不想掩盖自己的罪行,他似乎是想通过这个案子告诉我们一些什么,难道仅仅是要我们去调查张禹玲这个女人吗?我看,没那么简单,凶手一定有更深层的意图。虽然他的想法很荒诞,可以说非常病态,然而,如果猜不出他的意图,我们就很难找到他。”
“说得在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狂。他制造了这起血腥的仇杀,在众人面前展现出一幅令人发指的解剖图,就是想满足自己的表现欲,同时向警方挑衅。”陈轩然说着,猛拍了一下茶几。他的脸色铁青,双眼迸出怒火,嘴唇微微发抖,这种过于激愤的表现在他是很少见的。过了一会儿,他又严厉地说道:“这个王八蛋简直就是一架疯狂的绞肉机,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以免悲剧重演。”
听到这番话,于子劲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局长也像是哆嗦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了。他紧握双手支撑着下颌,不时叹着气。“对了,子劲,你准备下一步怎么走?”他用一种探询的目光望着于子劲,“我个人认为,我们必须从众多的线索中提取出最关键的线索,再也不能盲目地东撞一下,西撞一下了。”
“局长批评得对。”于子劲的脸色明显红了起来,“下一步,首先应该尽快在迷雾中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否则,我们还是会重返老路。现在最重要的,首先是不能再被凶手牵着鼻子走了,必须摆脱他的牵制,变被动为主动,尽全力查出他的阴谋。第二是我和轩然准备再去张禹玲的住处看看,那里还有一些我们没有搞清楚的疑点。第三是扩大搜寻范围,争取迅速查明死者的身份。只有查出了死者的身份,才能进一步确定对凶手的调查范围。”
“我完全同意你的安排。”局长微微笑了笑,以总结的语气说道,“失误在所难免,但关键要找到查案的漏洞,才能朝正确的方向发展。最精明的猎人也会在深幽的大森林里迷失方向,何况我们的对手是如此狡猾。你们不要背上心理包袱,好好干,我完全相信你们能破获此案。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更艰难的工作还在后面。”
第十二章 目击者的分析(1)
随后,他扛着箱子绕过靠近堤岸的草滩,直接下行到老石桥的桥墩下,没蹚过那片细沙滩。他非常谨慎,而且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甚至很兴奋。
出了公安局大门后,两位好友就分手了。于子劲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而他的搭档匆匆赶往女友家。于子劲感到疲倦至极,但还是尽量让自己心情舒畅。他确信散步有利于缓解内心的紧张,在人流中穿梭亦能给人以莫名的*。
雨已经停了,天色似乎变亮了一些,天边的晚霞美得让人忘记自己是在凡间。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上车多人多,噪音也多。晚风追赶着行人,灰蒙蒙的路灯被一团团雾笼罩着,散发出惨淡的白光。于子劲裹紧上衣,穿过大街,来到安静的河岸上。
桥头大梧桐树下的石桌旁有两位老人正在下棋。于子劲认出其中一个正是那个发现装尸箱的大伯。他叫薛安源,是名退休老工人。
于子劲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二老正杀得面红耳赤,气氛非常紧张。不过从目前的战况看,薛老伯占了上风。他的红子已经将对方的帅营团团围住,对方快招架不住了。薛老伯得意起来,连声催道:“快动子,老伙计,要不,干脆缴械投降算了。”
绿方一语不发,紧皱眉头,眯着两眼,右手指轻轻敲打着棋盘边缘。突然,从他的眼睛里闪出两道亮光,嘴角也很快浮出一丝笑意。他不慌不忙地执着“绿炮”,放在了红方的“帅”后。
薛老伯大吃一惊,脸色阴沉下来,显得很难堪。他的双手哆嗦个不停,额上大汗淋漓,怎么也想不出破解的办法。
正在这个时候,于子劲从旁说道:“你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退‘炮’到底线,同样有‘车’保护,对方也奈何不了你。”
老人一乐,忙去执子,忽回头一望,手中的棋子险些抖落,惊愕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好一会儿,他才使自己平静下来。
“你真是比幽灵还可怕,又让我想起了那件事。可这有什么法子,谁叫我那么倒霉呢。”薛老伯坐直了身子,向他的棋友摆了摆手,说,“喂,老家伙,别怒眉瞪眼地盯着我,这盘棋算和啦。”
“和了?”薛老伯的棋友不满地说道,“没那么简单吧?”
'=BW('第十二章目击者的分析'='“哟,你不服?”薛老伯说,“不服,咱们下回再战,现在我没空陪你了,你赶紧回去吃饭吧。”
薛老伯的棋友瞪了他一眼,咕哝着起身离去了。待棋友走后,薛老伯抬头望着于子劲,低声问道:“小于,那个案子进展如何?”
“惭愧啊!”于子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到刚离去的那位老伯的座位上。他摸出烟盒,取出两支香烟,递了一支给老人,并为老人点上了。
“也就是说还没有抓到凶手。”老人用手背擦了一下冒着烟雾的嘴角。
于子劲点了点头。
老人叹了口气,狠命地抽着烟。“其实,我对这个案子还是有些想法的。”他突然以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道,“经常思考一些错综复杂的问题,有利于防止大脑细胞的过早退化。我是个喜欢琢磨问题的人,就因为这一点,家里人老说我神经有问题,他们哪里知道我可是一个不服老的人。”
“我早看出来了。”于子劲笑了起来。
“我有个外甥在你手下工作,他叫林森,我们常坐在一起探讨一些古今悬疑谜案。有一次,他向我稍稍透露了该案的某些细节。”薛老伯摸了摸下颌,嘴角挂着一丝高深的笑意,“不瞒你说,我认为你们办案的方向有些不对。” 。。
第十二章 目击者的分析(2)
“哦?我倒想听听您老的高见。”于子劲真诚地说道,将一枚棋子捏在手心。
“高见?谈不上,也就是我的一点小猜想。”老人深吸了一口烟,“根据我的推测,装尸体的旅行箱不是被河水冲下来的,而是从河堤上被人抬下河滩的。如果那天早上我不去散步,就不会发现尸体。但是,即使不被我发现,也会被别的人发现。换句话说,凶手并不打算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猜测,这跟那座石桥有关……”
“那座石桥?”于子劲掐灭了烟头,惊异地望着老人。
“是的,那座石桥。”老人神秘地笑了笑,扔掉烟头,“凶手为什么不把旅行箱丢在别的地方,而要丢在那座石桥下,这不明摆着是冲着石桥来的吗?”
“即便如此,这给石桥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不妨先告诉你一桩陈案:二十年前,也是十一月份,在石桥附近曾发生过一起离奇的案子。现场有许多血迹和打斗的痕迹,经鉴定,那些血迹都是人的血迹。公安机关一直保持高度关注,但自始至终不见有人来报案。后来,此案就不了了之。我怀疑这两桩案子一定有内在的渊源,因为它们都是这么离奇,还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都在针对那座石桥。”
“二十年前,那就是一九七九年。”
“是的,一九七九年。”
“照你这么一分析,这个案子就更复杂了。”于子劲的脸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是呀,很复杂,复杂得可能会引出一些骇人听闻的陈年往事。”说到这里,连老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们从来没考虑过这一点,看来,我们确实走错方向了。”于子劲想了想,“对了,你对凶手怎么看?”
“我先来问你,从河滩上的那些脚印你们查出什么了吗?”老人说道,谨慎地朝繁华的街道上瞥了一眼。
于子劲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那个旅行箱四周沙石上的脚印非常模糊,也非常混乱,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也怪我们当时疏忽了对现场的有效保护。加上当天早上还下过一阵小雨,所以我们从现场找不到任何一点关于凶手的痕迹。”
“这一点我也猜到了。”老人思考了一下,说,“听说有人凭现场发现的那个女式挎包,怀疑凶手是个女的。当然,单从死者被阉割这一点,可以初步推断凶手是个与死者有深仇大恨的女人。但是,我们不要忘了,那么大一只箱子,女人哪有力气搬得动?不过,也不排除一男一女作案的可能性。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肯定死者曾多次侮辱过某个女孩,女孩的男友或是亲人同她一道杀害了那个禽兽。你认为我的推论合理吗?”
“合理,实在太合理了。”于子劲赞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感到眼前明亮多了。薛伯伯,你太厉害了,你的一席话让我受益不浅啊,看来我以后还得多向你请教。”
“哪里,哪里,我也只是胡乱猜测罢了。”对于年轻人的恭维,老人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显得很兴奋。
“如果那个女人真有个帮手的话,那么,这个帮手会是她的什么人呢?”
“不是一般的人。我刚才说了,可能是她的男友,也可能是她的亲人,但是我现在又认为这两种可能都不是。”
“你的意思是?”
老人吸了一口湿润的夜气,以一种怪异的腔调说:“极有可能是她的仇人……”
第十二章 目击者的分析(3)
“仇人?”于子劲几乎要叫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老人坚定地说道,“我认为,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指的是她以前的仇人,也就是说她以前的仇人如今来报恩来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仇恨是相对的,是可以通过另外的方式来化解的。”
“这个想法太大胆了,我得好好琢磨一下。”于子劲皱了皱眉头,说,“还有一个疑问,我想请教一下你,你认为凶手是通过何种方式把那个旅行箱送到石桥下的?”
老人不假思索地说道:“从河堤下到河滩一共只有三条路。他不可能从我走过的那段石阶下去,那样太暴露了,而且要经过一个泥潭,困难重重。另一条路就是再前行一百米,从石桥下的一段古旧的石梯走到河滩上。这个途径对于有驮重的人来讲也是不会选的。最后一条——他是开车来的,这就要否定上面的一些论断。我们都知道,市政府为了保护下陷得非常厉害的河床,制定了《有限制地掘采河沙的规定》,特别规定了在枯水季节严禁掘沙运沙。我起初也忽略了凶手在凌晨7点之前开车下河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从那座石桥继续往下游走不到两百米,就可以看到一个小岗亭和一根栏杆,很难设想在那个寒风凛冽的清晨,那里还有人在值勤——”
“说得没错,而且很巧的是那个执勤的人在头一天下午就回家了。”于子劲装着漫不经心地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