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已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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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已逝 第九章(1)
星期三的夜晚来临了,还是没有埃布尔·本迪戈的任何消息。埃勒里碰到皮博迪时,曾问他是否知道埃布尔华盛顿之行的使命,被问者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卡拉也是如此。
跟卡拉的对话令埃勒里很不高兴。
“每当受到这种恐吓,我都会心惊肉跳。”她说话时把一头红发向后一甩,“不过当初嫁给这么一个永远处在焦点位置上的特殊人物时,我已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备。”说到这里,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凯恩受到的保护比美国总统还要严密。至少,具体的执行人都是忠诚可靠的。”
“假设,”埃勒里小心翼翼地说,“这只是假设,本迪戈夫人,我们发现你丈夫的生命安全受到与他非常亲近的人的威胁呢——”
“亲近他的人!”卡拉把头向后一扬,笑道,“不可能。没有真正和凯恩亲近的人,即使是埃布尔。连我也包括在内。”埃勒里对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并不满意。卡拉如果有什么具体的怀疑对象,也不会说出来。
午夜将过,星期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埃勒里觉得焦躁不安,根本无法让自己在一个地方连续待上几分钟。他越紧张,对他们所有人的火气就越大——生大王的气,是因为他作为被恐吓的目标,先是把它当玩笑,然后又加以蔑视,最后才动怒,即使如此也仍然不忘拿那些条条框框给他们的调查设置障碍;生埃布尔的气,是因为他火急火燎地把他们抓来,自己却跑开了;生卡拉的气,是因为她在最应该开诚布公的时候还藏着掖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生朱达的气,是因为这个从早到晚不停地喝酒的人总是似笑非笑,见人就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别处……天知道他是不是有史以来最无聊的刺客之一。
警官也帮不上什么忙,星期三的大部分时间情绪都不好,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与本迪戈的世界隔绝开来。他在根据草图画一张本迪戈岛各项设施的详细分布图,尽量加上简短的说明文字。
星期三的深夜,奎因父子正准备就寝时,电话铃响了。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我,奎因先生。”
“找你! ”——电话是埃布尔·本迪戈打来的——“最近的一封信——”
“有人已经告诉我了。”
“又收到了一封信吗?还会收到——”
“我不想在电话上讨论,奎因先生。”
“有没有收到?”
“我不认为——”
“你不认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今天就是二十一日?你自己倒离开——”
“这和我离开与否无关。我明天早晨去见你。”
“等等!我们不能现在谈吗?你为什么不能过来待几分钟,本迪戈先生——”
“对不起。大王和我恐怕要用半个晚上的时间讨论我的华盛顿之行。早晨再见面吧,奎因先生。”
“可是我已经发现了——”
“噢。”电话的另一端是一阵沉默,然后再次响起了埃布尔的声音,
“你发现了什么?”
“我想你不会愿意在电话上谈的。”
“到底是谁?”听筒里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的弟弟朱达。”埃勒里冷冷地说,“是不是与你预想的一样?”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埃布尔说:“是的。”
“那么,我和我父亲现在该干什么呢,本迪戈先生?是不是收拾行装回家?”
“不,不,”埃布尔说,“我要你告诉我的哥哥。”
“今晚吗?”
“明天早晨,早餐时间。我会让卡拉安排的。你把发现了什么以及发现的过程详详细细地对他说清楚。根据我哥哥的反应,我们再作打算。”
“可是——”可是埃勒里听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整个晚上他都在思索为什么埃布尔·本迪戈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直到他和他父亲来到本迪戈家的餐厅时仍未想明白。可当他坐下时,答案浮现出来了。埃布尔,手眼通天的人,只要大王心里想的事,没有他安排不了的。但当大王面对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事情时,他的行为就难以把握。在这样一个个人危机中,他可以作出多种反应;或者,他根本就不会理会。“根据我哥哥的反应,我们再作打算……”这大概就是埃布尔明明已经察觉到朱达的阴谋,还要请外人来证实他的想法的原因。而在此之前,他只能做好充分的准备,然后再根据事态的发展决定向那个方向和怎样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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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已逝 第九章(2)
今天早晨大王的情绪并不好。他走进餐厅时瞥了奎因父子一眼,但没跟他们打招呼。由于昨晚工作到深夜,他的脸上有深深的黑眼圈,显得很憔悴。埃勒里怀疑他的这种精神状态与他的心情有关——本迪戈大王不是那种在外人面前不注意自己形象的人。
待在餐厅里的还有埃布尔、马克斯一号和朱达。
朱达在早餐时间的出现肯定是埃布尔刻意安排好的——从朱达的穿着和神态看,这个安排相当成功。尽管现在的时间这么早,这名肤色微黑的小个子阴谋者已经腰背挺直地坐在他的椅子上,手还微微有些发抖。他正在喝他的第二杯咖啡。
倒是埃布尔神情紧张,这一点让埃勒里觉得很有趣。埃布尔那张学究型的苍白面孔比往常更显苍白。他不时地碰碰眼镜框,好像它在往下滑。他的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急促、谨慎。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大王阴沉着脸扫视了一眼众人,同时伸出手去取餐巾,“制造麻烦的纽约人——还有你,朱达!你想了什么办法才起得这么早?”
朱达那双深陷的眼睛盯着哥哥取餐巾的优雅的手。
那只手已完成了取餐巾的动作。
一个信封落在了餐桌上。
马克斯一号的叫声太突然了,吓得卡拉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身下的
椅子的扶手,脸色煞白。马克斯一号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那个信封。“谁干的?”他大吼一声,同时把掖在衣领上的餐巾扯下来,“谁,谁?”
“坐下,马克斯。”大王说。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信封,脸上的乌云一扫而光。突然,他嘴一咧,露出了笑容,拿起了信封。他的名字“本迪戈大王”用打字机打在上面,再没有别的。信封口是封着的。“今天是星期四,六月二十一日,本迪戈先生——这就是特别之处。”埃勒里也站了起来,“我可以看看吗?”大王把信封扔到了朱达的盘子里。
“给专家递过去,朱达。他干这个可是收了钱的。”朱达默默地照办了。埃勒里小心地接过信封。他父亲拿着一把裁纸刀绕过餐桌走过来。
埃勒里拆开了信封。“这封信说了什么,奎因先生?”卡拉的声音非常轻,脸上仍是一片惨白。还是同样的信笺。字母 o的线条仍是缺失的。毫无疑问出自朱达的打字机。“信上说了什么?”埃布尔用沙哑的声音问。“我说,埃布尔,”大王嘲笑道,“沉住气。”
“大部分内容与上一封信相同,”埃勒里说,“不同的有两点。一是加了一个词,二是破折号变成了句号:你将在六月二十一日周四午夜十二点被谋杀。”
“午夜,句号,”奎因警官小声嘀咕道,“就这样了。不会有别的信了。他已经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他是谁?”马克斯一号恨得捶胸顿足,活像一只大猩猩,“我要杀了他!是谁?”
大王伸出手臂,越过朱达捏住了马克斯一号干杏子似的耳朵,用力一拽。马克斯一号号叫一声,又坐回到椅子上。这个高大的男人纵声大笑,对自己的这一手很满意。“凯恩,咱们今天就走。”卡拉的手不停地抚摸着缎子台布,“就咱们两个人。我知道这些信没什么了不起,可是——”
“我不能走,卡拉。有太多的事要做。但我会核查一下这件事的。噢,瞧瞧,怎么一个个像抬棺人似的。你们不知道这有多滑稽吗?”
“大王,”埃布尔慢慢地说,“我希望你认真对待此事,它一点儿也不滑稽……奎因先生有些事要告诉你。 ”黑眼睛转向埃勒里,闪着光:“我听着呢。”
“但我首先得问你,本迪戈先生,”埃勒里没有朝朱达那边看,“今天午夜时分你会待在什么地方?”
“那要看工作的完成情况。”
“可能会在哪儿?”
“那个时候我通常在机要室工作。”
“是对着你弟弟朱达的套房的那个有一扇大铁门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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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已逝 第九章(3)
“是的。”
埃布尔很快接着说:“我们通常要在那里停留一到两个小时,大概十一点开始,奎因先生。处理那些不能交给秘书们办的事。”
“如果埃布尔不在,由我代替他。”卡拉说。她丈夫对奎因父子咧嘴一笑:“全家齐上阵,策划大阴谋。你们肯定是这么想的。”
“凯恩,别开玩笑。今晚你不能在那里工作。”
“噢,别瞎扯了。”
“你不能去!”
他惊奇地看着他的妻子:“你真的把这当回事啦,亲爱的。”
“如果你坚持今晚在那里工作,那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对此我可以让步,”他咯咯地笑了,“不过埃布尔就得另找地方待了。那么现在,咱们还是把这游戏的事撇在一边,先开饭,好吗?”
几个像木头一样杵在一边的仆人立刻活跃起来。“我有个建议,本迪戈先生——”埃勒里开口了。“驳回。现在听我说,奎因先生。我欣赏你对工作的投入,但机要室里的工作是停不得的。关于谋杀的想法是荒唐可笑的,在那间屋子里更是不可能。坐下来享用你的早餐吧。还有你,奎因警官。”
但奎因父子待在原地没动。“为什么不可能,本迪戈先生?”奎因警官问。“因为建机要室时已考虑过这一点。墙面、地板、天花板,都有两英尺厚——用的是优质的混凝土加固。里面没有窗户——用的是空调,墙内会射出人造日光。只有一个入口,那就是门。只有一扇门,是钢铁做的保险门。事实上,整个房间就是一个保险箱。不管是谁,他怎么进去杀我呢?”
大王开始吃他的鸡蛋了。马克斯一号犹豫了一下,敲了敲桌子。两个仆人赶紧上前给他添加碗碟。卡拉仍然不安地说:“你提到空调,凯恩,会不会有人打它的主意,往里面送进某种气体——”她丈夫大笑起来:“你这是典型的欧洲思维!好吧,卡拉,我们可以在空调旁加个明哨,只要能扫去你脸上的愁容。”
“本迪戈先生,”埃勒里说,“你有没有想过写这些信的人是不会因你的笑声而收手的?他对你今天午夜时分会待在什么地方一清二楚,包括那个房间封闭得有多么严实,以及负责守卫的人有多么忠诚。既然他已经明确地警告了我们,他肯定知道那个房间今天晚上将比平时更加难以攻破。换句话说,他选择了对他来说显然最不利的时间和地点。由于预先作了警告,他知道就是最细小的漏洞也会被堵住。这一切还不够让你觉得奇怪吗?”
“当然,”大王神情愉快地说,“是够奇怪的,奎因。他就像拿破仑一样怪异,可就是无法得逞。”
“能得逞。”埃勒里说。高大的男人瞪着眼睛:“怎么做?”
“如果你问我的话,本迪戈先生,只要能设法让你准许我进去就行了。 ”他靠回到椅背上,面露微笑:“没有人能进入那个房间,除了我的家庭成员——”说到这里他停住了,笑容也消失了。屋里非常安静,连马克斯一号也停止了咀嚼。卡拉专注地盯着埃勒里,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你是什么意思?”声音变得很严厉了。埃勒里现在把目光投向了朱达,后者坐在他的对面,正用他的食指轻轻地叩击装着塞贡扎克白兰地的酒瓶,没有看着任何人。“你弟弟埃布尔在召我们介入此事之前,自己已经做了一些调查。”埃勒里说,“殊途同归,本迪戈先生。我们得出的结论相同。”
“我不明白。埃布尔,这是怎么回事?”埃布尔苍白的脸更显苍白了:“告诉他吧,奎因先生。”埃勒里说:“我已经确认了用来打这些信的打字机的位置。我也找到了信纸,来源和打字机的一样。我在打字机的字符键O上做了记号,后两封信上这个记号都出现了。这就证实了这台打字机就是用来打出那些信件的那一台。
“为了作进一步的核实,我安排你的警卫在打字机所在的房间周围进行监视。结果是毋庸置疑的,本迪戈先生,在第四封信能够产生的那段时间里,只有一个人进出过那个房间——此人就是那个房间的主人,你的弟弟朱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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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已逝 第九章(4)
本迪戈大王慢慢地转向他那个个子不高、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