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师之替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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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哥倒是还好,做他那一行的,自控能力很强;李姐可绷不住了:“默涵,你弄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吓死人了,什么意思啊!”
“没有,没有,不是那么回事,啊,您先出去,我收拾,”我把她往门外推,“是吧,这个女孩子嘛,对吧,见……见男孩子家长,那就得郑重一点,对吧,您也年轻过,对不,这,可以理解。”
“小艾,你说什么呢?”李姐慌乱之间,意识到她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这半天,她连一下眼都不曾眨过,就那么审视地盯着我看,“怎么,我女儿不正常,连你也……”
“少说两句!”不管段哥是不是能明白,他用力拉着老婆出去了。
我赶紧关上门,上了锁,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再看时,默涵的眼里滴溜溜地好像湿润了。
呃!
黑眼皮、白眼珠、黑眼仁——扑闪扑闪的,唉!
“我爸妈就是不同意我交朋友,真是,我都多大了!”她感到很委屈,“再说,您都来了,也不知道对客人好一点。”
我可不敢让她哭,唯恐妆变得更花,这事倒挺好,我起码知道了,“辉辉”这个东西好像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在她这个状态下说出来的话,又让人生疑,她真的交了男友吗?
“哦,辉辉是干嘛的?”我脱口而出,说错了话。
“咦?”虽然话说错了,却起到了很好的止泪作用,默涵仰着头,一脸困惑,“咦?您是辉辉的爸爸,您还问我?”
“啊啊,我是说辉辉最近在干嘛?他有好几天没回家了。”
“嗯,对不起,这个没好意思告诉您,他在我这儿住了几天。”
段哥和李姐再糊涂再忙活再疏忽女儿,也不可能来个大小伙子住在家里好几天,还不当回事!
因此判断,辉辉大概不是个真实存在的人类了。
我有点心虚,左顾右盼的,唯恐背后忽然伸出个大手来拍拍我,说:“嘿,爸爸你好,我是辉辉!”
那样真能把我吓死的。
定了定神,又擦了擦汗,我问了个挺尖锐的问题:“默涵,你俩的事,我倒是不好说什么,只是你爸妈没意见吗?”
“没!”
“为什么?”
“因为他们看不见!”
呵呵……姑娘,你丫不是玩我呢吧!
我这么想,可没敢这么说。
没料到的是,默涵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您觉得不可思议是吧?”她问,“我也奇怪呢。那天我在洗澡,他进来和我一起洗,正好我妈推门进来,给我拿内衣,我妈居然没说什么,好像看不见他。那之后,我就觉得这样也挺好。”
“后来呢?”我不知道如何评论,只好问。
“他差不多每天都来啊,不过从昨天开始,他就不来了。”
“临走的时候,辉辉没对你说什么吗?”
“说了啊,他对我告别,说很对不起家里人。自己的爸爸妈妈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说如果得到父亲的同意,他会再来的。您瞧,这不,您今天就来了嘛,您同意吗?”
我不能同意吧。
姑且先不管那个虚幻世界的孩子他妈,也不管默涵是不是个好女孩,反正这事我不能拍板。
也许我不同意,辉辉就不会继续缠着默涵了?
鬼才知道!
不过,倒有一件事理出个头绪,辉辉这个幻觉或者说灵魂,给默涵下达的命令,她倒是很遵守,并且,因此把我幻化成了他的父亲。虽然这话说起来很浑,不过多少也算个解释。
“您同意吗?”她咧着那可爱的大嘴,向我恳求。
“我是这么想的,默涵,你是个好女孩,辉辉呢,也不赖。但是吧,我是觉得,你们还小,还不满十八岁,所以不能……”
“我们没干那个!”她嘟起大嘴。
“是是,我知道你们没有!”我知道个屁!“我是说,虽然没干那个,但是呢,总归还是不满十八岁。法律上不允许,特别是传出去的话,就更糟糕了。你说对吗?默涵你是个好女孩,等你高三毕业,到了十八岁,我就不会干涉你们啦。”
什么叫做死马当活马医?这就是!
能拖一年是一年,当然,能不能拖,这事还不好说。
“真的吗?”没想到这丫头还挺高兴的,“真的再过一年,您就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
“是……是呗,那时候你们愿意干哪个我都管不着!”
“太谢谢您啦!”
她扑过来,倒没咬我一口,而是很美国女孩似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叔叔!”
“不客气……”我好想擦脸啊,黏糊糊的。
暂时摆平了她,我暗自祈祷,这事真能拖一年才好,不,不用一年,一个月,一周,哪怕一天也好,腾出时间来,让我好好琢磨琢磨。可眼下还有个问题,我该怎么向她的父母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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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辉辉的礼物(1)
我拿一条单子盖着默涵,就像保护人质似的,护送她出屋去了洗手间。倒不是担心段哥过来抽她,而是确保她的脸别再吓着李姐。
还算顺利,她听我话去洗手间里洗脸,我呢,转身回到厨房,一推门,看见李姐跟那儿哭,段哥不吭气,抱着拳靠墙站着。
我拿出推销的精神来,卖力地说明和解释连安慰,中间还被打断了一次。
因为默涵进来说,不该让客人跟着在厨房里忙活。
“没事!我这人闲不住!再说,辉辉没跟你说过吗?我就教育他,是男人一定要下厨房,女人的手老擦擦洗洗的,会伤着的。老爷们没事,就应该糙一点!”拿辉辉说事,真管用,我这个未来的老公公也是很有个人魅力的,默涵很听话,自己回客厅去了。
我接着解释我的。
不管怎么说,她洗了脸,这一次露面,看起来正常多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默涵嘛,皮肤不很白,细长的小脸蛋,高高的个子,长大会是个九头身美女,叫什么来的?哦,对,吴佩慈那样的!
她洗了脸,段哥李姐的心里自然也好受了一点。
“别得意,”我提醒他们,也不管听懂没听懂,“只要她还处于这个幻觉中,那么无论如何,大哥大姐你俩都得跟我一块儿装。现在破坏她的幻觉,既不一定有效,还可能刺激她。万一她不能接受虚幻到现实的改变,那就真的奔疯去了。我呢,有个建议,今天晚上先这么过去,明天你们找我。我一方面看看有什么应对的办法,一方面帮你联系一些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该去看病还是要去的,不能完全指着我。”
尽管哭过了好几起,李姐只得擦擦眼泪,没法子,她也只能听我的。段哥也不反对。
哪还有心思做饭啊!凑合着吃吧!香酥鸡,有点半生不熟;三文鱼还好,本来就是生的;汤里忘了放盐,因为盐都给拌到凉菜里了……
凑合着吃呗,谁也不饿了!
我还不能不动筷子,默涵以后可能是个勤快的儿媳妇,又拿碗筷,又倒酒,还一个劲儿给我夹菜。
不吃还不行,她催你吃。
这个家里,现在属她最大,我哪敢不从?
喝吧,勉勉强强喝了几杯啤酒,咽下了几筷子鱼,胃里不舒服,一个劲地翻腾。
吃完了不算完,还得跟家里喝茶。段哥于吃喝最为讲究,可这一晚泡出来的东西也不大是味。
默涵亲自去厨房涮碗,谁也没拦着。她走后,几个成年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小艾,默涵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还有救吗?”
“吃药会不会产生严重的副作用?”
“求求你,一定得救救她,帮帮我们。”
您瞧,今天下午老威来之前,她爸妈说的话其实和昨晚没什么区别。而我呢?说的话也差不多,让他们留意,生活中有没有个叫辉辉的男孩子。
幻觉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有明确的现实基础,一种纯属空穴来风。
前一种最好理解,我和John都曾在不同时期,把所看到的事物给扭曲了;后一种就麻烦一点,听说过多重人格吗?多重人格虽然没有得到科学家的普遍认同,不过它有一种类似的情况,叫做“DID”(身份识别障碍)。DID和虚构性幻觉的成因有些相似,都是大脑经过加工,构架出完全不存在的人或物体形象,随后强化成印刻。
鉴于半年前,我接触默涵的时候,她看起来挺正常的;半年内,也没听她父母报告过严重的异常行为,我暂且认为,她形成虚构幻觉的几率不会很高。这就意味着我们有可能,或不得不去寻找真实中“辉辉”的影子。
送给辉辉的礼物(2)
我继续提一些建议:“学校那边,暂时按兵不动比较好,没有必要现在就惊动老师和同学,这种闲话在学校里传得特别快。不过呢,也不能完全不让老师有个思想准备,我建议你们找个时间,约老师出来闲谈一下,但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明白。你可以说,默涵从体特转为普通学生,学业压力还是比较大的,因此最近有点不适应,和家长关系也比较僵,所以拜托老师平时多注意一下,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你们。医院那边,我会去问,尽管放心。当然对于这类问题,用药上肯定会有副作用的。都是我的朋友,大家开药会非常谨慎的,所以按他们所说的计量服用就可以了。默涵没疯,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把疯子治成傻子’的可能性。但是换药的时候也告诉我一声,大家都过目比较好。至于住院,暂时先不要安排。因为她一旦住院,这事早晚还会在学校里传开,等她治好再回来,可能会在同学中抬不起头来。”
不严重吗?她都这样了还不叫严重吗?
我在心底问自己。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中国现有的心理和精神水平就这样,媒体又不给太多正面的报道,导致至少是学生们,都以自己患有心理问题为耻。患有心理问题去看病,就等于你去精神病院,变成了疯子,或者变态。
谁愿意跟疯子和变态来往?
退而求其次吧,在李默涵彻底失控之前,我不会铤而走险。
我们的谈话断断续续的,反正默涵一过来,大家就装傻聊别的,一走就接着说。涮碗总共也用不了多长时间,默涵收拾干净,回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这期间,她表现得挺正常,言语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除了她口中还老念叨着“辉辉”,以及她还把我当做辉辉的爸爸。
心不在焉地喝了好几壶茶,看看表,都快九点了。我面无表情地起身告辞。
“我送你吧!”段哥显然想跟我说话。
“不行,我送叔叔。”默涵执意向我示好。
“你又不会开车。”
“你喝了酒了,也不能开车!”
还真是这个道理,冲今晚段哥的状态,搞不好把我们送上黄泉。
“行了,别争了,就让默涵陪我走几步吧,我坐地铁回家。”
然后,大家像未来的儿女亲家那样握手、告别。
默涵又回去穿上了外衣,跟我下楼。
“默涵呀,”我不放心,一边下楼一边叮嘱,“既然叔叔也说了,你也答应叔叔了,那就得遵守约定。再过一年,等你十八岁之后,辉辉才会再来看你,这之前,你得好好上学,听爸妈的话。”
“知道,您放心,不就是一年吗,我能做到。”她满口答应,推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还挺高兴的,外面的空气怎么就那么新鲜呢!
她忽然又害羞地问:“那,辉辉他会想我吗?”
“会吧……”
“那就好。”
她陪我走向地铁站,没多远,五分钟的路程。这期间,两人没太多交谈。
在地铁站的门口,她依依不舍地向我挥手告别:“您会再来看我吗?”
“当然!”对此我特确定,我以后得常来,“我会经常来看你的,看你有没有遵守约定好好学习。”
我转身下楼梯。
她忽然叫住了我。
我一回头,惊讶地发现,她就站在我身后。
她背在背后的右手转过来:“差点忘了,这是给辉辉的礼物,托您捎回去,行吗?”
“行啊,谢谢你。”有什么不行的,我接过这只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对不起,没有给您准备礼物。”
“没事,我不要礼物。”
再次告别,我快速地沿梯而下。
这里面装了啥?我很好奇。可不敢拆开看,唯恐她跟在身后。直到钻进车厢,我这才喘了口气。
九点过后,地铁车厢里乘客稀少。我靠在门边,撕开包装纸。
白白的小纸盒,上面还写着挺秀丽的几个字:致我最爱的辉辉!
嗯,是默涵的笔迹。
什么礼物,手表吗?
我掀开盖子,咦,好可爱,里面趴着个小小的白嫩嫩的“床宝宝”,瞅背后的模样,很像缩小了的韩国版的“糖果熊”!
嘿嘿,到底是不是糖果熊呢?啥时候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