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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一季·沦落-第18章

小说: 第一季·沦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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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不认为是自己救了自己。    

  她双手抱头趴下,脸上汗腻腻的,揩干也没用,症状过一会就会重来一次。 她已经感觉到新的痉挛又要开始发作,于是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上一次痉挛较前几次的要轻些,还真的有用。   

  颇具讽刺意义的是最终使得格琳醒悟过来的竟是德拉卡的首席大弟子。她来跟烛匠商量什么事情。这女人突然往道旁一闪,撞在格琳身上,碰翻了格琳手上刚取来的罐子。罐中的液体溅格琳手上,火辣辣的疼。她尖叫着扔下了罐子。液体并不太热,但是所溅到处,皮肤均被烤焦,出现了大量的红色水泡。格琳将烧伤的双手护在胸前,呻吟不止,几乎没有听见首席大弟子在说些什么。这女人让她停止哇哇大叫,说她不会因此丧命。一个信徒冷冷地说那液体油是做蜡烛用的香味添加剂,纯净状态下具有轻度腐蚀性,但没有毒。接着首席说她离开一会儿,去取医治皮肤烫伤的药。   

  开初的疼痛消失后,格琳独自抓着肿胀的手坐在一边,感觉想呕吐,但神志却清醒了。在此之前,她的脑子整天都像钻进了迷雾,懵懵懂懂。然而,此刻这难以忍受的痛苦却像一阵劲风,吹开了迷雾,让她清醒过来。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里活得不知天日,纳闷自己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先前对此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使她惊恐不已: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理应早早就卖掉了黑溜石,回到赫娜那里。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人谈到那黑溜石?她们应该有充裕的时间来完成任何实验了吧?   

  经过这么漫长的时间,她才意识到她们根本没有进行任何黑溜石实验,而是对她投了毒。自己真蠢!   

  当首席大弟子再回来时,格琳的伤痕变得乌青,不断淌血滴粘液。首席并无歉意,只是冷冷地说她有事耽误了,不过也拿出了一杯黄色亚硫膏,把它敷搽在格琳的伤口上,作用是中和添加剂的腐蚀性,预防感染。 膏剂深深地刺痛着伤口。她把剩余的膏剂交给格琳,告诉她一直敷到膏剂用完为止。   

  可能怕格琳会扔掉那杯药,首席大弟子突然又返了回来,一把捏住格琳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格琳竭尽所能,装出一副呆傻迟钝的样子。稍后,首席放了手。〃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她漠然地对烛匠说道。〃不能再让这个白痴靠近化学品,我再考虑给她点别的事情干。现在把她送回小室, 伤愈前大概也干了什么。记住,别忘了给她喂饭。〃    

  格琳躺在床上,一面精心护养着那只手,一面思考,轻而易举就推断出药是投在了食物里。难怪量那么大,味道那么好。但是仅仅明白自己被投了毒 并不等于解决了问题。她必须找到走出陷阱的方法,再不能像进来时那么傻,任人摆布。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避开下了药的食物。这也不难,晚餐送来后能想法处理掉就行。她把床的一端倒立在高高的窗下,爬上去,把食物铲放在窗栏上。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因为当和其他仆人一起吃饭时,她就不可能这么做了。即使她能奇迹般的把饭偷偷地倒进衣袋,她最终还得进食,是不是?         

◇欢◇迎◇访◇问◇BOOK。◇  

第47节:黑沉岛·沦落(47)         

  唯一的出路是她必须逃走,而且要尽快。   

  可说是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如果毒瘾是她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那她可不能再食用投了药的食物。可胃部痉挛在晚上很早时分就开始了,而且疼痛越来越剧烈,丝毫没有减轻的意思。   

  漫漫的长夜即将过去,格琳望着窗外的黑暗一点点变成黎明前的灰白,也不知道这一夜她忍受了多少次疼痛的发作。她试图计算出在修道院呆了多少日子。看看自己在石板上画下的道痕,有一个星期或者更长了。这都没有关系,她告诉自己。重要的是必须在最近的将来集中精力,找到脱身的方法。她毫不怀疑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唯一的有利条件是德拉卡的手下自以为这群人已是呆子和傻子。   

  但是想从这座城堡似的建筑逃身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格琳住的小室只有一个小窗户,完全不可能从这里爬出去。窗户过于狭窄,不过是一个通风口,而且高得接近天花板,连想把食物倒出去都得费九牛二虎之力。   

  她回身看小室的门,一束暗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门上。    

  无法用力打开它,小得让你无法用上劲。床用弯扭的柳木做成,床绷用坚韧的藤条编成,上面防者个吱吱嘎嘎的床垫。除此之外,屋里还有一个用来夜间方便的加盖葫芦桶,清晨她离开后有人来清洁,一个配有木制长柄勺的盛水陶罐和一把灯心草扫帚。这间小室不由得让人想起单人囚房。   

  格琳泪流满面。为此,她大感振惊,因为她是个很少流泪的人。她相信眼泪是绝望的表现,是一种放弃。在这之前,她最后一次哭泣是在父母去世的那个晚上。她之所以哭是因为知道自己无力将他们从死神手里救回来,泪水表示她只好接受永远失去双亲的现实。   

  她告诉自己说,现在我哭是因为要忍受脱瘾所带来的痛苦。不对,她之所以哭是因为担心自己不能逃出德拉卡的修道院回家,她之所以哭是因为害怕死活都将永远和恩贝儿天各一方。   

  痉挛又一次袭来,格琳拼命把枕头往嘴里塞,直到差点想呕吐才住手,倔强地等待着下一次痉挛发作。痛苦中,她用指甲抓挖自己受伤的手臂,晕了过去。仁慈的主啊,她忍受的是何等的痛苦!    

  翌日黎明,前来开门的信徒被格琳的样子吓了一跳。之后,她怀疑地打量着格琳,显然学习过如何识别脱瘾症状。   

  格琳像只熊举起熊爪似的举起了自己的手。 信徒机械地瞟了一眼,然后小心地走近观看,水泡的分泌物令人作呕。 〃你的手准是感染了。我想你一定。。。〃她抬头瞪眼望着格琳,满脸狐疑。〃吐了吗?〃    

  格琳看着她,慢慢地摇了摇头,装出一付最呆傻的憨态。那女人的脸色明显地放松了。 〃你夜里肯定搔抓过手上的水泡,是不是?抓过水泡?〃她大声地说道,好像格琳是聋子。   

  格琳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慢慢眨动眼睛,心里模仿着逖莎的傻儿子波提可和他的痴呆举止。    

  〃首席吩咐过了,让我带你去芭雅那里。但是,看你这手,能把动物打整干净?〃   

  格琳的心砰砰跳。听起来,照顾动物很像是一项户外工作,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先跟首席谈谈,你跟着来吧。〃   

  她们又穿过了许多相同的正方形拱门,来到了一长溜相同的屋子前。 每间屋顶都有一个巨大的天窗,让格琳想起了阿亢厦洞穴的透气通道。屋里的墙壁上,从天花板到地板,全是书架格子,里面装满了卷轴。这里肯定存放有数以千记的书轴,分别用不同颜色的皮绳捆着。卷轴就是凯尔托人的书,这里显然是个大型图书馆。   

  当眼睛适应了里面的黑暗之后,格琳看见这一长溜屋子的沿墙边都建有壁炉,炉里还都烧着碳呢。屋里,狭窄的地面空间上摆满了满是卷轴的书桌,桌与桌间一次仅有站一个人的空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律都穿着白色束腰外衣,挽起袖子伏在卷轴上。有的在读、有的在记; 有的在轻轻地交换意见。   

  就格琳所知,凯尔托是没有印刷的,卷轴全部由手写成。    

  尽管少有人走动,没有人高声喧哗,屋里还是有一种强烈的工作氛围。沉厚的门被推开后,屋里竟没有人抬头望一眼。屋里光线非常昏暗,除了壁炉里的火光外,唯一的光线就一些桌上排放的蜡烛。所有的活动都在黑暗的前室里进行,这里的学者让她联想起了古老图书馆里扇动翅膀围着书飞舞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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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黑沉岛·沦落(48)         

  留着灰白头发的弟子芭雅从后屋的阴影中忙忙地走出来,那只像条毛皮长围巾的动物依然环绕在她的脖子上,头和爪悬垂向下,同死了一般。   

  〃芭雅?,首席说这个归你。 她曾经服务于一家弗亥卡的阿苏比繁殖场……〃   

  〃她进来时我在场,〃芭雅打断了她的话。〃首席送她到我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让一个傻瓜在这里碍手碍脚。〃   

  〃她……〃她刚想解释,但是两个学者之间突然爆发的争论把这两个女人的声音淹没了。   

  让格琳吃惊的是,芭雅脖子上的那只小动物突然抬起了小脑袋,专心地瞪着她,跟那天她刚到时的情形一样。 暗室里所有的光线似乎都聚合在它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上,格琳害怕地屏住呼吸。   

  〃先就这样吧,〃芭雅说道, 〃今晚我亲自去跟德拉卡说。〃   

  女信徒耸耸肩,告诉格琳她属芭雅调遣,得按她的话去做。芭雅把灯芯草扫帚塞进格琳手里,嘴里低声地发着牢骚,她脖子上的小动物又平静下来。   

  〃扫地,小心点,〃 芭雅不带好气。   

  格琳一边扫地,一边庆幸周围的黑暗和这份临时的简单工作。屋里非常热,身上无时不在淌汗,打湿了她的长裤和束腰外衣,她告诉自己汗水能淌掉她身体里最后的药物。可是由于体弱,她没坚持多久就有了晕眩感。幸好芭雅已经离开,那些飞蛾学者们正全神贯注于研究,格琳可以不时地倚靠在墙上和书架上休息,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慢慢地她清扫完了所有的屋子。芭雅再次出现了,看上去好像已经忘记了格琳的存在。格琳躲到一个最黑暗的角落,坐在火炉边的小矮凳上,皮肤粘糊糊的,非常不舒服。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睡觉,要熟睡一千年。   

  芭雅和一群学者正围着个卷轴激烈地讨论着,格琳设法瞌睡了一小会。醒来时,她觉得精神好了点儿,于是决定要找到改变当前不利形势的办法。   

  格琳发誓不再为失去的机会后悔,不再诅咒自己的愚蠢,一定要振作起来。她放下扫帚径直走向芭雅,问还有什么事可做? 芭雅茫然地望着格琳,好像忘记了她是谁。随后,回过神来的她又皱起了眉头。 〃你的脸色很难看,最好吃点东西。〃   

  格琳的心猛地一沉。但当她被安置在长凳上,和其他几个学者坐在一起吃相同的东西时,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首席给了我这么个大个子姑娘,说什么喂养过阿苏比,有什么用?我的亲亲。〃 是不是? 我需要有思维,能做决定的助手,而不是没头脑的雄蜂。〃芭雅像是在跟肩膀上的宠物说话。   

  格琳不觉得饥饿,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些面包,面包的味道非常的淡。她在修道院里吃的别的东西味道都非常浓,肯定为的是掩盖加在里面的药味。   

  芭雅转过脸对另一个学者说着话,肩上那宠物又抬头打量着格琳。它和貂一样大小,小牙和爪子锐利,那双眼睛使格琳联想起海豹那水灵而充满智慧的眼睛。   

  格琳本能地从盘子里拿起一奶酪片,向它伸了出去。 那宠物立即伸出爪子抓下一小块吃了。   

  芭雅一边大声告戒某人要小心,一边急急忙忙地赶到最近的桌子,小东西自然也随她离去。   

  乘旁人没有看见,格琳一下把剩下的面包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今后一段时间内唯一的无毒食物。芭雅这人似乎还比较开通,也比较疏于防范,这将是格琳逃跑的有利条件。遗憾的是芭雅似乎决心要摆脱她。在不暴露自己已经脱瘾的情况下,目前她没有任何办法能让芭雅将她留下。   

  环视着四周,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芭雅再次返回时,格琳开口说道,〃卷轴。〃   

  〃是的,卷轴。〃芭雅心不在焉地表示同意。她环视周围,显然是想给格琳找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做做。   

  〃读卷轴,〃格琳说道。   

  〃是的,什么,你读……〃芭雅的眼睛第一次和格琳对视。 〃读卷轴?你说你能读卷轴?〃    

  格琳点点头,〃读。〃 她的语调仍然单调,表情漠然。她不敢显露出任何热情和机灵,以免暴露她已经脱瘾。   

  芭雅咬了咬嘴唇,随手拉出一幅卷轴,放到蜡烛灯前,〃给我读读。〃   

  格琳抓过卷轴,用手抚平,在暗光中斜看着那绚丽的字体,开始用一种单调,吞吞吐吐的语调读起来,心里祈祷不要被识破。因为在毒品的作用下,阅读其实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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