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喇嘛:西域最神秘诡异的喇嘛和他的狼-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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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在何原心里,狼并不邪恶,它们才是西域真正的主人,它们的粗犷、凶狠、聪敏和强壮,全都融进了西域的每一根草、每一块石头以及每一个性灵中。甚至这里的人,也都在接受它们的教化。
也许是缘份,何原一进入黑戈壁,就被一头野狼盯上了。
那是他闯进黑戈壁后的第五天,正午的太阳特别大,在一望无际的黑砾石面上撒下无数光点,就像一片艳丽的海洋。但这里一滴水都没有,也没有丝毫绿色。何原不明白黑喇嘛为什么要逃到这里,这里根本不适合生存,进来的人就算不被饿死、渴死,也会被无尽的苍凉与孤寂杀死。何原走累了,他停下来抹去眼睑上的汗珠时,陡然看见前方迷离的光影中现出一头体格硕大的野狼来,它全身灰白毛,嘴尖牙利,正凶狠地盯着他。何原大吃一惊,慌忙拔出马刀。狼后退了几步,远远绕何原转了半圈,又坐了下来。
何原感觉喉咙发紧,脑门上的汗水更多了,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还好,只有一头狼。
狼是世界上最擅长围猎的动物,三头狼就能咬死一只成年虎,但独狼的战斗力却要大打折扣了。
狼还是世界上最崇尚丛林法则的动物,它们尊重强者,却肆意凌辱弱者。
何原明白,如果他现在表现出慌乱和恐惧,狼就会立即发动攻击,绝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它!何原强行镇定下来,将刀放在阳光下晃了晃,这是在示警,狼最害怕金属,尤其是发光的金属。他将马刀入鞘,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朝前走,眼角却不时扫向野狼。
狼摸不透何原底细,果然不敢进攻。然而,它并不轻易放弃,始终慢悠悠地跟在何原后面,何原停,它就停;何原走,它也走,这让何原感觉如芒刺在背。他决定铤而走险,突然“哎哟”大叫一声,故意摔倒在地,然后躺在地上装死,右手却紧握马刀刀把,静候野狼靠近。但是这头狼非常老练,它远远地守在一边,根本不上当。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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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的太阳几乎烤干何原,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忍受不了,爬起身来对着野狼大骂:“你究竟是太爱我,还是太恨我,为什么跟着我不放,求求你了,快走吧,老子对你根本不感兴趣!”
他惊讶地看见狼脸上似乎飘过了一抹古怪的微笑。何原抖了一下,再也骂不出口。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何原怎样诱引、刺激野狼,它都只是远远地跟着,并不急于进攻。何原被它的冷静折磨得抓狂。一晃十五天过去了,何原终于耗尽了全部食物和水,但还是没有找到黑喇嘛,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这时,他终于意识到野狼并非不敢进攻,而是在静等何原饿死荒野,那样它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顿人肉大餐了。
这头狼的智力高得可怕,何原恐慌起来。
他明白自己挺不过几天了,必须尽快得到食物和水。早已失去方向感的何原慌慌张张地往他认为的南方奔逃。
狼也跟着小跑起来。
何原恨透了它,突然转身大叫:“老子跟你拼啦!”猛然发力向野狼冲去。野狼的脸上似乎又露出了微笑,但它并不迎战,而是夹着尾巴跑得无影无踪。
“原来只是头外强内干的笨狼,哈哈……”何原如释重负,继续朝“南方”走。
一天后,他发现野狼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上来。这让何原绝望,他决定认输,向着南方急速奔逃,现在只求能在倒地前得到救助。
阴魂不散的野狼穷追不舍,他们在死亡气息弥漫的黑戈壁上演着艰难的拉锯战。
五天后,恐惧、饥渴和疲惫终于击垮了何原,他扑倒在一座山坡上。山坡像黑戈壁其他地区一样,寸草不生,遍布着黑砾石,只是这里的黑砾石更大更尖利,一块挤着一块互相攀比头顶的利刺,石身反射出的阳光也格外阴森。
何原再也跑不动了,他放弃了。野狼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它迈着雄浑的步子走过来,对准何原的头张开了血盆大口。
何原痛苦地偏开头,他看见一个黑影正站在远处迷离的光影中,那一定是死神,正等着领走他的灵魂。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何原再次想起了曾清华。那天他躲过曾老板的严密监视钻进她的闺房。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全身沾满欧式铁窗漏进来的阳光的曾清华扑了过来,何原紧张地跌靠在门上,两只手压在身后。曾清华在他身前两寸处停了下来,呼吸紧促,饱满的胸不规律地起伏着,如同微风吹皱湖面起的波澜,温柔地涌向何原,但总差了一分半厘到达不了。
何原几乎哭了起来,他壮起胆子将右手食指伸到曾清华脸前,战战兢兢地触摸那令人心醉的白嫩肌肤,瞬间,令人眩晕的幸福感填满胸臆,他的手指开始不听使唤地向下滑行,弯月般圆润皎洁的下颌、修长的脖子、颤抖的锁骨、平滑的前胸,直到被领口挡住了去路。但越来越放肆的手指跳上衣服继续向下,慢慢抵达那微微跳动的被丝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兔上,越来越柔软,越来越颤抖,越来越温暖……终于触摸到白兔的头顶,即便隔着衣服,依然能感受到那一颗小圆点正在羞怯地躲闪。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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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清华的呼吸更加急促,她向前半步,令人陶醉的胸部抵在何原厚实的胸膛,滚烫得冒着湿气的嘴巴也凑了上来,何原立即被曾清华比草莓蛋糕还要香甜的舌头弄得神志模糊。他喘着粗气将曾清华扑倒在床上,慢慢搂起了她的长裙。她紧紧夹在一起迷人的双腿在恣肆的夏日阳光里闪烁着玉的光辉,何原触摸到了柔软与光滑,他将手掌挤进两腿的夹缝,慢慢地往裙子深处递送,手心越来越温热。
就在这个时候,曾老板领着四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
每当何原流离失所的人生现出一丁点幸福的端倪时,令人心碎的迷梦就会立即破灭。野狼冰冷的牙齿已经抵在他的太阳穴,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下两颗泪珠来。
“砰!”
正在这时,一声枪响震得黑戈壁颤栗起来。
野狼“扑通”摔倒在何原身上,发出“呜呜”的哀鸣,身体剧烈抽搐,猩红的鲜血淋得他满身都是。
不知所措的何原推开野狼,刚睁开眼,就见到烈日下,一把枪柄疾飞过来,“嘭!”砸在他的头上。何原立即晕死过去。
……
何原恢复知觉的时候,正身处一个干燥闷热、毫无生机的黑暗世界里。
他挣扎着站起身,感觉肚子和嘴巴很舒坦,没有最近一直伴随他的饥渴感;全身被烈日晒伤、利石划伤的地方也已经脱皮或结痂。他摸了摸身周,四面都是土墙,地上铺满了鹅卵石般大小的光滑石头。那都是黑砾石,这说明他还在黑戈壁。
这时,左侧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巨响,土墙被豁开了一道口子,在漆黑、清冷的夜色里,一支“蓬蓬”燃烧的火把,将数以亿计的光芒直刺过来,他的眼睛立即生起一层水雾,世界变得迷蒙起来,但他坚持住决不闭眼。火把后面几个又细又弯的影子在不断地摇动变幻,时而像狼,时而像人。何原抖了一下,心想一定是碰到了狼人。“狼人”走进来抓住瑟瑟发抖的何原的手臂,将他拖出了黑牢。
外面大风呼呼地刮着,将何原体内的燥热丝丝缕缕地抽走,他抖得更加厉害。
“狼人”将何原拖向一个掏空土壁形成的土窝子,门口有两个由刻写了藏语六字真言的黑砾石堆建而成的鄂博。进了门,何原被丢在地上,他急忙揉揉眼睛,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场更大的慌乱与惊恐立即将他打瘫在地。
这是一个约五十平方米的方形空间,几盏暗淡的牛油灯在地面投下许多错乱的阴影。房间两侧站了十多名像刚从腐烂枝叶浸泡得发黑发臭的沼泽地里爬出来的人,全身污浊不堪,他们一言不发地贴墙而立。泥墙上嵌满了朽蚀发黑的人头骨,有的人头骨下颚上还装放着许多明晃晃的马刀和密宗法器,有用处女胫骨制成的人骨笛、盈血颅骨器、金钢宝刀、喀章嗄等,还挂了大量颜色各异的经幡。在土窝子最深处摆放着一张石头堆砌而成的案台,案台上除了摆放有两个牦牛头骨和大量残破不堪的牛皮书外,还盘腿坐着一位弯腰曲背躲在一张土褐色布匹内瑟瑟发抖的男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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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掌宽大,虎口结满老茧,手背粗糙,筋骨嶙峋,又瘦又长的手指正在不停摩挲一个光亮完整的人头骨;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像在诵读经书,又像在悼念亡魂;在他的脸上用黑泥画满了诡异的图案,看不出年龄;鼻子很高,在左脸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像说谎的皮诺曹。这个男人也许是首领,何原仔细打量着他,一丝诡异注入心头,他意识到披在男人身上的布不是真正的布,而是一张依然挂着些许经络和毛发的人皮。何原手脚一阵发麻,立即丧失了用二十年流浪生涯才培养起的全部勇气。
案台右侧站着一个总算像人的人,他穿一身沾满灰尘的蒙古袍,戴一顶翻出羊毛的破毡帽,同样污黑的脸上却透出一股和善之气。他拿起一盏牛油灯走过来,躬身盯着何原的眼睛,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何原的心抽了一下,不安地缩了缩。
“在这里你必须诚实,否则,你的人头骨会被制成装饰品永久地嵌在土墙上,嘿嘿……”破毡帽的话犹如阴风扑面,何原死劲地点头,他担心对方无法理解点头的含义,又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呃”音来。
“谁派你来的?”
何原打了个激灵,思维迅速扩散开来。他暗想,眼前的人或许不是狼人,而是黑喇嘛的人!但案台上的首领全身打着摆子,没有半点黑喇嘛的威风,似乎又不像。他侧头看了看墙上的人头骨,明白这些人说得到就一定能够做得到,他不打算充当英雄,为了隐瞒一点无谓的信息而葬送性命。何原抬头准备坦白,眼神却与恰好抬头的案台上的男子的眼神碰触到一起,何原立即被一股强劲的冲击力掀入阴冷、黑暗、无依无凭的深渊。
男子的眼神很熟悉,充满了忧伤、孤独、愧疚和凶残,像挨了枪子绝望的野鹿;又像暮年的娼妓站在家徒四壁的房中凝视空空如也的米缸;也像野狼,对,野狼,眼中有狡诈,有仇恨,有诉说不尽的沧桑。这让何原恢复了镇静,慢慢沉入到某种哀愁之中,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让他回想起自己蝼蚁般卑微的人生。立即,谎言像川流不息的大河注入脑海,他用恐惧的声音回答:“迪化邮务总局派来的,送些信件去张掖,返回时走,走,走错了路。”
“你是邮差?”
何原慌乱地点头,他在伪装时,就连他自己都相信自己说的是真话。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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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毡帽偏头去看案台上的男子,他似乎摇了摇头。两个人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将何原拖到门边一个石台上摁住,另一人举起还残留有污血斑的大铁锤往他脑袋砸去。何原爆发出绝望的尖叫声。铁锤差了半分,砸在脸前一公分处,激起的火星和沙粒击打得脸上一阵刺痛。何原被吓瘫过去,尿水淅淅沥沥而下,发出一股难闻的臊臭味。他已经不需要人按住了,行刑者翻过他的身体让他仰躺在石台上,此时的他全身颤抖,嘴唇乌紫,眼神空洞得一无所有。
破毡帽手掌油灯走过来低沉地问:“谁派你来的?”
何原已经吓傻过去,不仅是皮肉,就连骨头都在颤抖,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破毡帽摇摇头。这时,又有一个头裹白巾的维族男子被拖进房间。他乍看到满屋的人头骨立即瘫软在地。破毡帽走过去问:“谁派你来的?”
惊慌失措的维族人大叫:“阿拉,请放过我,是沙皇的契卡让我闯进黑戈壁的,他们想杀死黑喇嘛,让我收集情报,阿拉,救救我!”
破毡帽满意地点点头:“你还有什么要求?”
维族人语无伦次地问:“阿拉,你们将黑喇嘛的灵魂安置在哪里?他是魔鬼,一定要用宝瓶密封起来,一定要密封,阿拉!”
破毡帽挥挥手,两个大汉将维族人拖出土窝子,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他凄厉惶恐的大叫“阿拉!你们吊死了黑喇嘛”,以及绳子勒绞声和脖子断裂的闷哼声。
正在这时,一股大风卷进土窝子吹熄了全部牛油灯,世界立即被涂成了浓墨色。破毡帽的手慢慢摸到行刑台,在何原身上像毒蛇一样游走,直到找准他的嘴巴。何原仍在颤抖,嘴巴在大风中发出呜呜的低鸣声。破毡帽幽幽地问:“谁派你来的?”
何原用颤抖结巴的声音回答:“迪化邮务总局。” 电子书 分享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