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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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可拍拍我的肩:“你也不要过于自责,保持清醒的头脑,尽快找出那条暗中的线,帮助警方抓获元凶,是你目前最需要做的事。你是一个理智的人,应该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我奇怪地问:“难道你怀疑他们的死并非自杀,而是……”
许可摇摇头,无奈地自嘲道:“有些案件虽然还不能确定系他杀,但我们并没有就此搁置,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科技的进步,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让它们彻底地水落石出。”
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试探地问:“如果许队没有什么不便的话,能否告诉我赵教授死亡的具体情况。”
许可犹豫了一瞬,然后点头道:“教授的尸体是昨天下午两点钟发现的,但通过尸体的鉴定,死亡时间应该在15小时以前,也就是说在前天晚上11点之前,死者就已停止了呼吸。从死者面部肌理组织分析,应该是窒息死亡,但死者身上没有任何造成窒息的痕迹,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指头印。死者在死前没有任何剧烈运动的迹象,这表明死者不可能系第二者外力加害。通过尸体解剖也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并且死者的房门与窗户都锁上了保险锁,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去,进去后根本不可能出来而锁上保险锁,这一切都表明死者在死之前绝对是一个人在房间独处。更奇怪的是,我们在死者房间的桌上发现了一张奇怪的图画。”
“奇怪的图画?”我的心一下子悬起来,难道又是《黑公主》?
“是的,一张两头蛇图画。”许可眼里泛起困惑与迷惘,“不,应该说一条两个头却没有尾巴的蛇,它们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
“无尾双头蛇!”我沙哑地惊叫,身上泛起毛绒绒的寒意。
“对,无尾双头蛇!”许可奇怪地看我一眼,“这个词用得很准确。”
果然与我心里的推断一样,赵教授的死也是因为黑井宝藏,可是我却无法知晓黑暗中的力量,使用了什么手段轻易地夺去两条人命,而令警方运用现代科技也不能鉴定出具体死亡原因。难道对方真的拳握了某种杀人无形的巫术,又或者“他”可以控制人的思想,随时支配别人按“他”的意愿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最令人不解的事情还是教授死亡的姿势。”许可暗哑地说道。
“死亡的姿势?”我吃惊地问,“你是说教授死时并不是安静地躺在床上或其他正常姿势。”
许可重重地吸一口气:“教授是趴在地毯上的,五指并合,双臂平行举过头顶,而在他的手掌前方15厘米左右处,摆放着一个烟缸。但根据我们调查,死者生前从不吸烟。”
不错,这是一种奇怪的姿势,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就算一个自杀者临死之前进行无意识的挣扎行为,将某些物品绊倒在地,也是很正常的事。警察在作案情分析时,有时也会把自己的思路引进死胡同,反而忘记了一些常理上的解释。
“那么,警方的结论是什么?”我不咸不淡地问道,“根据这些好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许可叹一口气:“和周会长一样,我们只能以非正常死亡来暂时定性。”
“非正常死亡?”我不解地重复一遍。
许可解释道:“我们所说的非正常死亡,是指排除了他杀与自杀的可能性,暂无法定性的一种第三类死亡。”
“我明白,”我说,“就是不确定的死亡。”
许可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无奈地叹息一声,疲惫地说:“虽然在我们案情报告中是这样写的,但是我个人却认为,这宗案子和前次一样,一定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疑点与线索,只要找出这些疑点与线索,相信真相可以大白于天下。”
“或许,你可以看一看《X档案》,上面的某些情节说不定可以给你提示。”我有点挪揄地说。
“《X档案》?谁写的。”许可一本正经地问我。
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不会吧,堂堂一个刑侦队长,居然连《X档案》也没看过。不过也难怪,《X档案》里的故事又怎能让他相信上面的那一套呢?
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我想,作为高科技相当发达的美国,居然也会对这类灵异事件加以夸张的描述。这是否反证,越是科技发达的时代,对那些无法运用现代科学理论来解释的现象,越是充满困惑。
送走许可,李灵才从客房里探出头来,她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似乎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挣扎出来一般,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她紊乱的气息。
我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关切地问:“灵儿,你没事吧?看上去很虚弱,要不,你好好休息一下。”
李灵神情呆滞地看着阳光明媚的窗外,喃喃自语道:“如果赵教授的死和上次周会长一样,也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致,那么,我们之前的推断岂不是全盘皆错?”
我轻柔地拍拍她微颤的肩:“不,假如我们换一个角度来思考,更说明了我们推断的正确性,只是我们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线索,而没有发现这所有事件的背后主谋另有其人,而赵教授也只是受其控制的另一颗棋子而已,和赵飞燕与高阳一样,他们都是我们能看到的棋子,但真正操纵他们的那一只手,却成功地躲过了我们的眼睛。”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起身将窗户推开,让阳光流淌进来,继续说:“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对方对赵教授下手,其主要目的是她感受到了威胁,而这种威胁正好是来自于我们,因为我们正一步步接近她隐藏的巢穴。”
“你是说,对方和赵教授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李灵稍稍振奋起来,按照我的思路推理道。
我皱紧眉头,在脑海中疾速地整合着杂乱的思维链,一边缓声道:“即使对方和赵教授关系一般,至少有一点可以证实,赵教授本人了解对方某些重要的信息,当这些信息还没有被发现时,对方必须将之掐断,于是,为了保存自己,他不得不采取杀人灭口的极端手段。”
“杀人灭口?”李灵颤抖着说,“你肯定对方一定是人,而不是什么灵异物种?”
“就算是灵异类,它也有自身的弱点,而这些弱点会带给它致命的打击,如果它强大到无法消灭,也就没有必要隐身在黑暗里干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从这一点可以证明,不管对方是否属于人类,它的力量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至少,它没有勇气和我们面对面站在阳光下。”
“或许,我们应该再次去赵教授家一趟,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李灵提醒我。
我轻声笑道:“如果你想和警察一道喝茶,他们现在正在教授家里等着你。说不定,在你接近赵家的时候,已经有好几枚针孔摄像头正在某些地方对你虎视眈眈呢。”
李灵红了脸:“可是我们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啊。更何况现在的情形已是骑虎难下,早已没有了退路,要想赢得这盘棋,只有主动出击了。”
“其实,尽管对方做事小心谨慎,但还是留下了线索。”我安慰李灵,“不过,这条线索并不是对方的疏忽,而是赵教授留给我们的。这一点,恐怕对方做梦也不会想到吧。”
我随即将赵教授死亡时的姿势复述一遍,听得李灵张大了嘴巴。
“来,我们做个试验!”我拿过茶几上的白瓷烟缸摆放在地板上,然后俯爬在地,双臂平举过头顶,一边说,“根据许可的描述,赵教授死时的样子大概如此。灵儿,你能想象到什么吗?”
李灵在我身边绕行了一圈,嗡声嗡气地嘟哝:“很奇怪……”
“当然,如果一个人要自杀,他没有必要选择一种让人莫名其妙的姿势。”我抬起头,用双手支着下巴,“按照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他应该平静地迎接死神的到来。也就是说,他的心已死,身体就不可能摆出这么奇怪的pose。”
“不,我觉得奇怪是因为这种姿势似乎有一点点熟悉。”李灵缓缓地说,“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种姿势……”
我心里“格登”一下,飞快地沉入一片黑色的漩涡中,难道教授的死并非许可所言的“第三类死亡”,而是一宗令人费解的密室杀人事件?如果真是他人所为,教授一定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他为何不采取其他的形式来求救呢,比如说电话,或者利用客房里的笔纸写下些什么,或者直接冲出客房引起服务员的注意,但他只是摆出这么一种姿势,很显然,他在向我们传递凶手的信息,或者与凶手有关的信息。
我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坐回沙发,一边示意李灵坐到我身边。
“灵儿,我问你,如果换成你在房间里,当你发觉自己可能遭遇了危险,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当然是离开房间去向他人求助。”李灵不假思索地说。
我点着头,顺手抓起茶几下层的纸和笔,在纸上进行推演。
“对,按常理这是人的第一反应,但是你没有这样做,你认为会由于什么原因造成?”
李灵略一思索,说:“时间,只有时间太紧时,我才会放弃这种选择。”
和我预想一样,李灵选择了时间原因。那么,从房间到走廊仅仅几步之遥,从时间上推算也就几秒钟而已。教授能摆出那个奇怪的姿势,就有足够的时间走到房间外去。这样一来,和时间仓促就产生了矛盾。
我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的思路回到清晰上来:“第二种选择呢?”
“大声呼救,”李灵说,“人在受到威胁时,出声呼救也是一种极自然的反应,除非他是哑巴。”
哑巴?我被这个词吓了一跳,假设赵教授放弃第一求救方式是由于时间关系,他放弃第二种方式,又是什么原因呢?除非他真的是哑巴!并且,房间里的内线电话也没有按过,这只能说明,在当时的情形里,教授丧失了语言的表达能力。许可说过,死亡结果分析是窒息而亡,也就是说,教授在那一刻已经不可能出声求助。但尸检报告上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外力痕迹,由此可以推断,造成教授失声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毒药,在化学药品里,有许多药物就可以致人失声,就如氰化钠一样。可是这类药物一旦被人体吸纳,会在身体组织上留下非常明显的痕迹,这与尸检结果完全相悖。
我将自己的推论说出来后,李灵困惑地咬着嘴唇,半天才讷讷地说道:“除非有种药物可以致人于死,然后自行消解。”
我心里一动,不错,如果真有这种药物的存在,那简直就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致命武器。只是,到目前为止,人类似乎还没有将这种可怕的药物生产出来。
5月的阳光朗朗地透过窗玻璃,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泛起暖暖的光晕。
我和李灵沉默地静坐在沙发上,却没有感受到些许的温暖,与此相反,我们被一层冰凉的空气淹没,它来自我们无法探知的角落。
第十五章 见血封喉
赵教授的丧礼是在江城艺校的小礼堂举行的阳光依然明媚,礼堂外的水泥地面隐约透出一层浑浊的热气。参加丧礼的人们由前门走入,神情呆滞地向死者三鞠躬后,再由侧门退出。
随着缓缓移动的人流,我终于驻足在赵教授的遗体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教授,但已是生死相隔。死者的面容异常安详,甚至从微微上扬的唇线,似乎露出一丝笑意。
我弯腰鞠躬,心中却是百感丛生,逝者已矣,而我却还有太多的疑问填塞在胸中。
鞠躬完毕,我意外地看到遗体陈列台的右侧,居然跪着一名身披黑纱的素衣女子,她刚刚抬起的脸庞上,除了憔悴与虚弱,似乎还有一层朦胧的东西隐藏在她疲惫的眼睛后。碰上我的视线,她抬起手抻了抻头上的黑纱,然后迅速地垂下眼睑。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我看到了一道青灰色的胎记,像一弯新月,印在她右手腕的内侧。
我突然想起李灵曾经说过赵教授至今独居,怎么会无端地冒出一个后人来。
不容我细想,人流已将我推出侧门。
我在人群中找到李灵时,从她疑惑的眼里,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属也是一无所知。
我无奈地摇摇头,长长地叹一口气:“世事多变幻,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认知啊。”
感慨还没完,胡碧霞从门内出来,一眼看到我,对方先是愣了一下,尔后径直走过来:“想不到子夏先生也和赵教授曾经相识。”
我露出浅笑道:“赵教授一生勤勉敬业,作为晚辈,理应尽到一份礼数。”
胡校长微**头,将目光转向李灵:“年轻人就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