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张面具-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一会儿她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为什么会睡在这样一个黑暗而阴冷的地方?
她想动一下身体,但身体好像僵住了似的,无法动弹。她努力地想蜷曲起手指,这种努力在经过很长的时间后忽然有些见效了,她的手指动了一下。她慢慢地挪动着手指,摸着周围的东西。
→虹→桥→书→吧→BOOK。
第7节:小悠没有死(3)
很平滑,身体下面的地面非常平滑,有些像金属打磨过的表面,冰冷而平滑。她的手顺着下面向一边伸展,没一会儿,就触摸到了一个光滑的墙壁。左边是这样,右边也是这样,这是一个宽不过两尺左右的狭小空间。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把捉到的蚱蜢放进一个小小的空火柴盒里,自己现在是不是就像火柴盒里的小蚱蜢呢?
只是,火柴盒比这里温暖很多吧?
一个黑暗、狭小、寒冷的空间。
这是哪里?
她想大叫,恐惧的感觉像寒冷一样,一点一点地穿透她的身体,触摸着她的末梢神经,然后再顺着那些末梢神经向上爬,最后,终于,都聚集在了她的脑袋里。恐惧令她想发抖,但寒冷已经让她的身体僵直了,甚至,连发抖也做不到。
头疼得厉害,她感觉到头上有些粘糊糊的,脑袋沉重,仿佛被灌满了水银,沉重得连抬一下都困难。
“啊……”她试图叫一声,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感觉越来越冷,手指又渐渐地僵起来。她怀疑自己的全身已经完全被冻成冰了,如果用力一下,就可能会像冰条一样断开。
刚才因为寒冷而意识有些清醒,现在又因为太冷而意识模糊起来,她觉得自己的思绪已经游离了身体,在空中飘着。
生命有时候就像一朵脆弱的花,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风吹雨打而夭折。
我就是那朵脆弱的花。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恐惧了,意识,正在慢慢地抽离她的身体。
小悠没有死?
叶晨想起依云照片上的那句话。
小悠如果没有死,那么,倒在台上的是谁?
叶晨给陆波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叶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看见小悠了!”叶晨听见那头的陆波发出牙疼似的一声“啊”,像是询问,又像是惊恐。
“那怎么可能呢?”陆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
“我真的看见了。”
“小悠的尸体现在还放在殡仪馆的冷库里,等着她的亲人来处理呢。”小悠死后,经检查为心脏病发作导致死亡,尸体就被送去了殡仪馆,学校等着小悠的家人来认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小悠的家人也没有出现一个。
“立即去殡仪馆!”
叶晨在殡仪馆外见到陆波的时候,陆波脸色有些发青。叶晨无法确定,是陆波的脸色真的发青,还是阴沉沉的天气,使得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殡仪馆在市郊,被一片沉重的绿色包围着,那些绿色像是渲染过重的泼墨,令周围的一切,都更加阴森起来。地上不时有小股的旋风,仿佛是在配合殡仪馆的气氛。
叶晨打了个寒战,殡仪馆他不是第一次来,但这次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他觉得绿色好像是在不断地侵吞着周围的一切,而殡仪馆也正在被这绿色侵吞掉。
殡仪馆里有股难闻的味道,像是霉味,又像是尸体腐烂的臭味。但也许这只是叶晨的心理作用吧,这里的布局阴森森的,仿佛带着地狱里腐朽的恶气。
办完手续后,叶晨和陆波跟在一个跛脚的男人身后走向停放尸体的冷库。
男人长得很丑,有点像《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加西莫多。叶晨想,如果在夜里看见这个人,又在殡仪馆这种地方,一定会把他当做鬼的。
冷库的感觉更阴森,陆波不由往叶晨身边靠了靠。
加西莫多一层一层地数着靠在墙边那排柜子的抽屉,最后,他的手停在一个抽屉上,用力将那个抽屉拉开来。
抽屉里躺着一个女孩。
陆波仿佛松了口气,他甚至咧了一下嘴想笑。“你看,小悠的尸体在这里呢,我说你看花眼了吧。”
叶晨看见抽屉里躺着一个女孩,忽然感觉到怪异万分。在街角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虽然只看过小悠的照片,但那个女孩转弯时留下的侧面,绝对是小悠的模样!
叶晨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他怎么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叶晨后来才想起来,他在冷库里感觉不对劲,是因为抽屉里的女孩脸上没有彩绘。小悠死的时候脸上是彩绘了图案的,据彩绘馆的艺术家介绍,人体彩绘所用的颜料,能将彩绘图案保持很长时间,一般在一个月左右才会慢慢地变淡消失。当然,除非做特别的处理。但是,小悠的家人还没有到来,应该没人会给小悠的脸做特别处理,去掉彩绘图案。
▲虹桥▲书吧▲BOOK。
第8节:小悠没有死(4)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走上前去,查看抽屉里的尸体。
陆波也跟在叶晨后面走过去,向抽屉里看了一眼,忽然大叫一声:“依云!”
抽屉里躺着的居然是依云!
叶晨刚才就觉得抽屉里的女孩面熟,但没想到是失踪了的依云。
陆波的叫声显然吓到了看冷库的加西莫多,他有些口齿不清地对着陆波咕噜了一句什么。陆波忽然恼怒起来,伸手想打他,却被叶晨拉住了。
“死的人不见了,里面却睡着个大活人,这种家伙怎么看冷库,难道还不该打?”陆波大声嚷嚷着。
加西莫多瞪大了眼睛盯着陆波,嘴里喃喃地咕噜着什么,像是在骂人,又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还是先救人。”叶晨看了加西莫多一眼,对陆波说。
依云浑身僵直,好在还有着微弱的气息。
送到医院后,依云很快就醒了过来,但她却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记忆和学校同学的记忆一样,从大前天早上离开学校后,发生过什么,她一无所知。
陆波瞪大眼睛看着叶晨:“难道小悠真的没死?依云又是怎么睡到放小悠尸体的抽屉里的?”
叶晨无奈地摊开双手:“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邮箱里又有一封陌生的邮件。
不,这次也许不那么陌生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嘛。叶晨一看就知道是上次那个发图片的陌生人。
这次,又发了个什么来呢?
叶晨打开信件,里面只有一个网址,叶晨想也没想,直接点击网址,打开了网页,只见网址是介绍玛雅文明的。叶晨仔细地阅读网页里的每一段内容,忽然,有一段文字跳进了叶晨的眼睛,令他不由得若有所思起来。
“羽毛蛇”库库尔坎,玛雅人尊奉的大神,在玛雅众神中,他被视为伟大的组织家、城市的建立者、法律之父和历法专家。羽毛蛇神又被认为与雨季有关,他在雨季开始时降临,在雨季结束时归去,与玛雅人的农事活动相伴——从播种到收获。也许他在权杖上的化身与行政首领司管农事生产有关。
羽毛蛇?叶晨想到了脸谱图案上在脸颊部对称的两条长有羽毛的蛇,难道,就是这个网页里所说的羽毛蛇吗?
叶晨揉了揉脑袋,现在这件事情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首先,小悠到底死没死?如果死了,自己在街角看见的女孩是谁?小悠的尸体又去了哪里?如果小悠没有死,那么自己在街角看见的会不会就是小悠呢?可是她是怎么样从殡仪馆冷库的抽屉里跑出来的?那样的抽屉,只能由人在外面拉开,里面的人根本打不开的,就算有人把小悠放出来,她又为什么不回学校去呢?
其次,依云在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在照片上写下“小悠没死”的字样?她怎么会躺在殡仪馆冷库的抽屉里?她怎么会突然失去了这几天的记忆?
最后,这张彩绘的脸谱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两个女孩在绘了这张脸谱后,都因心脏麻痹而死在舞台上?而为什么这个陌生人总给自己发邮件,不断地提醒着自己去关注这张脸谱?发信人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邮箱?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调查小悠的死因?
叶晨发现,那个发邮件的人,好像在引导自己深入这件事情的核心。
叶晨用“羽毛蛇”三个字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搜索出十几页,但是细细地查看起来,内容都差不多。
基本上所有和羽毛蛇有关的内容,都是说羽毛蛇是玛雅人的神。
玛雅人认为库库尔坎神乃是太阳神的化身,他们用带着啄木鸟羽毛的蛇的形象来象征这位大神,这种啄木鸟产于危地马拉的高原,被当地人视为圣鸟。这个神在传说中也是一个伟大的国王、祭司和拖尔特克人的文化英雄,是日历的发明者和所有宗教艺术与科学的创造者。他是一个神格非常特殊的善神,他的臂膀上生着羽翼,身下却是一条蛇,蛇头如弓臂一样翘起。
在南美印加人的传说中,也有羽毛蛇之神,羽毛蛇奎兹特克不但是“太阳的人”,并且是风之神,这个神源于玛雅人的库库尔坎神,他原来还有雷神的意义。在墨西哥克奥地华坎的奎兹特克神庙中,除了许多飞蛇和其他怪物的雕刻之外,同时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神像“羽毛蛇”。这位尊贵的大神是多神格的,以太阳神“天神长”的身份,兼摄风雨雷电、日月星辰的变化和运动,也和雨水、谷物与丰收都有关。他是风和大气的神,同时也是空气和水之神,或者特别是风吹湖面所生的波纹之神,因而也成为自然中之生命创造的原则之象征。他也是金星、启明星之神。
◇欢◇迎◇访◇问◇虹◇桥◇书◇吧◇
第9节:小悠没有死(5)
在墨西哥犹加敦半岛北端击真伊扎古城,矗立着约一百英尺高、造形极为优美的古巴比伦式宝塔“库库尔坎神庙”,这是玛雅人文明的遗迹。四道阶梯,每道九十一级,加上塔顶的平台(也算一级),总共三百六十五级,这就是太阳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数目。
这座库库尔坎神庙形状如金字塔,在金字塔的北面,玛雅人精心雕刻了一条羽毛蛇神——他们崇拜的神明。这个雕刻艺术,虽如龙腾虎跃,鳞潜羽翔,但平时看不见,因为蛇身隐藏在台阶的断面里。只有在春分、秋分时,阳光自北照射于上,其神采才展现于世人眼前。
可以说,羽毛蛇是玛雅文化的一个代表。
而早在哥伦布之前,玛雅人就在墨西哥和中美洲的丛林中创造了当时最灿烂的文明,他们兴建了规模巨大、功能完备的城市,建造出了美丽绝伦的物品和巨大的庙宇,并有着极为先进的数学体系和天文历法。然而一千多年之后,这个由僧侣、星相家、工匠和农夫所组成的先进社会却忽然神秘地消失。玛雅文明彻底地消失了,犹如在一夜之间蒸发了。
对于玛雅文明的消失,有很多种说法。有人推测是西班牙人的入侵,将玛雅人一举消灭;也有人推测,由于当地连年发生旱灾,摧毁了古文明赖以生存的农业,而玛雅人又没有打井筑渠的水利知识,对森林的过度砍伐,使得河流湖泊干涸断流,这些原因导致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巨大的玛雅文明最终分崩离析。
在人烟罕至的墨西哥丛林里,隐匿着庞大的玛雅文明遗迹,这些都验证着玛雅王朝曾经的辉煌。
查了一个晚上的网页,叶晨的眼睛都涩了,基本上就查到了这些资料。
陆波一早就把叶晨吵醒了。
“小悠的父母来了,在学校里吵着要女儿。可是,小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到哪儿去找呀?”
“小悠父母来了?”叶晨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现在头都大了,“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能不能见见他们?”
“应该没问题吧。”陆波嘻嘻笑了一声。
小悠的父母看上去很老,都在六十岁左右,叶晨有些惊讶,小悠不过才二十二三岁,她的父母却看上去像六十岁的老人。
从对话中,叶晨了解到两位老人就小悠一个女儿,而且因为中年得女,所以特别宝贝。
叶晨像聊家常一样和两位老人说话,尽量不触及小悠的事情给他们带来悲伤。
老人的话很少,叶晨从他们的嘴里没有得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你们居住地区附近的少数民族中,有哪个民族崇拜羽毛蛇吗?”叶晨小心翼翼地提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倒没听说过。”小悠的父亲想也没想地说。但叶晨发现小悠的母亲眼神却是一亮,仿佛想起什么事似的,但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那么,有没有什么民族喜欢用这样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