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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叛舰喋血-第17章

小说: 叛舰喋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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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于二十六日夜晚驶离纳穆卡,当时风不大,一夜下来船未开多远。第二天一整天,我们离陆地也不过七八里格。我们从印第安人那里弄来的补充物资已经入库,木匠正在给近期内不宰用的猪禽做圈栏。布莱先生整个上午都呆在舰长室里,但是到了中午,他来到甲板上,向塞缪尔先生下了些指令;塞缪尔先生在纳穆卡逗留期问主管采购物资事务。后甲板上的几门炮之间,堆了一大堆椰子。布莱对我们到底买下了多少番薯以及到底有多少椰子,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发现椰子少了几只。这也许是塞缪尔告诉他的,但不管怎么说,他反正是知道这件事了。

第八章 扬帆归去(4)
他命令全体军官立即到甲板上集合,逐个问他们自己买了多少椰子,问他们是否见到过哪个当兵的在后甲板上擅自偷吃椰子。所有的军官都说不曾发现,布莱因此就想当然地认为,军官是在袒护士兵。他心中的怒火越升越高,最后,他走向克里斯琴。
  “喂,克里斯琴先生,请告诉我你自己究竟买了多少椰子。”
  “究竟买了多少,我记不清了,先生,”克里斯琴回答,“但是我希望你别以为我会做偷你椰子的亏心事。”
  “不,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我偏偏就这么以为!你肯定偷过我的椰子,要不你是不会隐瞒自己的椰子数量的。你们这些无赖!贼!都不是玩意儿!你们接下来就要偷我的番薯了,要不然,就指使当兵的来帮你们偷。当心!我会叫你们知道厉害的!我来教你们如何去偷,狗东西!我要好好杀杀你们的气焰!在抵达恩德华海峡之前,我要教你们都怕见我!”
  至此,在所有发生的侮辱人的事件中,这次算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其实,如果想一想这次冒犯的性质,那末这次事件还真有点喜剧色彩哩。然而克里斯琴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喜剧性,这也难怪,皇家海军中的任何一个舰长,都不会对自己的副手进行如此的辱骂,且不说对手下的其他军官怎么样。布莱在后甲板上踱来踱去,脸都气歪了。他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对我们高声吼着,好象我们都在船的另一头似的。突然,他停下步来。
  “塞缪尔先生!”
  “到,舰长!”塞缪尔应声上前一步。
  “停止给这些混蛋发掺水烈酒,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发。把原来的每人一磅番薯减少到半磅,每个伙食小组都这么发。懂了吗?”
  “懂了,舰长。”
  “该死的,要是我再发现缺这少那,我就把你们的番薯定量减少到四分之一磅,好好叫你们饿饿肚皮!”
  然后,他下令把全部属于官兵们自己的椰子都搬到船首,以充实船上的库存。等椰子搬入仓库,他才走回舱去。
  我怎么也回想不起船上还有什么时候比那一夜更寂静的了。不用说,我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在思考着今后的远途航行。“本特”号也许还要一年才能驶抵英国。而我们却不得不在一个随心所欲的舰长的压迫下过日子。要想反对他的暴虐而又师出无名。我就餐的那个伙食小组特别肃静,因为那时塞缪尔已加入了我们小组。我们明白:我们稍有议论,便会很快传到布莱舰长耳朵里。佩科弗三扒两扒地吃完了他的那份腌肉和半磅番薯就离席而去了。其余几个也都匆匆吃完了事。
  八点钟时,弗赖厄先生那班岗开始上岗。由于那夜天气很好,所以大部分船员都在睡前几个小时来到甲板上。微风整整轻拂了一个白昼,夜里依然如此。虽然船的航速还没有明显的加快,可是空气倒是挺清凉的。借着上弦月的月光,我们隐隐约约地看到前方遥远的托弗阿岛(汤加群岛中的一个小岛。)的剪影。
  十到十一点钟的样子,布莱来到甲板上下达夜航指令。他在后甲板上旁若无人地来回踱了几分钟。不一会儿,他停在弗赖厄身边,弗赖厄鼓起勇气说:“舰长,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要刮顺风了。快到新荷兰(即现在的澳洲大陆。)海岸了,今天的月亮对我们来说可是个好兆头啊。”
  “不错,弗赖厄先生,会是个好兆头的,”他答道。几分钟后,他把夜间行驶的航线叮嘱了几句就回舱去了。

第八章 扬帆归去(5)
弗赖厄对风向的预言并未兑现。我们午夜下岗时,大海象贮水池一样风平浪静,水面上泛着明净的光点,映照出南半球的星座。下岗后,我们下到舱里,舱里十分闷热,无法入眠。于是,廷克勒和我一道来到甲板上,在船首栏杆上靠了片刻,淡谈家乡,谈谈上岸后第一餐吃些什么。谈了不久,他警觉地四下扫视了一下,说;“拜厄姆,你知道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无赖吗?我偷吃了布莱先生的一只椰子。”
  “好啊,我们狠狠地挨了一顿训,原来是你捣的鬼。你这小子。”我说。
  “嘿,都怪我。我只是该死的无赖和小偷中的一个罢了。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两个同案犯的名字,不过这样做太缺德。那天我们渴得够呛,却又懒得上主桅楼去取枪筒,那么一大堆椰子堆在后甲板,多馋人哪!可惜它们现在不放在那儿了,要不,我还要去偷哩。没有什么饮料比椰子汁更可口香甜。老纳尔逊的面包果树园真该诅咒!为了它,人都快渴死了。”
  事实上,我们都很羡慕这些面包果树秧。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面包果树秧总定时浇灌。为了减少船员的饮水量,不使我们常去取水解渴,布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谁想喝水,谁就得先爬上主桅楼去取放在那儿的枪筒,然后拿着枪筒爬到放在厨房里的淡水桶旁,把枪筒插入桶口吸水。喝完后,还得把吸水筒放回原处。按照规定,任何人,不管有多渴,都不得在站岗时间内取筒吸水两次以上。对一个懒汉来讲,不到渴得要死,是不会这样辛苦一趟的。
  “老天有眼!我总算没被怀疑上。”廷克勒继续说,“你对此有何解释?不用说,如果他当时问到我,我肯定会一口咬定:我跟他的臭椰子毫不相干。可是现在,我的良心恐怕会驱使我认错。我真对不起克里斯琴。”
  “克里斯琴知道你拿椰子的事吗?”
  “知情者不多……就一个。刚才我跟你讲了,还有合伙偷的那两个。克里斯琴当然是知道的。事实上,他是看到我偷的,可是他象所有正派的军官那样,把头扭向别处去了。不就是偷点东西吃吃嘛,这无碍船上的安全。少了四只椰子,仅此而已……这我不骗你。成千只椰子少了四只,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而我仅对其中的一只负有责任。”
  廷克勒象只船上的猫,趴在哪儿都能眯上一会儿。他现在躺在后甲板的一门大炮旁,头枕着臂,我心里想,要不了一会儿他就会睡着的。
  当时已经凌晨一点左右,除了站岗的外,甲板上只剩下廷克勒和我了。佩科弗站在甲板对面的栏杆旁,星光下,我依稀辨出他的身影。有人出现在后楼梯口,是克里斯琴。他在甲板上踱了六个来回后,才发现我站在炮位的中间。
  “喔,原来是你,拜厄姆?”他走上前来,站在我旁边,肘撑在栏杆上。昨天中午挨训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露面。
  过了许久,他问道:“你听说他邀我去吃晚饭的事了么?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对我发一通火,辱骂了我一顿之后,又叫塞缪尔来请我跟他同桌吃饭。”
  “你没去,是吧?”
  “发生了这种事我还会去吗?老天在上,不能去!”
  我从未见过哪个人的情绪如此消沉绝望。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已快按捺不住了。我为我能呆在他身边,作为一个他信赖的人感到高兴。很显然,他亟需发泄一下心头的愤怒。布莱在中午的事情发生之后居然请他去吃晚饭,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我劝他就把这个邀请当作是布莱的良心发现,但这种说法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何况克里斯琴。
  “我们都在他的手心里。无论是当官的还是当兵的,在他眼里只是一群供他驱使的狗,高兴起来抚弄几下,不高兴起来就一脚踢开。在回到英国之前,这种情况是不会得到改善的。不会的!天知道何时才能了!”
  他沉默了片刻,两眼凝视着星光下茫茫的大海。他接着说,“拜厄姆,我有件事想拜托给你。”
  “什么事?”
  “一般说来,意外事情毕竟是不多的,但是象这样的远航,就很难说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如果由于某种原因我回不了家了,就请你到坎伯兰去探望一下我家里人。此事对你不太麻烦吧?”
  “哪儿的话。”我回答。
  “上船前夕,在与我父亲的临别谈话里,他叫我把此事拜托给‘本特’号的某个人。他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能见到我的朋友,也是个安慰。我答应这样去做,可是航行过了一半了,我还未将此事兑现。现在我讲出来了,心里颇觉畅快。”
  “这包在我身上好啦,”我握着他的手说。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啊,克里斯琴先生!你这么晚还没睡啊。”
  我们赶紧转过身去,发现布莱正站在一码远的地方。他光着两脚,身上只穿一件衬衣和长裤。我们俩谁都没听到他走近。
  “是的,先生。”,克里斯琴淡漠地回了一句。
  “还有你啊,拜厄姆。怎么,你睡不着吗?”
  “下面闷得慌,舰长。”
  “这我知道。一个名符其实的海员,如果情况需要,应该能躺炉卧冰。”
  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象是在期待我们搭讪几句,尔后猝然转身走向楼梯口;他下舱之前,还停下来看了一眼齐备的风帆。克里斯琴和我又闲聊了一阵,接着,跟我道过晚安后,他就到船头的什么地方去了。
  躺在黑咕隆咚的大炮底下的廷克勒,此刻坐起身来,展臂打了个深呵欠。
  “下舱去吧,拜厄姆,看看你是不是个名符其实的海员。你和克里斯琴,还有你们说的那些话,真该挨诅咒!我刚迷迷糊糊要睡着,他就走来了。”
  “你听到他说些什么了吗?”我问。
  “是不是讲到了一旦出事就通知他父亲?没办法,我不想偷听也不行。我父亲对我没作这样的要求,这就等于说:他根本没想到我会回不去……我得喝点水。在刚才那个钟头里,我什么都没想,只想着要喝水。不过在天亮前我没资格再喝了。你会怎么办,要是你是我的话?”
  “佩科弗先生刚下去不一会儿,”我说,“你不妨利用这个机会。”
  “他下去了?”廷克勒跃将起来。他飞速爬上帆索取下枪筒,然后又在佩科弗上来之前把枪筒放回了原处。我们一起下舱时,钟敲了三下,接着从远处传来前桅了望的报更声;“平安无事罗!”我一头倒在吊床上,很快睡着了。
  

第九章 叛乱(1)
第九章  叛  乱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人粗鲁地推醒了。一醒来我便听到呐喊声,布莱先生的声音也夹杂在里头,还听到甲板上沉重的脚步声。纠察官丘吉尔站在我的吊床旁边,手里拿着手枪,汤普森守在主要舱口格栅上的武器箱旁,手里端着上了刺刀的滑膛枪。正在这时,两名水兵(他们的名字我记不清了)冲进住舱,其中一个喊道:“我们和你们站在一起,丘吉尔!给我们武器吧!”他们接过汤普森发的滑膛枪,匆匆回甲板去了。斯图尔特的吊床在我的吊床旁边,位于住舱左侧,此刻他已坐起身子,正心急如焚地穿衣服。可是扬格不管头顶上噪杂的骚动声有多响,却照样酣睡不误。
  “我们遭到袭击了吗,丘吉尔?”我问道。其时,我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肯定是“本特”号驶近了这一带的某个岛子,野蛮人爬上我们的船了。
  “把衣服穿上,别再磨蹭了,拜厄姆先生,”他回答。“我们已经夺下这条船,布莱舰长成了囚犯啦。”
  由于刚从熟睡中猛醒过来,我甚至还反应不过来他的话的意思,傻乎乎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他们造反了,拜厄姆!”斯图尔特说。“天哪,丘吉尔!你们疯啦?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些什么吗?”
  “我们对自己在干些什么知道得很清楚,”他回答。“这一切都是布莱一手造成的。苍天作证,我们现在要叫他吃点苦头!”
  汤普森威胁性地摇晃一下滑膛枪。“我们要崩了这狗东西!”他说。“你们这些年轻绅士可别对我们耍花招,要不,我们就再杀死你们几个!把他们抓起来,丘吉尔!他们不可靠。”
  “住嘴!还是当心你的武器箱吧。”丘吉尔答道。“喂,拜厄姆先生,快穿上衣服。昆特尔,快到那边那个门站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跨进一步……明白了吗?”
  “明白了,先生!”
  我转过头去,看到马太·昆特尔站在住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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