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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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言一边喝茶，一边问他：“赵先生，你这个旅馆，开了多少时间了？”
　　“好几年了。”
　　“都是你一个人忙里忙外啊？晓柯应该辞职帮你才对，你们生意这么好。”
　　“嗯，我一个人能行，再说，店里雇了四五个服务员呢。”
　　诺言一笑：“这房子是你们自己的，还是租的？”
　　赵睿：“租的，不过，当时一下子签了十年租约，照这个租金来看，现在算是很便宜的了。”
　　“你们可真有眼光！”诺言羡慕地。
　　赵睿低眉顺眼笑了一下：“这都是晓柯筹划的，她人一向聪明能干。”
　　“晓柯这么能干，可为什么就盯着个护士岗位不放呢？如果她来做这个旅馆，肯定生意会更好，说不定你们的连锁店都开了呢！”
　　赵睿摸摸鼻子：“是这样，晓柯妈妈的身体不好，她做护士，一是有这个有利资源照顾她妈妈的病，一个是，可以做一休一，有时间来照顾病人。”
　　诺言：“啊，晓柯妈妈是什么病？”
　　“嗯，眼睛失明了，生活不方便，她还有美尼尔综合症，时不时头晕恶心，说犯病就犯病。”
　　诺言明白了，难怪宋晓柯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原来是家有病母。
　　她同情地：“晓柯真不容易，那她妈妈跟你们一起住吗？”
　　赵睿：“晓柯跟妈妈一起住，我就住旅馆——这里是24小时营业，得有人盯着，晓柯每个周末把妈妈托给邻居照顾一天，她在那天会过来陪我。”
　　诺言：“哦，原来你跟晓柯算是周末夫妻啊！”
　　诺言觉得赵睿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很少有男人这么容忍老婆倾力照顾娘家的。
　　赵睿憨厚一笑：“嗯，也算不上周末夫妻，我有空了，就会去看看晓柯。”
　　诺言真是不敢把眼前的这位厚道丈夫跟施虐狂联系在一起，赵睿如果施虐狂，那她诺言就得是食人怪兽了！
　　“赵先生真是个好老公，晓柯很有福气呢。”
　　赵睿被人夸，脸红了：“我父母双亡，晓柯就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了，我对她好，就是对自己好么。”
　　老实人的平淡话，听了最让人感动，诺言一瞬间都有些妒忌宋晓柯了，要是那个古怪的朗浩也能跟赵睿似的，数年如一日地疼老婆就好了……
　　诺言正想着，忽然门口人影一闪，进来一个人，赵睿抬头一看，忙跳了起来，满脸是笑，诺言回头一看，竟然是宋晓柯。
　　赵睿见了老婆，眉眼舒展着：“晓柯，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宋晓柯却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诺言：“诺言……”
　　赵睿好像深怕宋晓柯多想似地，解释：“哦，安小姐正好路过这里，我请她进来坐一下。”
　　诺言站起来，笑容可掬：“晓柯，刚才跟你家赵睿聊了一下，真是羡慕你们呢，感情又好，事业又好。”
　　宋晓柯脸上平和了，一笑：“你人这么美，又这么能干，还羡慕我们这些平凡人？”
　　“不是有句话说，平平淡淡才是真！”
　　诺言心里想的是，她怎么知道自己“能干”，这两个字是不是有特指的含义呢？

DNA风波（10）
宋晓柯看看时间：“诺言，既然今天来了我们这里，就一起吃个饭吧。”
　　诺言站起来：“不用，不用，我还有事呢。”
　　“别客气啊，我们也要吃饭的，一起来吧，这里有个不错的湘菜馆。”宋晓柯热情相邀。
　　诺言转念想想，也觉得这是个向她打听下费默林的好机会——路海那边的跟踪线路，都是外围，要取得有价值的核心信息，还得从宋晓柯这样的内部人员身上下手。
　　“好啊，那就谢谢你们了，改天我回请你们。”
　　赵睿去跟前台的服务员交代一下，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先去开了车子等在门外。
　　诺言知道他是怕冷到了妻子，羡慕地对宋晓柯说：“晓柯，你命真好，有个这么疼你的老公。”
　　宋晓柯却不在意地：“我还觉得我命不好呢，嫁了这么一个丑男人——那天见了你男朋友了，好帅的一个小伙子啊。”
　　诺言跟着送晓柯走出去，一边拉开车门坐了，一边撅嘴巴：“帅有什么用，疼人的老公才是宝呢！我男友比我还倔，我们老吵架——哎，晓柯，你家赵睿脾气这么好，你们倆肯定不会吵架吧？”
　　这个普通问题，却好似让宋晓柯夫妇尴尬了，他们两个人陷入沉默，谁也没有接诺言的话茬。
　　宋晓柯找的餐厅是家湘菜馆，点的几个菜都是辛辣无比，她微笑着把菜单推给了诺言：“我和我老公都是湖南人，喜欢吃辣，诺言肯定不习惯，你点几个清淡的。”
　　诺言就点了二个清炒素菜：“你们倆个是老乡？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宋晓柯：“嗯，我们倆个老家虽都是湖南，距离也挺远的——我们是在S市认识的。”
　　诺言笑吟吟地：“哦，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两个湖南人，跑到千里之外来结姻缘。”
　　宋晓柯随着诺言笑，赵睿却一直低着头喝茶水——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老婆面前，他态度上有些拘谨。
　　菜上来了，距离宋晓柯远的几个菜，赵睿不停地帮她夹过去，他关注老婆，是自然而然，由内而发的，一点儿也不顾及别人的眼光；而宋晓柯，对丈夫的体贴服务也安之若素，很是受用。
　　诺言顾不得羡慕这对恩爱夫妻，她忙着把话题向费默林身上转：“晓柯，这两天内科忙不忙？”
　　“嗯，很忙，刚刚过完年，病人很多。”
　　“医院那么忙，费医生也应该回来了吧？”
　　宋晓柯点点头：“哦，他回是回来了，不过，好像这两天也没怎么上班，我就看他来内科转了一次。”
　　“对了，费医生有小孩吗？”
　　“当然有了，是个儿子，大概刚上大学吧。”
　　诺言转着眼珠：“哦，是儿子啊，那你们院长一定很宝贝这个外孙咯？”
　　宋晓柯：“当然了，这个外孙，是我们院长的命根子——我见过这孩子，长得样子很好，看上去一股聪明样，也难怪我们院长那么喜欢。”
　　诺言问：“那孩子来过医院内科啊？”
　　“是啊，我见过几次，不过不是在内科，是在医院的办公楼——那孩子跟外公亲，没来找过爸爸，倒是经常去看外公。”
　　“哦，他上大学了，是学什么的？”
　　宋晓柯一笑：“学医的，他外公和爸爸都是优秀医生，家学渊源，他自然而然考的医科大学。”
　　“哦，费医生一定也很为儿子骄傲吧？”
　　宋晓柯想了想：“费医生人很低调，他从不在外人面前谈论自己的家人。”
　　“那他太太呢？他太太你见过吗？”
　　宋晓柯对着诺言一笑：“诺言，你怎么对费医生这么感兴趣啊？”
　　诺言有些讪讪地：“呃，我随便问问……”
　　宋晓柯直率地看着她：“诺言，你是为了紫灵的事情调查他吧？”
　　“啊……”
　　宋晓柯放下筷子：“紫灵出事后，我们内科的人对她都很同情，对她的议论话题也很多……当然，也说到了常常跑我们医院来问紫灵事的安小姐……好几个人都说，你在背后打听费医生……”
　　诺言决定实话实说：“不错，紫灵出事前，跟费医生好像有点纠纷，我是想把他的情况弄清楚。”
　　宋晓柯很平静地：“这个我理解，你是紫灵的好朋友，总是想为她做点什么……不过，诺言，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晓柯，你说吧。”
　　“如果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低调点的好……我们院长和费医生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人脉也很强大，他们的活动能力，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如果紫灵的死，真得跟费医生有关系的话，你现在的调查，是不是也很危险呢？”
　　安诺言怔了一下，笑：“费医生有这么可怕吗？”
　　宋晓柯：“我跟紫灵也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对她一直很惋惜的……现在我对你说这个，也是看在紫灵的面子上，想为她的朋友做点事。”
　　安诺言很坦诚地：“谢谢你，晓柯，你放心，我不怕——不管对方是谁，有多大的势力，会用多么可怕的手段，我都不会放过他的，紫灵不能白白冤死！”
　　宋晓柯对诺言掷地有声的宣言很是感动，她点头：“诺言，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尽管给我说，我虽然不能像你那么有勇气直面一切，可也许能在暗地帮你一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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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上的证据（1）
安心打来了电话：“诺言，卫紫灵的出生证明找到了。”
　　诺言来了精神：“她是在中心医院出生的吗？”
　　“没错，中心医院的档案室里有她出生证明的留存文件，还有，我们在那份文件上，鉴定到了卫紫灵的指纹。”
　　“也就是说，她去档案室查过自己的出生证明？”
　　看来，卫紫灵的被害因由，十之八九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安心：“嗯，不过，她应该不会查到什么——出生证明上，只有卫阿姨一个人的名字，父亲那一栏，是空着的。”
　　“连个假名也没有吗？”
　　安心叹气：“没有。”
　　二十年前，需要结婚证和娃娃证才能接生的大型医院，是很难处理像卫清这种未婚生女的情况吧？像这种情况的女人，不是一般都躲到小诊所或干脆偷偷在家炕头上自己生……
　　卫清敢于跑大医院，并顺利地让医院接受她这个产妇，即使没有在出生证明上登记父亲资料也过了关……这证明，卫清背后的那个男人，的确很有一定的活动能量……即使是在二十年前！
　　诺言很郁闷地：“那就这样吧，本来也没有抱多少期望，能从出生证上找紫灵生父的蛛丝马迹……还是再试试别的途径吧。”
　　她脑筋忽然一转……如果病例真是金业铭拿的，那么除了对自己女婿前途的担忧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呢？
　　安心：“嗯，我们正在对卫清加紧做思想疏通工作……不过，她身体不好，只要有医生的证明，她可以不接待我们的调查询问。”
　　“嗯，那个你们追踪的电话号码呢？”
　　“一直关机，包括卫清自己的，都关机了。”
　　诺言很头疼：“看来对方跟我们过招的，还真是个高手……”
　　“哎，不过，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安心宽慰姐姐：“我们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行了！”
　　姐妹倆个又说了两句，诺言挂了电话。
　　她出了一会儿神，决定再去中心医院看看——她一边走，一边想，事情发生了这么多，案子没有什么进展，是不是她疏漏了什么呢……
　　诺言到了中心医院，本想找一下紫灵的好友秦晓来着，却不料她这两天请了假，并不在医院。
　　诺言刚想转身走，一个人叫住她：“安小姐！”
　　是秦晓的师父，饶舌的郑敏。
　　“你找秦晓吗？”
　　“是，她今天休息？”
　　郑敏点点头：“从发现了紫灵的尸体，小秦可伤心了，我看她一直没精神，脸色也不好，就让她请几天假，在家里休息休息。”
　　“哦，那我改天再找她。”
　　诺言看着郑敏一笑：“郑护士，那你有没有时间？”
　　她早就想跟郑敏谈一下了。
　　郑敏忙不迭点头：“事实上，安小姐，我也有话跟你讲呢。”
　　诺言有点惊讶：“啊？”
　　郑敏把她拉到护士台后面，压低声音：“大家都说你一直在医院调查紫灵的事？”
　　看来诺言的身份和目的，在中心医院这个环境，已经透明了。
　　诺言有点苦笑地点点头：“是，紫灵是我好朋友。”
　　郑敏点点头：“是这样，我有个情况想跟你说一下，也许能帮上你一点儿忙。”
　　诺言马上眼睛闪亮地：“是关于紫灵的吗？”
　　“嗯，是这样，二个月前，我们员工组织了一次体检，当时工会让我负责给员工发体检报告，紫灵隔了二天找到我，说她的血液样本与她的同事黄明明给弄混了，要求查一下体检报告的留存文件。”
　　“弄混了？那她直接去找黄明明问不就是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紫灵说黄明明请长假回老家了，联系不方便，就直接来找我来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水杯上的证据（2）
“那么，你给她查了吗？”
　　郑敏摇头：“我就是想帮她，也帮不了，我给大家发好体检报告后，属于医院留存的那份，我马上交到档案室去存档了。”
　　“哦……那紫灵怎么说的？”
　　“她很失望，没说什么，就回去了。”
　　诺言沉吟着，郑敏接着说：“这两天紫灵的事情出来后，大家议论纷纷，我想起这事，又正好看到了内科的黄明明，就问她了——你猜怎么着，血液样本弄混的事，肯定是紫灵自己编的，黄明明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