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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怪谈实录(黄金异档1-99)-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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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个透明的落地橱窗,半镶嵌进硕大的卧室的墙体内,每个橱窗里都放置着一尊漂亮女人的蜡像,真人一般的大小,或嗔或怒、或喜或忧、或颦或笑,蜡质的光泽与人的肌肤别无二致,九位栩栩如生的佳人皆容光焕发。由于整间屋子屏弃了传统的立方体空间,而是采用桶状格局,而蓝胡子的大床恰被安置在卧室的正中心,也是圆心所在之处。于是,九位细腻生动的蜡质女郎以每隔40度的弧度均匀的分布在圆周上,以九轮皎月环绕地球之势,包裹住蓝胡子的大床。

  我心中暗啐:这个顶风臭百里的蓝胡子果然有够变态,一双猿臂千人枕,两瓣烂唇万人尝不说,居然还打造如此的“金屋”藏如此的“娇”!

  “是苔丝!”小母狼的颤音不期然的钻入耳朵,她瞅着其中的一尊蜡像发懵,宛如跌坠冰窟般的神情惹人怜悯,我陡然醒悟过来,这九尊近乎完美的人形蜡像,难道正是蓝胡子的九位夫人?

  不禁凑上去近距离观察,但见苔丝的蜡像双目紧阖却面部安详,恍若一尊静谧的睡美人。我突然注意到了它的头发,根据常识,头发一般是蜡像制作中最粗糙的环节,因为其制作手段是采用人类的头发经过处理然后插进蜡像的头顶的。但苔丝的蜡像,头发的毛孔和纹路相当清晰,难道是真人的头皮?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袭上心头……急忙环绕一周一一鉴定另外的八尊蜡像,果然,其余的头皮均可远观而不可近瞧,惟独苔丝的除外。

  然后我注意到了第二个蹊跷点,一般而言,蜡像的指甲是由功能高分子复合材料吹塑模压而成,外观和原生指甲无差异,甚至更加粉润鲜亮。而惟独这具蜡像的指甲略显黯黄,这在高水平的蜡像工艺里是基本上不能允许的瑕疵!我戴上了人体辉光镜,然后打开橱窗,把苔丝的蜡像抱了出来放在地上。

  取出打火机,用火苗烧灼蜡像的指甲,如果是高分子复合材,会燃烧起来,可那指甲一点点变黑,散发出浓烈的臭味。

  蓝胡子终于吱声:“你在做什么!?”

  我注意到他的辉光爆发出震怒时辐射状的橙黄色,而并非担心罪恶被人戳穿而应呈现的扭曲状的橘亮色。心中存疑,但还是冷冷的盯住他:“几乎所有开设法医课程的大学都会提到一个经典案例,护士给酒醉的丈夫注射大量无水酒精导致死亡,但处心积虑的护士却忽略了注射时的职业习惯——消毒。于是,消毒用的黄色络合碘成为指证其谋杀的关键。”

  蓝胡子颦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冷笑:“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你不会不知道,九尊蜡像中,有一尊是真人的尸体吧。”

异闻实录7—终极女狼Ⅸ:推理
●篇前引语:为了埋葬一桩罪恶,通常会陪葬一系列罪恶——阿加莎。克里斯蒂●

  “由于某种尚待证实的原因,苔丝的尸体质变成了尸蜡,这样很好,至少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因此得以保存,比如颈部这一记‘恰好’烙在颈动脉窦处的吻迹,还有因性兴奋而刺激出的些许鸡皮疙瘩。OK,让我们假想一下,那也许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动情时分,活着的死者正与某某*,那个某某或者蓄意、或者无心的将万恶的嘴唇熨至其颈部,压迫住致命的颈动脉窦,于是,又一起典型的刺激迷走神经引发反射性心跳骤停的吻杀事件上演了。可怜的苔丝,在意乱情迷中猝然毙命,整个过程不过区区数秒,她甚至还来不及瞪大颌上的星眸、紧绷起面部的肌肤,瞧,她死的多么沉醉。”萧鸿乌锃锃的眼珠贼亮的出奇,他小心翼翼的将苔丝的衣服剥除殆尽,一寸一寸的扫描下去:“well……始终找不到任何伤痕、针孔或者明显的中毒迹象,看来真是吻杀了,啧啧,很黄很暴力,可惜缺乏创意。”

  “这个神经美少年是谁?为什么你和蓝胡子都不约而同的想到找他来验尸?你看他盯着尸体的德行,乐得满脸是牙,俨然一头春情发动的雄狒狒。整个一个欠抽的缺心眼子!”小母狼拽住我,表情像刚吞进了一只八周未洗的袜子,臭得要命。

  我叹气道:“此人来头一言难尽,总之是个不疯魔不成活的主,虽然缺乏情商属于变种残疾的范畴,不过他的能力不容小觑,相信我,此人逮着只蛤蟆也能攥出脑白金来,绝对会比警方,甚至比我,挖掘出更多的东西。我现在好奇的是,蓝胡子是通过什么渠道接触上他的?按理说,这两人不该有任何交集才对。”

  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保持缄默的蓝胡子,他此时的人体辉光翻译过来,属于震惊交织着愤怒,这既可理解为被人识破谋杀伎俩而恼羞成怒,也可理解为被老婆戴了绿帽而怒不可遏。显然,这种模棱两可的情绪反应,对定论他是否是杀妻如草不闻声的高智商变态屠夫没有助益。更可气的是,除了之前表态希望先不要报警而是请这名唤做萧鸿的传奇少年前来验尸,理由是他想亲身参与整个鉴证过程,而后这厮便将嘴闭得连蚌壳也自叹弗如,仿佛知道我有谎言甄别眼镜似的。

  正琢磨着呢,却见安吉倒吸一口冷气,打量萧鸿的目光倏得凛冽似冰,原来少年的手正极其不老实的游移在美艳的裸尸上,隐私之处也不避嫌,旁若无人的极尽抚摩之能事,我赶紧安抚几近暴走的抓狂小母狼:“虽然瞅着令人窝火,但他只是在寻觅线索。放心吧,面对异*尸,生淫心者,禽兽尔;生畏惧心者,俗人尔;生怜悯心者,菩萨尔;生亢奋心者,怪胎尔,把他当个怪胎就顺溜了。”

  我注意到少年突然停滞下来,盯着苔丝的尸蜡若有所思,活像一头在闷骚中哼哼的猛犸象,瞬间被西伯利亚的致命寒潮,冻结成了亘古不变的标本,好一会儿,他把目光的焦点投射向我,就像福尔摩斯在遇到案件的拐点时需要楸住华生来陪着琢磨一二般:“学长,有点不对劲啊。”

  我很配合的接口道:“哪里不对劲?”

  萧鸿习惯性的摸起了下巴:“肉体回归自然,通常由腹部膨胀开始,这是由于肠道的寄生细菌孳生出大量*气体,而这些气体再不能借助放屁这个有效渠道排出体外的缘故。然后,气体中的硫化氢与血红蛋白结合成绿色的硫化血红蛋白,于是体表渗出丑陋的绿色斑块。再然后,口鼻冒出泡沫样血水,静脉网状血管像蠕虫一般翻在肌肤之外,最后是腐坏巨人观和软组织液化,直到尘归尘,土归土,血肉滋补大地,惟剩下一堆白骨……不过凡事皆有例外,比如此刻的苔丝,便类似三种异常尸况(干尸、尸蜡、泥炭鞣尸)中的尸蜡现象,对吧?

  我挑眉:“没错。”

  少年接着道:“尸蜡是由于诸多非主流因素促成的人肉皂化,比如埋尸的土壤特性、棺内苯催化、酸类氨反应等,总之死者的体内脂肪因某种原因转化为某种失败的肥皂,从而不腐不朽,定格在宛如睡眠的*状态。世界上最有名的尸蜡男当属中国五胡十六国时的后赵皇帝石虎,史载这个暴君死后不腐,扔到水里还不沉。世界上最有名的尸蜡女当属法国因‘不朽之身’而奉为圣徒的天主教修女贝尔纳黛特。其如同睡美人般柔软有弹性的肉身至今还保存在讷韦尔博物馆里供人瞻仰。”

  我耸肩:“嗯。”

  少年悠悠的,两颗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有着火影和光影的交错闪烁,这是他进入正题的前兆:“不过,成人的尸蜡形成,至少需要一年光景,而像苔丝这样臻于完美的全身尸蜡耗费的时间则更长。但是,苔丝失踪的时间不过三个月,因此可以推断出,她的肉身变质不可能是自然发生,而是人为的。比如,把加热至液态的蜜蜡均匀浇注在注射过防腐针的尸体上,做成艺术品似的真人蜡尸。虽然,在占有全部线索之前,光下某种设想性的结论是最忌讳的,那会使判断出现误差……但这是目前能推理出的最合理解释。学长,你认为呢?”

  我颔首:“确实合理,不过证据是检验推理的唯一标准。”

  萧鸿叹气:“正是,刚才抚摩尸蜡时,指肚传来的居然是软硬适中有弹性的细腻触感,而且用指甲无法刮下应该可以剥除的那层覆盖在肌肤上的‘蜡衣’。也就是说,之前的推理可能有误,这到底是不是一具浇注而成的蜡尸呢?”

  “你…在…做…什…么?!”五个字一个一个地从小母狼喉咙里蹦上来,被牙齿咬了个粉碎,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少年已经解剖开了苔丝的肚腹,随即发出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叫声:“操!内部器官甚至大肠都出现了粘稠的‘皂化’反应,偶的神耶,倘若是浇注而成的蜡尸,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简直不可思议!”

  我也凑上前去仔细打量,心中一振:“那么,只能有一种解释了,苔丝死后被搁置的地方极为特殊,以至于需要一年才能完成的变质过程,那里只需要不到三个月时间。我甚至怀疑,该地昆虫的变态现象,与此处不无关联。”

  少年扬眉浅晒:“没错,正如福尔摩斯所言:当排出了所有其它的可能性,还剩一个时,不管有多么的不可能,那都是真相。”

  小母狼颦眉道:“拜托两位,人生不能构建在想当然之上,当务之急是楸出凶手才好。”

  萧鸿和我对视一眼,同时抚掌而笑:“楸出凶手?这还不简单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异闻实录7—终极女狼Ⅹ:吐真
●篇前引语:人无所不至,唯天不容伪——苏东坡●

  唇纹,和指纹一样,具有‘人人相异,终生不变’的专属特性,其纹褶细节的复杂程度可以满足人类生物学鉴定的法证要求,因此成为与指纹、声纹、瞳纹、脑纹、精纹、齿纹、味纹以及热像纹并列的九大鉴证基纹。

  萧鸿和我从苔丝颈动脉窦的致命吻痕处,提取下凶手的唇纹,而后在梦幻庄园里筛出了与之匹配的人,最终雀屏中选的,并非绰号蓝胡子的A城首富!这个结果对安吉而言不啻于颠覆,“仅凭唇纹缉凶?恐怕未必可靠!”犟妞多疑,小母狼钝刀子割肉式的眼神深如刺纫如丝,少年不以为然:“仅凭先入为主的成见而夺人贞操于意淫之中?恐怕也未必可取!” 

  安吉颦眉:“我持怀疑态度是有依据的,比如以硅树脂为材料塑成逼真的手指雏形,再在雏形表面copy入窃取到的原属于他人的指纹纹理,然后借助这个‘克隆手指’骗过指纹识别系统,或开启指纹锁,或在犯罪现场蓄意留下指纹痕迹嫁祸于他人的伪造伎俩,早在20世纪末便已为某些特殊职业者所驾熟就轻。伪唇纹的捣鼓工序,与此换汤不换药,不是吗?所以,唇纹缉凶固然简捷,但倘若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从苔丝颈上提取的唇纹真伪,我还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摩那个谁的。”

  “知道罗卡定律么?”萧鸿天外飞仙的冒了一句,见安吉茫然,便意兴索然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往临时充当疑犯禁闭室的房间挪去,经过我身边时贱笑不已:“一个媚致嫣然但波大无脑,一个帅得冒泡却鞭长智短,学长,她和你倒是真真般配的紧。言归正传,我去找出炉的疑凶聊天嗝屁,也请学长大人发发慈悲,没必要让那个谁继续遭受无妄之罪了吧。”

  少年的身形消失于另一扇门内,我暗忖,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似乎颇有点偏袒蓝胡子,这究竟是何原由?但见倍受便秘折磨的A城蓝胡确已濒临死而后已的状态,不禁叹气,俗话说点穴容易解穴难,点穴往往是一瞬间的法门,而解穴则是耗时耗力的工程,因为修复遭重创的穴位很是麻烦,就像割开一道伤口很快,而令伤口愈合则慢得多一样。至于死穴,则必须在一定时间限度内解开,否则,时间限制一过,就算八仙下凡也回天乏术。蓝胡子是被重创了可致大小二便不通的正分水穴,而欲解开此穴,必须施以三轮深度推拿,第一轮,屁出;第二轮,尿出;第三轮,屎出……三轮过后,给予汤剂调理,方可痊愈。

  我开始着手为蔫皮耳垮的前任疑凶施行第一轮推拿解穴,一抬头但却见小母狼同志精瞳凛然的凝望着我,不禁叹气,老子就是太子的身子太监的命,只好一边勉力推拿一边答疑解惑:“所谓罗卡定律,是法证之父罗卡奠定法证学的不二基石:即凡两个物体接触,必产生相互转移的现象。也就是说,人类无论碰触过任何物体,一定会留下微迹证,关键在于能否攫取并解读。萧鸿从致死吻痕里萃取并剥离出了属于凶手的体液和油脂进行分析,其尿素的含量比证明其为男性,氨基酸成分标示其为素食主义者,古丁尼浓度,这种人体分解尼古丁后产生的化学物质,揭示其有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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