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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翰林院(耽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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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某某翰林被抓进刑部的事。” 

 

织绣使劲点头。 

 

赵乐鱼又说:“织绣,你家主人平日宠你,你也不像韩大人的那个清徽自命不凡。但是,你家主人的事情你也有许多不知道的,对吧?” 

 

织绣先听了受用,后来不服气的说:“我哪里有不知道的呢?清徽虽然尾巴翘的高,但韩大人哪里当他心腹?大冬天里面和人闲谈,都打发他出来站着。” 

 

赵乐鱼笑道:“那么你家主人为什么至今没有成家,你知道么?” 

 

织绣想了想,憨笑说:“赵翰林,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乐鱼微笑:“可见你不知道,才来反问我。” 

 

织绣脱口而出:“不是。我家主人有喜欢的人了。你没有到过我们徐府,公子内室 里面就悬挂着公子自己绣的一个条幅。” 

 

“是什么?”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织绣捂起嘴巴:“赵翰林,你千万不能说是我讲的。” 

 

赵乐鱼笑道:“我能么?”他正色说:“你家公子是万岁的表亲,人品也出众,不知道何方神圣,你家公子求之不得。” 

 

织绣说:“我怎么知道?前几日我家主人腰间吃了伤,也是为了这个。” 

 

赵乐鱼故作好奇:“哎呀,怎么也是……?” 

 

织绣压低嗓门说:“公子先接了一个来信……”他打住了,顽皮的一笑:“反正回来腰就伤了。我要多说,他知道了打我。” 

 

赵乐鱼剑眉一扬:“我有个欢场上非常吃得开的朋友,他说你家主人常常去京城有名的满树红楼。那里有四个色艺双绝的名姬。” 

 

织绣道:“才没有,我家公子喜欢去的不是那家,但今年春节的时候,我家主人受了卢学士之托,去了红楼一次,我问他怎么换了人家,他只说是打听个事儿。” 

 

赵乐鱼心里一动,还要再问,却听得有人叩门。织绣连忙去开了,只见幽暗的月光之下,有一玉树临风的男子站着。 

 

织绣忙将他让进:“方大人……” 

 

方纯彦本来并不孱弱,但现在却因为苍白显得憔悴。他对赵乐鱼看了一眼,说:“我有事商量。” 

 

赵乐鱼对织绣说:“你且去附近逛逛,到处都是禁卫军,你可别乱跑。” 

 

织绣答应了。 

 

赵乐鱼等他走远,才问:“方兄有事么?也不回去?” 

 

方纯彦道:“才给韩修撰把了把脉。”他顿了顿:“我当然不会找你闲聊,只是有事情请求。” 

 

赵乐鱼笑了笑:“方兄,你还给我疗伤呢,我哪里能推辞。不过,你求我之前,我想请问二事。” 

 

“请说。” 

 

赵乐鱼道:“第一,昨日方兄如何那么快的赶来翰林院? 第二,今天何以方兄就断定死者是魏宜简?” 

 

方纯彦端凝的说:“第一,昨日我与娘子为小儿烫伤,把家中的存货用完了。夜间出来买所缺的药。因为孩子烫得不轻,我特为让娘子带着他一起上车。以便及时敷药。也正因为这原因,归途中看到翰林院火光的我,才可以背着治疗你灼伤的药膏赶来。第二,我也是大夫,魏宜简当日与我共事,后来也到藏书楼来找书,他的左槽内牙齿有两颗镶银。我忘不了的。况且人虽烧焦,骨架还在,魏乃是翰林院中唯一发福之人。他的夫人都已经认了,难道还有我们怀疑的余地么?” 

 

赵乐鱼说:“没有。” 

 

方纯彦低下头:“赵乐鱼,你早就知道了我与东方的亲密。并曾经旁敲侧击的让我来韩逸洲处帮忙,是不是呢?” 

 

赵乐鱼好看的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红光,他困惑而惊讶的看着方纯彦:“是。但……你不会……?” 

 

方纯彦恳切地望着他道:“他现在入狱,我觉得以他的能力,并不能做如此之杀人大案。刑部管得虽严,但总在人的手里,因此终归有些漏洞。我父兄入狱之时,我也曾走门道进入看望他们过。东方娇弱,身边也没有药品食物。但我想来想去,只有托你去大牢内看望他。” 

 

赵乐鱼问:“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如此能力?” 

 

方纯彦说:“当初被杀的那个姓杨的,如此讹诈他,还曾经调戏他,他都一退再退。” 

 

赵乐鱼道:“杨翰林怎么敢如此?他有把柄不成?” 

 

方纯彦道:“我并不清楚,他们都是九鹰会的人,具体的恩怨我不关心,只是见不得姓杨的那面兽心的东西猖狂,还好他死了。但没想到的是,他死了却没有完,一条又一条人命跟着去了。” 

 

赵乐鱼想了想:“好吧,我答应你,算是还情。若要我做更多,我可没有办法。” 

 

方纯彦说:“自然。”他拱手:“娘子还在家里等我,我得快些回家了。” 

 

赵乐鱼叫住他:“方兄,你……你喜欢东方大人吗?”方纯彦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是惜身保妻子之徒。两个男子离经叛道的事情,纵然有情,也是枉然。所以开始的时候,大家就没有奢望。我可以为他做的仅此而已。” 

 

赵乐鱼听他缓缓诉来,心头颇为沉重。但听屋外有人走动。 

 

他推开门,见韩逸洲正由清徽搀扶着走过,他的剪影异常清新,步态简直不能说在“走”,而是积雪山峰上飘过白云。 

 

他若无其事的对赵乐鱼和方纯彦笑了一笑:“我呆不住徐兄的地方,因此还是回家去歇着。昨日遇险,多谢方大人和赵翰林相助。” 

 

赵,方二人满腹心事,唯恐耳力好的韩逸洲听了去,因此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话,韩逸洲都快走远了,赵乐鱼才叫道:“你不用担心,馆里的书我们还可以重新编的。” 

 

韩逸洲眼波清澈:“嗯,倒是你的手坏了,要小心。虽然不洗澡,你就是一条臭鱼。但你还是可以来我家。” 

 

赵乐鱼发现他的语气风度比原来坚定成熟了不少,顿时内心喜忧参半。 

 

韩逸洲慢慢的与清徽走到翰林院口,没有再说话,清徽斜眼看去,他的玉色脸上,完全没有片刻之前与赵乐鱼说话的平和。 

 

他扶着韩逸洲上轿,脆声对轿夫道:“走吧。” 

 

韩逸洲不声不响,他胸中似乎有一团让他惶恐,郁闷,悲伤之极的东西。 

 

轿子一动,他向前一俯身,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第四十五章 

 

  白诚直到二更鼓过,才来到翰林院。翰林院经此一劫,一时也摆不起当初清贵的架子。戴刀的武官在院内外出入,即使在半夜里面也灯火点点。 

   

  “赵翰林歇下了么?可有什么人出入?”白诚问一个亲信。 

   

  “方,韩两位大人俱已归家。赵翰林休息了。”那人说。趁着白诚转身,打了个呵欠。 

   

  白诚悄悄的打开门,黑暗中小鱼儿以手托腮,却原来昏睡了。他摸了摸赵乐鱼的额头,些微烫手。桌上的食物并没有吃下多少。 

   

  “老三,老三。”他叫他,赵乐鱼睁开了眼睛:“姐夫。”黑眼睛里闪过孩子般的欣喜。 

   

  “你好些了没有?若叫你两个姐姐知道,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赵乐鱼咧嘴一笑:“我绝对不会告状的,不过我也应该给你个讯号,不能老是冒冒失失。我们在明处,对方在暗处。”白诚接口说:“全是我的错,要是我留神一些,把大队人马放在埋伏地点,跟着你一路来翰林院就没事了 。”他自责完 ,就把案子其他的进展笼统地说了一遍。 

   

  赵乐鱼手一动,疼得歪了嘴巴,哇哇叫了几声,道:“姐夫,你们抓了东方谐?那么卢雪泽呢?其他的人呢?” 

   

  白诚答道:“卢雪泽一路有人监视,他并没有杀人的时间。而东方谐就截然不同 ,他不但从御前侍卫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几个时辰,还在何有伦的被害地点出现。况且,那日岳姑娘所中的毒粉,也在他的枕头下的机关内发现了。不仅如此,万岁现今还要他招出有私情的男子是谁呢。” 

   

  赵乐鱼诧异道:“万岁如何不急着追查案情,反倒咬住这个不放?难道也作为破案的一个切口么?” 

   

  白诚摇首:“关心则乱,你小子管住自己的嘴,别对着万岁嚼舌根头。” 

   

  赵乐鱼笑了笑,说:“当初我人人都怀疑。但此次若说东方谐干的,好像他也太明目张胆了。东方乃围棋国手,要是真的布局,不可能那么莽撞。他虽然消失过几个时辰,但他完全可能也是与卢雪泽或者我一般,在对方营救韩逸洲的幌子下着道。至于岳姑娘的被害,凶手想要陷害东方的话,完全可以调虎离山的时间内将毒药置放在他的枕头之下。” 

   

  白诚摸了摸已经长满胡渣的下巴:“言之有理。” 

   

  赵乐鱼又说:“还不止呢。若东方是主谋,那么至少有帮凶的,不然他与卢雪泽众目睽睽之下困在山谷的时候,在翰林院中的人影作何解释呢?” 

   

  白诚问:“什么人影?” 

   

  赵乐鱼道:“我是说,在翰林院放火的人是谁呢?” 

   

  “说起大火,冷静晨的武功真乃出神入化,他与你差不多大吧?我看他的身手竟然有超过武林盟主的架势。怪不得他声震大江南北。你侄子一哭,我那老婆就对着他瞪眼:要再哭,江湖上的冷公子就要来了。把他唬得把鼻涕都缩回去了。” 

   

  赵乐鱼跟着哈哈,白诚又与他交头接耳说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起身:“明日你按照万岁的吩咐,也可以到魏家,何家转转。翰林院内:肚子里真有几两墨水的方状元挡着。韩逸洲那病秧子看来又要躺上好几日。”他已经走了几步,回头欲言又止,看得赵乐鱼不自在:“老三,我想不明白,就算当时有人想烧死你,你干嘛不先逃出来呢?你比你大姐小十来岁,岳母拉扯你容易吗?你二姐说了:你两岁的时候,岳母把你带回杭州,为了你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赵乐鱼想起母亲,眼圈就红了,也难以对白诚解释,只说:“我……以后小心。” 

   

  白诚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东方谐已经认了他在枕头下藏有毒粉。所以你说什么栽赃的倒想多了。” 

   

  赵乐鱼站了起来:“他那么快就承认?难道不想活么?” 

   

  白诚干笑几声,眉头成了疙瘩:“这帮子书生,我要明白他们我也不姓白了!可惜东方谐生了那么一幅颠倒众生的皮相,竟然得罪了万岁……”他顿时停住,自己拍了自己一个嘴巴,道:“你睡上半宿,我先回了。” 

   

  赵乐鱼关上门,一回头,就见墨色衣服的冷静晨坐在他的床边,冲他一笑。 

   

  “你怎么那么快又来!”赵乐鱼定下心,笑嘻嘻的说。 

   

  冷静晨道:“我帮你去打听些事儿。还有,我想着你的肚子。他们饿得老是骂你,我这样的武功会听不见吗?”赵乐鱼觉出他的得意,问:“你听见我和白诚的话了?” 

   

  “我本就在屋里,你们不理我,我也不想插嘴,只好听了。你怎么没有说是我看到一条黑影?” 

   

  赵乐鱼明眸闪闪:“我怎么敢把你冷公子拉到这种案子里面当证人?” 

   

  冷静晨不说话,拿了东西自顾自递到赵乐鱼的嘴旁,要喂他吃。赵乐鱼是真的饿了,推托反而失去磊落,就着他的手狼吞虎咽起来。 

   

  冷静晨看着赵乐鱼吃,静月夜下他的眸子中如春天一般温暖。他娓娓道:“小鱼,我今天去了三个地方。 你且吃,听我说完。第一,我去见了皇帝。他好像并不想穷追此案,但又需要借口下台。可见当皇帝真的不是个好位子。他是口不由心,心不由命的可怜人。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那时候他的身体比现在要好一些。估计如今也是心力交瘁。第二,我去了刑部大牢……除了你我没有和人说,连夫人也不知道。但刑部那几下子,对我和沈盟主之类的还算不得太难。我看见了这案子的关键人物:东方翰林。真是稀代美人,从没见过被折磨成那样还如此美的人。刑部现在也不对他上刑了,就是不让他睡觉,他本来就受伤,但那伙人就是变着法子不给他安宁。要知道:刑架之下,还有几个硬汉。但若日夜不睡觉,少说也要折腾成半疯。就不知道东方可以坚持多久了。第三,我去帮你调查九鹰会了。” 

   

  赵乐鱼再也忍不住,嘴里含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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