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传奇之蛊婚-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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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铺老板扫了一眼,很果断的说:“不是!着镯子是新打的,老一辈的人是不打龙的,都是近几年跟外人学的。”
韦方忙找了台阶下:“拿错了,拿错了,您看看这个。”真人面前说不得假话啊,他从怀里掏出穗穗娘的手镯,恭恭敬敬送了上去。
谁知,银铺老板仍是摇头:“不是的,看着成色就知道不是的了,你再看看,这凤抬头摆尾,栩栩如生,这排鱼大小相差不到一厘,做工非常精细,不是这个,不是的。”
韦方有点糊涂了:“您看仔细了,这确实是那个女人的。”
老板收了好脾气,白了他一眼:“小伙子,虽然我年纪比你大,但还不至于老糊涂,我说了,这个不是的,你别在拿我消遣了!”
韦方忙为自己辩解:“您误会了,这镯子和银锁确实是从同一个人的,您再想想。”
老板感觉被人捉弄了,说话带了脾气:“我不比你清楚?我在这行混了三十年的了,只要是我摸过手的银器,我忘不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查查,弄清楚了再来找我!”
韦方吃了闭门羹,非但没恼,反倒起了精神,他敏锐的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怎么办?去问穗穗娘?他是不敢的。自从上次拘留室碰面后,他就再也不敢接近拘留室了,虽然他不能完全接受放蛊的说法,但毕竟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这是出于本能的惧怕!
不能从正面下手,可以旁敲侧击的嘛——韦方比刚来的时候狡猾了很多——虽然黄博跟穗穗娘不和,但是他是最接近凶手的,办得好的话,能从他那里得到第一手的资料。
韦方为自觉“高明”,半夜三更兴奋的睡不着觉,趁着月光,他发现,黄博坐在院子的台阶上,也未入睡。看着这个男人落寞的背影,韦方同情不己,他也算是个老实人,怎么会遇上这样不幸的事?虽然前任亲家于他消了隔阂,却不能幸免于难,再遭不幸,亲家却要将唯一幸存的他置于死地,他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要揭出他的伤心事,韦方也有点不忍,先坐下来慢慢聊吧。
黄博对韦方并没有什么戒心,他正拿着一个银晃晃的东西,一副若有所思、看破红尘的神态。
他的平静让韦方有些意外,也让他更加同情,他很柔和的说:“睡不着?”
黄博轻轻的点头。
韦方跟他套近乎:“手上拿着什么?好亮眼啊!”
黄博淡淡的说:“是我娘留下的,后来送给穗穗了,可是穗穗娘不喜欢这个镯子。”
韦方疑问:“哦?能看看吗?”
黄博很爽快的把镯子递给了他,借着月光,什么也看不清楚,银镯子反光地刺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镯子摸着好熟悉的感觉。 。。
第九十五章 线索
韦方把镯子还给黄博,可是他心里面却有了一块放不下的镯子——那老板一口咬定穗穗娘的镯子,与铸锁的镯子大有径庭——虽然他也觉得这二者用的不是同一块质地,可是,这两样东西确实是穗穗娘的。亦或者,是原先准备的材料不够,娘家给了弄了一块参水分的银子?也不对,那镯子上的纹饰怎么说也应该是一样的,至少也得有写前后关联,怎么会一个粗糙,一个精致呢?
韦方把银器带在身上,冥思苦想。第二天,两个老太婆找不着人,只好委托杨局长去要林卉的镯子。
韦方也不是故意收着镯子,不过,问题还没解决之前,韦方总是有些不情愿。
杨局长问:“有情况?”
韦方把镯子摆开,说:“有些奇怪,都说这银锁是穗穗娘用她陪嫁的镯子打造的,按理说,这两个银饰的成色应该是一样的,但是我问过银铺的老板,他说,这两个的银饰确实不是出自同一类材料;而且他记得镯子的样子,绝对不是穗穗娘的。”
杨局长说:“这么看来,是有些奇怪,你有什么想法?”
韦方说:“照他的说法,有一种可能性最大——那个镯子根本就不是穗穗娘的!可是,如果不是穗穗娘的,这个镯子又是谁的呢?她是怎么得到这个镯子的?她的另一个镯子又在哪里呢?”
韦方这样推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杨局长已经见怪不怪了,韦方的话再在理也引不起他的注意,他拿起林卉的那对镯子,口是心非:“嗯、嗯、有道理,但是这跟林卉的镯子没什么干系吧,我得把她的东西拿走了。”
韦方看着他拿起银镯子,却无力阻止,眼看东西就被杨局长收起来了,韦方一急,吼了出来:“别碰!”
杨局长吓住了,有点挂不住面子:“这东西是人家陪葬的,你别误事了。”
韦方自知理亏,软了阵脚:“这是穗穗娘送给她的。”
杨局长是个好脾气的人,缓了口气,说:“还是人家的东西,总是要还回去的。”
韦方说:“这银锁原本是她婆婆的东西,再说这个可是很有力的证据,我们不能轻易放弃的。”
杨局长说:“不是我不帮你,但是这是人家陪葬的东西,你老占着不好吧。”
韦方试图说服杨局长,可是杨局长受人所托,也不肯让步,二人的僵持让黄博撞见了——他现在是唯一可以料理向家后事的人了,其他的人,别说是林卉的娘家,虽有心却不肯插手,亲娘在排位前失声痛哭,留了一笔钱后,日子照常过了。
黄博说:“镯子是嫂子的嫁妆,是要拿走的。”
韦方也知道不能强留,但是他很希望黄博能给多给他几天时间,让他好好参透这里面的玄机。
未等他开口,黄博又说:“银锁和这个手镯都曾是穗穗娘的,留着吧。”
韦方大喜过望:“我可以继续留着它们了?”
黄博知道韦方没有恶意,他想要就让他留着吧,不过,黄博也说明了,这东西只是暂借的。
韦方说:“知道,我一定会让事情水落石出的。”
黄博叹了口气:“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查的?”
韦方说:“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弄成这样呢?”
黄博反问:“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死了的人还能活过来吗?”
韦方语结。
黄博轻笑一声,交代道:“东西别弄丢了。”然后转身忙去了。
韦方看着他略有佝偻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心疼,不足三十岁,却两次丧偶,亲人们也陆续造难,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他见到黄博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欲望,总感觉有问题压在心里,随时都有要问个明白的冲动,可是面对面的时候,他又结巴了,也说不出个名堂。
第九十六章 预防?
事情还是马上解决的好,再拖下去可能会成为另一桩悬案。
韦方突然想到穗穗娘——她现在怎么样了?没人看她,她的饮食起居是不是有困难?杨局长让他放宽心:“王龙那小子,安排了一个老实的外地人去给她送饭,他哄道‘你是新来的,她不认识你,她怕你哩,不敢给你放蛊的。’小伙子还真信了!这几天都是他给穗穗娘送饭的。哈哈,王龙真精,亏他想的办法!”
韦方问:“那小子没事吧?”
杨局长说:“没事没事!活蹦乱跳的!王龙说了,等几天出来大太阳,让道师选个日子去晒草蛊。”
“是么?”韦方不知道说什么,他突然很可怜穗穗娘,隔着玻璃,韦方小心翼翼偷看着那传说中的草蛊婆,曾经杂乱无章的头发已被细致的挽上,因为很久没洗,油光鉴亮,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顾自发呆。韦方很想冲进去,将所有的疑问全盘托出:那银锁是不是她委托老板铸的,里面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对县里的那朵多人下药?她又是怎么练蛊
当然,他还没有这样的胆量,所有的话都凝住了,只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便怏怏地离去了。
林卉的遗体,随着丈夫,一同迁往寨子的祖坟。韦方也跑去帮忙了——他还想顺便去拜会一下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张道师。从他那里也许能得到接近穗穗娘的办法。
当他再次见到张道师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农民就是县城里威风凛凛的张田富道师。听说县里有人来看他了,张田富可是抛了地里的活,趾高气昂的跑来了,但是,来人似乎没有什么诚意,像看猴子一般打量着他,然后哼哼哧哧说了:“我是来请教预防蛊毒的办法的。”
预防?呵呵,新鲜词!张田富很乐意同这类“新鲜人”打交道,然后他换上刚学的新鲜词——就成了他炫耀的资本,他很快就明白了“预防”的意思,然后现学现用,跟韦方说道:“每个下药的,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练药术,防得了这个防不了那个,怎么预防?只能对症下药!”
韦方问:“你能破解同一个蛊婆下的蛊吗?”
张田富没听懂,韦方说:“大伟他娘还在拘留室了,现在没人敢接近他,案子也搁在那里停滞不前。”
张田富眯起眼睛,像是在搜索回忆:“向大伟?哦,我知道的,他本来可以不死的。”
韦方补充道:“放蛊的,就是他娘。”
张田福说:“我晓得。”
韦方说:“那是他亲生儿子,他都没有放过!”
张田富一本正经的说:“谁知道呢?蛊婆不把蛊放出来,她自己就会出事。哎!可怜呐!”
韦方问:“有没有什么接近她的办法?”
张田富煞有介事地说:“我见过那个女人,她的道行还不是很高,如果她要作祟,会把药下在食物里,你要记得,她给你的东西千万不要吃,也不要在她百步之内吃东西。”
韦方应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十七章 傻儿子
两人正在告别时,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嬉闹声,还有丝奇怪的哭声,突然,张田富冲了上去,大骂着:“你们这群狗杂种,谁教你们欺负人的?!”
孩子们一看有人来了,“哄——”的一下全散了,只留了个傻子抱头蹲着,嘤嘤地哭。
听说张道师家有着傻儿子,莫非就是他?韦方猜度。
孩子们并未跑远,隔了十几步的距离散开观望着。张田富接着骂道:“狗杂种!就知道欺负老实人,也不怕遭雷公劈?!!”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俨然孩子中的老大,他并未被吓退,反而振振有词:“傻子不老实,他戴女人才戴的镯子,他偷人家的东西!”
张田富大怒,把傻儿子的两手搬开,果然有个白亮亮的镯子,也不细看,抬手就给了傻儿子一巴掌:“谁叫你乱拿的东西了?也是个狗杂种!”
傻儿子哭着说:“不是偷的,是我捡的!”
围观的孩子笑得更厉害了。张田富冲孩子王吼道:“听到没?不是偷的!是捡的,谁掉的叫她自己来取!”然后狠狠地教训起傻子来。傻子被他老子打得四处乱窜,呜呜地哭得更响了,一阵子蒙头乱撞后,逃到了韦方的身边。
韦方可怜傻子,劝道:“莫打了莫打了,自己的孩子,打了心疼!”
张田富还是揪住了傻子,怒怒地扇了他两耳光,然后对韦方说:“这傻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我好好教训他。”
韦方不忍心傻子受苦,哄了他几句,又帮他把镯子摘了下来,就在张道师即将接过镯子的那一刹,韦方居然鬼使神差将手收了回来,这一举动,把他和张田富都吓住了。
韦方眼直直盯着张田富,手上却不安分地偷偷摸着镯子,真是怪了,这镯子握着挺顺手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气氛一时尴尬极了,韦方“嘿嘿”干笑了两声,给自己找了台阶:“这镯子挺精致的?”
张田富说:“这个狗崽子!天晓得他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捡到这么大的便宜!”
傻儿子不懂事,大哭大闹道:“把银圈圈还给我,把银圈圈还给我!”
张田富骂得更厉害了:“你还敢再这里叫?”说着巴掌拍得“啪啪”做响。
看这架势,韦方估计自己劝不住,他干脆研究起镯子来,真是怪事,这镯子的飞凤和游鱼怎么越瞅越眼熟?
想起来了!
他一跺脚,赶忙从怀里掏出镯子——穗穗娘的镯子!
一模一样!
无论是质地还是做工,都是惊人的相似!
记得银铺掌柜说过,闺女们的镯子就好比是人的掌纹,绝对不可能有两对一样的镯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田富正忙着修理傻儿子,全然没有理会韦方的失神。
儿子的哭声引来了张田富的老婆,这是个矮小精悍的女人,她来不及细探事情的曲折,上前护住儿子,双手叉腰,吼道:“你疯了?这是你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