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传奇之蛊婚-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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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卉说:“都是这样过的。”
真是造孽啊,一眨眼,这家就死了两个人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韦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你好好想想,穗穗生前跟你婆婆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林卉想了一下,说:“穗穗出事的前天晚上,黄博好像和婆婆闹了不愉快的事情,穗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还笑的很开心。”
韦方问:“那黄博和你丈夫有没有过节?”
一提起丈夫,林卉就止不住哽咽,她说:“他对黄博好像不是很满意,说黄博懦弱,但是妹妹喜欢,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平日里也没见他们吵过。”
看样子,黄博跟这家人相处不是很愉快,就目前而言他身上嫌疑最大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九十一章 审问
局里一方面安排人手去请黄博了,一方面,杨局长和韦方要亲自会会穗穗娘。
说来奇怪,这韦方天不怕地不怕,却对穗穗娘有些惧怕。从第一次看到穗穗娘起,他对这个女人就有一种没理由的惧怕,但是每次想到她的脸都会忍不住打个哆嗦,自出生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
穗穗娘在拘留室里,背对着他们,什么话都不说,头发散乱垂下,看不到她的脸,配上花边的袖子上扎眼的殷红的血迹,更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韦方站在拘留室里,扭扭捏捏,磨蹭了半天,平时做事严谨的他,这时候思绪混乱,他想了半天问了一句:“你跟黄博什么关系?”
杨局长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他察觉韦方的有些不对劲,他把记录本递给韦方,自己问了起来:“张福死了,但是,有人告诉我们当时你是想杀黄博的,对不对?”
穗穗娘冷冷漠漠,就像没听见一样,没有一星点反应。
韦方等不到回答,又不敢说什么,玩弄着手中的笔,嘴里捣鼓着不满的声音。杨局长并不显急,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苗乡里的老太婆可不是谁都能惹的,她们打定的主意,一时半会儿可不会轻易改变,这事急不得。
杨局长又问:“为什么想杀黄博?你跟他有结怨吗?”
记起第一次看到穗穗娘的时候,那阴暗的眼神,再次想起,任然可以让人胆战心惊。看着杨局长泰然自若的神情,韦方在心里为他暗暗捏了一把汗。
看着她无动于衷的表情,杨局长也没辙,收拾东西和韦方出去了?现在怎么办呢?
杨局长说:“扣着她,先问问黄博吧。”
相比之下,黄博确实很配合,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知道,另一个则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韦方问:“你和岳母家相处的怎么样?”
黄博淡淡地说:“还可以。”
韦方追问:“什么叫还可以?”
黄博说:“平时我们各干各的,很少交涉的。”
韦方问:“那你岳母怎么会对你动了杀心机??”
黄博木然地说:“我不知道。”
韦方不自觉的有些激动:“这事关乎性命,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黄博埋下了头。
韦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口气问:“你老婆几个月前走了?”
黄博“嗯”了一声。
韦方说:“事出突然,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黄博抬起头,望着别处,眼神空灵,似乎沉浸在回忆中。韦方暗暗叫苦:完了,看样子,这场审问又要无疾而终了。
杨局长走上前,打破了僵局:“让他和犯人当面对质吧。”
好主意,韦方大喜,他以为那老太婆已经秧了下来,没力气再折腾了,熟料,当黄博映入穗穗娘视线的那一瞬间,那死气沉沉的女人突然跳起来,眼白充红,龇牙咧嘴,两臂凭空伸长了好几寸,狠狠地扼住了黄博的喉咙。杨局长和韦方吓坏了,连同陪审人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黄博从穗穗娘手中夺了下来。
惊魂未定,那扳住穗穗娘左侧的警卫突然尖叫一身,放下擒拿身段,簌簌地缩在杨局长身后。众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东瞅瞅,西瞟瞟。一个眼尖的警卫看出了端倪,觳觫地指着穗穗娘的左手,惊恐的说:“手……腕……”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一处,只见那褚黄皱皮的的三寸手腕处,赫然躺着半指来长、丑陋不堪的刀疤。
第九十二章 银手镯(上)
无需多言,对蛊敬畏如鬼神的苗乡人们霎时尖叫着,争先恐后拥挤出了拘留室,杨局长也害怕,但是本能偏袒了面子,仍旧原地挺在那里这给韦方莫大的勇气,要知道,他开头也慌了手脚,差点跟黄博一样跟着被挤出去了。
是她下的蛊,什么驱邪的公鸡血?!那只不过是个幌子,她给儿子喝的是自己的血!!这是个蛊婆,让全县几十号人中蛊的凶手,也许那广东二人的死也跟她有关。
再细细打量着那蛊婆,脸上的皱纹因愤怒凸显,错落清晰地展开,抿紧的嘴唇苍白装满了仇恨,仿佛是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捏紧的拳头,直不起的腰,像一只正在示威的豹猫,那袖口上的斑斑血迹到到底是被害人的,还是她自己的?韦方因紧张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思考的速度。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杨局长死死盯着穗穗娘的拳头——据说蛊婆们都是将蛊药藏在指甲里,蛊虫养在身体里;若要放蛊,手指一弹,便能加害他人。他并不上前制止任何一方,他要见机行事。而韦方,他几乎是办朦胧状态,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附在门口的观望者的窃窃私语。他害怕极了,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怕什么?好多次不都挺过来了吗?”他弱弱地挺起胸膛,问道:“你恨黄博?”
穗穗娘怔了一下,旋即恢复了凶悍,指着黄博最后站在这个房间的位置,咬紧牙根,恨恨地说:“是他!是他害死了我最宝贵的穗穗,他该死,他跟他娘一样,都该死!”
这女人带乡音的语速太快,韦方还没有听明白,反倒是那偷听的人们一个个如被闪电劈到了,僵直了身子,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齐刷刷地将焦点转移到了黄博身上。穗穗娘也瞄到了黄博。她的面部先是因愤怒而扭曲,继而又缓缓趋于平静——近似于冷漠的平静,冰寒彻骨地斜了懦弱呆滞的黄博一眼,居然异常冷静地回到了初始的座位上。
杨局长见势赶紧将韦方拖走了。
谜底已经露出了一角,她是放蛊的凶手,还是黄博失踪多年的亲娘的唯一知情者!可是谁也没有胆量进一步靠近真相。
悲剧一重接着一重。
丈夫的离去,婆婆是蛊婆,没有人再愿意跟向家的小媳妇搭话。丈夫的遗体已经起味了,无助的小媳妇守在丈夫身边哭了一整晚,小产了。好心的人们结伴去看望她,却发现已经她挂在屋梁上,随着丈夫去了,只有给夭折的孩子准备的那个精致的小银锁,孤零零地躺着、哭泣着。
向家的不幸引起了小县城的沸点关注,乡亲们闹哄哄要去向家“清蛊”,他们把所有能搬动的容器和银器——容器是蛊害的藏身之处,而银器则有可能沾有蛊婆的巫术——都集中了起来。他们再次请来了张道师,希望能将这万恶的彻底清除。作为谢礼,张道师被允许拿走一部分值钱的东西。
正当张道师乐呵呵准备收拾的时候,韦方扯着杨局长赶到了:“这些东西不能碰!都是证物!”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肉滑出手了,张道师又羞又怒,偏偏又碍于所谓的“斯文”,脏话吞了下去,换了恼恼的眼神,蛮蛮地灼了韦方一暼。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十三章 银手镯(中)
杨局长带了黄博组织处理这小两口的后事,韦方在搜来的物品堆中翻翻来翻去,也没找出什么可疑的东西。郁闷了一下,跑到杨局长那里去了。
两个老婆婆正在为林卉的事情向杨局长请教:“卉丫头的穿戴怎么办?要陪葬的银器都放在清蛊的那一堆,要不要去拿回来?”杨局长问:“陪葬的银器?是什么?”
老婆婆甲说:“出嫁的女人最宝贵的除了夫家就是嫁妆,出了婆家,就要一辈子戴在身上。”
韦方笑:“谁会带这么多银饰满大街跑?”
老婆婆乙说:“当然不会全带上,不过手镯是一定会带的,也不是很重,不会影响大小的活,瞧瞧,我现在还带着,镯子带的光光滑滑的!”
韦###得那这两个老婆婆挺可爱的,他坐下来休息着,老是想着案子很累的。
老婆婆甲在物品堆中翻了半天。有些疑惑的拿来了两只镯子:“奇怪了,怎么有两只镯子?”
老婆婆乙说:“那有什么奇怪了,家里两个出嫁的女人,东西应该都是双份的,看看哪只跟手上的是一对。”
甲又仔细看了一下手镯,举着其中一只说:“你看这镯子挺光滑的,应该是经常带戴着的。”
乙说:“是有点奇怪,嗨,管那么多干什么,把那个小银锁也弄来吧,林卉怀孕的时候我看挺喜欢的,还经常拿出来玩的。”
甲看那小银锁可爱,在手里把玩着,黄博看着有些心碎,他走上前说:“这是穗穗娘给嫂子用自己陪嫁的银手镯打出来的,你们小心点。”
甲应道:“哎、哎,莫那么小气么,我只是看看,马上就给她戴上的。”说完,转身回到遗体停放的卧室,走时,还扯了乙的衣角小声嘀咕着:“镯子和银锁的成色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一对镯子打出来的?这小子,一点都不老实。”
韦方的耳朵灵光着,他们说的话一字不漏地搜了来,他叫住两个老婆子,讨来镯子与银锁研究了一番:那新打的镯子,上面格局恰当的舞着龙凤,凹凹凸凸,总有些地方没磨好,手指划过,能明显感觉到刺刺的疼;那老镯子就不一样了,年份久了免不了泛黑,上面的花纹也有些模糊——两只凤虽不像新打的镯子那样片羽可闲,但他们抬头展翅,尾翼飘渺,神情丝毫不逊于新出的龙凤,凤尾下,还有一排游鱼——凤是苗族的图腾崇拜,鱼则是多子的象征,很明显的民族痕迹。
而那银锁式样简单,随处可见,垫在手上远不如旧镯子那般沉淀,也没有那般光亮,外行人也能看出其中的水分,难道是工匠做了手脚?银锁的背面用小字刻着:“祥瑞银铺”,韦方指着这行小字对老婆婆说:“你们知道这个‘祥瑞银铺’吗?”
那两个老婆婆双眼昏花,也不知道是看不清楚还是不认识字,拿着小银锁,四只眼睛对到一起,悉悉索索一阵悄悄话:“你看你看,是祥瑞的记号,是祥瑞的!”
韦方暗自好笑,这老太婆,还装模作样呢!
甲说:“没错,这是祥瑞做的,祥瑞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银铺了,手工不错,也不缺斤少两,价格也公道。”
韦方说:“这银锁和镯子不是一个成色吧?”
这两个老婆婆马上接过话题:“是啊,挺奇怪的,女孩子的嫁妆都是一个材料里取的,按理,这老镯子和银锁也应该是一个成色,怎么会相差那么大呢?再说这偷工减料也不是祥瑞的作风啊!真是怪了!”
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当面去问问祥瑞的老板,韦方“借”来两个镯子和银锁,到店里找老板要答案去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九十四章 银手镯(下)
那银铺老板对此记忆犹新,他告诉韦方:“这个小锁是几个月前打的,当初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定做的,她说那是她的嫁妆,要给孙子打来做长命锁的——我们这里的妇女一般都会把自己的嫁妆带到地下去,很少有人将他重铸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而且那镯子的成色很不好,铸锁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当时我就令伙计重新铸了一块想来代替,因此,这把锁并没有刻上我的名号。可是那个女人并没有接受我的好意,她执意拿回一开始的那块,这锁兜了一圈又回来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呐?”
韦方将柜台的银饰都看了一遍,果然,所有的银饰,在“祥瑞银铺”的右下角都有一个更小的字,韦方的眼睛都快粘上去了,也没看清楚。老板是个很和善的人,他把胸前的放大镜递给韦方,韦方这才发现,那些大大小小的银器刻着不同的字辈,这个柜台就像是祥瑞的历史!
韦方从感叹中回过神:“对了,你还记得那个镯子吗?”
银铺老板说:“记得记得,那个镯子上雕着凤、鱼,花样简单,做工也很粗糙。”
韦方试探性地将林卉的镯子递了过去:“是不是这个?”
银铺老板扫了一眼,很果断的说:“不是!着镯子是新打的,老一辈的人是不打龙的,都是近几年跟外人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