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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湘西传奇之蛊婚-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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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博机灵着呢,说:“笨,你进了寨子眼睛偷偷探撒!”

  穗穗不依:“能看出来吗?”

  他男人说:“等下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原来他早有计划,这草蛊婆肯定得在有太阳的地方行刑,往那些个光秃秃的山坡坡寻着,能差到哪里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十八章  真假蛊婆(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却见那寨子后面有一山头,立着笔直的木杆子,顺着东方绑着一标直的娘么,黄博领着穗穗下了寨口的望风岭,抿着嘴唇,放亮眼睛,一言不发朝祭祀方向走去。

  穗穗累了,走不动了,黄博像寨子里的人讨了碗水。那户人家给是给了,语气却是很坏:“你们也是来看蛊婆的吧?”

  黄博沉凝了一下还是承认了。

  主人家是个身板硬朗的老人,给人的感觉挺和善,他吸了烟,慢慢吐出烟圈,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年轻的后生啊,这不是逼着人家走绝路吗?”

  穗穗的心咯噔一下陷了无底洞。黄博也不明白,双手用力搓着,似乎想要把手心的汗都搓掉:“老人家……您看……这话……怎么讲的?”

  老人家瞅着黄博貌似老实,又见那穗穗,两汪汪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几多可怜。遂讲实话与他们二人相告:“传说那蛊虫阴湿气很中,需将蛊婆在太阳下晒三天,她若熬得过去,说明蛊术不是很精深,能将藏在身上的蛊虫赶走,她若熬不过去,就说明蛊术已是很深,蛊虫宁愿与她同穴而死也不肯另谋他处。”

  穗穗听得泪起,一路上这毒辣的太阳,是个人都要找片树荫,在这样的太阳下晒三天,三天啊!捆着她的绳子都要晒成粉!

  穗穗强忍着泪,带着哭腔问:“她是怎么被发现的?”

  主家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了,说:“还能怎么着?一个寡妇,死孩子了呗。孩子的棺材都还没下地。”说完有手指着挂满丧白布,空无一人的简陋的灵堂。

  黄博问:“孩子怎么死的?”

  主人家说:“发高烧,总也退不了,就那么病死的。”

  小两口唏嘘不已,既然知道是病死的何苦又要为难人家一个寡妇呢?

  主家人像是看穿了他们的心事,说:“我们问过她了。说穿了,也就是个形式,大家也真没想把她怎么样,她反倒很干脆,说——”老者咽下口烟,把小两口的心就都揪了起来,“我就是,你们看着怎么办吧。”

  黄博和穗穗脸色大惊:“她承认了?”

  主人家道:“是啊,哎,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照规矩来啦。”

  正说着,有人慌慌张张夺门而入:“龙伯,你给做个主!”三人闻声而动。来着是个高瘦的汉子,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衣服松松垮垮,像是街上游手好闲的混混。

  他进门见了主人家,也不顾客人在场,扯着嗓子就嚷嚷:“龙伯,伍家婆娘可是您老人家亲眼看着长大的,现在她刚死了孩子,你怎么还要绑了她,要她做了蛊婆?”

  龙伯见他如此喧宾夺主,老大不痛快:“她是不是蛊婆与你有什么关系,李易,你前几年不是很恨她吗?怎么今天还为她专程赶会寨子里来?”

  那叫李易的汉子有些结巴了,说:“我什么时候恨她了,我跟她从小玩到大,那是小孩子闹气!她人呢?她人现在在哪里呢?”

  龙伯磕了烟斗,慢吞吞的吸了两口,回头对黄博和穗穗说:“你们不是想看吗?跟我来吧。”

  他二人立刻起身,绕到了寨子后院。原先在望风岭看的远不如近看真切,那小寡妇面前摆了小案台,两侧点着红香烛,中间摆了青色小铜炉,里面插着是那根已过半的祭神香。再看那小寡妇,细眉,含水的眼,朱唇,泛红的颊,或许是这阳光太烈,照得这俏媳妇有些莫名其妙的凶悍。

  这山坡坡也生的奇怪,高高低低的满山坡的树,独独那小寡妇两米之内寸草不生。树荫下躲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李易的娘也在其中,他见儿子来了,赶紧丢了正在兴头上的话题,两腿像拧麻花一般拐着跑来:“怎么回来了?跟你龙伯在说什么呢?”

  李易没理她,她又转了头对龙伯说:“哎呀,龙大哥,你别老说我儿子不长出息,他现在好歹也混进县里了,你有空啊,还得多上上心,给我这个俊俏的儿子——你远房的亲戚介绍个婆娘,我也好抱孙子啊……”

  黄博在旁边听得都想哭了,穗穗娘啰嗦把?!跟她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穗穗呢,完全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就见她嘴巴一张一合,像两条血红的丰润的蠕虫,看的她反胃。

  李易走上前,对小寡妇说:“王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那个叫王倩的小寡妇依然一动不动,平和的说:“有什么好说的,人是我害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李易娘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走到儿子身边说:“什么?你跟她有一腿?你好不容易有出息了,能挣钱了,什么姑娘不喜欢,偏偏看上这么一个寡妇?”

  众人见了好笑,连龙伯紧绷的脸都缓和了。

  李易不管她,继续说道:“那天吵架骂了你,是我的不对,你也用不着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啊!”

  王倩一定苦笑道:“跟你没关系,现在我的男人走了,儿子也走了,倒不如晒干净了好去阎王殿上见他们。”

  李易抱着头,懊恼万分:“跟你吵架的时候我就很后悔,我是喜欢你,你就是再不愿意我也不能跟你一个娘么发脾气,我给你松了绳子,你给大家好好解释解释,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蛊婆,我现在在县里赚些钱,你跟我去县里过些好日子,啊?”

  他说了半天,王倩还是没同意,她说:“你没有冒犯过我,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现在就让我在这里晒,挺好的。”

  空灵的语气,仿佛一切都看穿了。

第三十九章  真假蛊婆(下)
李易见说她不听,舔舔干扁的嘴唇,欲上前解了绳索,龙伯使了个眼色,上前了几个人将李易拦住,李易恼羞成怒,大吼:“姓龙的,你这是做什么?!”

  龙伯白了他一眼,走到王倩跟前道:“无规矩不成方圆,王倩,你既然承认了,就得接了这责难。”

  王倩说:“我知道,龙伯,我不怪你。”

  龙伯说:“这三天你好好挺着,别看这太阳毒,权当在田里做了一趟活,咬咬牙就熬过去了。”

  王倩仍然照了姿势,说:“人说:草蛊婆的蛊虫,不放就会害死自己:给树放蛊,能捱三个月;给别人放蛊,能捱一年;给亲人放蛊,能捱三年。如果不是被抓了,我还能活上十几年。”

  龙伯说:“吃同一块田里的谷,喝一个源头的水,何苦非要让自己带上这莫须有的帽子?”见她不吭声,龙伯好生相劝:“伍家当家的死了,难得李易不嫌弃,与他做了夫妻也是一桩美事。”

  李易听得感恩涕淋,他娘却骂开了:“当年她嫁了伍家的,就是嫌我们家李易不争气,如今我们李易出息了,又要来盘回头草,贱人,你羞不羞?”

  穗穗隐约觉得她含骂了自己,只觉得头重脚轻,连退了几步。

  李易垮了脸,像是炒糊了的茄子,说:“我要的婆娘,得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娶的,别人说不得!”她娘吃了一惊,瞪着眼睛还想说什么,却被儿子抢白了:“就是我亲娘也不行。”

  树下蹲着的男女老少,响了叫好声一片。

  李易懒得理这光景,甩掉了锁着他的胳膊,扯了嘶哑的嗓子,唱了山歌:

  阿妹落泪哥心疼,

  有心问来无人答。

  天上的太阳火辣辣,

  晒得阿哥心口疼

  扯一把树叶好乘凉,

  叫一声妹妹泪两行。

  拜完菩萨拜老君,

  赶快换了那背时的毒太阳。

  他娘拿他没办法,转而去求龙伯。龙伯说:“儿女的婚姻,做长辈的横加干涉,和那买卖婚姻有什么区别?更何况,那是你嫡亲亲的儿子,你都奈何不得,我又能怎样?”说完过了那藏人的树荫底下,对众人如此训道:“责罚蛊婆,向来严肃的很,祖上有哪户人家是你们现在这般嘻嘻哈哈,如此放肆?还不该快给我回去!”

  有人油的很,向龙伯打着哈哈:“我们是来乘凉的,与王倩没关系。”

  龙伯冷笑道:“山上的树多着呢,怎么偏偏选了这一块?如果是想来陪王倩,我也叫人将他绑了,送到那太阳底下,晒去几层皮。”

  众人知趣而散,唯有那李易的亲娘仍在骂骂咧咧。有人劝她:“你也歇口气吧,要是你儿子真娶了她过门,你也多条路走啊!”这才堵了她的嘴。

  穗穗见众人渐行渐远,不觉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双目漆黑,晕眩随即袭来。黄博吓得面如土色,抱了穗穗直唤其名。龙伯见状,忙给穗穗看了脉象,说:“不碍事,有些中暑,再加上气急攻心。去我那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黄博看了天色已有暗色,担心家人着急,说:“这情景,什么时候能醒来?如果不能赶在天黑回家,我怎么向家里人交代?”

  龙伯留他不得,便问了家中住所,借了他一辆摇摇晃晃的拖拉机,又嘱咐那开车的汉子务必要将他们送回。

  穗穗就这样在半梦半醒之间,踏上了颠簸的回家之路。迷迷糊糊听得那嘶哑的山歌还在继续,眼泪情不自禁溢了出来。

  穗穗娘早在吃午饭的时候就发觉这两口失踪了,如果是去游山玩水,就由他们去,年轻后生有哪个不贪玩;如果是去看这蛊婆的热闹,也不打紧,不能保护自家的婆娘黄博就不算条汉子!但回头还是要说他们两句的,不然他们没规没距惯了,那天犯了祖宗章法也不晓得。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还不见他们人影,穗穗娘有些着急了:这两个孩子,怎么野得家都不回了。桌上的碗筷摆得周周正正,她却两眼紧盯门外。

  一阵噪音由远及近,穗穗娘细听,骂道:“又是那喷黑烟的聒噪车!”却要顺手关了门,只听得黄博叫了声:“娘,帮忙开开门。”穗穗娘大喜,扯了门,训斥的话还没说上嘴,就见黄博抱了穗穗下了车。穗穗娘知是女儿出事了,心如刀绞,凑上前问了:“这是怎么了?”穗穗听见娘的声音竟睁了眼,黄博说:“没什么大事,说是有些中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放了穗穗,他又急忙出了门,谢了开车的师傅。

  穗穗担心娘亲责怪黄博,勉强起了身子,说:“不怪黄博,是我逼他去的!”她娘虎眼相瞪,待到黄博低头沮丧进来时,还是不软不硬训斥了几句。

  等她娘走后二人却是相视笑了出来,笑过后,穗穗想起来先前的忧愁,问道:“李易能和王倩在一起吗?”

  黄博宽慰她:“会的,一定会的。”

  穗穗娘也不在瞒他们了,仿佛是怕他们忍不住好奇,又去跑那几里地,若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也主动往家里带。

  第四天,娘却没有再提那蛊婆。

  穗穗看着娘的脸色低沉,便小声向黄博打探。黄博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的说:“王倩死了。”

  死了?怎么会死了呢?穗穗泪眼婆娑,黄博的声音显得那么遥远:“第三天下午,咬舌自尽了。”

  怎么会这样呢?穗穗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还有好日子过吗?李易的情歌还在耳边,那么痴情那么痛心,她怎么舍得这样的痴情种,撒手而去呢?

  王倩死了,中午,龙伯还去看了她,下午要给她松绑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咬舌自尽了。斜阳血红,像是王倩用她身上鲜红的液体渲染而成。李易抱着她的尸首恸哭不止。却有人不知好歹,说要扒了她的裤子,看看蛊虫是哪样。众人不齿——这和糟蹋闺女有什么区别?

  李易亲手葬了王倩和他夭折的儿子,与其陪葬的,是这孤儿寡母仅剩的尊严。

第四十章  简单的幸福
对穗穗来说,王倩是不是草蛊婆已无关要紧,是与不是权在她自己的一句话。草蛊婆的消息就像这山里的一道大风,吹的时候飞沙走石,树叶发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瓦片破碎的响声不绝于耳。然而,走的时候,整个寨子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偶而有微不足道的叹息,也很快被风声湮没了。

  穗穗的眼泪终于把身子冲垮了,已有一月有余不曾下床。穗穗娘心疼不已,好饭好菜恨不能一口一口喂给她吃。

  黄博关了店子就守在穗穗身边,穗穗倒是嫌他烦,撵他与乡亲邻居凑一桌麻将,解解闷。黄博不乐意:“我就爱粘着你。”穗穗哭笑不得,心中却是万分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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