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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借蝶杀人:蝶葬-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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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每隔两个小时就要滴一次眼药水哦。”安斯缇的声音再一次在曦媛的耳边响起。
  她惶惑地盯着药水瓶,然后把瓶盖拧开,让蓝色的半透明液体滴入她那美丽的大眼睛。那种蓝色的液体渗透她的眼角膜,刺破她的瞳人,最后到达她的松果体。是的,瞳人的背后藏着一条深黑色的时光隧道,蓝液正沿着这条深邃的隧道抵达笛卡儿所谓的“人类灵魂的住所”。
  蓝液还在曦媛的眼眶里旋洄,她从那些冰凉的药水里看到十七岁生日的晚上爷爷送给她奇异的音乐盒,看到双亲在飞机坠毁的那一刹那发出悲惨恸绝的哀鸣,看到长平坊里惨死于蚕殇的桑老头和付爷爷,看到一只只半透明的五龄蚕把它们的身体用蚕丝捆起来吊挂在枯死的摩天桑树上,看到“永吉”海鲜小吃楼里因ARDS猝死的男子,看到那只名叫“尖尖”的豹猫吃剩付阿姨尸体所留下的残骸与肉屑,看到在剧组中扮演女鬼的时候映蝶阁里的高崎舞的阴魂对自己发出诡异的微笑,看到…… txt小说上传分享

蝶葬 第二十五章(5)
她的身体愈来愈剧烈地颤抖起来,挂在吊瓶架上的两个玻璃瓶因她的抖动而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随着眼眶里的滴眼液渐渐干去,那些往事的画面逐渐从曦媛的眼前消失。
  往事不堪回首,往事不堪回首……
  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
  ……
  整个通宵,她在回忆里挣扎。是的,她记起来了,她完全记起来了。
  是的,她明白了,她完全明白了。她明白了那个名叫安斯缇的红衣少女一定和高崎舞老人的阴魂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高崎舞不仅要她死,而且要她死于最残忍的方式。是的,她要她在精神上经受最大程度的折磨,谁叫她一度试图扰乱她的寻夫计划。因此,高崎舞不准她失忆,她要她在最悲惨的往事中挣扎直到垂死。
  高崎舞,那个为了爱人而不惜牺牲一切手段的女人,现在盯上了她。她完了。她彻底完了。
  她在这样的黑夜里发疯似的哭或者笑,最后被荒唐的回忆纠缠得既恐慌又疲惫。她终于沉沉地睡去,睡梦里那两只可恶的蝴蝶兀自缠着她不放,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是的,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终于醒了过来,这大约是她沉睡后的第七天。她认出了石瑶,认出了朔涵,认出了诗媛,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隐忍着谁也无法了解,谁也无法理解的痛,默默地认出了她们。
  只是,她的心里充满困惑,为什么在她身边的这群人里,一直都没有见到樊斯灏?那个谈不上背叛,却一度令她陷入歇斯底里的绝望的男人。
  医生进来的时候,曦媛趁着安斯缇不在现场,苦苦地哀求医生一件事:“麻烦您把这瓶眼药水化验一下成分,求您!”她只说了这样一句话,然而她略带颤抖的声音令所有人感到震惊。
  她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哀伤?
  她的眼神里有着这世上最柔弱的哀伤,可她在充满哀郁的时刻却是她最妩媚的时候,那种柔弱的妩媚令医生产生了恻隐之心。是的,当她的瞳孔与你的瞳孔彼此对望的时候,当那种哀郁得仿佛就要绝望死去的目光和你的目光相互碰撞的时候,再冷漠再绝情的你都会被她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柔弱所征服,你的所有坚持所有信念都会在那一刹那如同冰山消融一般由大化小,再由小化无。
  医生带着眼药水瓶出门的时候,方朔涵开口了:“为什么这么做呢?曦曦,你怎么了?”
  “我……”她原本想说出这么做的缘由,然而,她突然宁可他们不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她依旧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十分钟后,医生拿着化验报告单,对曦媛解释报告单上的化学名词。果不其然,报告单上的其中一项成分便是鳞粉。哦,鳞粉,蝴蝶粉!曦媛不能自已地让眼泪簌簌滑落,她默不作声地看着被自己的眼泪打湿的报告单,她知道自己逃不过那缕阴魂的魔掌了。
  可是,对这一切,石瑶竟然毫无察觉。这个曾经苦练过ESP超感术的女子,这个有着过人的心电感应和预知力的女子究竟怎么了?她含着泪,不解地看着石瑶的眼睛,突然觉得坐在眼前的女子并不是石瑶,她开始怀疑石瑶莫非也被高崎舞盯上了?或许她永远也不会想到石瑶那微弱的超能力早在纷杂的情感矛盾中蛰伏了。
  出院那日,只有朔涵一人到医院去接曦媛。
  当他们走出医院的大门时,很意外地在医院门口遇见了斯灏。是的,曦媛并不知道斯灏在她住院的每一天都在病房底下徘徊。曦媛看到斯灏的时候显得十分沉默,她并没有叫他的名字,也没有对他点头微笑。他于她,看起来就像一个陌生人。然而朔涵并不知道,在她的风平浪静的表情背后,有股暗涌正在她的心里兴风作浪。 。 想看书来

蝶葬 第二十五章(6)
“一直没有勇气去看你,是我害你受伤了,非常抱歉……”斯灏的脸上写满诚意,然而曦媛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的领口,眼神里写满了空洞的符号。
  “你还在记恨我吗?”
  曦媛兀自没有说话,她兀自表情冷漠。她不希望被身边的朔涵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那么,非常抱歉。”斯灏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曦媛作声。
  曦媛没有作声,只是和朔涵朝人行道前方走去。斯灏一个人被抛在了后面。
  当曦媛和朔涵并肩走到第三棵凤凰树下时,斯灏突然飞跑上来,他对她伸出了手,然后尴尬地说:“要好好照顾自己。”曦媛看着斯灏,竟然缓缓抬起手来,当她的手碰触斯灏的手时,斯灏温暖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曦媛的手。两人对视了须臾,斯灏握得更紧了,他看着她的眼睛的时候,千言万语把他的心口堵得发疼,然而他兀自什么也没说。
  半晌,他晃过神来,说了句:“我走了。”然后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手,转身向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那一瞬,曦媛感到天旋地转斗转星移,她终于昏了过去。朔涵扶着她,没有让她摔倒,很快地,她便清醒过来。
  那一夜,曦媛重新翻出高崎舞的资料,心却莫名的变得忐忑不安。在吧台上榨果汁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朝玄关望去,然后,她捧着瓷杯走向玄关,一步,一步,一步。
  她把迷人的大眼睛靠近猫眼。
  她在猫眼里看见了方朔涵,朔涵在走廊上来回地彷徨,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他从昏暗的廊道中消失不见。
  曦媛打开门,飞奔下楼,站在昏黄的老式路灯下,她望着他远离而去的背影,再一次感到整个世界都在逐渐疏远她。她听到了心脏停止跳动的声音,她听到了血液凝固的声音,她听到了整个人类都在和她悄悄作别的声音。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又饥又乏地行走在无垠的荒漠上,等待着死神把她的另外半条命捡走。
  朔涵突然回头。这令她感到十分意外。
  他和她就那么对视了几分钟,往事一件一件漫上心来,曦媛的泪终于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噢,她竟然流泪了。朔涵的步伐不自觉地踱向了曦媛,曦媛不禁一阵昏眩,严重的贫血与心理负担令她再一次不能自已地昏倒进朔涵怀里。
  “曦曦,告诉我,你是怎么和斯灏走到一起的?又怎么会在荒郊野外被车撞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请你务必告诉我这些……”
  “不,不,我不知道,我忘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要逼我……”
  “你一定要告诉我!”
  “噢,我的头好疼,你不要欺负我,我只是一个失忆的人……”
  “好,好,不要这样,那就不说吧。你……真的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是的。”曦媛点了点头,她的口吻带着某种坚不可破的意味。她知道她不说出真话朔涵就有可能也和他们一样与她疏远起来,可她还是那么做了,她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不让这个本末倒置的世界恢复如初。
  朔涵不相信她的失忆,可他并没有追问下去。两个人陷入一场沉默之中。
  半晌,曦媛用很微弱的声音说:“可以帮个忙吗?”
  “什么?”
  “和曼莎的牌位冥婚。”
  “你说什么?你还说你失忆了,失忆了怎么还记得曼莎?你要瞒我就对我一瞒到底,不要抽旁枝取末节的说给我听好不好!”
  曦媛看着眼前这个相识了将近二十年的男子,终于把车祸那天所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我还是从前那个我,摔倒了会有人来扶的我,伤心了会有人来问的我,可是曼莎在阴间毫无依靠,可她还要经受高崎舞的折磨,高崎舞会残忍地令她永不转世,令她永远无法与爷爷见面……她太可怜了,可她是个好女孩,请你帮助她,请你……”
  “可你认为这样真的有用吗?高崎舞是一个不平凡的人,噢,鬼。”是的,她生前是个不平凡的人,死后是个不平凡的鬼,她的阴极磁场太过强大,普通男人也无法用微弱的阳极能量战胜她。
  “试一试总可以吧,当然,你若不愿意,我也无可勉强。在这个世界上,或许谁也救不了她了。”
  “可我想娶的人并不是她,我有我喜欢的女孩。”朔涵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曦媛的眼睛,即便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腼腆与羞怯。
  “好吧,既然这样,我再想办法。”曦媛无奈地说,然后沉默。半分钟后,她抱着一丝试探的意味,说,“在这个世界上,若有人愿意帮助曼莎冥婚,要我怎样都行。”
  她的语气坚定,她是认真的。
  “包括嫁给他?”朔涵果然这么问,如曦媛所想。
  “嗯。”
  旧式路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曦媛的脸上,曦媛的脸上除了无奈的冷漠,就是冷漠的无奈。
  “是么,那让我好好想想。”
  海风从远处吹来,拂乱曦媛的发丝。朔涵伸手去为曦媛梳理头发,曦媛冷漠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是的,她的理想是永远不嫁,可她或许无法实现。
  这时,一道强光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汽车喇叭令她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他们不由自主地把脸瞥向那道强光,一辆轿车朝他们开了过来,然后与他们擦肩而过。就在那时,他们看到了远处的斯灏。
  是的,从刚才到现在,斯灏一直在远处偷窥着他们。这一夜,斯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信念与勇气。就在他们发现斯灏的那一秒,斯灏仓皇地向槟榔树深处落荒而逃。
  月高风黑。一百公尺外的大海正如同饕餮般贪婪地吞噬着整个世界的风与黑。
  

蝶葬 第二十六章(1)
25
  “林曦媛……林曦媛……”
  一个来历不明的声音如同淫雨一般用令人窒息的力度轻扫着帐篷的顶部,然后它们渗透过细密的防水布隙孔,灌入曦媛敏感的耳廓。那种声音在黎明破晓前周而复始地呼唤着曦媛的名字。
  她睁开眼睛,周遭的一切却又是那样的安然无恙。
  海风在帐篷之外不足百米的地方周而复始地掀起一波又一波浪花,冥冥之中的潮起潮落唤不醒酣然沉睡的人们。
  曦媛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身旁的石瑶依然陷于沉沉的梦乡,大概正和周公荡漾在三毛或者郑芝龙漂泊过的地方。石瑶的呼吸安然而平缓,令曦媛莫名地感到一丝安心。她轻轻地吻了吻石瑶美丽的睫毛,然后轻轻地合上眼去。
  “林曦媛……林曦媛……”那个声音再一次萦绕在曦媛的耳畔,曦媛不由得惊醒过来。这一回,那个声音持续了好久,她不由得拉紧了毛巾被。“林曦媛。”噢,那个声音是多么的苍老,曦媛下意识地怀疑又是高崎舞的阴魂在作祟,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对着空气问:“谁?!”
  曦媛的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石瑶。石瑶望着曦媛煞白的脸孔,说:“什么‘谁’?”
  “有人在叫我,哦,好像是高崎舞在叫我的名字,你听啊……”
  石瑶揉搓着惺忪的睡眼,然后凝视着黑色空气里的某一点,半晌,她说:“什么声音也没有啊!”
  噢,不可能,噢,她完了。
  曦媛怵怵地躲进石瑶的怀里,环视着周遭的黑色氛围,她试图做好心理准备,任凭下一秒高崎舞的幽魂将她的另外半条脆弱的生命带走。
  终于,当第一道晨曦刺入黎明破晓前那段最恐怖的黑暗时,那种周而复始的呼唤逐渐淡了下去。是的,白昼的喧嚣渐渐吞噬了夜的寂静,一切细小而琐碎的声响在光天化日之下变得微不足道。然而,昨夜大家为庆祝曦媛的康复畅饮了不少酒,导致这一个清晨每个人都在熟睡之中延续着各自的梦境。直到太阳的脾气由温柔转向暴燥,他们终于不得不收起帐篷和睡袋起身上路。
  他们沿着海岸线前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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