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蝶杀人:蝶葬-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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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就是我梦中所见的蝴蝶!但在梦里,它们的翅膀比这华丽得多!”
“嘘!”“石瑶”令曦媛安静。其实不用她多说,聪明的“石瑶”早就猜出那就是连日来令曦媛魂不守舍的萤光蝴蝶。
……随即,画面上出现了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白发老头,他和老太太紧紧相拥,随即,带着小蛇,走入一座中国南方的四水归堂。归堂的门无风自开,随即自动关上。他们朝着四水归堂深处走去,然后,进入一间屋子。他们依然可以无视门的存在,就那样“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映蝶阁’就是他们的居所!”“石瑶”惊叹道,“好聪明的老太太,竟然发明了这样一个通往老家的捷径!竟然发明了这样一本绝世无双的日记本!她生前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吧!”
“比你还厉害么?”在曦媛的眼里,石瑶是个通晓三界的人,而事实上,她在潜意识里就把石瑶神化了。
“我与她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你别以为她会变戏法,实质上,她在生前也只是一个人,只不过具备有超越正常人的潜能而已。她并不是变戏法,她能炮制出这样一本日记,一样是离不开科学依据的。”
“怎么说?”
“你还记得小学毕业那一年暑假吗?我们一起看了一部名为《王府怪影》的电影。”
“哦……好像是有那么一部……那个,讲什么来着……不是很清楚了……”曦媛努力回想,却没什么印像了。
“你还记得电影中王府的那堵墙吗?每逢刮风下雨,特别是雷电交加的时候,王府的墙面上就会出现宫中人物活动的影像,影影绰绰的,看上去很灵异。”
“有点印像了。”曦媛恍然记起。
“其实那些影像的出现是很正常的,用科学的解释来说,宫墙的建筑材料富含大量的二氧化硅,而我们日常所用的录影带,二氧化硅正是它们的主材质。在特殊情况下,譬如阴热潮湿的下雨天,天空出现强烈的闪电,宫墙就会如同工作中的录影带一般,记录下宫女太监们的活动画面。等到下一场电闪雷鸣的阴雨天,宫墙所记录的影像和声音,就有可能被‘播放’出来。”
“啊!太神奇了,你的意思是,老太太在制作这本日记的时候,就是采用了相同的原理吗?但是,我们所见的日记背景幻像,明明是风和日丽的艳阳天呀!”
“那倒不然,但,总会有些殊途同归的地方吧!我之所以对你解释‘宫墙怪影’的现象,就是要你知道,这个老太太,她在生前一定是个学识渊博,善于动脑的女子!”
蝶葬 第十五章(5)
“所以我们要小心。”曦媛的心弦顿时紧绷。
“是的。我们要听民国女子的话,否则,很有可能被卷入这场无人能懂的‘蝶葬’之中。”
“可是,我们已经中了老太太的血咒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被卷入了‘蝶葬’的大灾祸里,必将遭遇血光之灾吗?”曦媛的声音有些微弱,带着某种惘然。人有时就是那样矛盾,即便厌倦了人生的跋涉,即便看破了滚滚红尘,即便被某种幻觉折磨得痛不欲生,然而到了死前的最后一秒,却渴望得到缓生的机会。
“有办法诅咒,就有办法解咒。”“石瑶”坚定地说。
“怎么解咒?”曦媛的眼睛突然变得有神起来。
“有待研究。”“石瑶”一脸平静,接着说,“我们应该看一看近期的日记,真不知道老太太下一个计划到底是什么,若能预知,还有避免事故发生的机会!”
说着,“石瑶”目测着日记的二分之一厚度,将日记对半翻开,由于多翻了几页,又将前几页未切开的空白纸页向右翻去。最后一篇日记是这样写的……
2005年3月19日 礼拜六 阴
桑树桑树,谁相信它还是一棵丧树?它吊死的不仅仅是一条条白胖的小蚕,而是一群被指使的杀人凶手。枯桑枯桑,当我们无存于世的时候,为何无人哭丧?就连我们的女儿,噢,她竟然真的以为你会一直陪伴着我,天长地久。
康胤,我到底该如何找到你?你为何一声不吭地走出我们的“家”?十年了,小蛇把我的你带走足足十年了。是它害了我,是小蛇。它害我在耶稣面前发誓,我若出去必将永生不得转世。康胤,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我不能去找你,不能。
小蛇,把爱人的亡灵还给我……
“果然是她导致了这场蚕殇!”“石瑶”恍然大悟。
“她先借蚕杀人,再引发一场蚕殇,毁灭杀人证据!”曦媛这一刻大脑十分清醒。
“不错。这样她就不会遭人怀疑,她也怕别人毁坏八音盒,毕竟那是她的‘家’。她的计划十分缜密,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一步。”“石瑶”感到自己正在挑战一个大师级的恶魔,一个来自地狱之门,充满邪恶幻念的恶魔。
“可是,她究竟为什么杀人呢?我真想立马把整本日记看完……”
“快看快看,那幻影!”“石瑶”打住了曦媛的话,她的魂魄将曦媛的手指在日记上。闪动着黑色噪点的幻影上正显示出一只肥胖的猫挣扎垂死的一幕……它痛苦地四处乱串,然后在某个田埂上翻了几个跟斗,随即,四脚朝天,咳嗽不止。不一会,它似乎咳出了某种粘液样的东西,喷在一只前爪上。它用另一只前爪去扑那种粘液,随即,被擦出长长一道液迹,看上去应该是血。不久,它一动不动地侧躺在田埂上,看上去已经死了。从猫的轮廓与体积来看,曦媛觉得如此眼熟。此时,同样出现在黑白画面内的,还有一只禽类,从体积上判断,应该是只鹅,鹅在一旁眼睁睁地望着猫的垂死挣扎,时不时地扑扇着翅膀。
“那不是尖尖吗?尖尖也将死于非命!”曦媛惊讶道,“天呀,那是什么地方,尖尖怎么会跑到村庄里去了?”
“确实有点奇怪,这一例死亡现象居然不是发生在长平坊!那么,这和老太太的谋杀,究竟有没有关系呢?”“石瑶”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说,“但从它的咳嗽来看,除了长平坊的第三道门,和其他死去的人们应该是患上了同一种能导致猝死的肺部疾病。”。 最好的txt下载网
蝶葬 第十五章(6)
“依我看来,尖尖一定也去了长平坊!”曦媛的话不无几分道理,“但是,猫是夜晚的独行侠,能飞檐走壁,我们看护不了它!”
“看来此劫难逃!幸好,那只是一只猫。”石瑶道,“要不……这样吧,我们明天就去跟踪尖尖的行踪,试试看吧!”
“一定就是明天吗?难道这种成像不可能是在预言未来中的某一天吗?”曦媛此刻正处于大脑高速运转阶段。
“也有道理,如果它的死亡日期真的是个未知数,那么,明天,我们一起去趟小树林。我想从你的视野里看到你所说的‘冰地’和‘蝴蝶粉化’。或许会得到一些新的线索。”
“嗯,好的。”曦媛说着,将日记向前翻去。一连十几篇都与她们所调查的主题无关,曦媛耐不了性子,索性一连翻到2005年1月的日记。
2005年1月5日 礼拜三 多云
康胤,你好狠,就那样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为何你对我的千呼万唤毫无反应?难道你已经转世投胎了么?噢,不可能的。我们曾经一起发过誓,永远都不离开我们的“家”,永远都不离开那个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为我们所造的八音盒。离开它,我们都将无法转世。你已经失去了转世的机会,为何不回来?我们在这座老房子里,曾经是那样的幸福!难道,外面的世界有更值得你去爱的女人吗?
小蛇今天出现了,这是它十年来的第一次现身。它告诉我,你的灵魂正附在长平坊内的某个人身上,它说只有用我那最心爱的冰蝶,才能唤回你的灵魂。然而,我竟然感应不到你的去向。我必须把你找回来,我要曼莎帮我找回你,一定要找回你,我的康胤!
噢,天哪!看来我必须开始行动了,为了找回你,为了爱,我甘心不折手段。或许有天,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到外边的世界里去找你,但,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我们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真的想让我陪着你流离失所,成为永远的游魂么?
一年之计,在于春……
“一年之计,在于春。看来,这还只是一切灾难的开始!”曦媛难以想象接下来整个F城会变成什么样子,春就要走到尽头,还有三个季度将面临着未知的灾难。
“好一个痴情的女子,为了心爱的人居然可以不折手段地去毁灭无辜的生命!”“石瑶”惊叹道。
“或许他是她的初恋。”曦媛突然有些低落,当年与初恋男友楚知雄分手后,她曾在一个阴雨天划破左手的动脉血管,若不是石瑶当天到月庵弄来找她,后来又送她进医院,只怕她早已丧命九泉了。
“你又想起过去了。”“石瑶”对总是那么感性的曦媛有时真不知该作如何对应,“或许是吧,你对爱情的体验比我深刻,至少,我的感情,除了你以外,没有再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曦媛缄默不语,胸口仿佛正被一万根毒针猛扎着。瑶瑶,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不再像过去了么?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我们已然成了背道而驰的陌路人!曦媛默想着,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石瑶”或许感觉到了她那颗脆弱的心,也变得有些失落起来。
好长一段时间,她们一语不发。
沉默。
沉默竟是那样的矫情。
“日记里的‘曼莎’是谁?”曦媛突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在那座四水归堂里,你还有看到第二个人吗?”
“除了那个民国女子和瘦骨如柴的老太太,别无他人。”
“那么,那个民国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曼莎!”“石瑶”恍然大悟,“难怪,她的言辞总好像在特意隐藏什么,她被老太太囚禁着,利用着!不能自由地说话,不能自由地行动,她真可怜!”
“曼莎,她为什么要进去呢?真是奇怪,她是怎么进去的?”曦媛又有了新的问题。
“这个问题问得好,把它记下来吧!”
“看来,我们真的有必要把整本日记都读完,这样隔三岔五地产生新疑问,实在难以弄明白事情的全过程。”曦媛说着,在记事本上写下了方才的新疑团。
“老太太为了心爱的人,怕是会杀遍整条长平坊的居民,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让剩余的居民活下来!”“石瑶”语气决然,仿佛有了新的打算。
“怎么?”
“去告诉警方,让整条巷坊的居民全部转移!”
“怎么开口呢?他们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不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力挽救那些无辜的生命!哪怕用我们的生命去换取他们的生命!”“石瑶”斩钉截铁地说道,似乎她已经将一切顾虑抛之脑后了,现在,她所有的信念都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大义。这令曦媛感到自己的生命还有几分意义:与其被那些纠缠不清的蝴蝶幻影折磨而死,不如为人类的生存付上最后一拼!
此时,日记本上模糊的黑白幻影逐渐退去,紧接着,繁体字书写的墨迹也在逐渐地变淡、变淡、变淡,当院落里发出第一声鸟鸣,所有的字瞬间消失。
天,亮了。
蝶葬 第十六章(1)
15
天,亮了。
月庵弄的白雾正在逐渐消散。
此时的信号似乎比夜间恢复了许多,曦媛的手机一连振动三十七下,三十七条未读短信刹那间将她的手机收件箱堵死。曦媛将短信的目录往下拉,大致知道那三十七条应该全是发自樊斯灏,便不再往下摁。
“樊斯灏是谁呢?”“石瑶”随便问了一句。
“一个激愤有余的‘救世主’!”
“嗯?”
“无聊的人而已。”为了珍惜“石瑶”有限的时间,曦媛顾不上一条一条打开短信,而是看也不看内容就径直飞奔向巷口外的巴士站。
巴士大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在一座公园附近停了下来。
公园座落在市区,然而这里却像极了荒郊野外。公园门外供人小憩的铜制雕花镂空靠背座椅上满是尘土,甚至在其中一张椅背上,依稀可见白色的鸟粪印迹。两米多高的野草在清晨的寒风中瑟瑟地摇曳着,一宿的霜冻正逐渐融化成晶莹的水珠,随即,从颀长的叶片上被晨风吹落,渗入冻土。这里的一切,似乎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过来搭理了,万物都显得陈旧而缺乏生气。
此时的巴士站,除了一个手提公文包,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公交车的青年男子,别无他人。
环顾四周,几乎再也见不到第二个人影。
这并不是晨雾在作怪,的确,这里的住民正在越搬越少。即便在这寸土寸金的繁华闹市里,公园附近的房价却便宜得可怜,但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