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猪的理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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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茵跟大霞的关系中,大霞的角色是男人,是小茵的护花使者,这种情形跟现在大多数家庭中的情形没什么区别,男人总是受气包,所以别看大霞在外面穿着警服舞着警棍粗门大嗓对人吼吼嚷嚷的跟别的雷子没什么两样,一到小茵面前,就温驯听话得不行。
大霞的父亲是一个军人,在西北某地的工程兵服役。说是当兵,其实就是像今天的民工一样,整天在山沟沟里转来转去,备战备荒修铁路。大裁军的时候部队整体转业做建筑,他父亲就在当地找了一个女人,养了一个闺女,起名叫刘爱霞。年纪大起来,就想落叶归根,通过关系就调回了老家,在一个山沟沟里的兵工厂做保卫科长。
因为半途转业,保卫科长很为自己不能终生献给祖国的国防事业感到遗憾,便把自己的当兵情结转移到了女儿身上,从小把女儿做军人培养,每天吹号起床,响哨熄灯,大霞从兵工厂子弟学校念完小学,到就近的落凤坡镇中学读初中的时候,除了能将被子叠得四方四正有棱有角,世事一点不懂。
在寄宿生的大统铺里,大霞遇上了小茵。小茵是个乖巧伶俐的姑娘,从小吃苦长大,又能干又体贴,生活上对大霞很关照,所以她们很快就成了哥们。
这样的女孩子我们经常可以看到。由于生理心理上处于弱势,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拉帮结伙。当然如果她们有男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医学院的时候,我就经常看见一对对的女孩子,一下课就粘在一起,手牵手勾肩搭背地散步,也不知道她们怎么会有这么多说不完的废话。估计大霞跟小茵就是这样子。
初中毕业的时候,小茵打算考护专,问大霞还升不升高中。大霞说兵工厂效益不行了,我爸也想让我直接考个专科,早点出来工作。
小茵说你还是应该考大学,我们穷人家没办法,只要能考个学跳出农门就行了,你们城里人,你爷爷还做过县长,怎么不让他帮帮忙,给你爸换个好一点的单位?
大霞说那都是陈古十八年的事了,现在人走茶凉,谁还买他的账?又说我爸跟我爷爷关系一直很紧张,我爸说做人要靠自己。
小茵上了护专,大霞则进了警专。这两所学校我都知道,护专我曾经去过,而警专则象傻乎乎的门卫一样守在去护专的路上,二者的关系就跟大霞和小茵的关系相似。
护专全是女生,所以小茵在那里没什么朋友。警专全是男生,所以大霞在那里也没什么朋友。护专象难民营,到处飘荡着花花绿绿的万国旗,小茵在护专的编号是159,简称庄家自摸;警专象集中营,到处牵扯着威风凛凛的铁丝网,大霞在警专的编号是258,简称单吊将。一到假日,集中营里的大霞就逃往难民营,然后两个小姑娘就像一对小情人手牵着手逛马路,同食同宿。
那个周末,大霞又到小茵那里,小茵说大霞你气色不好,怎么眼圈都是青的?大霞说我这几天都睡不着。小茵问怎么了?大霞说我老想董教官。
转进学校的小花坛,大霞说小茵你帮我看看,我这里怎么长了一个小疙瘩,每回一想董教官它就痒,抠它越抠越大,还一跳一跳的,我是不是得了癌症了?
小茵赶紧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人,附到大霞耳边低声说:蠢宝,那是女人的###,跟男人的鸡鸡是一样的。你这小子准是发情了。不过没关系,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痒的时候你就自己摸一摸,好舒服的。
晚上挤在小茵床上睡觉,小茵就给大霞摸了摸,真的很舒服,舒服得大霞差点叫出声来。
从此大霞就爱上了小茵葱葱的手,后来更爱上了小茵温润灵巧的嘴。
毕业实习的时候,董教官带大霞这一队。离开小茵靠近董教官,大霞的小疙瘩便日比一日地痒痒。
那天晚上董教官带她值更,大霞觉得小疙瘩痒得特别难受,脸上便有些发烧。董教官关心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你就到里面去睡会儿。大霞便听话地歪在了休息室的行军床上。
躺到行军床上,想着董教官亲切温存的模样,大霞便更痒,越来越痒,忍不住就解开了腰带,将手伸了进去。手一挨上去大霞打了一个冷战,她感到很舒服。她就想要是董教官帮自己摸摸一定更舒服,要是董教官用他胡子扎扎的嘴亲一亲那简直就要舒服死了,想着董教官她开始哼哼起来。越哼哼越大。
董教官在外面听见大霞哼哼,以为她急性病发作,便关切地推开门问:大霞,要不要上医院?伸进头去他就发现坏事了:大霞裤子腿在膝盖上,衣服撸在脖子上,正在大发作呢。
大霞蓦然惊觉,突然看见自己的怪模样,她吓坏了,一个机灵便大声喊了出来:强奸啊――
市里很重视这个案件。
法医给大霞作了检查,认为没有奸入。
董教官承认自己心里很喜欢大霞,但是没有实施。
领导们商量家丑不可外扬,但是董教官不适宜再当警察灵魂的工程师,调基层派出所做户籍。
领导们商量大霞受了刺激,先在家里疗养。
小茵来看望大霞的时候,大霞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她拉着小茵的手,问小茵:我每天晚上都摸,怎么还是处女?
小茵亲了亲她憔悴的脸:蠢宝,你每天晚上摸,摸一辈子也是个处女,一个老处女。
大霞说:郁闷,我们初中那些同学,一个个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过得好幸福。听说我还是处女,盯着我看外星人样的。处女有什么好?我不想做处女。
小茵叹着气:唉,大霞,我也不想做处女了。做个处女真麻烦,天天都有人来给你介绍对象,可我一个也看不上,真是烦死人了。
大霞说: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听你的。
小茵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院里有个朱医生,长得跟刘得华样的,比董教官还帅,对我好象蛮感兴趣,天天盯着我的屁股看。他们都说他是个变态狂,快三十了还不找对象。不过我觉得他除了有点傲,不像个坏人,干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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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猪的理想
七,公猪的理想
当我还是一个小肉人,父亲将我驮在肩上赶着老四去阉猪张家配种。天气很好,年轻的老四迈着矫健的步伐充满活力地走在乡村的土路上,在清早的阳光下踏出一路飞尘,父亲时不时将手中的鞭子甩动,清脆的噼啪声直楞楞地朝远处的鸡公山扑过去,然后又嗡嗡嗡地转回来。
阉猪张家的黑花正蔫蔫地趴在泥水坑里发情,二聋子守在边上用一根楝树枝拔弄着黑花红肿潮润的后臀,远远地看见我们过去,也不起身,回头向屋里喊:爷啊,老骚公。
黑花老远就闻到了老四的气味,立刻来了精神,哼哼唧唧站起身,迎着老四就过来,像小茵围着牵引床转一样围着老四转了几圈,一张嘴便往老四胯下拱。
老四翻着白眼爱理不理地哼了几声,仿佛嫌弃黑花臭哄哄的,直到黑花着急地嗷嗷叫唤起来,他才凑到黑花身后闻了闻,大约觉得还凑合,勉强将几条腿搭上去。
阉猪娘子提着早就预备的现茶壶出来筛茶倒水,阉猪张则递上纸烟跟我父亲搭讪:老骚公,还是你娘的过瘾,又有日,又有弄,我他娘的倒贴哩。
我父亲把我放下来,盯着阉猪娘子圆滚滚的屁股说:你狗杂种不知好歹,我给你日出多少银子你不谢,今日我不收钱,你把你堂客让我弄。
阉猪娘子将涮碗的茶水朝我父亲泼过来:杀千刀的老骚公,自己堂客的屁股豆腐一样嫩,你还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黑花和老四开始冲刺,声色挤满一院。二聋子出神地盯着,嘿嘿地帮黑花和老四鼓劲。我则司空见惯地无动于衷,捡起二聋子扔在地上的小人书。
我父亲说:阉猪张,你狗日的作了一世的孽,倒养个好崽,明日长大会侍候女人。不象我这个蠢宝崽,看见书就象丢了魂。
阉猪张呵呵地笑:会侍候女人有屁用,哪里比得上你老骚公,又会侍候又会弄哩。
阉猪娘子哈哈大笑:老骚公,你这一辈子行善积德,你伢崽有官做哩。
我父亲也笑起来:做官弄钱都辛苦,最好是做个老四那样的脚猪公。
我看的那本连环画叫《望乡》,我不喜欢那个里邋邋塌塌的阿崎婆,我喜欢山口百惠演的那个女记者,梳着精致的巴巴头,穿着精致的套装,低眉顺眼地往榻榻米上一跪:相公,请。
现在的生活跟我的憧憬有着很大的差距。现在我躺在乡卫生院的牵引床上,小茵拿手铐把我铐在床架上,正在用酒精棉球给我消毒,大霞在一旁认真地看着,神情跃跃欲试。
自从小茵跟大霞那天走进我的办公室,我就变成了跟她们形影不离的哥们,那天晚上小茵跟大霞一左一右像押送犯人一样押着我一起看了电影,然后便到宵夜摊上吃唆螺,一面喝啤酒一面交流身世。大家喝了酒有些乱性,大霞说你是猪公,我是慕雄狂,我们都是坏人,只有小茵是好人。我说你们都是好人,我是猪公,我是坏人。小茵说你们都错,你是警察他是医生我是护士我们都是好人。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大家的看法总是跟我们不一样。没过几天王大夫便跑到我办公室,一进门就说:朱大夫,你娘是我扎的,我不骗你,那个女子浪得很,早就不是处女了。然后附到我耳边向我透露天大的秘密:听说还跟我那公安局的侄女搞在一起同性恋哩。
见我像老四一样爱理不理的样子,她便开始转攻小茵:小茵啊,你听我一句,那个朱大夫,不得了啊,莫看样子不错,绣花枕头一个,里头全是草啊,你晓不晓得人家叫他什么?少女杀手,变态色魔,叫他猪公哩。他爹就是个老骚公啊,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哪里有陈书记的儿子好?
小茵虽然性子好,可是烦来烦去的,也有些忍不住,便跟王大夫发火:王主任,您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还是个副高,读了这么多书,怎么就不长个脑子,只会给人做帮凶呢?人家是不是猪公我不知道,我看你倒真是长了个猪脑。
我们院里有人吵架同事从来不带劝的,所以大家都在一边偷着笑。
又来这么个不听安排的刺头,院领导捡了也很伤脑筋,报告到局,局领导说既然轿子抬她她不肯坐,那就把她放到西塘卫生院去吧,让二聋子去收拾她。
小茵逢人一口笑,却也有洁癖,骨子里有点傲气,坐着死站着埋,叫她去西塘,二话不说就回去收拾行李。
大霞骑了局里的边三轮找到院长办公室,警棍在手里掂呀掂的,好象在问院长知不知道自己的骨头有几两重。吓得院长脸色灰青作揖打拱地跟她解释是局里的意思,不关自己的事。
大霞要去找局长,小茵拦住了她,说算了算了,端人家碗,受人家管呐。
大霞开了边三轮送小茵去西塘,我坐后面小茵坐在斗里。走着走着小茵的眼泪就出来了:我只是想按自己的喜欢过日子,快快活活地做人,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大家总是跟我过不去呢?猪公,你技术这么好,名气也不小,干脆我们自己干,不受这个鸟气。
那一回先到了我家。我父亲正懒洋洋地坐在地坪里晒太阳,看见我们,睁眼打了一声招呼,突然就盯住了小茵,脸上现出老骚公从未有过的恐怖。他噌就从椅子里起身,将我拖到一边,神色凝重地说:崽,不是碰了鬼吧,这女仔怎么跟你们吴老师像死火?
我说是吗?你不是老眼昏花了吧?我已经记不起吴老师长什么样了。
他开始盘问小茵跟大霞的来历。问过之后,又将我拖到一边:崽啊,这女仔是刘杂毛的孙。
我问哪个刘杂毛?
就是当年在我们乡里当书记的那个刘杂毛。当年他怪我放走了有种,设了圈套派人来阉我,要不是老子蛮劲大走得快,崽啊,你爷我就不是老骚公了,是老阉公了。说着话老骚公干涸的老眼里竟流出两滴浑浊的泥水来:你要是我的崽,你就帮我放肆操她!
我说爷,人家老刘县长早就老年痴呆了,当年人家也是随大势,大家都这样,也怪不得哪一个。
父亲满目凶光地盯着我,只是手里少了当年抽老四的那根鞭子。盯我一阵,我发现他眼中激情的光渐渐湮没,然后他将手筒进衣袖,回到椅子上继续打起瞌睡来。
二聋子到卫生院视察了好几次,每次视察过就跑到医院来找我,色急得好象要让口水呛死:猪鬃,难怪我每次喊你去二龙戏珠你不肯动,原来你小子喜欢左拥右抱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