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故事:连环美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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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可能就是,秦源的失踪跟白羽有关联。证据之一是他们有着相同的“爱好”,证据之二是他们在QQ里有联系。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乔安。拿出手机,号码却没有拨出去。我忽然想,我凭什么相信乔安?我曾经那么相信秦源,那么爱他,可是结果呢?我心里又痛了,强忍着不哭出来。我把手机放回口袋,决心一个人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7
天刚刚黑下去的时候,我穿了一件不引人注意的黑色外套,戴了一副大墨镜,用刘海遮住额头。我悄悄地潜入了白羽家的楼房,准备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白羽家门的猫眼里透出了一丝光线,告诉我这个时候白羽在家。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只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是一男一女的声音,男的是白羽。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心里像长了草一般。这个时候,我突然很想像电影里的特工一样,在白羽家里装上窃听器,甚至是摄像头,这样就可以知道他在做什么了。嗯,一定要将窃听装置放在那间诡异的白室里……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我浑身一激灵,赶紧缩回身体,像只小猫一样,一下就蹿上了高一层的楼梯。
我听见门打开,又关上,然后是高跟鞋的声音。我探出半个脑袋,见白羽家的门已经关好,于是装着从容不迫的样子下楼。我穿的是橡胶底的运动鞋,所以声音很轻,但楼道里的灯还亮着,我经过白羽家门口的时候,忽然觉得白羽此刻就躲在门后,目光从猫眼里穿出来,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刺进我的身体。
我走出楼道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姑娘的背影。她扎着马尾辫,穿白色上衣黑色超短裙。
我一直跟在那个姑娘身后。出了小区,她没有坐车,而是一直步行。这正合我的心意,方便跟踪。虽然天色已晚,但她身上的白衣很显眼,一直没有逃脱我的视线。
我一直跟着,直到她钻进一间不引人注意的网吧。我犹豫了一下,装作找人的样子,推开网吧的门,在门口晃了一下又出去。我看到白衣姑娘已经找到位置坐下来。我看到了她的侧面,那是一张看起来非常年轻的脸,却化了很浓的妆,感觉苍白和怪异。
我在网吧门口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白衣姑娘走出来。我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继续盯梢。这次只走了十分钟,她就拐进了一个大门。门口写着某某大学的招牌,原来她还是在校的学生。
我想都没想就跟着她走进校园。刚进校园,我就听到一个人喊了声“盛莲!”。白衣姑娘一回头,和一个追上来的短女女生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两个人一起往校园里走。
我停住了脚步。不用再跟下去了,白衣姑娘的身份已经清楚,原来她就是盛莲。她最终还是没有经受住白羽的蛊惑,进了白室。
我出了学校,回到了盛莲刚刚去过的那家网吧。盛莲刚才坐的位置还空着。她只是将卡拔掉,主机没有关闭。我赶紧去前台办了一张上网卡,在那台机器前坐下来,插上卡,打开IE浏览器,发现历史记录都在,便开始查看盛莲刚才打开的网页。
一个是开心网,一个是网易邮箱,还有一个是新浪博客。
我感兴趣的是新浪博客。博主的名字是“莲儿”,博客的名字是“一朵莲的天荒地老”,博客的背景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我的心脏兴奋地跳动着。这正是盛莲的博客,她刚刚更新了一篇博文,题目是“兴奋后的虚无”。
内容不多,只有短短的两段:
我信了他的话,以为连日来积累的痛苦和压力真的可以释放,最起码有所缓解,可是我错了。那个白色的房间,那个一尘不染的房间,却不是纯净的天堂,而是罪恶的地狱。
兴奋之后是虚无,漫无边际的虚无,让我觉得身体只剩下一具躯壳,而灵魂却在受着谴责和煎熬。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开始即是结束。
我仔细琢磨着这两段话,想象着那间白室里,刚刚上演过什么样的场景。白羽肯定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盛莲却没有感觉到快乐,相反是空虚和自责。我的心里浮起一丝欣慰,看来盛莲姑娘还有救。
我又翻看了盛莲以前写的博文,基本上是在诉说着两个主题:失恋了,很痛苦;面临毕业,压力大。
走出网吧时,我在想一个问题:白羽现在见过了盛莲,一定知道我是假冒的。我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逃离这一切,越早越好,越远越好。
可是,渴望知道真相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8
我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蹲点,摸透了白羽日常活动的规律。这一周把我折腾得够戗,不过收获很大。白羽每天下午四点到六点都会雷打不动地去附近的一家网球馆打球,每次都是打到再也挥不动拍子了才作罢。于是,我把行动的时间定在了四点半到五点半之间。
我在网上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开锁工具和开锁秘笈,进行了临时抱佛脚式的研究。一天一夜之后,我便掌握了各式各样的开锁技巧。
第二天白天我一直睡到下午三点。三点半的时候,我坐在白羽家小区对面的咖啡馆里,点了一杯咖啡慢慢地享用着。三点五十分,我看到白羽背着网球拍走出小区。四点二十分,我确信这个时候白羽正在网球场上挥汗如雨,于是悄悄地走出咖啡馆,走进白羽家的楼。
虽然我知道白羽家这会儿没人,还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才放心。我戴上薄手套,从挎包里拿出开锁工具。门锁比我想象得难开一些,但总算搞定了,而且没有被人撞见。我套上鞋套,溜进去,关好门。房间里的陈设和我那天来时一样,冷色调的家装,没有多余的东西,没有灰尘。我走进卧室,在贴着墙纸的墙壁上找到暗门,然后,轻轻一推就开了。我记得没错,这道门没锁,因此省了不少力气。
我刚刚将白室的门推开,就听到了一个异常的声音。我的身体僵住,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然后,我听到了要命的钥匙捅进锁孔的声音。
糟了!白羽竟然回来了!
我懵了,忘记了白室是最危险的地方,想也没想就扑了进去。我刚把白室的门关好,就听见了轻微的,却是清晰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在最危险的地方。我惊慌失措地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窗帘——不行,白色的太透明,我穿着黑色的衣服;壁橱——我拉了一下,竟然是锁着的,这个时候我没有任何开锁的时间和能力;家具——桌子椅子凳子都没有藏身之处;床——下面是实心的,无法钻进去,上面的被子太薄,不可能藏一个人……
我听见脚步声已经到了白室的门前,心中最后的侥幸——白羽回家后不会来白室,很快就会离开——破灭了。
我背靠墙壁站着,惊恐万状地看着白室的门,脑海里一片空白。
仿佛只是在眨眼之间,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门终于开了。
走进来的人看到我的同时,我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都是惊骇万状。因为我有准备,所以我的情绪收敛得比他快。他的惊骇延续了好一会儿,他说:“默默,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乔安,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白羽。”
乔安又问了一遍:“默默,你怎么在这里?”
我反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乔安看了我一会儿才说:“你还是不愿意抽身而退。好吧,既然你的好奇心这么大,我也没有权利阻止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我说:“我绝对不止是好奇。我又发现了一些事情,证明这件事与我的男朋友,不,前男朋友秦源有关系。”
乔安问:“你发现了什么?”
我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出去再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乔安说:“大概和你是一样的。我说我怎么没有看见你进来,原来你换了装扮。这一身很不错,你穿什么都好看。”
乔安这么夸奖我的时候,眼睛里的表情却是淡漠的。但不管怎么样,他的话让我很受用。我紧绷的神经松弛多了,吐了口气说:“咱们要抓紧时间了,他随时都可能回来。”
乔安“嗯”了一声,然后开始四处搜寻起来。我发现他也戴着手套和脚套,差点笑出来。乔安的表情却一丝不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乔安研究的重点是桌子的抽屉。
乔安说:“默默,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我说:“是医院的味道吧?我对这个气味非常敏感。我小时候是个药罐子,是医院的常客。”
乔安一边试图打开抽屉一边说:“我几乎没有得过病,有病也不看医生,自己就好了。白羽的职业是医生吗?”
我说:“不知道。我发现他从来不上班,但过得挺滋润的,也许是自由职业吧。”
乔安已经用他那套和我差不多的开锁工具打开了第一个抽屉。打开之后,医院的味道更浓了。我凑过去,见里面放了两个白瓷盘。乔安小心翼翼地把两个瓷盘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一个白瓷盘里是棉签和酒精棉球,另一个白瓷盘里是注射器和针头。
乔安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照原样放回。不一会儿,他打开了第二个抽屉。
是满满一抽屉的注射针剂。乔安一盒一盒地往外拿,发现大部分是VC注射液,还有一些注射水和生理盐水。
乔安把第二个抽屉放回原样,然后打开最后一个抽屉。
他把抽屉打开之后,身体就僵住了。可是他蹲着,脊背将我的视线挡住了,我看不到里面是什么。过了片刻,乔安的身体开始颤抖,频率很快,是那种不由自主的抖动。这让我既恐惧又好奇,同时还很担心他。
乔安终于站起来了,手里拿着一串白色的链子。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明白乔安为什么对这条链子反应这么大。于是我有点胆怯地朝抽屉里面看了一眼,发现竟然空空如也。
他说:“这条手链是兰珛的。”
我吃了一惊:“你确信?”
乔安把链子拿到我的眼前说:“你看,这条链子是我找银匠定制的,本来是一对,每条链子上都有一只小鱼。兰珛的星座是双鱼。”他用另一只手将那条小鱼捏起来:“你看,小鱼的背面刻着两个字母,Q和L,是我和她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兰珛出事的那天,手上只剩下一条手链了,我一直找不到另外一条,原来在这里!”
乔安的脸色更阴沉了,像是随时会下一场雨。我安慰他说:“链子在这里,只能证明兰珛的死极有可能和白羽有关,但不能证明兰珛来这里做过什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乔安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我的心莫明其名一阵痉挛,说不清是难过还是感动。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在我面前落泪。我知道,乔安真的很爱兰珛,就像我一直爱着秦源,所以才无法接受现实。
乔安用我递给他的手帕纸把眼泪擦干,将那条链子放回原处。然后,他站起来,走到壁橱前面。
我们现在的搜索对象仅仅剩下这个壁橱了。而且,我觉得这里面会大有文章。
“这上面有锁,而且,看起来很难打开。”我说。
“不是很难打开,是根本就打不开。”乔安说,“这是一把密码锁。”
我吃了一惊,见锁孔旁边真的有一个圆形物体,上面刻着数字。
乔安不甘心地摆弄了几下密码锁,然后叹了口气。我把耳朵贴在壁橱上,过了一会儿,我叫道:“乔安,这里面有人!”
乔安吓了一跳,不相信我的话。我示意他也把耳朵贴上去。他照做,过了一会儿说:“默默,你不带这么吓我的。这里面没有人,你也别自己吓自己。”
难道是我听错了?可是,我刚刚明明听到了呼吸声。
乔安说:“这个壁橱这么严实,不透空气,怎么可能有活人在里面呢?”
我想了想,也是。可能是我太紧张了,疑神疑鬼。
乔安说:“默默,我们走吧,白羽随时有可能回来。”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离开白羽家。
乔安说请我吃晚饭压惊,我拒绝了。然后他让我去他的书店坐会儿,喝杯茶也行。他的邀请既不热情也不冷淡,透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劲头。我想起来我有好久没有去那家书店了,于是就跟着他走。
路上,我把盛莲的事告诉了乔安。我问他的想法,可是乔安一直沉着脸不说话,于是我也沉默。
已是深秋,书店门前种着两棵法国梧桐,泛黄的叶片落了一地,乔安也不扫,任由它们铺成金黄色的地毯。我从上面走过去,感觉妙不可言。
我坐在书店里,喝一壶乔安给我泡的茉莉香片。窗户打开着,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