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鼠来宝作者:梳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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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苦笑,他发现他的世界里,全都只剩下席靖。
蹦跳了两步,安德将脸深深的埋入房间盥洗室的水桶里,冰凉的水带著早晨的寒意,却让他觉得安全。水里的世界让他得到了一些平静,没有小老鼠嘤嘤的笑声,有没有席靖那挥之不去的声音,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安德累的喘不过气,呆呆的坐在水桶边喘气,水溅湿了他柔软的毛皮,他感觉有点茫然,却又有著无比的轻松。
轻轻晃动的水面上,浮现出安德的样子。这是自他变成老鼠後,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盯著自己看。他发现自己跟那只小老鼠有著极为相似的外表,连个子都比小老鼠大不了多少。
略高几寸的身高,少了小老鼠的娇小灵动。连老鼠最引以为傲的毛皮也明显不如,安德在自己浅黄色的的毛皮上发现了几根碍眼的杂毛。
他伸出爪子使劲的将杂毛扯了下来,一阵剧痛让他几乎要落泪。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为什麽会为了一只老鼠而难过,还是一只又傻又坏的老鼠。
「喂!你在做什麽啊!」安德慌忙的四下环顾,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直到他踱出浴室的时候,才发现一只白色的大老鼠坐在自己的床上。
安德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後退了一步:「你是谁?你怎麽会在这里?」那只老鼠先是一愣,随即轻巧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白老鼠有著一身略卷的白色毛皮,毛皮随著他轻巧的动作轻盈的飞舞著。他的眼睛很大,而且好像是会将人的情绪都吸收进去,是一种很深邃的温柔。虽然安德不是很了解老鼠的审美观,但在他的心里,白老鼠是他见过最漂亮的老鼠了。用人类的话来比喻,白老鼠几乎可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白老鼠蹲了下来,视线跟安德交会,他拿出了自己的绢布,帮安德擦去脸上的水,轻轻柔柔的像是怕弄痛了他一样,一股温暖的感觉很快的扩散到他的全身。
安德忽然嚎啕大哭了出来,像是要将所有的压抑和委屈全都倾泻而出,面对一个才刚见面的陌生人,安德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他只是一直哭,不停的哭,眼泪像是关不住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的掉个不停。而白老鼠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抱著安德,就像是找到归途的孩子一样静静的感受著母亲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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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比,安德不见了!」席靖焦急的冲到纳比所在的柜台前,他还记得当他回到房间时,才发现安德已经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的什麽东西都没有,除了湿答答的浴室还有敞开的房门。
「安德,你不要吓我,你在哪里?」焦急和悔恨在他心中蔓延,安德他一只什麽都不知道的老鼠,要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他的眼睛不停的向每一个角落搜寻,每一间房间,每一个公共区域,而纳比是他最後的希望。
「他走了!跟一只高大又帅气的白老鼠走了。」纳比严肃的说,圆亮的眼底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怎麽没有阻止他?你知道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他什麽都不知道!你就这样眼铮铮的看他被骗走?」席靖愤怒了,他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里窜烧,在他短短的生命当中他没有因为什麽事情,而感到如此巨大的愤怒。
「你真好笑,我为什麽要阻止他?每一只被桑那祝福过的老鼠都拥有完整独立的自主权,先不说我有没有资格留下他,先说说你又算什麽东西?你是安德的谁?有什麽资格管他?」纳比似乎被席靖的态度弄的有些不高兴。
「我。。。」想起安德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那句话,他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凉水一样,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话说了吧!我看那只白老鼠挺好的啊!雪白的毛色,温柔又有风度,还体贴温柔的帮安德拿袋子,你这小毛头跟人家实在是没得比呀!」纳比开心的说著风凉话,却没有发现席靖纳发凉的身体还有那充满血丝的眼睛。
安德跟别的老鼠走了,如果他喜欢上那只老鼠呢?还是那只老鼠是大骗子,看安德漂亮就把他拐走了呢?我要去找他,去把他找回来,跟那只大白老鼠狠狠的打一架,让安德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告诉我!他们往那边去了?」席靖激动的揪住纳比的前爪。
「小子,你捏痛我了!」纳比尖叫著要收回爪子。
「求你,告诉我好吗!」席靖的话音微微颤抖。
「往南,往鼠莱堡的方向,走了有大半天了。」
「谢谢~」话还没说完就没了鼠影。
「可恶的小子要不是我是你叔叔,看我怎麽收拾你。唉!不过席靖都长到会为爱情烦恼的年纪了,唉!我真的老了~老了呦~老了喔~老了老了喔~~」纳比一面扭著屁股,一面低低的哼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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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逐渐由橘红色转为黑紫色,慢慢的黑夜的气息袭来,不安的气氛越来越浓厚。当视觉被剥夺之後,听觉会显得异常敏锐,出来寻找安德的席靖正没命的往前奔。
「该死!」席靖被不知名的杂草绊了一下,跌坐在地上。鲜血从细嫩的肌肤上透了出来,形成一个个的红点。他下意识用前肢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亲自出来追缉逃妻?安德,你到底自哪里?
隐隐约约仅能从地面的反光判断路的边缘,面前的山路相当的崎岖难行,每踏出一步都显的步步为营,深怕一个不小心跌落旁边的山谷底。树林成了走不到尽头的迷宫,深陷在其中像踏进没有终点的黑暗,没有回头路,却也看不到希望。回盪在树林间的只有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和沉重的呼吸声。
「他们应该走不远才对,才半天时间。除非是那只白老鼠背著安德走的。」一想到这个画面,席靖就觉得怒火中烧,他的安德,他的笨老鼠,怎麽可以上其他老鼠的背呢?他一定不知道安德跟别的老鼠不一样,他很怕黑也很怕冷,每天晚上都要盖著毯子才能睡的著:「该死!路怎麽这麽长。」
不多久,席靖看见眼前有一到龟裂倾颓的矮墙,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在银白色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的惨白。浓密的树丛掩蔽了里头的建筑物,锐利的眼睛透过倒塌的墙上依稀看到一团米色的身影。不寒而栗的感觉袭上心头,随著摇晃的树影,恐惧在他的身边蔓延,渐渐的填满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没命向前跑了进去,几根锐利的茅草刮伤了他的前肢,但是他不以为意的向前走去。也许在看到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当亲眼目睹安德倒在路边草丛堆里的画面,还是让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他将安德抱了起来,打开袋子掏出黑色的瓶子,那个里头是席靖从那纳比那拿的热牛奶。他先小心翼翼的哄著安德喝下,安德似乎也因为熟悉的味道而感到安全。小小的头往席靖的方向靠了去,像只温驯的幼崽。
「热牛奶真不错,下次再跟纳比抢一些。」他专心的喂安德喝下,好暖活他冰冷的身体。也许是热牛奶真有效果,也或许是他焦急的眼神烧红了安德,安德原本惨白的脸庞终於逐渐转红了。
就在席靖准备将安德放下的时候,安德忽然间醒了过来,半梦半醒的他拉住了席靖。
席靖一见到他醒了,顿时刚刚所有的担心和害怕全抛到就九霄云外,激动的将他扶了起来,紧紧的抱著他,缓缓的摩擦著他细瘦的前肢,生怕他又昏了过去。
「感谢桑那的祝福,你终於醒了。」席靖的情绪已经几乎满到眼眶,不要说担心,他觉得他已经好久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但是当安德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灵魂又回来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席靖」安德半闭著眼,微弱的说:「你怎麽来了?大白老鼠呢?」
一种几近於恼怒的情绪在席靖的胸口爆开:「你就知道关心他?怎麽不关心我呢?怎麽不想想,你跑掉了我会有多担心?」安德本来想为自己辩解的,但一想到那个令人伤心的画面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他的沉默似乎再次重击席靖。
「什麽都别说了。」席靖看著安德苍白的脸,心一软,什麽责备都说不出口。
光稀稀落落的打在泥泞的土上,更增添的几许迷离气氛。纠缠不清的乌云滑过皎洁的月亮,为诡谲的空间增添一丝阴森的气氛。初升的月光,柔柔的洒在他们之间,大手抚过怀中的小老鼠,在月光的照耀下像镶了银色的水晶,闪耀。
「小靖?」席靖一听到那个声音忽地僵在那里。 他僵硬的回过头,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一只大白老鼠出现在搂搂抱抱的两只老鼠面前。
听到大白老鼠的声音,安德匆匆的推开紧紧抱著自己的席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爸爸!你怎麽在这里?」
第二章………前进老鼠部落(五)
「谁要先来说说这是怎麽一回事?」大白老鼠用爪子支著头,趴在油油亮亮的大叶子上,居高临下的看著两只规规矩矩的坐在落叶堆上的小家伙。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说,就是我回到房间就发现安德不见了,所以我就跑去问纳比。纳比说安德被一只大白老鼠给带走了,往鼠莱宝的方向,所以我就追出来了。。。。」席靖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时不时用眼睛偷偷地瞄脸色发白的安德,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别说了!你跟你爹爹一个样,说话老找不到重点。」大白老鼠悠哉的换了个姿势,优雅的将一块蜂蜜小圆饼放进口中,满意的半眯著眼,伸出纤长的爪子指了指席靖说:「茶!」就见席靖一听到指令,立刻屁颠屁颠的打开灰色水壶,小心翼翼的将滚烫的茶斜斜的斟在杯子里,讨好的献了上去。
氤氲的茶香缓缓的流泄出来,袅袅的香气随著蒸汽的上升而飘散开来。大白老鼠优雅的啜饮了一口,懒洋洋的说:「那你呢?孩子」
「我吗?」忽然被点到名的安德吓了一跳。
「是啊!小靖对你做了什麽吗?为什麽让你这麽伤心?」安德傻傻的看著白老鼠轻轻一笑,嘴角弯成一条弧线,一双浑圆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顿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他下意识的看向席靖所在的方向,似乎在寻求援助。
「别怕呀!要是小靖欺负你,我一定扒了他的鼠皮。」白老鼠说的轻巧,但在场的两只老鼠立刻就感受到那隐隐吹来冷列寒风。
安德急忙说:「没有,是我。。。心情不好。。。。」安德越说越没底气,尤其是当他看见席靖用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神望著他的时候,所有的话全都梗在喉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其实也不是安德不愿意说,但是这件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道要对著席靖的爸爸说:我看见你儿子抱著一只很可爱的小老鼠,所以我很难过?还是说我忽然发现我喜欢上你儿子,但是你儿子不喜欢,所以我很难过就跑了?不管怎麽说都很奇怪啊!安德越思索越觉得心乱如麻,索性缩著脑袋一动也不动。
「你怎麽不说话?我做错什麽了吗?」席靖懊恼的看著不说话的安德,两只耳朵耸耸的,用毛茸茸的脑袋小心的蹭了蹭安德。安德摇了摇头还是不肯说话,黑曜石般的眼睛如怨如诉的看著席靖。
「对了!我都忘了,我有礼物要送你喔!你等等~」说著,席靖就从袋子里拿出一双小皮靴,还有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毛线,有些羞涩的递给安德。
「这是。。。?」安德诧异的看著那双小皮靴,红棕色的小皮靴面上系著黑色的鞋带,皮面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