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魔药作者:杜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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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泡了薄荷茶，端出杯子蛋糕，笑著对他们说道：「你们上次过得愉快吗？」
查尔斯有些脸红，阿道夫慌张地结巴起来，说道：「你……上次……偷听！太过份了！」
科瑟琳眨眨眼睛，说道：「才没有，是光明正大地听！你们两个好激烈，等不及你们做完，我就先走回来休息了。」
查尔斯脸上更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假装正经说道：「那是魔药的效果。」
阿道夫不高兴地瞪他一眼，却没有办法说话反驳。
查尔斯接著说道：「你应该看过安普的影子书了吧？到底有没有写魔药怎麽解除？」
科瑟琳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去拿书来，大家一起看。」
转身走到书柜前，抽出了那本蓝色书皮，有著烫金字体的安普影子书。
科瑟琳说道：「这书上面有血印禁制，身为人类的我是无法打开的，得要你们的血才行。」
阿道夫学上次一样，咬破自己的指头，将血印在书皮的污渍上，书中射出一道蓝光，书页自动地展开来。
科瑟琳接手过来，说道：「其实吸血鬼安普是查尔斯你们一族的先祖，与荷斯一起从埃及逃亡到欧洲的。」
查尔斯讶异说道：「真的吗？但是族里根本没有安普的记录。」
科瑟琳有些感伤地说道：「我想是荷斯不愿意让他的事情被人知道，所以才抹去了他的存在。」
「但是这为什麽？」查尔斯疑惑地问道。
科瑟琳说道：「我想就是跟爱情魔药有关吧！」
她翻开特定的书页，开始念了起来。
「我没有想过，在失去了被爱的可能性之後，我的学生，苏菲亚·D·霍普说她愿意失去灵魂，转生成吸血鬼这样可悲的生物，一起陪我渡过悠久恒长的时间。」
「苏菲亚她对魔法的渴望，一如我跟荷斯的强烈，永无止尽地渴求著知识，极力想要求取更强大的力量，看著她成长，听她表达爱意，我却感觉到害怕，一如想到当初的自己。」
「宛如火焰般的野心，在我跟荷斯之间共燃著，再加上对他的敬佩，让我背弃信仰，协助他一同研究应该被禁止的魔法，两人一同违反生死循环的定律，被大祭司驱逐出埃及。」
「在流亡的岁月里，我们失去了所有，唯一仅剩的就是彼此，长达几百年的时光，让我开始习惯依赖荷斯，看著他金色的眼眸，就能驱散黑夜中的永生孤寂，一同渡过这漫长时光。」
「然而，欲望不只是我们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敌人，终於有一天荷斯厌倦了流浪，想要定居下来，重新再过著有如埃及祭司般的尊贵生活，甚至是如国王一般的掌控著人民。」
「我感到害怕，我们的堕落是自身的选择，是自己野心的代价，但诱惑他人跟我们成为一样天谴的存在，该要负担什麽样的罪孽？」
「让原本活著能够平静过完一生的人，时光凝结在死亡瞬间，失去灵魂重生的机会，日日夜夜在永远的黑暗中啜泣，这样的悲剧，我无法接受。」
「我向荷斯表达抗议，甚至是哀求他不要这样做，但是却毫无效果，他仍然一意要建造自己的吸血鬼王国，最後我愤怒地离去，再也不愿意与他相见。」
「相互扶持的百年时光，也敌不过私心的欲望。或许吸血鬼就是这样的生物，我害怕苏菲亚转生之後也将失去人性的良知。」
科瑟琳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薄荷茶，说道：「这应该就是查尔斯你们的起源，是否跟你所知的一样呢？」
查尔斯点头说道：「确实是非常相似，传言先祖大人的前生是埃及祭司，流亡到欧洲，借由魔法与吸血的仪式，将人类转变成吸血鬼。」
科瑟琳又翻了几页，再度念道：「但我没有想到苏菲亚会如此不顾一切，居然调配了魔药，让我喝下。」
「我感觉头脑一片晕眩，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了起来，只有刚好在眼前的小狼，身影闪闪发亮，金色的眼眸，像荷斯一样闪耀。」
「小狼忽然扑了上来，压倒了我的身躯，疯狂似地啃咬起来……」
科瑟琳忽然停住，看了查尔斯与阿道夫一眼，说道：「以下三千四百八十五个字省略不念，你们应该知道发生什麽事情吧？」
查尔斯举起茶杯，白色水雾遮住了有点发烫的脸颊，喝了一口茶，说道：「嗯，跳过去好了。」
阿道夫满脸疑惑，说道：「为什麽？」
科瑟琳回答道：「我晚上还想睡觉，你们自己回去看好了，记得试完告诉我就好。」
阿道夫还想再问，查尔斯立刻说道：「变成狼，不准问！」
阿道夫一下子就变身成黑狼，乖乖地趴在查尔斯身边，满脸无辜地看著他瞧，查尔斯摸摸狼头，赞赏似地说了好乖。
科瑟琳微笑地看他一眼，又继续念道：「於是我开始寻找爱情魔药的解药，洁净的牛膝草、禁欲的马郁兰、清凉的薄荷、醒脑的迷迭香，都无法停止这炽烈的情欲与渴望的冲动。」
「寻找了三个月之後，小狼对我的吸引力不再像当初那样强烈，我以为配方起了效用，但是错了，这跟解药一点关系都没有。」
查尔斯跟阿道夫都讶异地看著她，一整个不敢相信的表情……
「人类的历史上，充满了对爱情魔药的憧憬，总是想要追求能让对方爱上自己的灵药，却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这种不会致死的迷幻药物，药效都有所期限，不可能会持续永远，永恒的爱情，只是一种虚幻的梦想。」
「所以三个月後，我跟小狼都完全恢复正常。」
「什麽？这种魔药居然会自动失效？那我跟阿道夫到底是怎麽回事？」
查尔斯几乎不相信地站起身来，对科瑟琳大声叫道，从十月的万圣节到现在的六月夏至，早就已经超过三个月了。
科瑟琳低头不敢看他，继续念道：「但是再也无法忘记那身躯相拥的温暖，即使是阴暗冷血的我们，也不愿意回到只有孤独的寒冷黑夜当中。」
「我跟小狼面对面地躺在地毯上，月光洒入屋内，带来青银色的冷意，而他的眼眸闪亮如黄金，就像荷斯一样。」
「我伸出手，拨开他前额的头发，让那样美丽的金色，温暖心房，不知不觉地靠近小狼，分享著彼此的体温，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爱情魔药只是让我们在最初的三个月中，陷入一种热恋的状况，而三个月之後，所以的一切，都是我们俩个彼此选择的结果。」
查尔斯受到打击地跌回椅子，他跟阿道夫并不是受到魔药的影响，而是真的喜欢上了对方。
阿道夫讨好似地舔起查尔斯的手，高兴地摇著尾巴，看著那湿润的鼻头、温和的眼光，查尔斯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又摸摸他的头，揉揉那对黑色厚绒的耳朵。
「我们过著幸福的日子，小狼提供了他的血给我，无比的鲜甜美味，而且再也不用有猎食人类的罪恶感，而他似乎也陶醉在被吸血时，那种感官瞬间麻痹的快感当中。」
查尔斯摸摸阿道夫的颈椎，感觉那血流脉动，想起曾经嚐过的滋味，也想起阿道夫喂食自己鲜血的模样，简直可以想像安普当初与狼人相处的情景。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但是在共处的十年之後，我发现我们渐渐都不一样了。」
「小狼的身形变得瘦弱，不再是狼人的壮硕身形，变身为狼的能力大幅减低，猎杀的速度与力量也不如从前，而我对鲜血的渴望越来越少，却开始企求绝不可能的事物。」
查尔斯心中一阵讶异，对吸血鬼而言，绝不可能的事物只有一种。
「阳光。我想念我身为人类时，在阳光下的感受，想念起清晨日出的灿烂，想念起日落晚霞的美丽，几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欲望，即使明知道会死，化为灰烬飘飞，还是想要站在阳光之下。」
「小狼守著我，在每一天的清晨都阻止我这麽做，我疯狂地攻击他，然後又後悔这样对待他，我明白他不想失去我的感受。」
「我开始思考，是什麽造成我们的改变，这十年来，唯一的改变是我所吸食的血。」
「狼人的血比人类的血来得甜美滚烫，每一次入喉，从嘴巴到内脏，都是炽烈的灼烧感，一种接近自我毁灭的快感，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升起，却像上了瘾似地无法克制。」
「而小狼也陷入另一种上瘾的状况，他喜欢被吸血，吸血鬼的唾液是强烈的麻药，经由血液让全身酥麻，造成一种恍惚似的满足感，再加上性的刺激愉悦，我明白他沉溺於吸血鬼式的性爱当中。」
「我们试著分开一会，果然对阳光的渴望减低，对鲜血的欲望加深，而小狼也再度取回狼人的速度与能力。」
「我们悲哀地望著对方，或许狼人与吸血鬼天生就是敌对的种族，注定无法再一起，若要勉强相爱，只有死亡的结局等著我们。」
「我赶走小狼，再也不愿意见他，不是我这可悲的生命值得珍惜，而是我不想让他失去生命。」
「看著烛火，就像他的金色眼眸，我点燃更多的烛火，让城堡充满温暖光亮，却根本忘不了他曾经在这里的景像。」
「远处传来悲伤的狼嚎，满月占据了天空，悬崖边站著孤狼的身影，一声接著一声，比人类的哭声来地凄凉，一滴血泪从我的眼里掉落。」
阿道夫站起身来，发出低声狼嗥，彷佛为这个故事而伤心著，查尔斯低声说道：「安静，好好听科瑟琳说完。」
阿道夫扑上查尔斯，舔了舔他的脸颊，将头放在他的膝盖上寻求安慰，查尔斯低下身去，亲亲他的额头後，说道：「科瑟琳，你继续说吧！」
科瑟琳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或许只有死亡才能解脱，毫无目标地活著，一个人渡过漫长黑夜，还不如栖息在死亡的羽翼之下，我又想起太阳光下的温暖。」
「我走出城堡，打算在树林中迎接好久不见的黎明，感受阳光的热度烧灼我冰冷的肌肤，在第一道曙光降临之後，一只巨大的灰狼扑倒我，将我拖进阴暗的树洞之中。」
「灰狼逐渐变身为人，小狼拥抱著我，哭著吼道，我愿意……我愿意跟你一起死！」
科瑟琳又喝了一口茶，说道：「以下六千五百三十二个字省略，他们真是太饥渴了。」
阿道夫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疑惑地看著查尔斯，查尔斯附在狼耳上，很小声地说道：「就是我们在城堡地下室做的……」
阿道夫歪著头想，六千五百三十二个字是很多很多字，代表跟人家圈圈叉叉，又被人家圈圈叉叉，圈圈叉叉圈圈叉叉很多次很多次……
真希望自己跟查尔斯也能这样，狼爪有些兴奋地擦过查尔斯的腿间，湿湿的鼻头低下去嗅闻查尔斯的味道，轻轻顶弄著腿间突出的部份。
「下去，你这头色狼！」
查尔斯感觉到阿道夫的蠢动，生气地赶他下去。
科瑟琳翻开下几页，继续念道：「小狼跟我决定抛弃永恒的生命，一起面对死亡的到来，每一天，我们都很珍惜地一起渡过。」
「经过了五十年，我对鲜血的渴望越来越少，反而像人类有了食欲，我们逐渐回到人的模样，像凡人一样地慢慢衰老。」
「在所剩无多的日子里，我再度去拜访苏菲亚，感谢她重新给了我另一个生命，在夕阳的馀晖中，步向永远的消失。」
科瑟琳阖起书来，说道：「这些就是跟魔药有关的内容，你们应该都明白了吧？其实魔药只有三个月的效果。」
查尔斯沉思不语，阿道夫闭著眼睛趴在地板上，彼此的心里都觉得有些复杂与徬徨，原来他们是真地爱上对方，而不是因为魔药的效果。
科瑟琳又再说道：「你们只相处了八个月，如果现在分开，就不会像安普跟小狼一样的死去。」
查尔斯看了阿道夫一眼，蓝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决定，变身成蝙蝠，从窗户飞走离去。
阿道夫追出门外，看著那一点黑影消失在夜空当中，对著月亮发出阵阵悲伤的狼嗥，就像安普所描写的孤狼一样。
科瑟琳叹了一口气，原来狼人跟吸血鬼真的是天敌，相爱了不如不爱，她默默关上门，懊悔起自己的恶作剧。
20 食不下咽的痛苦
他总是听到狼号，一声声回荡在森林里，看到满月下的悬崖，站著一头孤狼，不停地哭嚎，像失去爱侣般的悲伤痛苦，声音穿过耳膜，伤心到让人害怕，彷佛下一刻，那黑色壮硕的狼身，就会跳下悬崖。
查尔斯睁开眼睛，走出棺材，习惯性地往外望去，却已经不是之前的湖泊与森林，当然也没有月下的狼影。
这里是个荒废的小村庄，在一场瘟疫过後，所有的人类都死去，留下残破的屋宅，玻璃沾满黑霉，木门残破不堪，阵阵阴风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