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系不远不近作者:俟雾-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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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地宣判结果让谢亦飏深深觉得身上担子轻了不少。原本就因为罪恶深重而难以保住的谢柘被判处死刑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谢润在得知意外的消息想要保住谢允涞时却已经失去先机。顷刻之间，谢家子孙凋零，最为看好的谢亦飏虽然大仇得报，却很难再回到谢家。甚至，如果不是谢润凭借先前的功绩，恐怕也要被有心人诬为海盗的同伙，但联邦人对于海盗的深恶痛绝也足以让谢家臭名昭著。
谢亦飏对此毫无感觉，他站在最高法庭的外围，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越走越近，终于来到面前。他恍惚之中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莫绪握住了亦飏伸出的右手：“我们回去吧。”
谢亦飏能感受到手中那真实的触感，温暖而有力，尽管看上去无比白皙，仿佛会发光一样，透过机甲看到时那种飘渺的想法并没有消退。他不由自主地开始用力，似乎只要这样就可以一直抓住眼前的人不放。他先前看待小绪还如同小孩子一般纯粹，如今却是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他在想一定要忍住，可不能把人给吓走了。
“小绪，小绪。”
莫绪猝不及防之下被亦飏抱在怀里，虽然听到他的声音似乎透着难过，但这种安慰方式也是可以接受的，想到他今后的处境，莫绪不由拍了拍他的后背。
本来应该一直都这样美好下去的，但是眼见着亦飏难过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吧，莫绪略微一动，没有挣开，他已经看到有不少人在注意他们了，所以猛地用了巧劲，闪到一边。谢亦飏对于小绪突如其来的力量有些惊讶，但很快就了然甚至有些担忧。
面对亦飏黯然的神色，莫绪也没有多说，直接拉着他登上了悬浮车。
有人说信任就像一张纸，揉烂了再抹平也恢复不了原样。不过他和亦飏之间有的并不是缺乏信任，而是他单方面的隐瞒，尽管他曾经说过来历不凡，但并没有告诉他修真的始末，他知道这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害怕被厌恶，他不想失去亲人，朋友，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独自修炼，他想他会失去面对渡劫的希望和自信。而现在尽管没有了后顾之忧，但随之而来的空虚和迷茫却挥之不去。
他不想失去亦飏这样一个可以彼此信任的亲人，就算把一切都告知，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反正他要如何，也没有人可以拦得住，自然也没有人可以逼迫他，他因为有自信和力量，所以才如此不在意。
谢亦飏对于莫绪的经历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相反他对于小绪能够这么快速地进入大师的行列而感到高兴，小绪并不是身体素质低下的无用者。但如此一对比他又觉得自己有些没用，真是冰火两重天。
所以当他一听到小绪话里留露出告别的意思，立马眯起了眼睛，立即将先前所有的计划都推翻了。如果人都不见了，他还磨磨蹭蹭地计划说什么都晚了。
莫绪见他脸色不太对，又想起蚀叶曾经说过他最近过得不太好，不由就有些担忧，心病难治啊。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说着就将手指放在了他的手腕上，打算用灵力检测一下。
谢亦飏阻止了他的动作，神色认真地说道：“小绪，我有件事情忘记要告诉你。”
完了
莫绪也严肃起来：“什么，很重要吗？”
“没错，很重要。”
莫绪眼巴巴地望着他，很重要，倒是赶紧说啊。
谢亦飏咳了一声，这才故作轻松地说出来：“小绪，我喜欢你。”
就这事，莫绪感觉不能理解：“哦，我也是。”
谢亦飏好不容易萌生出的喜悦立马消退了，看来小绪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也罢，事已至此绝对不能够放弃：“我是说，我希望你不要离开，以后都能够在一起。”看着莫绪有些愣怔的神色，他又赶紧补充道，“我知道这很突然，你可以慢慢考虑。你放心，虽然我只是个普通的机甲师，有个父母留下的小行星，并没有你这么厉害的精神力和能力，但是其实这……等等，你说什么？”
谢亦飏早在开口时，便有些紧张地打起了自动驾驶系统的主意，开始了人工驾驶试图转移注意力。此时他便有些没有听清小绪的回答。
“我说应该慢慢考虑清楚的人是你。”谢亦飏手一抖，幸好自动系统十分可靠，车子连一丝晃动也无。
莫绪突然想起了促成他来到此处的罪魁祸首，那时的他眼中只有厌恶可以直接拒绝，但此刻却是万万做不到的。他根本就不讨厌亦飏，虽然他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那种与众不同的喜欢。
但是以后都在一起这种话实在是让他心动不已，他抵挡不了这个诱惑，对于他来说，人生漫漫，绝对不能将就。能够找到个可以真心喜欢的，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他不需要什么爆发的感情，只要细水长流，可以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就可以。所以一旦有人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在异世界这个让人倍感压抑和孤独的地方，来一起度过漫长的岁月，他实在是无法拒绝。
他和亦飏之间是从小开始的羁绊，但他需要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感情，而不是一时的鲁莽。尽管他的心告诉他，他一点都不反对和亦飏在一起。但这是两个人的事情，总是需要想清楚的。
听到亦飏自我菲薄的话语，莫绪有些忍不住地反驳：“不要那么说，你很好。”
谢亦飏的心都凉了，按照蒙祥的指点，这是多么明显的拒绝，他知道他下一句肯定是要说我们不合适，至于理由吗，无非是我们只是亲人一类的。可是，小绪，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 而我只能选择喜欢你或者更加喜欢你。
莫绪没有想到坦白的情况会来得这么突然，他叹了一口气：“亦飏，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精神力会突然发生变化，我的前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话，以后的生活会完全变掉的。你想过有一天要为寿命担忧吗？”
谢亦飏神色黯然：“难道小绪你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我会照顾你的，哪怕时间再短我也满意了。我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和现在没有关系。”
“我怎么会有问题，我说的是你。”
谢亦飏松了一口气：“那就更加没有问题了，就算是短命我也不在乎。”
莫绪心头一痛，慢悠悠地说道：“是吗。”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莫绪在这般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地去和阿井探讨了一番，结果却换来了阿井一番鄙视：“难道你没有发现除了你们自己，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吗？”
莫绪觉得被打击了，这年头连机器人也成了情感专家。可是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暂时他和亦飏都应该冷静一下，想想清楚。
亦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和阿井不同，除了本质上的区别，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不像阿井一开始就是个合作与利益的关系。那种熟悉和亲切即使历经时间和空间的考验也不会改变。还是说是他莫绪太过懦弱，不敢尝试。
倘若亦飏告诉他只是一时糊涂，他也是承受得起的。 但一旦亦飏决定了，他是不会放手的。
尽管是这样，在听到亦飏的选择后，莫绪还是涌上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喜悦的感觉，像是在保证着什么一样，莫绪郑重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但是我想可以先试试。如果……”
“没有如果。”
莫绪也不反驳，有些事情根本就是说不清楚的。但此时他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个许木是怎么回事？我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明明记得父母没有留下什么亲人。还是说我破坏了你们的关系，或者是调剂。”
谢亦飏苦笑不已，心头却是欣喜的，还说什么弄不清楚，分明是在吃醋吧。
“这件事说来话长，让我慢慢说。”
在了解事情的始末后，莫绪趁机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对于谢家，莫绪并没有好感，但他尊重亦飏的选择。
“回灵星。然后还要继续去学院，你看我和你差了这么多。”看到莫绪古怪的表情，他有些讪讪，“当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谢家我是不会回去的，而且爷爷奶奶虽然难过，却还是一头扎进了研究中，那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在离开幕格拉之前，谢亦飏打算回去见老爷子一面，虽然可能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莫绪想了想也跟去了，原以为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现在既然决定了那就免不了要见一见他的家人。
祖宅中，谢润苍老的面容显示出了疲态，但对于谢亦飏的出现明显还是欣慰的。他已经失去太多，几个小的又是不争气的。
但谢亦飏却不是来雪中送炭的，他只是恭敬地说道：“我来只是说一声，虽然我遵循爷爷他们的意思不会脱离谢家，但以后恐怕是不会再踏入这里的。”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难道你不想要继承谢家吗，这些权势、名望你都不要了吗？”他知道亦飏一向对这些是看重的。
“曾经是要的，但现在已经用不着了。多谢太爷爷的好意。还有我已经决定要和小绪在一起了，所以那些联姻之类的你早就该考虑他人了。”
谢润这才将目光放在那个少年的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虽然觉得他气度有些不凡，不像是随便找来的替身，但还是冷冷地喝道：“是吗，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呢，不过是放逐星来的垃圾而已。”
莫绪对于老将军施加的威压无动于衷，谢亦飏却笑了：“其实我也是从放逐星的，多般配。而且，你真的认错人了。小绪，我们走吧。”
“你居然找了个男人，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个真正的子嗣。还是说你喜欢那些冷冰冰的器械生出来的玩意。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你现在改变主意还不晚。”
眼见着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不停，谢润失望地坐着，但很快他又猛地站起身，大声喝道：“你是谁？”
如若长生，何须子嗣继承家业。这是个少年略带嘲讽的声音，谢润立马反应过来是那个一句话未说的少年。长生两个字像是毒蛇一般缠绕不去，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莫绪和亦飏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大吼和挣扎的声音：“放开我，你们都放手，谢亦飏你这个放逐星来的废物，下等人，你该死。”
谢亦飏停下脚步，身后是个被人死死拦住的青年，比亦飏略小一些，但眉目之间还是有些相似的。莫绪知道这是谢柘的孙子。
“你也知道失去父母是什么滋味了吧。”他曾经无数次被辱骂为无父无母的废物，再加上爷爷又对他不管不顾，这实在是太解气了。
那青年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身后不远处，有个银发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像是发现什么一般怔住了，再也无法挪动脚步。
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一切都结束了”然后狠狠抹过泪痕已干的脸庞。
再一次回到灵星，莫绪所住的地方距离亦飏并不是很远，他听着蒙祥在一旁唠唠叨叨，对某些趣事也十分有兴趣，见老大不在，蒙祥便开始胆子大了起来，他指着远处的一套房子说道：“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老大是住在那里的，他在自己房间的隔壁布置了一间一样的，而且从来都不让别人进去。我这不是好奇嘛，那一年老大成人礼的时候，就趁着机会送了人进去，结果被老大发现扔了出来，然后把房间给换了。
就因为这事，我被折磨的真是太凄惨了。我现在才明白，原来那房间是为你准备的啊。”
莫绪不置可否继续听着蒙祥说些有的没的。
阿井正愁眉苦脸地摆弄他的宇宙舰模型，有些材料需要和联邦上的材料进行转换，这显然需要一个懂行的存在，而且是必须能够保密不贪婪的。除了这些，最让他郁闷的是那些关键科技的密码总是破解不了，实在是过分，到底是谁干的。
蒙祥也看出了他的无精打采，虽然这通过他那光彩照人的脸蛋是十分难以察觉的，但蒙祥可不一样。
他关心地问道：“你脸色不太好，最近很忙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
他是随口一说，阿井自然也没有当真，反倒凉凉地斜眼看他：“帮忙？你懂战舰制造吗，不懂就不要乱说。”
蒙祥乐了：“懂，当然懂，你不相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阿井当然没有去打听，虚拟网一查什么都了解了，顿时觉得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顿时想到了将蒙祥拉过来帮忙，但还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