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妖异志作者:夏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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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遗憾了。”虽然这么说着,李瑾扬着笑脸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所谓‘遗憾’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注:景教就是现在的基督教
摩尼教其实是明教的前身 =L=
☆、白蛇…2
阳光还是给人火热的感觉,李瑾躺在廊下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凉地,手脚摊开的呼呼大睡。不时就有一阵阵微风袭来,惬意又舒适。
“每月一、五都是官员上朝的日子,而作为武卫的我更是要苦哈哈的从前一晚开始值班,现在晒着这样暖融融的阳光真是全身倦意都冒出来了。”片刻之前一边毫无形象张大嘴打着哈欠的李瑾,一边蹭到廊下阴凉的地方,头枕着手臂,不多久就睡着了。不过入睡没多久,就变成四脚摊开的嚣张模样。
段容西很想说,要是睡觉的话,不如回家去睡,特意跑来通玄院真是无聊又没必要。不过看着李瑾睡着之后安静的容颜,便闭上嘴什么也没说,只在一边静心的看书。
时间静静流逝。
“啊——”不知过了多久,躺在身后睡着的李瑾忽然发出声响。段容西回过头,只见李瑾四脚摊开,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我梦见段兄了。”他侧过脸,望着段容西,扯着嘴角欢乐的笑开了。李瑾原本长得就是一表人才,此刻眉目带笑,眼中温情点点,倒更加是一副倜傥模样。
“哦。”段容西面无表情答道。
“段兄不想知道内容?”李瑾坐起来,双腿盘在面前,歪着头,露出略带着狡黠的笑容来。
“不想。”
“我啊,梦见段兄邀请我跳舞。”李瑾笑眯眯的说道,“段兄穿着可真是,啧啧啧,好看。”他边笑着边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段容西,仿佛段容西现在也是他梦见的穿着模样。
“我不会跳舞。”段容西声音平板版的回答,转过头把目光重新投向手里的书本,不再搭理李瑾。
李瑾曲起右脚,把手搭在膝盖上,笑眯眯的凝视着段容西脊背挺直的背影,晃着脑袋半唱半哼:“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段容西的背影笔直,没有丝毫动摇,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李瑾回味着自己的梦境:他身处在不知是何地方的宴会,长长的红色灯笼一直蔓延到视线远方,眼前都是一片模糊的红晕。周围人群欢声笑语不断,却看不清面容。他端着酒正觉得迷茫,忽然听见一个清亮的嗓音:“李郎,不如随我跳舞?”他抬头,一时间忘了呼吸。只见段容西轻袍缓带,面带微笑。眸若灿星,唇如胭脂,当着是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妖媚面容俊秀无双的美男子。李瑾只觉得心口鼓噪不停,只能如青愣的傻子般愣愣看着,几乎不能作出正常的反应来。就在李瑾的手要搭在段容西朝他伸过来的手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哎,太可惜了。李瑾摸了摸胸口,梦中自己那擂鼓一般的心跳真实得仿佛存在过一般。那张充满了春风般盈盈笑意的温柔的脸,是他在现实中从未见到的。如果可以,还真是想在现实中也见一见啊,段容西温柔微笑的样子肯定很动人,李瑾默默心想。
“再过不久暮鼓钟声就要敲响了吧。”段容西忽然抬起头望着天空说道。太阳已经开始往西边沉去,远处的天空呈现出橙红的颜色。
“哦哦,时间过得真快啊。”李瑾索性坐到段容西身边,学着对方的模样同样抬头凝望天空。
段容西回过头来盯着李瑾,眼神里充满责备。李瑾装出下去了,回头笑嘻嘻说道:“段兄就留我过一夜吧。”
“最近你赶在暮鼓之前来我这里的次数变多了。”段容西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事实。
被人当面毫不留情的揭穿,李瑾依然面不改色的笑道:“那只是碰巧而已。”
夕阳的红光从背后照过来,照亮了段容西微微蹙着眉头的俊秀面庞。望着对方不悦的紧抿的嘴唇,李瑾心想,段容西愠怒的样子也是挺动人的。正当李瑾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暗自欢愉的时候,段容西把书收在怀里站了起来。
“诶,段兄去哪里?”
“回去。”段容西说的‘回去’,是指回到他在司天监的住处,那是位置偏僻基本无人打扰的,一座十分安静的单独院落。
“恩,好。”李瑾笑容满面的点头,忙不迭站起来跟在段容西身后。段容西蹙着眉头,不过并没有再开口拒绝。
去往段容西的住处要经过一条沿着围墙长满杂草的小径,正在小径上走着的段容西突然停下来,面对着围墙微仰着面容,似乎是在感受什么。停了一会,他忽然折过身往司天监门外而去。
出了正大门,往左边拐。酷热的暑气依然士气不减,不过门外风不断,吹得街上树冠摇摇晃晃。在门外围墙与门内小径相对应的偏僻位置,有个穿着青色僧袍的和尚正站在那里。他穿着一件有些褪色的僧袍,脚上穿着布鞋,面容十分恬淡,在这样酷热的天气里,依然看起来平心静气。
段容西直直朝着僧人走过去。见段容西靠近,僧人微微低头弯腰打招呼。
“最近,你是不是有遇上什么事情?”段容西直截了当的问道。
僧人微微露出惊诧的神色,点点头:“正如施主所说。“想了想,他才继续说道,“事实上,贫僧前来司天监正是有事相求。听闻司天监是专门解决玄奇之事的地方,所以才会前来,只是来了之后,却又不知道找谁……”
“不介意的话,能否告知我?”段容西说。
“这……”僧人面色犹疑。
“别看他这么年轻,其实术士还是很可靠的。在下在不久之前还曾被段兄救过一命。”在一旁的李瑾笑着插话,他笑得一派稳妥,脸上带着十足的诚恳表情。
“不,贫僧并不是怀疑施主的能力。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讲述贫僧遇到的事情。”僧人面带着歉意的笑。
段容西并没说话,只是面色平静的静等着。过了一会,僧人又微微弯腰低头:“贫僧法号一行,住在长安城南一个偏僻的小寺院中。事实上,那间寺院目前只剩下贫僧一个人而已。”他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并没有自卑的神色。事实上,僧人的脸色浮现出和段容西类似的平静如水的表情。
“再过不久暮鼓钟声就要敲响,你来得及赶回去吗?”段容西突然打断僧人的话问道。
“现在回去的话,勉强能在鼓声结束前到达。”
“大师,今晚我们能否去贵寺借宿一晚?”问话的是李瑾,他看了看回头望他的段容西,微笑着回应过去。果李瑾的直觉并没有错,段容西也点头说道:“详细的事情,去你的寺院里再说吧。”
虽然感觉惊讶,僧人一行还是点点头,带着两人前往他居住的寺院。
寺院里真的如一行所说,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位置偏僻。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沉沉的暮鼓声已经敲了不知多少下,夕阳坠入山峦,只剩下天边残留的红光。在一条不起眼的街上,他们停了下来,面前的寺院院门紧闭,里面悄然无声。
一行把寺门打开,与长安城其他威严气派的佛教寺院相比,眼前这个浸润在残阳中的大殿显得矮小落魄,有些萧瑟的凄凉。不过寺院中地面干干净净,花草也整理得到位,并没有破败不堪的景象,看得出,这个小小的寺院还是有人用心呵护的。
“所以,你也不清楚那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白衣女子是什么人了?”李瑾一边跟随着一行让僧人住的地方走,一边发问。
事实上,在赶路的途中,一行把朔月遇到的那位在墙角出现的全身泛着白光的女子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李瑾兴致勃勃发问的,真是那位女子的事情。
一行点点头:“贫僧实在是不知。虽然贫僧也开口问过,可是女施主只是笑着就消失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既然是五天前遇到的事情,为何直到今天才想找人解决?”
“事实上……在那朔月之后,隔天夜里,那位女施主又出现了。”一行顿了顿,才缓缓讲述起来。
在遇到那位神秘出现的女子之后,一行并没有特意放在心上。可是隔天夜里,在和前一晚差不多的时间,一行又醒了过来。夜如同前一晚一样黑,可是屋里依旧有些淡淡白光。一行偏过头,在床对面的墙角,那位穿着白衣的女子果然端坐在那里。
她依然低垂着头,在一行的问话中缓缓抬起头来。女子对着一行露出娴静的微笑,然而眉宇之间似乎微蹙着。她如同动物一样的眼睛里乘着忧虑的光。面色比起前一日来,显得有些疲倦。
“施主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贫僧。”一行说道。
然而如同前一晚一样,女子先是摇头,而后是点头,随后又消失了。
第三天夜晚,女子也出现了。
这一晚,女子的面容比前一天还要憔悴些,她对着一行露出楚楚可怜的笑容,神情欲言又止。然而,同前两晚一样,女子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讲就消失了。
☆、白蛇…3
“在那之后,一直到昨晚,女子一直都出现了。”僧人一行打开僧房的门,指着房间一个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墙角说道。
房间里除了一张睡榻,一张堆满经书的矮桌,其他真是什么都没有,真可谓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行从旁找出来两张坐垫,递给李瑾和段容西。
接过坐垫席地坐下以后,李瑾才开口发问:“听大师这么描述,那女子只是每晚出现,并没有对大师做什么其他的有害的事情吧?”
明白李瑾话里的意思,一行点点头:“贫僧并没有要请司天监之人收服那位女子的意思。就如施主说所,尽管那位女子显而易见的不是人类,但她并没有加害我,也没有做出其他什么事情来。”
“那么……”
“贫僧只是担心。”
“担心?”
一行点点头,露出担忧的神色:“那位女子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刚出现的那晚面色都还十分正常,但是到了昨晚,脸色已经十分苍白了。贫僧问话,她又只笑着不回答,所以贫僧猜测她可能不能讲话。”
“我想或许司天监有能不通过语言直接和她沟通的人。”
“原来如此,所以大师才会在门外徘徊良久。”李瑾点点头。
“贫僧担心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又口不能言,所以段术士能否……”一行满怀希望的望向段容西。段容西面无表情得摇摇头:“我不确定能否和她沟通。我会尽量一试。”
“如此,便有劳了。”一行右手挂着佛珠,并拢手指竖在胸前,朝着段容西微微鞠躬,口头禅似的轻轻念了句‘阿弥陀佛’。
他们决定一直在一行的房间呆在深夜。
一行严苛遵守着出家人的戒律,酒肉不沾。而段容西从一行那堆满佛经的矮桌上抽出一本,坐下来慢慢看。两人似乎都只要佛经就可以自得其乐了。不过,这可难为了李瑾。既不能把酒言欢,又不喜欢那些枯燥无味的佛经,而距离深夜还有相当长的时间。索性,他大大咧咧找了个地方躺下,睡觉了。
空气中有种若有若无的线香味道。睡饱了的李瑾醒了过来,他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转头往旁边望去。
“……”
昏暗的烛灯燃烧着,段容西和一行保持着他睡前的姿势,全神贯注的阅读着手中的书本。李瑾眨眨眼,半天才感叹着佩服道:“段兄和大师的专注力可真是非同常人。”
一行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随后又低下头去,而段容西连头也没抬。
李瑾走下床,来到屋外。夜已经黑了,夜空中弦月不见,黑沉沉的一片。空气有种凝滞的压迫感,迎面吹拂而来的风夹杂着些许雨汽的味道。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看起来似乎要下雨了。
李瑾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一阵异常清凉的风迎面吹过,划过脸颊吹进身后的屋里。昏黄的烛火晃了两晃,无力的熄灭了。四下里登时一片黑暗。
“啊……”李瑾转过身扒着门框往里看,发出抱歉的声音,“一时大意忘记关门,让风吹灭了灯。”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李瑾发出的声音仿佛被这样无底的黑暗所吸收,得不到一点回响——屋里的两人并没有回答他。
“……段兄。”李瑾唤道。屋里寂静无声。
“大师?”他试着叫道。没有人回答他。“段兄,大师,你们在屋里吗?”他又试着叫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他。
即使睁大眼睛,眼前也是一片黑暗。李瑾垂在一侧的手慢慢摸到腰间,那里悬挂着他的佩刀,手臂弯曲,手掌慢慢摸上刀柄。李瑾吸了一口气,神情沉着,他慢慢收紧手指,微微弯腰,作出防卫的姿势。
门洞敞开的僧房中一点声响都没有,院子里却昆虫鸣叫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