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交响-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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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也是随了自己的盘算,“哎……老四家的,是额娘糊涂了,凌宁啊,你别和额娘一般见识……”
德妃服软了,让奴才唤来御医,对外说是自己偶感不适,特地叫来给凌宁诊脉,之后,还从自己的珍藏中送了不少好东西给这老四福晋,权当是赔罪赔礼了。凌宁自然是赶紧表示谢意,也一再保证,明白额娘的心意,今后会和着四爷一起好好孝敬德妃额娘。
至于,凌宁口中“额娘的心意”,究竟她是如何理解的,怕也只有凌宁自己知道了。
胤祚亲自送四嫂回了四贝勒府,这一晚,留在“胤禩”府上用了晚膳,和着小侄子逗乐了一会儿。兄弟俩进书房谈了许久。
俗话说,这世间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而隔墙还有耳,不出三天,凌宁红着脸走进永和宫,白着脸被人扶着出宫,期间,乌雅氏还欲盖弥彰宣了御医说是自己身体不适,骗鬼的吧?虽然真正的情形,被胤祚封口了,一时之间难以打探出来,然而,宫里头说风就是雨,很容易就闹得沸沸扬扬。
“德妃可得消停一阵子了,就属她能闹。”宜妃姿瑛可谓是幸灾乐祸,丝毫没因为自家侄女籽玉也牵扯其中而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前儿个,还在康熙爷面前不轻不重地数落了德妃几句,很显然,万岁爷当时那略显难看的脸色,瞧得姿瑛心里乐啊。
卫蔷淡淡笑了,“她闹由她闹,好姐姐,咱自是悠哉咱们的!来尝尝,这是今儿早上,含秀进宫,方茴陪着一起带进来的点心,新品种,味道着实不错。”
“哦?含秀是个孝顺懂事的,看来,和老八日子过得不错。”瞧着籽玉近来闹出来的事儿,宜妃心里曾有过尴尬,可如今倒是释然了,似乎,这董鄂氏的姑娘,才是“胤禛”的有缘人。
话说,卫蔷生了个好儿子,儿子娶了个好媳妇,先不论儿子相比如何,单是和德妃那六媳妇比起来,含秀若是个助力,籽玉就是阻力,说这话,她这当姑姑的也不偏帮自己郭络罗家的,事实而已。到时从前没觉得,籽玉是个如此蠢的。
“你也别急,好生给胤禟找找,到时候请万岁爷给赐婚,少不得你一个好儿媳!”卫蔷打趣姿瑛,又吩咐奴才去拿点心给姿瑛带回翊坤宫去,“就眼下呢,含秀既然叫你一声宜母妃、宜额娘,她就也已经是你的好儿媳了,可别酸了,好东西怎么少得了你的?她可是特地嘱咐了方茴,备了足足两份礼,咱两一人一份。”
宜妃笑得满足。
“御医说了,前三个月,你不能劳累了,宫里给额娘请安,心意到了就行,自己小心着点,伤了自己,也是对额娘不孝。”这话其实是关心,即便扯到了“不孝”的字眼,“胤禛”特意提醒含秀,其中也是不愿她怀着孩子多往宫里去,宫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胤禛”知道,水太深、变数太多,便是有额娘护着,也难以确保含秀在宫里万无一失,还是府中安好些。
含秀点点头,笑着,八爷这话说得不是柔情蜜意,可是她就是懂他话里的温柔,“爷,我记下了。今日,还得多谢方茴姑姑,若不是提醒了,我倒是把宜母妃给忘了。”
她不会抢功,讨好了宜妃这事儿,当真是方茴想得周到,瞧今日额娘满意的样子,含秀心里却不禁捏了把汗,看来,今后还得多注意,额娘今日夸自己细心孝顺,自己当时应下了,可回来想想,觉得这事还得和“胤禛”坦白,是完全是方茴姑姑的好。
“胤禛”面上不露,心里是满意的。含秀说的,自己今日见额娘的时候,额娘也提起了,那时候宜母妃也在,还不住地夸了含秀懂事孝顺。至于,方茴这人的性子,她愿意帮衬着含秀讨额娘和宜妃的欢心,想来是真的喜欢含秀才会如此。要不,也从不见方茴帮着府里另外的那些侧福晋、妾氏格格想法子讨好自己这位主子爷。
“你别多想了,你是我的福晋,方茴姑姑自然是向着你的,好了,早些休息吧。”他甚少会去其他院里歇息,是给足了她嫡福晋的里子面子,哪怕是如今她身子不便,很多时候,“胤禛”若是不忙着差事,他便只是抱着她安睡。
有时候,“胤禛”也想过,或许这无关爱与不爱,不过是想要一份安宁平静。
如愿以偿去了礼部当差,闲暇时多关注些那些个进京赶考的文人,“胤禛”却丝毫没有要干涉科考的意思,他只是得空便去茶馆酒楼坐坐,听着有些考生谈诗论词说时政,其中,不乏有些个对当今朝政民事见解独到深刻的,让“胤禛”听来也忍不住点头,而他却只是静静地从旁关注。
然而,这看似没什么意图的举动,看似不过巧合的情境,几次三番,却引得暗中探查考生才俊的各路人马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邬思道此番关注考生,倒不是“胤禩”有什么算计了,巧了,邬思道也是闲着没事,便想要亲自瞧瞧这些可能登堂入朝的学子,打着算盘,若是有好苗子,早早结交几个倒也是好事。
偏偏,那位八爷像是阴魂不散,到哪儿都能见着,话说,该不会是故意来搅场的吧?邬思道想想,摇头了。他倒是不会瞧轻了这位八阿哥,英雄不问出身,何况,皇家出来的阿哥,又是在沙场上真刀真枪赚了实实在在功绩的皇子阿哥,邬思道绝对相信,此人心中有大略。只是,眼下,若说这位爷只是为了搅局,便自请出了兵部,去礼部当了闲差……这种计谋,未必太过拙劣了吧?邬思道无法理解。
“啧啧!我的八爷啊,您现在可是出名儿了,若是再闹出几件欺压良民的乐子,您就可是这京里实打实的新秀纨绔了!”士安只要一想起那些原本打算出面招揽学子的谋士幕僚,一个个的臭脸不解的模样,士安忍不住就要竖起大拇指夸一夸“胤禛”,八爷,您厉害。
皇子阿哥闲到您这份儿上的,没事儿就往茶馆酒楼闲晃的,您是第一人,偏偏如今怕是连万岁爷都对您放任自流了。
“胤禛”无所谓,前世一生忙忙碌碌、费尽心思、算尽机关,今生,总该有些觉悟才是,好比是,身子健朗很重要,好比是,想让夺嫡的兄弟几个添堵些,好办法多得是,没必要每每都是伤敌一千、自毁八百。若真用了如此自损的兵法,“胤禛”似乎能预见茶谷那小子嘲笑的神情。
康熙为此没少把“胤禛”叫到跟前,只可惜,每次都是不了了之,想说些什么吧,却发现,对于这孩子而言,或许目前这种态势,才是最适合的。毕竟,只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个,又是少有的军功在身,妻族还是兵权在握,这种情况下,“胤禛”若是再上进些,难免会挡了太子胤礽的道。
再者,“胤禛”在宫外的作为,康熙自然知晓,对于那些把爪子伸向赶考学子的幕后党羽黑手,康熙本是深恶痛绝的,如今被“胤禛”这么一闹,却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少了一场官场干戈。康熙,是满意的。
康熙爷一满意,眼下不能直接对着“胤禛”赏赐,却是源源不断的好东西都赏给了澜妃和四福晋,自然也还少不了多宠着些小十四,连着十三这孩子,养在了卫蔷名下,此番也得了不少赏。
当然,今时不同往日,近来,哪怕康熙爷的糖衣炮弹如何甜美、如何攻势猛烈,小十四是没心思品尝进而有可能迷失本心了,如今有着“胤禛”时刻盯着,小十四不敢在上书房胡闹、也不敢在骑射功夫上偷懒,还能时常得到哥哥亲自指点,小家伙当真是痛、并快乐着。
……
康熙三十七年,夏。
漕运衙门贪污一案,帝王震怒。
太子胤礽受命前往彻查,八贝勒“胤禛”喜得爱子,小阿哥未到满月,康熙下旨着“胤禛”协同太子下江南查案。
“胤禛”临行前,在乾清宫向康熙讨了恩旨,见儿子坚定异常,就当是此番将“胤禛”从礼部调出、拖入浑水的补偿,康熙沉默一刻,允了,八贝勒嫡长子赐名——弘晖。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亦人终究舍不得把弘晖扔给八八~~
弘晖小家伙绝对是四四滴亲儿子啊!!!
☆、杀心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下,到现在还是很容易把四四八八搞混了,也难怪亲们看的时候觉得混乱……惭愧……
下江南的路上,胤礽时常见着“胤禛”失神淡笑的模样,貌似从来都看不懂这个八弟在想什么,此时胤礽倒是有几分明了,因为“胤禛”脸上的神情,像极了“胤禩”每每念起儿子时候的模样,是那般悠然满足。
弘晖那小家伙,软软的、嫩嫩的,整一个小肉团子,自从含秀查出怀孕以来,在“胤禛”和卫蔷两人的双重督促下,十分注意调养身子,半个多月前,终于顺利产下了这健康的小宝宝。
“八弟,此番若是能顺利,或许还能回京赶得上弘晖的百日宴。”胤礽骑马故意慢了些,等着和落后的“胤禛”并肩,很显然,平日里总是不大显亲近的这个八弟,若是搬出孩子这个话题,倒是能够聊上几句。
“胤禛”抬头看去,见是胤礽笑意盈盈的模样,心中纳闷,这个太子爷向来对着自己吝啬的,如今倒是越发的一副“哥两儿好”的架势了,“承二哥吉言。”
他终不是多话的性子,何况,这辈子的胤礽性子也是变了,“胤禛”闹不明白胤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起“胤禛”的出身,想起“胤禛”多年在宫中曾像是隐形人一般,胤礽觉得,现下八弟这个甚是防人的性子,是可以理解的,“瞧你和四弟都把孩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可让我都觉得惭愧了,想当年便是弘皙,我也没这么关注过。”
的确,即便是最得宠的次子弘皙,胤礽这个做阿玛的也仅仅是疼爱,却相比之下,比起“胤禩”“胤禛”这两个做阿玛的,差了许多。
果然,谈起孩子的话题,“胤禛”倒还真是多了几分笑意,“二哥是储君,向来是朝事为重。”即便不是惜字如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
胤礽闻言,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好似和个木头在讲话,这八弟的性子,真真不可爱,再看“胤禛”,马上的少年明明是宫里皇室的阿哥,却偏偏生出几分恣意潇洒,胤礽转念想起“胤禛”这些年的一些事,不得不点头承认,十三岁毅然离京去从军,十六岁战场驰骋立军功,十七大婚得子却偏不爱权,是个异类。
“所以啊,八弟是不是该多帮着二哥一些,帮着分忧一些,也好让二哥我得空多关心关心弘皙那几个孩子?能不能让二哥我做个好阿玛,还得请八弟成全啊!”胤礽逮着机会,对着“胤禛”开始旁敲侧击了,反正此番办差,途中这般闲时可是得好好利用,这一路,可是漫长。
“胤禛”扭头不去看胤礽那真假难辨的笑脸,“二哥严重了,弟弟力所能及。至于,朝务一事,像是三哥四哥他们,是能者多劳。”这句话长了点。
“呃……”胤礽觉得脑子有点用不过来了,这都哪跟哪儿?“呵呵……”干笑几声掩饰了情绪。这个八弟,当真是滴水不漏。
再瞧着太子殿下快马赶去了前头,月缺这才从主子身后追了上来,“主子,少爷的信刚到。”
原本,自从茶谷当初回了归化城,月缺就京城归化两头跑着送信,直到两个月前,“胤禛”索性把月缺留在身边,接着传信的使者变成了一头名叫“飞鸽”的猎鹰。
而关于“飞鸽”这个名字,纯属是茶谷少年远在边疆的恶趣味。
此次离京,“胤禛”身边也没带个贴身伺候的奴才,秦淮留在了贝勒府,自从福晋含秀有孕,府里的内务就由着林立全权接手了,方茴则是搬进了福晋的院子,如今亲自把关将福晋和小主子照顾得妥妥当当。秦淮历练了几年,能耐大有见长,现在留在京里,“胤禛”也终于放手让他在京中重拾旧技,撒开情报网,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月缺很好奇,茶谷少爷信中都写得什么?每每主子看信的表情,其实都挺逗的,虽然这个形容有点不敬,可事实如此,“胤禛”还真是总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再夹杂些无奈和纵容。
“关于漕运,你知道多少?这次的案子,有什么看法?”连着两个问题丢过来,月缺赶紧敛了神色飞快地思索起来。
茶谷看似胡闹的一些举动,却远远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这是和茶谷共事三年,“胤禛”深刻体会到的,所以,很多时候,他任由着茶谷作为,在别人眼中,就成了“纵容”,然而,时间久了,自然会有结果。
月缺的性子比起月圆稳重许多,可茶谷偏偏将月圆那急性子留在身边,信中也没少提起说月圆倒是有轻骑营先锋将的资质,却迟迟未对月缺做出安排,往往在这一年多来,月缺真真成了跑腿送信的差使,总不得重用。
漕运的问题,在前世就不是个小问题,“胤禛”曾为帝王,更是心中早有计较,此番对着月缺问计,多是存了考校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