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少年剑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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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是跟我们那边学的。”岳云雷又在旁边插话,“我们原来家家都做。”
“那你会做吗?”高立阳反问。
“我从不做饭。”岳云雷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你还说个什么劲!”高立阳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把牛肉干往嘴里塞,“我妈妈说是要把我培养成为一个真正的贵族,找人教给我贵族的礼仪,非逼着我按那个做,我都烦死了,没过几个月,我就有让我爸把我接过去,然后被我爸军训几个星期,我就又找我妈。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的。他们说,要等到我长大了才不管我,于是我就拼命地想长大,做小孩子什么的,最让人无奈了!”他一边吃着一边叹气。
报道之后就是军训,往年碧海大学的军训时间都只有十天的,因为去年被一江之隔的霖江大学批评阴盛阳衰,还给起了个外号叫太监学校,老校长被气得不行。
当时学生会会长宇文清看出领导烦恼,召集校内所有会武术的同学去跟霖江大学联合举办以武会友,金鼎论剑,九战六胜,一举将临江大学打得没了脾气。
老校长乐得眉开眼笑,去找几个儿子要了一大笔赞助费回来拨给学生会,鼓励学生们的学武热情,组织武术社团,宇文清也是个有能力的,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学校内各种武馆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开办起来,太极武馆、八卦武馆、咏春武馆、洪拳武馆、梅花拳馆、迷踪拳馆,谭腿武馆……大大小小一共十一家。
除了让学生们自己办武术社团之外,老校长还开会敲定,准备在学校里开设体育学院,跟以体育着称的临江大学唱对台戏,还大笔一挥,将以后新生的军训时间都延长到一个月。
军训,历来都是新生们的一个梦魇,甚至很多学生直接称之为炼狱。然而这个是跟学分挂钩的,不军训不给毕业证书,大家也只能带着满腹的抱怨奔赴战场。
军训的地点在秀湖南岸的体育场上,基于老校长的绝心,他二儿子给他弄来一个少校过来,带的人最低也是连长,具体是哪个兵种就不知道了,开幕式上就跟老校长说:“老首长请放心,我一定将他们训练成合格的战士!”刚性十足的声音听得下面两三千的新生心惊胆颤。
军训的第一个科目就是站军姿,保持那一个姿势在太阳底下站着,少则二十分钟,多则一个小时,看着凶神恶煞来回走动纠错的教官,大家不敢叫苦,都把抱怨憋会肚里。
文艺类院校的学生普遍平时缺少运动,身体素质较差,只一个上午就晕倒了近百人,中午吃饭的时候,更是少有胃口,一个个都病恹恹的,令季鹤声感到惊讶的是高立阳,外表很柔弱的他一直表现得很轻松,午休时候仍然精神百倍,毫不费力地消灭了四个馒头,回到寝室又抱着他的五香牛肉干吃得津津有味。
“你不累啊?”季鹤声问他。
高立阳一边吃一边说:“站军姿,是我八岁时候就玩剩下的了,都是小儿科,小时候跟我姥爷练武的时候,第一天就是站桩,太极桩、两仪桩、三才桩、七星桩,比这个费力的多,我都是在石栏杆上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你会武术啊?”
“嗯,会一点。”高立阳随口说。
“你练的是什么啊?”岳云雷在旁边光着膀子,拿着一张从鞋盒上撕下来的纸壳扇着风,插话问。
“我什么都练过,练得最多的是形意拳。”
“哦,那哪天咱们切磋切磋。”
季鹤声看了看他将近一米九的身材,又看了看高立阳还没长开的小身板,问岳云雷:“你练的是什么啊?”
“我练的是空手道。”岳云雷不无骄傲地说,“我能一只手砍断三根甘蔗!”
季鹤声心里暗暗吃惊,高立阳却是毫不在乎的神情,仿佛没听见似的,问季鹤声:“你说军训都开始了,咱们这位室友怎么还没到呢?他不想要毕业证了啊?还是打算大二的时候再补训啊?”
季鹤声看了看们上贴着的名单,艾乐溢三个字有点刺眼,他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艾乐溢的电话号码,接通之后,那边传来艾乐溢那温和好听的声音:“小鹤,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啊,就是想你了呗,呵呵。”季鹤声傻笑,“你现在干嘛呢?”
“真的啊?你还能想我!我在学校啊,准备军训呢。”
“哦,对了,我们寝室也有个叫艾乐溢的,跟你同名啊,你说有意思没。”
艾乐溢笑:“确实挺有意思的。好了,我要到寝室了,咱们一会再说。”之后就挂断了手机。
季鹤声看着眨着大眼睛疑问的高立阳,笑着说:“我有个高中同学,也叫艾乐溢,我刚才就是给他打电话……”
“你说的那个同学就是我吗?”寝室的门被打开,一身西装革履,右边夹着公文包,右手拉着行李箱的艾乐溢在门口出现。
“艾乐溢?”季鹤声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来的?”
“我在这上学啊,不来能行吗?”艾乐溢把拉着箱子走进来,“怎么?不欢迎啊?”
高立阳含着牛肉干,看看艾乐溢,又看看季鹤声,然后轻巧地从床铺上跳下来帮艾乐溢拿行李:“原来你就是咱们的第四位室友啊。”
季鹤声也从床上下来:“你怎么来这上学了?我记得你的分够北大的线了吧?”
“北大是我叔帮我填的志愿,来这是我自己填的志愿。”艾乐溢很洒脱地说,“我念什么大学都无所谓,甚至不念也没什么,也没人管我,我在网上查了查,就属这所学校的风景最好,于是就来了。”
季鹤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帮助艾乐溢收拾东西,还是高立阳活泼:“我叫高立阳,住在那个床,那是岳云雷,住在那个床。”
“谢谢你,再次自我介绍一个,我叫艾乐溢,也是龙城的,原来跟小鹤一个高中,很高兴认识你。”艾乐溢很大方地跟高立阳握手。
下午军训的时候,仍然有人不断地倒下,每一个都被教官用胳膊夹着拖到树荫底下坐着休息,校长还把校医们也给派来,除非身体实在不行的,否则二十分钟之后必须归队。
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是,在晕倒的人当中,男生数量要远远超过女生,几乎达到了九比一!有一个美术学院的小男生,像烂泥一样躺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直嚷嚷自己中暑要死了,无论教官和校医怎么说都不管用,还吵着要给父母打电话退学,结果附近几百个女生集体向他比出中指,这孩子立即就无地自容地从地上爬起来自觉归队。
打这之后,队伍里的风气才好起来,原本打算装晕装病,偷奸耍滑的男生们也都纷纷鼓起了勇气坚持,就算再差也不能让女生们瞧不起,双方较起劲来,火一样的热情终于在军训开始的第二天高涨燃烧起来。
☆、10·野外生存
军训的内容规定是前十天是军姿队列训练,一遍一遍地执行同一个动作,千遍一律地枯燥,很多人都在心里骂街,骂老校长丧心病狂,骂这个学校的规定不合理,骂国家是吃饱了撑的,让学生做军人做的事,各个学院里都回荡着连天的抱怨。
中间十天是野外生存训练,三十个连队都被拉到后面的雾灵山里,要翻越两道山梁到达目的地,中间要在山里过夜。
经过前面十天的训练,大家都多少有点军人的样子,最少组织性纪律性都被培养出来了,也开始懂得互配合完成任务。
季鹤声因为身体单薄,又会做饭,因此被分到炊事班,要背着锅碗瓢盆、行李帐篷,甚至还有军用药箱,艾乐溢和高乐阳都主动请求分配到炊事班和他一起。
炊事班一共十个人,班长叫赵连飞,也是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一个人背着两口锅,腰里挂着急救药包,左手拿着铲子右手拿着炒勺,拨打山中的荆棘蒿草,健步如飞走在最前面。
季鹤声和高立阳各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里面装着各种调味料和做菜要用到的食品工具,艾乐溢则率领剩下的六个女生背着帐篷。
高立阳从小练武,虽然长得看上去很瘦弱,实际上力气很大,手脚又极灵活,背着一个几乎有他身体一半大的背包翻山越岭毫不费力,一边走还能顾得上跟后面的女生讨论漫画里的哪个主角最帅。
季鹤声从小就没少干农活,锄地育苗打架棍什么都干过,而且他修炼《九天都箓》已经有将近两个月,体内真气流转,从头至脚,由脚到手,浑身上下周游循环,生生不息,虽然没有高立阳那么灵敏,后劲却长。
二人的表现都令大家刮目相看,尤其是那六个女生更是交口称赞:“咱们连的男生都不错,个个都是男子汉!比一连二连那些草鸡强多了!”
“说他们是草鸡都是夸他们,就是一群娘炮,用咱们的专业术语来讲,就都是小受,包括他们那个熊汉,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跟个农村大傻爷们似的,实际上也好不了多少,就咱们班长那样的,都能打他三个!”
“对对,三姐说得对,他们都是受,咱们的都是攻,功德无量!”
“那像高立阳这样的也是攻么?还有季鹤声?还有前面那几个,都很弱嗌。”
“哪里弱了!”之前说话的那位三姐又开声了,“背着三十多斤的大包走这么远,一声不喊累,哪里弱了?咱们的阳阳就是强大的总攻!而且还是战力持久的那种!攻得他们哭爹喊娘!”说着看了看高立阳可爱的娃娃脸,有点心虚地说,“就算是受,那也是健气受。”
晚上宿营,大家斩草平地,搭建帐篷,张教官还带着几个男生出去打猎,用自制的简易弓箭捉了一只兔子两只山鸡,他还亲手捉了一条蛇回来,吓得女生们齐声尖叫。
赵连飞也是农村来的,杀猪宰羊都是手到擒来,而若说到厨艺就得数季鹤声了,他做的牛肉干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因此共同推举他为主厨,安排菜谱,其他人都给他打下手。
在出发之前,学校按照每个人每天十元钱的标准,给每个连队发了一万块钱,让他们自己去采购所需物品,季鹤声把调味品都买了不少,葱姜蒜更是齐全,季鹤声主勺,做了一盆红烧野兔,一盆宫保鸡丁,一大盆香油野菜,一锅蘑菇汤,蛇肉他没做过,在教官的指导下用火做了烤蛇段。
晚上大家围着篝火,每人用不锈钢饭缸盛了满满的白米饭,分一块兔肉,一小勺鸡丁,一大勺野菜,再用蘑菇汤泡饭,美美地吃着,教官又把烤好的蛇段拿过来,每人都要咬一口来锻炼胆量,有很多学生都被是被教官强逼着,闭着眼睛流着泪吃的,然后监督着咽下去。
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有随军指导员记录,每天晚上总结之后发给指挥部,那里的人从纪律士气等各方各面进行评分,等训练结束评出名次,最高的连队有锦旗,学生有奖章,还有奖金。
就在大家在篝火旁围成一圈唱军歌的时候,指导员过来宣布:“目前组织纪律最好的是一连,行军速度最快的是三连,咱们十七连是士气最高的,综合评定,咱们第一!”
同学们立即欢呼起来,三姐鞠风拍着大腿大声说:“咱们连都是纯爷们!姐妹们!大家明天再努一把力,把他们甩出十条街,以后让那群受看了咱们就蛋疼菊花紧,怎么样?”
一群女生笑着答应。
她又拍了拍身边坐着的岳云雷:“哥们!你们也要努力啊!呐,姐姐敬你们一杯!”
“必须地!”岳云雷很干脆地说。
一百个人,十顶帐篷,男生有二十四个,分到两顶帐篷,挤得跟受冷的鸡崽一样,山上蚊子又多,天气又闷,好在季鹤声准备了花露水,每个帐篷里都撒点,晚饭之后,赵连飞又带着大家用蒿子烧烟,给每个帐篷都熏了一遍,饶是如此,也很难熬。
季鹤声修炼九天都箓,体内真气流转,逐渐不避寒暑,身体里的热量都从呼吸排走,体温比别人都低,因天气闷热,大家都不进睡袋里,只把睡袋都铺在地上连成一片,穿着内裤睡在上面。
到半夜的时候,季鹤声就被高立阳钻进了怀里,他也没把他推出去,过了会艾乐溢又从后面拥过来搂住他的腰,这下就彻底动不了了,想去外面打坐一晚也做不到。
第二天早上起来,季鹤声用昨天特意剩下来的野菜和蘑菇,还有一点鸡胸脯肉,都切得碎碎的,熬了一大锅粘稠的粥,每人喝了两碗,之后便继续上路。
教官带着二十个男生在前面开路,披荆斩棘,削枝砍叶,看到能吃的野菜就让学生们采了,遇到野鸡野兔,方便的也打下来,又给大家讲怎么爬山最省力,怎么辨别方向等知识。
到了第六天,所有人都瘦了一圈,不少人都黑了不少,不过却比原来有更有精神,身体也更结实了。
经过前几天那几乎让人窒息的闷热,天气终于由晴转阴,开始下起雨来,一上来就是狂雷怒闪,大雨倾盆。
季鹤声之前考虑到天气情况,当初采购的是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