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少年剑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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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城的马征当初本来也可以做直升飞机走,只是他弟弟马战不在名单之列,因此便也留了下来,他们兄弟在凤凰城的威望不低,前些日岳文清和岳云雷都曾到凤凰城游说。
宇文清的意思是,要他们并入校学生会,只有大家劲往一处使,才能够拥有足够的实力应对未知的灾难,撑到国家派人来救援。
岳云雷的意思是,乱世出英雄,现在全世界天灾人祸不断,正是乱世,像他们这样有能力的人正应该站出来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
马征比较犹豫,始终没有给双方正面的答复,似乎有点待价而沽的意思。
艾乐溢又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宇文清的意思,是让咱们并过去,所有物资统一调配,人力统一管理。这对咱们有好处,也可能有坏处。好处是他们那里有足够的人力和物力,在没有灾难的时候让我们的生活更好,在有灾难的时候保障我们能够活下去。坏处是,如果宇文清像岳云雷那样搞阶级压迫,咱们可就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咱们现在生活得很好!何必要把枪交到别人的手里?”叶斐见别人都不说话,便开口,“再说了,要是跟他们合并,咱们库房里的那些物资岂不是都要搬到碧月潭去分给他们?”
他的话引起了一部分人的赞同,然而也有不少女生觉得宇文清更可靠:“如果咱们跟他们合并,岳云雷就不敢再来捣乱了,况且咱们的物资给他们,他们的物资也要给咱们。像主席说的,人家那边还在用电呢。”
“那也不是你能用到的,只有食堂能用电做饭,还有宇文清他那用电视和电台接收外面的信号,你过去了,还不是得睡火炕!”叶斐原来的室友张春光反驳说。
双方争吵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艾乐溢只得宣布暂时散会,并且说过几天宇文清会过来看这边的情况,到那时候再论。
大家一起往会议室外面走,艾乐溢问季鹤声:“小鹤,你觉得咱们应不应该合并?”
季鹤声看了看他:“你不是早就决定了吗?合并也好,不合并也好,你看得比我明白,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艾乐溢很感动地攥紧了他的手腕,他到底不敢去牵季鹤声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季鹤声淡然一笑:“我早就放心了。”
这天是农历二十九,宇文清真的来了,身边还带着他的秘书李云霭,两人一路走来,刚过仙风塘就被保安部的人发现。
季鹤声正带着一群人拿红纸写对联,碧海大学没有书法专业,不过却有书法社团,总部在碧月潭,中文系这边会毛笔字的比较少,能写对联的不过五个,季鹤声从小练字,在这几个人中书法算是拔尖的,因此主要的对子都是他写的,刚给餐饮部写了一副金鼎铜炉烹四海,八贤万圣饮三江的对子,有个餐饮部的女生笑呵呵地进来找他:“部长,主席说宇文清要来了,让你下去跟他一起迎接。”
季鹤声放下毛笔,告诉其他人:“你们继续写,大家都想想,咱们中文系的,弄出来的对联档次不能太低了让人看笑话,再去问问其他同学,有才华的写几首诗词出来,好的话就挂在大厅里。”大家齐声叫好。
下楼的时候,宇文清已经过了仙竹坪,艾乐溢左边季鹤声,右边高立阳一起迎了过去,相互握手引荐。
宇文清身高比艾乐溢还要猛一点,身材匀称,不胖不瘦,脸上线条柔和,看上去和气清爽,握着高立阳的手,特地说:“这就不用介绍了,当初在全校武术联赛上,我对你印象很深,今年有多大了?”
高立阳很不满对方把他当小孩:“十七。”
宇文清觉察到高立阳的不满,把手放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又转向季鹤声,“你也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碧海大学第一枚黄金战士奖章获得者,当时军训时候你的事迹我也听说了,真的很有能力,怪不得仙竹园现在的状况这么好,我看教学楼那边还贴着大对联,在你们这的人脸上看不到那种绝望和无助,个个都热情洋溢,肯定少不了你的功劳吧?”
季鹤声头一次跟他打交道,他不习惯被人夸:“你客气了,这都是大家共同的努力。”
“谦虚。”宇文清给季鹤声下了一个最后的总结,然后给他介绍身后的李云霭。
李云淞是碧月潭的学生会主席,是大二的学生,能够在大二时候就做到系学生会主席的,除了宇文清就要属他李云淞了,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宇文清的接班人,校内网投票的时候,连聂青阳都比他少了三十多票。
李云霭是李云淞的双胞胎弟弟,哥俩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哥哥多了几分英气,弟弟多了几分含蓄。
李云霭最擅长画素描,他画得素描画,比用黑白照片照出来的还真,甚至还在省里举办过两次个人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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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心疼艾小攻呐,这卷马上就要结束了,之后会放小艾的一个小时候的番外下一卷,小鹤开始逐渐认识到小艾对自己的感情这书比较慢热,但情节不拖,更新又快,最新的涡轴发动机,动力咣咣地。
☆、除夕夜话
高立阳对李云霭比宇文清热情多了:“你擅长画漫画,你在校内网上连载的那套揽月妖姬我都看完了,第二部什么时候能看到啊?”
李云霭长得很干净,笑起来嘴边有两个酒窝:“现在这个情况,哪有心情画漫画,腹稿已经有了,等这场灾难过去,安定下来再画出来,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高立阳很是失望:“那这灾难总也过不去,那是不是就看不到了啊?”
“灾难会过去的。”李云霭笑着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又跟季鹤声握手。
季鹤声也知道他们兄弟:“我对画画不是很擅长,不过会写两手字,听说你哥哥书法堪称校内一绝,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向他请教,学学他那个瘦金体。”
李云霭往后一指:“那个对联写的就很好了,我哥就爱书法,能认识你他肯定很高兴。”
双方宾主尽欢,一起走进主席办公室。
季鹤声让蓝冰用松子杏仁等六样干果配了两碟果盘,又沏了一壶狮峰龙井,让人把高书山、唐永明和赵连飞都找来,八个人围着圆桌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宇文清开门见山地说:“现在咱们国家已经基本上控制住了局面,国内的主要城市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救灾行动。咱们碧海因为道路不通,内外隔绝,才会到这种地步,全国像这种情况的城市并不多,大约有那么十七八个吧,其余沦陷的大多是穷乡僻壤的地方。”
大家不说话,静静地等他下文。
“现在国家已经缓过手来,最迟三月份,就会腾出手来整治碧海,现在外面的施工队就已经有一部分到了霖州,开始抢修几条重要的公路和铁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五一之前,就会有部队进来,咱们只要能够支持到那个时候,就算彻底得救了。”
“那如果出意外呢?”艾乐溢说,“比如像今年像之前那样的极端气候,或者是台风洪水,以及……我听说碧海市里有最少一百万的R病毒感染者,他们一旦流窜到咱们这里来,那怎么办?”
宇文清点点头:“你说的这些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发生,所以我们必须得在灾难降临之前做好一切应对的准备。”他放下茶杯,缓缓地说,“我们需要建设一个有很强凝聚力的集体,灾难来时,我们能够顺畅地、统一地,调配一切资源的机构,把大家的力量都集合到一处,万众一心,才能够在大灾大难面前活下去,否则的话,大家三心二意,散沙一盘,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艾乐溢说:“这也是我们所担心的事情,我们这前一段时间的事我也跟你说了,你得像我们保证,你不会像岳云雷那样做一个□者,剥削者,一个土匪式的所谓乱世枭雄。”
宇文清笑了:“我们校学生会现在已经包含了八个学院,接近一万名同学和教工,你当初也在碧月潭住过两天,你看看我可曾压迫过他们?剥削过他们?”
“绝对的权力就会滋生绝对的腐败,我希望能够看到制度上的保证,而不是你拿着你自己的良心发誓。”这是高书山说的,他原来是国学院的主席,说起话来也显得很有水平。
宇文清点头:“你们说的很有道理,我们那边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人力和物资是分开管的,我是学生会主席,掌握着人力资源的任用,李云淞是财务总理,负责所有物资的调配,我们两个都是同学们选举上来的,互相之间不相统属,你们加入进来,也拥有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如果觉得我们做得不好,也可以利用大家公投来弹劾我们,然后重新选出大家认为更加合适的主席或者总理。”
艾乐溢又问他对以后的规划,以及应对各种灾难的办法,宇文清都一一回答:“我们首先要选择的就是等待外界救援,其次是自保,以及可持续发展道路。对于能源问题,我们可以去砍伐雾灵山上的树,或者是到校外去找燃油,我们已经准备了一些油,还够发电机和拉货车使用一段时间。关于粮食问题,短期办法就是到校外去寻找,长期的就要自己种,在秀湖里养鱼,到雾灵山上去打猎。”
他像做政治报告一样,把自己的打算和想法跟大家流利地说出来,又讲了如何应对高温天气、低温天气,如何对付洪灾和旱灾等等,中间艾乐溢他们再插话提问,他再作答解释。
这次座谈会一直开到傍晚才结束,最终双方都很满意,艾乐溢让餐厅单独做了一桌,弄了炒香肠、红烧鱼等六个菜,又开了一瓶五粮液,喝个宾主尽欢。
第二天宇文清带着李云霭回碧月潭,艾乐溢和季鹤声带着大家一起包饺子,一半鱼肉馅的,一半腊肉馅的,有蒸有煮,还做了一部分煎饺。
因是除夕夜,天黑之后,在仙竹广场上拢起十五堆篝火,季鹤声打开库房,拿出二十箱薯片虾条干脆面、果冻瓜子鱿鱼丝,分给大家一起吃,又拿出几十件啤酒,给大家尽情吃喝。
大家憋屈了三个多月,如今终于畅快了一把,男生女生们围着篝火大呼小叫,又蹦又跳,有的喝得多了,几个人抱在一起滚在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抽泣和呜咽悄然而起,继而像传染病一样迅速蔓延,很快就连成一片,大家都拿着啤酒瓶子,或蹲或坐在篝火边流泪哭泣,继而转成嚎啕大哭。
高立阳刚开始的时候还跟一个鞠风猜拳赢薯片吃,后来看大家哭,他也跟着哭,被鞠风抱在怀里,两人哭得稀里哗啦,泣不成声,活像失散多年的母子。
艾乐溢有些担心地多看了季鹤声几眼,季鹤声笑了:“怎么着?你盼着我跟他们一起哭啊?”
“你怎么不哭?还笑!”
“他们哭是因为他们心里憋着劲,或者是委屈,或者是想家,或者是埋怨什么的,所以需要发泄。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不需要发泄,因此没有哭的动力。”
“你怎么就什么都没有?来来来,咱们到那边亭子里去说,这里太吵了。”艾乐溢拽着季鹤声到仙竹饭庄后面的一个凉亭里面,“别做石凳了,晚上凉,小心冰屁|股明天拉肚子,还是来这边坐吧。”艾乐溢用袖子擦了擦竹栏杆,和季鹤声并排坐在上面,“这回你说吧。”
季鹤声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本来我也是有的,比如小时候有各种各样的企盼,盼着爸爸和妈妈能回老院看我,盼着奶奶的病快点好,盼着学习能考第一,那时候做梦都这么盼着。后来梦做多了,才知道,盼来盼去,盼来的总都是个梦,也只能是个梦。我觉得梦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也就不再盼了。你看我,什么都不盼,自然就不像他们那样了。”
“你真的什么盼头都没有?现在呢?你不盼着这灾难能快点过去,咱们能够恢复到原来那样正常的学习生活?”
“等来的是现实,盼来的都是梦,现实是残酷的,梦是美好的。这两种我都不需要,所以我不等也不盼,只把每天过好就成。”
“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怎么这么难受。你小时候一定受了很多苦。”艾乐溢伸手握住了季鹤声放在膝盖上的拳头。
“还好吧,过去的也都是梦,哈哈,所以现实最终也都成了梦,也没啥苦不苦的。”季鹤声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抬了两下没抬动也就算了,用另一只手指着天上,“你看,那个是猎户座,我还认识呢。”
“小鹤,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艾乐溢犹豫着问。
“有啊,我喜欢我爷爷和我奶奶,嗯,还有你和高立阳。”季鹤声随口说。
“我是说……是那种喜欢,就是你想和他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你懂吧?”
季鹤声回头看着他笑:“懂啊,可我确确实实想和你们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