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滚滚桃花开-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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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也不考虑什么迂回,干脆向他提到了药的问题,居然忘了隐瞒什么,就径直地说起怎样在草原上见识到了藏医的一些精妙,后来萌生研究的心愿,还用它治好了易小楚的烫伤疤痕。
由于酒精的作用,延森说起来也特别神采飞扬,整件事情被形容得绘声绘色。从今往后,谁要说他口才不佳,延森是坚决不会再同意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常式余表现也非常到位,随着延森的描述不住追问,对他显示出极大的兴趣,不愧是搞药的。
“好了,两位哥哥,你们别说悄悄话了,过来一起喝酒。”
罗颂回来了,见他们躲在沙发上说话,不依地过来拉扯。
“好,咱们继续喝,什么话过会儿再说。”常式余一扯延森的胳膊,非常豪气地回答。人只要喝到了一定步数,就不再考虑自己酒量地问题了。很多时候在刚开始时是清醒的,还能控制住自己。而状态一起,变被动为主动,恐怕离喝醉也就相去不远了。
现在的延森和他,就在这种微妙的状态下了。虽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也是延森想要的,而保持清醒的韵杏自然会一力促成。酒为言媒,言为心声。延森的脑袋还保持一丝清醒,能从常式余这儿得到真言是最难得的。
而他则是心无所想,毫不设防的状态下,自然会畅所欲言。从这两次的相处,觉得他称得上是个好人。虽然稍嫌消极些,但一点也不乏正义感。延森心想,也许今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样利用他或许有些卑鄙,但为了能成就梦想,从大一点的方面来说,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不让跨国财团随意掠夺我们的财富,就算做一次小人又有何妨?
碰到比自己还不能喝的同性,不免让延森感到高兴,这种机会并不常有,甚至可以说是很困难。常式余酒量之小,甚至超过了延森的预想。生日聚会才进行没多久,他的舌头听上去就比较直了。说话似也不再经过大脑。
他还不是那种喝多了酒睡觉的人,而是变得比以前兴奋,话特别多。延森没能成功把话引向正题,却被他又拉到沙发上,说起了自己的痛苦。虽然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但提起负心的妻子,他仍显伤心欲绝,足见对那个弃他而去的女子,仍然抱有很深的感情。谈到他当年恋爱和初婚时的甜蜜,一幕幕似乎就如在眼前。
躺在故纸堆上,典范的难忘过去的美好岁月,也就无怪乎他这些年会始终一个人度日。延森静静地听他诉说,把这些听上去让人痛心的苦楚默默消化在心底。真情流露证实了常式余一定是个非常重情的人。
这些事情涉及到他的隐私,延森想,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只当作男人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如此重情,一般不太可能是个坏人。念及此处,延森在心里已悄然萌生一个想法,要将常式余当作自己的兄长看待。
痛哭流涕的常式余,哪还像个七尺男儿,延森忍不住伸胳膊拥住他的肩,相伴着潸然泪下。唉,这可与接近他时的初衷大相径庭。时有时无的倾诉,让延森早忘了要套问感兴趣的问题。延森虽有些贼性,却还不纯粹。往往在紧要关头就会心软,看来做个好贼还真难哪!
罗颂见两个大男人搞成这副样子,是想过来看看的,被韵杏拉住才作罢。随着两个酒鬼越来越不成体统,局势当然越来越失控。
韵杏蛮沉得住气,任凭风浪起,她还是拖着罗颂坐在桌旁。自顾喁喁私语,不理会沙发上两个男人促膝而谈,醉态百出。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延森和常式余渐生相见恨晚之意。话题也离开他的伤心往事,逐渐延伸。
天上,地下,山南海北,渐渐到无所不谈的境界。一瓶酒放在手边,说到高兴处,就拿起杯子相互碰一下,然后喝点进去。就这样喝喝停停,两人酒量都不大,却也不知道灌了进去多少。到了后来,两人越说越投机,越喝越来劲,发展到了勾肩搭背抵首而谈。
幸好旁边还坐着两位异性,否则若有人经过,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余式常趴到延森耳边,自以为在说悄悄话。但声音之巨,不要说韵杏和颂儿,就是从门外经过的人也能清楚听到。
到了此等时候,延森听到什么就随便点头,然后两人同声大笑,其实已经无法再接收对方话里的意思。男人在这种状态下,一定非常可笑。延森总算理解了以前在网上流行的一个笑话:酒杯一端,政策放宽。这确实不假,喝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罗颂实在感到没趣了,提出要回去。看看常式余,头都抬不起来了,嘴里发出的声音几乎成了梦呓,此时延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种情形下,常式余显然无法自己回家了,而他们都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就算能找到他家,也不可能把这样的醉鬼自己丢在家里,唯一的选择,就是带回他们的住所。
延森记忆停留在上了车,感觉迷糊了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也许是喝酒带来的效果吧,延森虽然酒量不见长,但醒得却快。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异能有时会私自行动,也许正睡觉时,就可能突然运行。更大的益处目前还没有发现,但想来总不是坏事吧。
耳边响着常式余重重的呼吸声,延森的酒意已经消退得差不多,头仍有些昏沉沉的,却恰恰难以入眠。再回思说过的话,就更乱,脑子里总翻腾着常式余的传奇经历。当努力想忆起他是否透露过有价值信息时,才发现关于后来的记忆几乎成了空白,似乎就停留在他介绍的那些伤心往事上了。
延森想起,而在这之前,却好像把自己的事情都一股脑说给了他听。唉,有用的东西没套出来,倒把自己的老底给抖搂出去了。
清醒之后,他就有些痛恨失去最好时机了。像烙饼一样在□□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眯了一会儿。感觉入睡时间并不长,感到胳膊被轻轻推动。只好爬起来开了灯,原来常式余醒过来了。
“陆兄弟,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他用一只手在重重地揉着脑袋。
“我的住所。常大哥,再睡一会儿吧。”
“我睡眠一向很少的,今天睡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不错了。”他看着延森惺忪的睡眼,小心地问道,“老弟,你还行吗,能不能陪我说会话?”延森看了看墙上的钟,已近凌晨五点,难得他这么有雅兴,只是不知道他的酒怎么样了。
“常大哥,咱们干脆到外面去摆龙门阵得了。省得吵了姑娘们,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常式余听了一笑,比哭也就难看那么一点:“没问题,反正现在又不冷。”出去的时候,天还黑乎乎的,连习惯早起锻炼的人们也还没有出来。他们就在楼下的花坛里坐着,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好过瘾。我已经很久没有喝成这个样子啦。人家都知道我酒量不行,喝酒的时候也不爱带我。”常式余自嘲地笑着为自己开脱。
“呵呵,大哥不说二哥,咱兄弟都差不多。”延森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不停地用手揉着太阳穴,互相看着笑起来。
“想不到我也会醉到夜不归宿。真是不可思议。现在头还痛着呢,说起来让兄弟笑话。”
延森摇着头:“这有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嘛。我酒量这么小,碰到投机的人,还不照样喝得昏天黑地?”
“唉,我以前可从不这样。要不是最近心情太坏,大概也不会这样,咱们都是男人倒好说,可让人家女孩子看了笑话就不应该了。”常式余很懊恼自己失了态。
昨晚根本没有机会详谈,想不到现在说的却格外投机。有些东西延森还没想好怎么打听,也觉得时机不算成熟。现在倒好,不用他主动去问,常式余就自发地讲出工作中的苦恼来。
大概平时难得有个人说说心里话,也许觉得延森只是个在校学生,他也没太多的戒心。除了个别地方一带而过,还是没有太多隐瞒。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听得延森是暗暗心惊:原来分公司的背后,还有如此隐情。
“不了。我就不上去了,再让女孩子们笑话就不好了,赶紧回去换衣服,洗个澡,还得上班呢。”常式余指了指自己身上。
看到他那花花绿绿的西装,延森忍不住笑起来,昨晚开始闹得可真够凶的。人被拖回来之后,怎么样上的床是不知道了。出来时他顺手抓过皱巴巴的衣服,也不怎么注意就披上了。
起的太早了,也没开灯,就出来了。刚才又说话开心,也不知道路过的“观众”看到他这副尊容会怎么评价。见他执意要走,延森确实也不好挽留,就此在楼下分手。这次收获不小,除了上次留下的手机号码,他还给了单位和家里的详细联系方式。
延森一直目送着他上了出租车,才顺便买了点吃的上去。
“哟,我们的大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延森还悄悄地开门呢,想不到里面居然已经有了各种声响,罗颂在卫生间开始洗涮,弄出很大的声响。
“太好了,你都买吃的回来了,我热点牛奶一会儿就好。”韵杏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罗颂嘴里吐着牙膏泡泡:“还不都怪你嘛,一清早的就电话响,费了好大功夫爬起来,才发现你早不在了。害得人家懒觉都没睡成,昨晚又跟韵杏姐姐说话那么晚。”是啊,昨晚延森和常式余都喝醉了,有得她们忙活。延森当然比常式余幸运得多,身上那脏兮兮的衣服被换了下来。如果没有猜错,应是韵杏所为。
“噢,谁的电话,这么大清早就打来了?”延森有些紧张地问道。在这儿待的时间可不短了,不定会有什么事儿呢。想到这里,赶紧到处去寻手机。
“不用看了,是婉晴姐姐打来的,我已经把电话接了,替你跟她说过了话。”
“是婉晴呀,她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我已经帮你约好了,她这两天就过来了。”罗颂理所当然地应道。
好家伙,什么事情她都替他做主了,也不知道婉晴为什么来呢。
“到底什么事呀?”
”等有时间再告诉你吧,没见人家事还没干完呢。“罗颂转过身继续她未竞的事业,拿起牙刷在嘴里搅和。
韵杏把牛奶端来:“算了,别问了,这臭丫头连我也不告诉。两个小姑奶奶也不知道捣腾什么。”就在这时,他刚刚找出来的手机又响起来。
“我接!我接!”罗颂这会儿倒不忙了,丢下牙刷跑过去看他的手机,生怕会抢了她什么买卖。
罗颂拿着手机看了半天,电话号码有些陌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于是对延森说:“不知道谁的电话,还是你自己接吧。”
“陆兄弟,是我呀。”原来是常式余的声音。延森刚刚留下的他的电话,还没得及输上姓名呢,也就刚分开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回来了?
延森问道:“常大哥有什么急事吗?”
“嗨,兄弟快看看我的包是不是忘你那儿了?”常式余听起来很着急。男人要么不带包,否则里面一定有比较重要的东西。
“韵杏,看到常大哥的包了吗?”正好韵杏在身边,延森就问她有没有看见常大哥的包。听常大哥的语气有些焦急,延森想里面也许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也有些紧张,如果丢了就有些麻烦了。
“噢,那个是不是?”韵杏顺手一指。一个黑色皮包就扔在靠门的小几上,应该就是他的。延森心里一喜,幸好,常大哥的包安然无恙,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交代,毕竟昨晚喝多了,都是自己的原因。
“在呢常大哥,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好了。”延森说,声音里透着欢快。还有,他主动说要给常大哥送过去,嘿嘿,延森他还别有所图呢,心想,送过去的时候正好还可以顺便去里面转转,打探一下消息,说不定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呢,真是天助我也。
“那怎么好意思,还是等我下班过去拿。”常式余很客气的说。
“左右我也是没事儿,就当溜溜腿好了。”延森坚持要亲自送过去。
“真不好意思,麻烦兄弟啦。幸好刚才钥匙还随身放着,要不连门也进不去啦。”看见延森坚持,常式余也不好拒绝了。延森心里暗喜,明天会有什么以外的收获呢。
……
婉晴做事还真利落,真的没过几天就从华洲赶来了。这是她做事的风格,想起来就做,不做过多的犹豫,对于这一点,延森深表佩服。有时候他想,为什么自己比婉晴大不了多少,可是心态却是比她老了很多,就是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思前想后,顾虑太多了。
延森那天去了常式余的办公室,也没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而蔚然管理还挺严,延森不好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直到婉晴来了,这几天都没有意找他。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蔚然分公司的情形不容乐观,怕是破产倒闭只是早晚的事情。
关于具体操作,他还没想到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