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家族-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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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非站起来,离开端木笑身边“ 只是大哥,别再做这些事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
他端木非虽不才,但比兔子还是多几颗牙齿的。
一直沈默的端木笑忽然拖住端木非的肩膀,巨大的臂力,由于背对着,端木非顿时不稳失去平衡。
端木笑似乎想把人按到自己怀里,端木非稳住身形化解了对方招式,用手里还没放下的钢笔尖抵在端木笑的脖间“大哥,放手 ”
两人对峙,端木笑没有松手的迹象,身形还向前一顷,顿时脖间就有血沁出。
端木非不由自主地手腕一颤,笔尖往后稍稍一退。
端木笑伸手握住端木非手,往前一刺,血马上冒得更多。
自虐!绝对的自虐倾向!端木非像拔河一样把钢笔往后拔,用力拔!用吃奶的力气拔!
端木笑眉头都不皱一下,看着端木非扭曲的脸“ 为什么不刺下去,我对亚瑟.伯纳诺
做了很过分的事 ”
端木非快崩溃了,老大,您哪条神经堵塞住了,您赶快松手好不好啊!
“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想,其实你也是会心痛我的,是不是 ”端木笑脸上有些不自然,握着端木非的手收紧了些“是不是?”
活了二十载,端木非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心理素质差得要命,他很想晕,谁能敲晕他?这事儿太乱了,他真不知道怎么说,连敷衍的话都说不出。
就算端木笑伤害了亚瑟,他也没法动手。
他叫了端木笑十几年的大哥,他们是一家人。
小时候他们经历了自相残杀,各种各样的淘汰,训练,然后还能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说着一些真心,假意的话。
有时他想,能围在一起吃饭,真是缘分,因为他们终归是一家人。
就算互相伤害,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会一直疼你的,小八 ”端木笑低声说“大哥不骗你 ”
端木非瞪大眼,用力把人推开,扔开钢笔,手抖得厉害,拔腿就跑“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仓促把门推开,端木非姿势狼狈的跑走了,独留端木笑一个人站在办公室中间,脖间留下的血滴到衬衣领口上。
自嘲的扬扬嘴角,端木笑捡起落在地上的笔,依旧是从容不迫的神色。
“还是被讨厌了 ”
既然做出那事,被讨厌也是早晚的事。
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端木非车开得快,连闯几个红灯,把车停在路边后,他才趴在方向盘上,闷叹气。
举个例子,正常人要是知道狮子会喜欢蟑螂也是会吓到吧,这根本不可能啊。
找个时间,去黄大仙庙里弄个避桃花的好了,他默默想。
端木非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是端木和自己的合照,他已经够让端木失望了,不能再给端木惹麻烦。
左思又想,他拨通了某个遥远的电话号码。
连播了几个都一直没人接,真是奇了……
半个小时后端木非电话响了,盯着闪动的号码,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清了清嗓子“喂?”
却不是男人的声音“ 端木先生 ?”
是FIONA的声音啊,端木非顿时热情少了一半,谁知道她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太好了——端木先生,我快急死了,JESSE 失踪了!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说着都带着哭腔了。
端木非脑袋一下子懵了,这就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
不,不,叫祸不单行或许比较贴切。
魔鬼的颤音
作者有话要说:
FIONA是在沙滩边上捡到男人的,那时是早上,海边没一个人。
昏迷的人很是狼狈的样子,手臂不正常的扭曲着,全身也被海水浸湿了,腥味不绝,嘴唇发白,已经奄奄一息的模样了。
小岛上是没有医院的,FIONA用尽全力背着男人往自家的小酒店走去,湿漉漉的银发上水一滴一滴落在FIONA的身上。
她还没见过长得这么英俊的人,就像童话里落难的王子,命不该绝,总是会遇到好心的姑娘。
她不由得有些脸红。
给男人换上干爽的衣物,那是他父亲年轻时候的。
男人还是昏迷着,没有一点动静,还发起了高烧,FIONA急坏了,但又没法把人送医院,因为男人一点证件也没有,去了医院后可能就要被送警察局了。
被疼痛折磨到神志不清的男人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 他勉强睁开眼睛,冰薄荷色泽,虽然憔悴,依旧迷人。
他说了一串数字,是电话号码“ 打电话过去,告诉臭小子我在这”
FIONA赶快用笔记下来,问“啊,啊,我知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端木非,端木非 ……” 一直说着,但痛楚一波又一波的袭来,男人又陷入昏迷,拳头攒紧,把床单都扯得不像样。
“啊,都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 ” FIONA看着那串数字,懊恼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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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端木家。
“ 真是的,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真叫人放心不下啊 ” 杨婆按着医生说的时间给端木非换上盐水,用帕子把冷汗擦掉。
“ 小八怎么样了?” 提前回来的端木笑进到房间,压低声量问杨婆。
“烧一直都不退,哎 ”
“我来守吧 ” 端木笑把椅子移到床边。
杨婆把吃药的时间告诉这位不拘言笑的大少爷,就退下了。
端木非裹在厚厚的棉被里,脸色极差,额前的刘海都被汗弄湿了,端木笑用手指把湿发挑开, 又用干毛巾贴上去。
端木非昏昏噩噩的动了动,破锣一样的声音,软软没力“ 大哥? 是大哥啊……”
“嗯,安心睡 ” 端木笑揉了揉对方头发。
端木非摆在床头的手机响了,端木笑拿过一看,陌生的号码了 “喂?”
“请问……请问是端木非先生吗?你的朋友受了好重的伤他叫我打电话给你,喂喂? ”
端木笑眼里波纹不动,面部的肌肉却是绷紧着“哦? ”
电话那端的女声继续用紧张兮兮的语气说着细节,语言组织能力不怎么好,描述得乱七八糟。
端木非咳嗽,问“咦,刚才是不是我电话响?”
“打错的电话 ” 端木笑把号码记在心里,然后删除通话记录,把手机放回原处。
端木非迷糊的哼了声,转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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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后,斐济。
FIONA守在床边,门毫无预警的打开时她正撑着头打瞌睡。
她很累,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过了。
但幸好,床上的人的状况似乎没那么糟了,他有很顽强的生命力,她知道。
因为他昏迷时总是念着一些东西,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有挂念的东西,是不会那么放弃生命的。
门口站着人,后面似乎还有一批人,FIONA看不真切,房间里的窗帘都是拉下的,因为逆着光,她不清楚最前面男人的面容。
高大挺拔的身材,光站在门口就有很大的压迫力。
东方男人穿着铁灰色三件式西装,稳健的步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FIONA被这威严冷酷形象震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是端木非?”
东方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眼神越发的泛冷。
床上的人在听到熟悉的名字后从昏睡中睁开眼,房间里的昏暗的光线让他的视线更加模糊,眼神聚焦在端木笑身上“ 他呢,他在哪儿 ”
端木笑用陈诉般平板的语气淡然道“ 小八不会来,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
一个手势,FIONA就被强制带了出去,反抗什么的,根本只是徒劳而已。
不过当她看到医生拿着工具进去时,吊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 他的身体底子很好,伤势的话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恢复—— ” 医生汇报情况,为难的说“端木先生,我认为他这种状态下催眠,不太好……”
男人背着医生,不出一语,看着海景。
做人要识趣,医生灰溜溜的出去,好吧,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FIONA的行动被限制了,但她是自愿的。
东方男人只说了一句“ 你的父亲已经转到美国的医院接受治疗了 ”
FIONA很清楚斐济和美国医疗技术的差距,那是她的爸爸,她没得选择。
现在她负责给男人送饭,三餐都是。
男人已经不再昏迷了,但是像精神病人一样被捆在床上,腰部,小腿,牛皮制成的捆带,很结实。
“吃点东西吧,他们说你今天要接受治疗……”低若蚊喃,FIONA舀了一勺子送到男人嘴边。
古铜色皮肤依旧野性,虽然面孔有些消瘦,但不损出众的容貌,亚瑟低下头,鼻尖呼出的气如同蝴蝶的翅,软软打在FIONA耳侧。
男人的眼大海一样温柔的颜色,低沉略带沙的声音夺人心魄“ 让我走,可以吗?”
没有女人不会脸红心跳,FIONA也不例外,没有哪个女人能真心拒绝这样的人,她意乱情迷,良心的谴责和现实的残酷最后还是扯回她的理性“ 对不起,对不起,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
男人的语调还是轻柔的,但暴戾之气还是流露出来,狼一样的神色“ 那么,别给机会我离开,否则我真会忍不住扭断你们的脖子 ”
亚瑟表情一点也不狰狞,甚至有点情深款款的味道,FIONA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她看得出。
催眠并不顺利, 亚瑟的潜意识强烈地抗拒着催眠师,自我保护警戒线对外界的刺探比常人更加坚固敏锐,像这种性格坚韧警惕度极高的人很难让他放松心理防线。
“ 既然无法让他松懈,那就摧毁掉防线 ”端木笑听完医生们的话,简单明了地说。
没有一点光线,声音,没办法判断时间的流逝的房间,常人要是呆上两天,那就是极限了。
亚瑟被困在里面已经有五天了。
医生们正努力的蚕食着他的心智,然后一点一点的摧毁,他们有的是时间。
第六天,FIONA按照端木笑的指示打开门。
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男人躲在角落,抱着膝,头埋在里面,银发遮住脸,满是胡渣的脸狰狞惨白。
男人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尖锐的声音,像只困兽,FIONA颤抖着手,想去触摸对方的肩膀的手被狠狠拍开。
然后她听到抽泣的声音,很浅,她想不到原来这样的男人也会流泪,男人哭得无声无息,眼泪很平静的从坚毅的侧脸划下。
“我记不清他的脸,我记不清他的脸了………… ”男人绝望的按着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扯“ 连他的脸都记不得了,他一定不会和我交往……我想不起来,想不起了…… ”
完全的无能为力,看着自己最宝贵的记忆慢慢淡化,然后无影无踪。
连眼睛都不敢闭上,睡眠可能是恶魔,无声无息夺走他的宝贝。
不眠不休,FIONA看到男人充血的眼,几近疯狂。
她听医生说,这差不多是极限了,崩溃是迟早的事。
男人忽然抬起头,像野兽看见猎物一样,扑上前把FIONA压在地上,异常凶暴“ 我找不到他,我根本找不到他,怎么办!怎么办!”
昏迷的男人被医生带走,FIONA哭着求端木笑“ 杀了他吧,求求您,杀了他吧 ”
端木笑一身整齐西装,就算在炎热的斐济也毫不含糊“ 我和他,没有过节 ”
FIONA震惊地抬眼。
“ 我只需要他忘记一些事,就足够了 ” 端木笑望着不远处的大海,悲喜难辨“ 他是个让人钦佩的对手,如果不是他想带走一些东西的话…… ”
一旦人的心理防线被摧毁,那接下来的催眠就容易太多了。
端木笑一路上通过手机上监视着,液晶屏幕上,银发男人昏睡在床上,女孩握着男人的手,很是安详平和的景象。
“ 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谢天谢地,肺炎终于挨过去了,现在还在睡呢 ”杨婆露出安心的笑。
手覆上端木非的额头,床上的人一个激灵,扯住端木笑手腕“ 亚瑟,你他妈跑哪里去了?”
“ 没事 ” 很沉稳的声音,端木笑用意大利说,咏叹调一般语浑厚好听 “ 我回来了 ”
液晶屏幕上,男人也慢慢睁眼,冰薄荷一样的眼瞳环顾四周, 迷茫一片。
“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昏了好久了呢…………”坐在床边的女孩激动地说着。
同片天空,此时,都是万里无云万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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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知道了?”
心烦意乱的点了烟,又想到对面女孩对烟草的敏感,端木非又摁熄了淡淡的火光。
FIONA 已是泪流满脸“ 昨天,我和端木笑先生联系的时候被Jesse听见了,我瞒不住他了 ”
“你们玩了他两年,已是够本了 ” 端木非似是无奈,拨了拨额前的头发,按照男人的性格,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不难想象。
FIONA突兀的抬起头, 眼睛里泪水迷蒙,似有不甘“ 我没有玩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