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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如是(gl)-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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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河落日,黄沙万里,我且舞一曲,但请君顾兮……”琵琶声突然停了下来,满座俱惊,直勾勾的目光尽数落在一袭红纱裙的霍小玉身上。
  “今宵月初明,望君,望君……”霍小玉轻唱了几句,带着一抹娇羞之色,目光一一扫过台下众人,定定地凝在了依旧低头斟酒的云晚箫身上。
  “惜我……”
  歌声突断,只听见琵琶响起一声惊弦声,音落之时,霍小玉已将怀中琵琶往云晚箫那边抛去——
  “云将军,快接住霍姑娘的琵琶!”刘御史忍不住一声大喝。
  云晚箫下意识地抬眼,琵琶已近在眼前,她连忙伸手将琵琶抱入怀中,上面淡淡的幽香让她有些失神——若今日的她只是将军府的千金,也该会弹琵琶吧?云晚箫的手指拂过弦丝,琵琶响起一串玉珠砸盘的脆响,她轻咳了几声,不禁蹙起了眉心。
  众人见琵琶安然,都悄然舒了一口,这才意识到神魂不知从何时起,已被台上霍小玉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给牵了去。
  他……竟然蹙眉?
  台下看官为小玉魂牵,可是台上小玉却因为云晚箫的轻轻蹙眉有些失神。
  满座皆欢,我独悲。难道他也是这般心思?
  “云将军好身手!”霍小玉在台上莞尔,出口一赞,不忘朝着刘御史与李克也轻笑了一声,“琵琶曲声太过哀怨,今日夜宴岂能让这曲子坏了大人的兴致?”微微一顿,霍小玉目光落在了乐师群中的大鼓上,“小玉愿为大人跳一支飞天舞,不知道有哪位大人肯为小玉击鼓为乐?”
  刘御史迟疑了一下,自知乐理不通,自然不能击鼓,“李大人?”
  李克也颇有些心虚,若是击鼓敲不在节拍上,坏了小玉姑娘的舞姿,自然会坏了大家的兴致,这出力不讨好之事,万万不能做!
  “云将军?”
  李克的声音响起,云晚箫自知是肯定推脱不了,只好放下怀中琵琶,抱拳道:“那晚箫只好献丑了!”
  霍小玉没想到会是云晚箫出来击鼓,不免有些惊喜,在戏台上忍不住轻笑一声,“云将军若是在那边击鼓,鼓声传来这边也小了很多,所以还请云将军上台来击鼓,好让小玉听得分明一些。”
  云晚箫冷面看了一眼刘御史,这刘御史急着看小玉之舞,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当即急不可耐地道:“速速将大鼓搬台上去!”
  “诺!”
  待大鼓放好,云晚箫手持鼓槌走上了戏台,站在了霍小玉身边,目光却紧紧盯着刘御史,有些焦色在眸底渐渐浓郁起来。
  “云将军,这击鼓看似简单,可也要专心才是。”霍小玉忽然出声,让失神的云晚箫略微回神,轻咳一声,再次蹙眉示意可以开始。
  霍小玉刻意凑近了她一分,晚箫身上的清香再次沁入她的肺腑,她不禁笑道:“云将军好香。”
  云晚箫正色道:“霍姑娘莫要胡说,定是方才抱你的琵琶,沾染到了姑娘香味。”
  “哦?”霍小玉眸中的狡黠之色浓了三分。
  云晚箫脸上依旧冰凉,说话更加冰凉,“这献艺若是毁了,你可要空手回长安了。”
  霍小玉对上了她霜雪一样的眸光,脸上笑意虽在,却也没有了开始的温度,“若是将军击鼓毁了献艺,可就怪不得小玉了。”
  “征战多年,岂会不知如何击鼓?”云晚箫冷笑一声,话中有话,“上了戏台就做该做之事,有些话,多说无益。”
  “你!”霍小玉忽然觉得眼前的她浑身是刺,就好像是一只袒腹悠闲的刺猬突然翻身竖起全身刺芒相对,扎得人难受。
  只是,她霍小玉只不过是小小青倌人,又不会成为敌人,云晚箫究竟是在防范什么?
  霍小玉一时想不分明,但也知道,若是在戏台上愣久了,定会让诸位看官失了兴致,于是强笑一声,在台上旋身而舞,翩翩红裙,翻飞缱绻,一曲飞天舞翩然呈现眼前。
  “咚咚!”
  云晚箫击鼓两下,恰好配上了霍小玉足尖在台上轻踏两下,惹得台下看官叫了一声好。
  霍小玉偷偷瞄了云晚箫一眼,见她脸色苍白,眸光悠远,似是在回忆什么?
  沙场数载,战鼓是唯一的乐声,只要响起,将士无一不搏命相拼,至死方休。
  云晚箫接连咳了几声,当年心口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潼关当年的战火她忘不了,当年的血腥味也忘记不了,不是因为战争的残酷,而是因为,那个为她血战至死的伟岸身影——尉迟林。
  他究竟知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云晚箫不知道,可是尉迟林在为她杀出血路之时,那眸中的柔情没有一丝虚假,是那样炽热,足以熨烫晚箫冰凉的心。
  只可惜,这样一颗火热的心,只能叩响晚箫心门一声,便就此永远沉寂冰凉。
  潼关之战后,她还是云麾将军云晚箫,而尉迟林已成那一将功成脚下的枯萎血肉,从此阴阳两隔。
  “咚咚!”
  鼓声再响,云晚箫脸上忽然浮起一丝杀意,悄无声息地看了刘御史一眼。
  虽说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但是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个贪生怕死的先锋官不肯及时发兵救援,尉迟林也不会战死在潼关之外。
  所以,今日他必须付出代价!
  云晚箫只觉眼前晃过一抹红纱,霍小玉舞到她的眼前,似是提醒,笑道:“将军这鼓声慢了些。”
  云晚箫定神瞧了小玉一眼,手起槌落,击打出一曲将军令,鼓声震颤,令人心惊。
  霍小玉略微一惊,配合着云晚箫的鼓点,变幻步调,在戏台之上凌波起舞,好似天上飞天随着天鼓飘舞,美妙得好似幻境。
  “妙!妙!”刘御史看得心醉,接连又饮了好几杯美酒,只觉得腹中烧得厉害,头也醉得厉害,隐隐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不免大口喘了起来。
  李克也觉得有些胸闷,以为是喝多了几口,便放了杯子,专心瞧台上霍小玉献艺,不时拍掌呼好。
  霍小玉围着云晚箫边旋边舞,无奈这击鼓公子就是不愿多看她一眼。
  霍小玉心头纳闷得紧,分明这公子是惊艳她舞姿的,怎会突然宛若天界圣僧似的,视眼前美色为无物。
  难道他当真是伤了……要害?
  霍小玉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再往下想去,驻足在台中一阵旋舞,好像一朵旋转的红梅,看得人眼花,也看得人心醉。
  “咚咚咚!”
  鼓声忽然在连响三声后猝然停下,霍小玉连忙停身,脚下一个不稳,身子一摇,足跟踩到了裙角,引得一个踉跄,便要往台下摔去。
  “小玉姑娘莫怕!”刘御史生怕摔坏了美人儿,连忙冲到台下,想要将美人儿抱入怀中。
  一只冰凉的手疾然牢牢抓住了霍小玉的手,微一用力,便将小玉带入了怀中。
  霍小玉惊魂未定地看着云晚箫,狂烈的心跳声响个不停,她下意识地推了推云晚箫,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离了这个怀抱,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只得匆匆地道了一句,“多谢将军。”
  “不必。”云晚箫冷冷回了一句,看着台下想怒又不敢怒的刘御史,不觉心头多了一丝欢喜。
  “你……你……云晚箫,你好大胆子,竟敢如此唐突佳人!”刘御史脸色发青,显然想借题发作。
  霍小玉连忙圆场道:“大人莫怒,不如让小玉单独为大人……”
  云晚箫绕到了霍小玉身前,正色道:“今日献艺已罢,你先离宴,让云副将带你先回将军府。”
  刘御史只觉得被什么锁住了喉咙,想要骂出口的话当下哑然,一股血腥味冲上喉头,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立时气绝身亡。
  “御史大人!”李克忍不住一声惊呼,也觉得一口血腥味涌了上来,眼前一晃,当即倒地,昏死了过去。
  满座宾客都惊呆了眼,御史若是死在此处,朝廷定会问责,到时候在场众人,都要连罪,这可如何是好?
  云晚箫镇静地走下台来,吩咐侍卫道:“速速去请大夫!”话才出口,接连发出一串咳嗽,吐出了一口鲜血,颤然坐倒在地。
  几名侍卫慌乱地冲出了府门,还有几名侍卫上前搀扶云晚箫,云晚箫一个重心不稳,撞翻了案几,美酒佳肴散了一地,一片狼藉。
  云晚箫猛烈地咳了一阵,鲜血泛黑,不由得恍然惊道:“这酒……有毒!速速包围刺史府,休要让落毒之人跑了!”
  “诺!”
  听见了云晚箫的喝令,侍卫们恍然大悟,当即封住了刺史府门,让刺史府陷入了一片慌乱。
  霍小玉犹自在惊怔中没有缓过神来,只瞧见门外的云飞焦急地跑了进来,扶起了地上的云晚箫。
  “将军!”
  云晚箫接连咳了几声,匆匆扫了一眼刺史府中惊恐无比的宾客,唤过侍卫长来,“好生看管他们,明日本将要一个一个的审问!”
  “诺!”
  云晚箫虚弱地看了看霍小玉,“霍姑娘莫不是要留下来?”
  霍小玉抱起了地上的琵琶与暖狐裘,走到云晚箫跟前,急声道:“请将军带小玉离开。”
  御史若死,是大事,朝廷会追究,刺史若死也是大事,商州最大官的便只是她云晚箫,若是连云晚箫也出事,商州一夜之间尽失主事之人,必定生乱。
  霍小玉想不明白,谁会是这次变故的最大得益人?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这商州藏了一个巨大的未知漩涡,将商州的人和事都卷在其中,多留一日,便多一分深陷。
  莫名的不安席卷霍小玉的心,她身子微颤,定定瞧着云晚箫——他说过,会带她干干净净来,也会带她干干净净回,他不会也不该食言。
  云晚箫坦然对上了她的眸子,咳嗽让她的脸一片煞白,越发让她嘴角的血渍显得刺眼,“那就跟我回府。”
  “好……”霍小玉应了一声,如今能不能安然回返长安,只能依靠眼前这位瘦弱将军。
  这样的依赖感,曾经在梦中出现过,当时她是那般依赖李益,当他是她的全部天地,就好像一个盲者丢掉了手中的木杖,将手交给了一个陌生人,相信这个陌生人不会将她带入绝地死路。
  只可惜,梦中的她确实被李益带入了死地,付出了身与心,换来的竟是一场可笑的空空如也。
  她忽然觉得害怕,害怕这样的感觉,也害怕又一次梦中的悲剧重现。
  身子的颤抖,清晰地落入云晚箫的眼中,她再次从霍小玉怀中拿过来暖狐裘,重新罩在了她的身上,“你娘亲在盼你安然回去,我娘亲也是,咳咳。”
  霍小玉眼圈一红,怔怔地凝视着云晚箫。
  “女子少哭些好……”云晚箫嘴角勾起一抹孤寂的笑,“有些人,不会因你的眼泪回来,有些事也不会因你哭了,就不会发生。”


☆、8第八章.春雨濛庵堂幽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浮云掩月,夜色渐浓,云飞驾着马车在商州青石道上疾驰,视线之中渐渐出现了将军府的轮廓。
  车厢之中,霍小玉犹自惊魂未定,不时悄然打量着身边的云晚箫,瞧她面色愈加惨白,不由得心头一紧,暗忖道:“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这商州之行可就惹祸上身了!”
  “咳咳,我死不了,你不必担心。”云晚箫冰凉地突然开口,一双平静的眸子定定看着霍小玉,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霍小玉一惊,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云晚箫微微蹙眉,话中有话地道:“一言九鼎,我还是懂的。”
  霍小玉仔细打量眼前的她,她那微蹙的眉头,凝结了一抹难以抚平的忧色,竟让小玉觉得有些刺心。
  昔年她在长安七里烟花巷见过许多俊俏公子,不管他们是才高八斗,还是家财万贯,在她霍小玉面前,终究是带着一颗博美人一笑的“谄媚”心思,即使他们对着小玉指天为誓,也让小玉觉得句句是假,半点不可信。
  眼前的云将军不过萍水相逢的恩客,偏偏她就是对她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小玉近一分,便会惹来她的刺,小玉暖一丝,也会招来她的冷。
  殊不知如此一来,虽说小玉算不得动心生情,但也让晚箫悄然入了心,起了一个念想——想把这个看不透、也猜不明的冷面将军看得明明白白。
  云晚箫觉察到了霍小玉打量的目光,不禁干咳了两声,冷声道:“霍姑娘平日都这样看其他男子的么?”
  霍小玉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之意,心头不悦,反击道:“小玉自幼命薄,可比不上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生来就有锦衣玉食,不知生活艰难。”
  云晚箫心头一堵,刚想说什么,只觉得一股腥味涌上了喉间。
  此毒果然厉害,只那么少许,也有些扛不住。
  云晚箫心头一凉,知道不可再耽误下去,否则毒浸心脉,她也性命堪虞,当即呼道:“云飞,速速赶车到拂影庵!”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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