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之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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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匕首送给了阿音，并且告诉他想要守护他。我看到阿音珍重的把匕首收了起来，笑的那么温柔。我以为我此生无憾了。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在道场相伴为生。
　　可是修罗改变了一切。
　　当妖刀修罗在世间掀起了腥风血雨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是十八岁的成年人了。阿音长的越发的漂亮，我的目光也越发的离不开他。日野道场也凭借着日野老师的声望，以及学徒们的努力而名声远扬。我们最强的四个人更是无人不知。妖狐少主九尾，剑豪坂本雪雄，战栗的贵公子樱井音，以及被称为夜叉的我。我知道，只有变强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只有变强才能守护着阿音。
　　当那些盗贼偷袭道场的时候，日野老师站在了最前线。他让我们保护好其他人，赶快逃离。我知道，我们都不是修罗的对手，可是，日野老师一个人怎么能够面对那么强的敌人？
　　“你们快走，我很快就追上你们。”日野老师一如往常的温柔的笑着，阿音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然后我们转身离去了。九尾说他回妖狐族搬救兵，让我们三人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我们成功的将其他人送出了道场，我让阿音和雪雄继续带着这些人离开，我会去接应日野老师。可是最后发现，竟是我们三人一起回到了道场。于是我们都看到了那一幕。日野老师倒在了修罗之下，血喷溅的很高。
　　我失控的拔刀冲了上去，对抗者修罗。可是人类怎么能够战胜魔鬼？就算我被称为夜叉，也只是个人类。又怎么能够战胜只有嗜血的欲望的修罗？当我重伤飞出很远的时候，眼前是阿音那张美丽的脸。我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我看到他流下的泪水。我好想告诉阿音，他还是笑着的时候最美。可是，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吧？
　　我突然惶恐的感受到那个温暖的怀抱远离了自己。我艰难的靠着刀的支撑站起了身。我看到阿音提着刀走向修罗的背影，我追不上阿音的脚步，我触不到阿音的背影。
　　“阿音，不要做傻事啊。”我连说话都已经吃力，晃悠悠的走到了九尾和雪雄的身边。我看着阿音疯了一样的砍向了修罗，修罗又刺穿了阿音的肩膀。然后我看到阿音飞的很乱的长发，看到阿音血红的双眸。在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中，修罗居然断掉了。
　　我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
　　当第二天早上我疲惫的醒过来的时候，身　
　15、番外：彼时恰年少（兰音篇）　。。。　
　
　
　　边只剩下阿音为我叠好的衣服了。
　　阿音不见了。我的阿音，失踪了。
　　
　　樱井音篇
　　八岁，我不知被谁丢在了樱井家的门口。我没有任何关于以前的记忆。樱井家的家主收留了我，收我为养子。我成为了樱井家的二少爷樱井音。樱井家的人都对我很好，没有因为我与他们没有血缘而排挤我。
　　这便是家人吧。这样的家，就算让我失去所有的记忆来换取，也值得。
　　十二岁，一场大火烧毁了樱井家。大哥为了救我被火烧死，樱井家的人几乎没有逃出来。我不能让这家的血脉断掉。所以我不顾他人的阻止，冲入了火海。找到了还活着的花丸。他的身边是为了救他而死的三弟。
　　我带着花丸逃离了火海。那孩子一直在哭。
　　我知道，我们没有家了。我知道，花丸只剩下我了。
　　我听说附近山上有个道场的主人很善良，经常会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所以我打算带着花丸去那里碰碰运气。我看到那个温柔的男人，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一个精力十足的跟我年龄相仿的小鬼。
　　日野老师真的收留了我们，我很感激他。所以不停地努力地学习，不停地努力地练习剑道。我想要变强，想要守护对我来说重要的东西。
　　我一度担心花丸因为那场火灾的刺激会变得沉默不语，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花丸跟小悠两个人关系很好，他能交到朋友我就放心了。我总是一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甩不掉的身影。不是花丸，是那个总是精力十足的小鬼，伊藤兰月。
　　他总是在我的身边笑着，不停地说着。他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着温柔的母亲和能干的父亲。我很羡慕他。每次到了道场放假的时候，兰月都会下山回家。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我，那时会感到格外的寂寞。我会不停地思念着他。
　　我知道，也许我是爱上他了。可是这种畸形的眷恋，恐怕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不停的挥刀，不停地看书，不停地拨弄三味线，企图将自己的心从兰月的身上收回来。可是，我陷的太深了。当日野老师带着我去逛集市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把古琴。不知为什么，我想买下来，想要弹出成型的曲子，想要弹给兰月听，想要他听到我的心声。可是，那样恐怕是会被拒绝的吧。
　　我坐在树下看书，细碎的阳光很温暖，就像兰月明亮的眼睛。花丸和小悠趴在我的腿上睡觉。真好，花丸看起来很幸福。
　　“阿音，阿音。”我听到兰月有些略显兴奋地声音传来。他总是那么快乐呢。我笑着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腿上趴着的花丸和小悠。他冲我吐了吐舌头，跑到我身边坐下。我看到他额头　
　15、番外：彼时恰年少（兰音篇）　。。。　
　
　
　　的汗水，像他一样的活力十足。
　　兰月拿出那把匕首的时候，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虽说这并不是我的初衷，但至少兰月是注意到我了。至少，他似乎是把我放在了心上。他说，这把匕首可以守护我。我知道，想要守护我的是你吧。
　　谢谢你，兰月。
　　十八岁，这一年，改变了我很多。那时的我们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武士。妖狐少主九尾，剑豪雪雄，夜叉兰月，还有被称为战栗的贵公子的我。
　　当道场着火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生活又将在火灾中被毁掉。我紧紧地握着兰月的手，我怕我会失去他，失去那个温暖的怀抱。日野老师让我们带着其他人先走，我们将他们带离了火海。然后我看到兰月头也不回的冲回了道场，我看着兰月的背影，觉得我们渐行渐远，我也许会永远失去那个怀抱。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跟兰月和雪雄站在了道场的门口。我看到日野老师倒下，我看到那些鲜红的血喷溅的很高，我看到修罗狰狞的笑容，我看到兰月受到重创倒下的身躯。
　　我不要再次失去幸福！我抱着怀里虚弱的兰月，微微的颤抖着。然后放开了怀里的人，提着刀，冲向了修罗。然后，我的一切都随着修罗刺穿我的肩膀的时候，烟消云散。身为暗月王子的记忆和力量就那样喷涌而出。我砍断了修罗，也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幸福。
　　天亮的时候，重伤了的兰月还在沉睡。这是我们最后的一个晚上了。我坐起身，轻轻地亲吻着兰月的唇瓣，强忍着泪水不要流出来，然后起身穿好衣服，离开。
　　我不敢回头，我怕我会忍不住留下来。可是脑海里叫嚣着的那些声音不会停止。
　　好痛苦，谁能停止那些叫嚣着复仇的声音？为什么，我要背负这样的诅咒？
　　断成两半的修罗还躺在原地，早已失去了身为妖刀的光芒。我拾起断刀，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花丸和小悠。他们惊异的看着我。看着我额头上暗月的痕迹，看着我血红的右眼，看着那些诅咒流下的痕迹。
　　“你们是要选择这个世界，还是选择我？”我听到了自己冰冷的声音，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冰冷的目光。我看到小悠的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那孩子那美丽的面容，就那样被疤痕给破坏了。
　　花丸和小悠还是跟着我走了。樱井音就这样消失吧。
　　对不起，兰月。
　　还有，谢谢你。




16

16、番外：彼时恰年少（雪狐篇）　。。。　
　
　
　　坂本雪雄篇
　　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孤儿。日野老师也这么以为。完全是因为以前我独自一人跑来日野道场，接受了考试，成为了道场的学徒。没有人见过我的父母，但是我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只是我不想见他们而已。
　　最近道场又来了两个小鬼，听说是名门之后。我最讨厌那种自以为出身好目中无人的家伙。不过看到那两个小鬼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孤儿，真真切切的孤儿。不过，反正与我无关。伊藤兰月那个吵闹的家伙已经围着那两个小鬼转转了。
　　我喜欢坐在树上，然后抬头看天。透过树叶看到的天空是破碎的，就像多年前我看到我的母亲破碎的一样。母亲是父亲杀掉的，但是我一点都不悲伤。像母亲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没有必要为她悲哀。
　　“喂，你是谁啊，干嘛坐在树上？”树底下传来让人烦躁的叫声。声音很陌生，应该不是日野道场的学徒。我不耐烦的低头看着站在树下的小孩子，微卷的银色长发，金色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长的很可爱啊。
　　“你在干什么啊？”在我还在发呆的时候，那小鬼已经爬上树来，坐在我的旁边了。我看着在我眼前的脸，他笑起来的时候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啊，可爱是很可爱，但是，是不是靠我太近了……
　　我一语不发的推开面前这张特写的脸，厌烦的跳下树，打算回道场了。可是那个小子居然跟上来了！开玩笑的吧，我可是很讨厌跟陌生人交往的。我停下来，转身盯着他，那小子也盯着我，金色的眼睛笑意很浓。
　　“你不要紧张嘛，我只是看到你坐在树上，所以想找你一起下来玩而已。”他抓抓乱乱的头发，“我很难遇到同龄人一起玩的。”
　　同龄人……啊，是啊，对别人一口一声小鬼，其实我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小鬼而已。
　　“我没时间。”好烦人的家伙。我冷淡的拒绝他，他那阳光的脸上有了失望的神色，结果我鬼使神差的就停下了往道场走的脚步。“就一会儿。”然后我又看到他笑的像阳光一样灿烂。笨蛋真是幸福啊。
　　“我叫九尾，你呢？”我坐在草地上，他坐在我身边。
　　“坂本雪雄。”我简单的回答。我不喜欢废话，九尾是那种能够长时间滔滔不绝的人。真厉害啊，不会口渴么？九尾跟我说了很多，他说他是个部族的少主。平时有很多人围在他身边，让他学这个学那个，没有同龄人在身边，也没有玩耍的时间，甚至连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他从部族的严厉看管下逃了出来，跑到这里的时候刚好看到我闲坐在树上，就跑来搭话了。
　　九尾一直说个没完，太阳很快就要下山了。再不回道场日野老师就又该到处找了。我站起身，九尾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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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了起来，还有点期待的看着我。
　　“我必须回去了，不然日野老师会着急的。”我居然有耐心跟他解释。九尾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还意犹未尽。“你住在哪里？明天我去找你。”我看到九尾的眼睛放出了兴奋地光彩，“听你说话很愉快。”真的是很愉快啊，我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感觉了。虽然一直都是九尾在说自己的事情，但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有了自己是活着的感觉。
　　接下来的剧情很狗血，我每天都跟九尾在一起。聊天，逛集市，有时是我去找他，但更多的时候是九尾来道场找我。他开朗的性格可以很快跟道场的其他人打成了一片，日野老师也很喜欢九尾。而且托九尾的福，我跟其他人也变得亲近了些。原来与人交往也不是太讨厌的事情。
　　道场里跟九尾关系最好的是伊藤兰月，他们两个总是聒噪的嚷着要跑出去玩。但是看到九尾这样交到亲密的朋友，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是我最先认识九尾的好吧。我总是这样想着，妒忌着伊藤兰月，但却没有用行动去阻止。我数着有九尾在身边的日子，我以为他就这样逃出部族不会再回去了。可是有一天，道场来了一群人。不过说是人也不太对，是一群拥有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的妖兽。领头的有一头火红色的长发，细长的眼睛，长的甚是好看。连道场里公认的最漂亮的樱井音和鹰羽悠都比下去了。日野老师笑着接待了他们。
　　九尾和伊藤兰月从山下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丸子。很没形象。然后九尾在看到这群人的时候，丸子全部掉到了地上。那个红头发的妖兽恭敬地走到了九尾的面前，单膝跪下。
　　“少主，请跟我们回去。”说是请，其实是不容拒绝的口气。我终于知道九尾为什么要从部族里逃出来了。不过，原来九尾是妖兽啊。难怪每天都像个小动物一样。
　　九尾的双拳紧紧地握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慌张的样子呢。双方都沉默了很久，九尾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