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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重生]凤在上,龙在下-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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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的水声从耳边汇入,清淡的幽香缭绕在他的鼻尖,让他沉重的头脑渐渐得到舒缓。

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复又有些困顿地敛下,反复几次后,便觉一道带着淡香的手覆上自己的眼睑,清冷的声音丝缕窜入耳眶:“若是困极,便继续睡罢。”

听得这声,他迷糊中又想继续入睡,然而仔细将这熟悉的嗓音在脑中过了一遍后,他又怵而惊醒,直勾勾地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不该会出现在此处的人:“羽尘?!你怎会在此。”

洛羽尘的手不着痕迹地收回,他冷冷地瞥向龙倾寒腹上的伤口,语带怨怼地道:“我若不在此,由得武林盟主死了不成。”

龙倾寒一愣,这才忆起自己先前为了救凤璇阳的所为。轻轻一叹,他挣扎地撑起了身子,但又疼得痛呼了一声。余光轻瞥洛羽尘,发觉他无意要帮自己,想来是还在生自己的气。无奈之下,他只得咬着牙,用无力地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忍着不适,靠坐起来。

他抬手轻覆上自己的腹间,发现那里的伤口已经被很好的包扎了起来,未再流血了,不过一举一动之间,伤口仍是疼得紧。他不由得又叹了一声,洛羽尘乃是医王,手里头上好的药自是不少,自然这止血缓解疼痛的药也多,但如今他仍疼得龇牙咧嘴,想必是洛羽尘在暗自生他的气,未给他上最好的药缘故。

“羽尘,你……”话到了嘴边,龙倾寒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这个朋友,虽说冷心冷情了一点,但为人还是很仗义的,如今虽故意不给他上药,但也是在乎他的身体方会如此生气,是以龙倾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洛羽尘并未答话,他浸湿了手里的布巾,便直接朝龙倾寒裸|露的上身拍去。

“嘶,”冰凉的布巾从肌肤窜入心尖,这九月底的天气本便含凉,加之他因伤口发炎有些起热,是以这般折腾,龙倾寒也禁不住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洛羽尘的手一顿,也未再使坏了,细心地运起功力,将布巾熨热,在龙倾寒的身上擦拭起来:“明知自己身体不好,经受不住,犹受之一剑,龙盟主当真是英勇。”话语里虽暗含嘲讽,但关切之意溢于其中。

身体不好么?洛羽尘的话将龙倾寒的思绪带到了遥远的记忆里,方才睡梦中,他又梦到了昔日与龙末爬树摔落下来后大病之事,只是没想到,这回忆沉淀在心底那么久了,竟会在此时翻出来,可后头他冲出房后,见着了什么,如今却是忆不起了。

他儿时身体极其不好,但凡受到惊吓或是淋着雨,便会生病,记忆里自己已经不知起热多少回了,可毕竟时隔已久,如今他能迷糊忆起大病之事,也唯有摔下树,以及受打之后这两件了。之后他师公传了武功后,他较为孱弱的身体遭受不住,他爹方将他送至医王谷,请当时的医王救治,也是因着那时,他结识了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洛羽尘。此后,为了报恩,他常常往来于天剑宗与医王谷之间,与洛羽尘的友谊也日益加深。

“多谢。”思及自己的朋友,龙倾寒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洛羽尘没有应答,只是动作间轻缓了几分。给龙倾寒擦拭身子降温后,他轻柔地取下了龙倾寒腹间的绷带,从身侧取过一盒药膏,净手后,给龙倾寒上药。

冰凉的药膏触上温热的身体,龙倾寒轻轻一抖,又软□子任由洛羽尘动作,在这上好的伤药作用下,原先的疼痛渐渐缓解,龙倾寒这才恢复了气力,问道:“羽尘,你缘何会在此,我若未记错,天剑宗离医王谷犹有些时日罢,你怎地会赶来如此及时?”

洛羽尘的手不着痕迹地按了一下龙倾寒的伤处,在他轻微的抽气声中,娓娓道来:“你已昏迷了五日了。”

龙倾寒一愣,没想到自己竟昏迷了那么久,那他昏迷的这五日里可有发生过何事。

心里的话还未问得出口,洛羽尘便开口给他一一解释了:“凤璇阳还活着,当日并未有人找着他。至于你,众人已承认你的盟主之位,唐杜先生将你当日反败为胜的过程宣扬了一番,是以当今江湖许多人都对你心生敬仰,你便无须担心自己的位置不保了。”

龙倾寒听得一愣一愣的,将洛羽尘口中的信息一一消化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忽而想起被自己伤到的杜信,连忙问道:“杜前辈怎样了,他可还好,你可有给他探伤?”

洛羽尘的手一顿,带着些许不满地觑了他一眼,冷声道:“比你好。”

“咳,”听着洛羽尘口中的调侃,龙倾寒尴尬地偏过了头去。

一件衣物忽而兜头罩在了龙倾寒的身上,洛羽尘收拾好手里的东西,站了起身,在龙倾寒疑惑的目光中道:“若想去寻凤璇阳,你这病得慢些好才是。”

话语一落,他人便不带风尘地推门出去了。

龙倾寒久久方醒悟他语中之意,脸上旋即现出了欣慰而感激的笑。

☆、第一一八章·好友背叛心生寒

“今日你瞧来精神不错;呵,想来是凤教主调养有方;使得你的身体结实了不少。”

“咳咳。”龙倾寒口中的水;差些因着洛羽尘的这句话而喷出去,好在他反应及时,将其生生地哽在了喉头,结果使得自己猛烈地咳了几声,身上的伤因此而疼了起来。

洛羽尘不着痕迹地掏出了锦帕;挥了挥;淡淡地道:“说来,你当真是有幸;凤璇阳心挂你,并未使出冥阳功,不若,你的身子只怕未能如此之快好起。”

龙倾寒一愣,问道:“为何如此说?”似是不肯信服一般,他将自己在苗疆同凤璇阳解蛊时武功相合,以及后来他修习冥阳功之事道了出来。

听得话落,洛羽尘素来没有神情的脸上竟浮现了一丝愠色,清冷的嗓音里也多了几分训斥:“你疯了么!竟私下修习冥……嗯……”

一只素白的手快速地捂上洛羽尘的双唇,龙倾寒环顾了四周,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捂着他嘴的手,轻声道:“隔墙有耳。”

洛羽尘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当真是不要命了!你可知你体寒,压根便不能承受冥阳功的灼息,不若你以为……嗯,”话戛然而止,洛羽尘渐渐地收敛了脸上的愠色,恢复一片淡然道,“总之,你的身体不宜修习冥阳功,虽说行脉中有所相似,但你却不可习之,不若便有可能走火入魔。”

瞧着他目光闪烁,欲言又止,龙倾寒甚是疑惑,语气间都冷了几分:“羽尘,你为何知晓如此之多,你究竟……”

“吱呀,”一道推门的声音传来,适时地将龙倾寒的话打断。

洛羽尘也借此机会站了起来,瞧着走进来的人,冷声道:“你又来作甚!”话语里带着三分嗔怨,三分不满。

来人笑嘻嘻地捧着手里的药,瞄了龙倾寒一眼道:“龙盟主身体不适,我自是要尽一份力,待得盟主伤好之后,方能带领我们去攻打凤阙山不是。”

“哼。”一记冷哼从龙倾寒鼻腔逸出,看到来人,他的脸唰地板了起来,而洛羽尘虽不似他那般冷脸,但脸上也是如霜的冰冷。

这来人,竟是陶槐。

瞧着陶槐,龙倾寒自是不悦,那一日陶槐暗伤他的事他还耿耿于怀。见着人,自然没好气,当即便直接抢过陶槐手里的药,一口气喝光,而后便丢回陶槐手里,掀起被子翻身睡下,不再多言。

瞧他无意说话,洛羽尘带着不满地觑了陶槐一眼,便先行一步离开了。

陶槐为何会在此呢。却原来这几日,龙倾寒伤重期间,有几个本便不服他的门派掌门上门前来,催促他快些率领众人攻打凤阙山,语带双关,话语里透露出若是龙倾寒不尽快攻打,便是违背先前自己所说的尽快选出盟主之意,更有维护凤璇阳之嫌。当时洛羽尘不在,龙倾寒只身一人在宗内,且刚醒来不久,伤势还未好,整个人虚弱无力,甭说攻打凤阙山了,只怕一站起,便会倒下。可那些人本便是要趁此机会给他好看的,哪理会他的伤势。

他何其聪慧,怎不知晓那些人是故意为难,但他也不是好惹的,当即运起功力,将自己的脸逼得苍白了几分,强逼自己的喉头逸出一丝血迹,一边状似咳血一边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盟主令,冷声道:“昔日我爹犹在之时,一呼百应,江湖中何人不服,但我却知,人心万变,又岂有人人俱服之理,因而,众人认的,不过是一个令牌罢了。如今家父失踪,盟主令到得我手,我又凭己武功夺得了盟主之位。但可叹伤势过重,足不能行,是以不得不辜负众人所托。我心知你们心忧过甚,甚至期望可一呼群雄,带领攻山,但可惜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以,只得委屈诸位,等上几日了。”

话得一落,众人的脸色变得煞是好看,他言下之意,便是江湖中人认的是一个盟主令,如今盟主令在我手上,即便你们有心想攻山,尚得经过我的同意。

最后众人只得忿忿地离去了。此后几日但凡有人来寻龙倾寒,都被他拿盟主令堵了回去,而后有些好心之人,瞧着龙倾寒那伤重的模样,后头也未敢前来叨扰了。

然则,这能拖一时,却不能拖一世,龙倾寒的身体在洛羽尘的调养下渐渐好了起来,而该来的总归会来,譬如,陶槐。

那一日,龙倾寒在洛羽尘的搀扶下,勉强动身行了几步,发觉气色大好,方想对他宽慰几句言说自己身体已经无碍,但却在话到嘴边时,生生哽住,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个让他极其厌恶的气息,陶槐。

陶槐笑着行了上前,拱手对着龙倾寒道:“龙盟主,别来无恙。”

瞧着那张让他厌恶的脸,龙倾寒恨不得冲上前给他一拳,说来,他的重伤与陶槐脱不了干系,可是他却苦无证据,再者如今他伤重在身,想揍这个武功不弱的陶槐,也并非简单的事。

愤怒之下,思及洛羽尘在场,龙倾寒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冷冷地点了点头,广袖一甩,便欲逐客:“陶少镖头若无要事,请罢。”

哪知陶槐却是笑嘻嘻地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对着龙倾寒下弯着腰,请罪道:“昔日冒犯盟主,实乃陶某之过,如今陶某上门请罪,请盟主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龙倾寒一恼,方要挥袖赶人,却见洛羽尘快他一步道了出口:“求人原谅,便是这般空手而来的么。”

龙倾寒一愣,还在奇怪洛羽尘为何如此相问,却听陶槐应道:“洛公子所说在理,是以在下并非空手而来,而是带来了一样东西,”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头, “我。”

此后,龙倾寒才知洛羽尘语中留下之意,原来是想让陶槐给他们做苦力工,为他们煮菜做饭。毕竟他们俩都是公子哥出身,不会煮菜做饭,平日里都是洛羽尘跑去玄明城购买的,但这般跑来跑去,洛羽尘觉得累,便不愿再跑了,是以自打陶槐告罪来后,他便大胆地支使着陶槐去做事了。

然而,也不知是洛羽尘对陶槐太随意,还是他太得寸进尺了,这几日干活下来,他便将活干到了龙倾寒的房内,这不,现下便是笑吟吟的捧着一碗药,主动地来伺候龙盟主了。

龙倾寒不喜陶槐,自然看着他没有好脸色。但好在这几日,看到龙倾寒恢复神气,陶槐起先还曾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攻山之事,察觉龙倾寒无意提及攻打之事后,便状似未瞧着他伤好一般,也不曾对外人道,更未再催促他去攻打凤阙山。

陶槐如此这般,让龙倾寒疑惑起来。后头,他终于发觉这陶槐的反常原因,那便是——洛羽尘。先前他因着对陶槐的厌恶,一直未关注他,后来发觉他无心对付自己后,便开始静心下来观察他了。而这一看,看出问题了。

只见陶槐每时每刻都绕在洛羽尘的身边,表面是看似给龙倾寒他端茶喂药,实则是借此献殷勤给洛羽尘瞧。瞧他整日里对洛羽尘眉来眼去,暗送秋波,龙倾寒的眼不瞎,怎地还瞧不出端倪。

但陶槐这人阴险狡猾,龙倾寒实是担忧自己的好友,是以这一日夜晚,待洛羽尘到他房内给他换药后,他便开口道:“羽尘,你觉得陶槐此人如何。”

洛羽尘的手一顿,复又不着痕迹地继续给他换药,语带冰冷:“狡猾。”

“呵,他岂止狡猾,”龙倾寒冷讽道,“你可知当日武林大会我险些丧命,便是他……”

“都过去了,你还惦念些甚。”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龙倾寒一凛,不知为何听得这句话,他心里竟是一凉;这几日来,他将一切都看在眼底,洛羽尘虽是清冷绝尘,但也并非真正的不近人情。他看得出,这几日相处里,洛羽尘看向陶槐的眉目里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柔情。这柔情非是友情,而是*意。

龙倾寒心底一凉,但为着好友着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羽尘,你可是对他有意。”

洛羽尘仍旧在低头给他上药,但龙倾寒却能感觉得到他的手有短促的轻颤:“你问这作甚呢,与其关心我,你倒不如好好歇息养伤,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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