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风水师-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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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家伙形状有些特殊,是种很罕见的兵器,叫钩镰拐。长的什么样呢?在拐柄的两端各有一钩镰枪头。距拐柄两端各三分之一处,均有一突出之横柄。横柄方向相同。用法兼有枪、拐之特点,招数犀利,能攻善守,十分不好招架。
话不投机,俩人插招换式就斗在了一处。侯俊这条大棍泼风拨打,上下翻飞。对面的古秋原身形闪展腾挪,如风车乱转,两个人越打越快,眨眼间十几个回合过去了,二人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这一交上手,二人都是暗自吃惊。侯俊本来没把这小子放在眼里,以为几个照面就把他打趴下就算了,没想到这小子身形极快,忽左忽右,招式精奇,一时把侯俊也忙活得直冒热汗。另一边的古秋原也好不到哪儿去,打了半天,只能仗着自己身法快,围着侯俊游斗,抽冷子就攻上几招,但是要想把侯俊给轻易制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快,三十几个回合就过去了。
侯俊打着打着,心里就一转个儿,心说:这样可不行啊?既然他是国师府的人,说明附近肯定还有同伙啊,万一一会儿找来了,可真就麻烦了。不行,还得速战速决!干脆,我用绝招得了!想到这儿,侯堪“唰唰唰”连击了三棍,把古秋原逼得往后退了三步。再看侯俊身子一转个,手上就变了招数,用上了阮英伯教他的回光返照绝命棍。
这套棍法前文书咱们说过,共分八式,每式又有八种变化,那可是宝棍镇辽西阮老剑客压箱底的本事,当初就是用的这招,侯俊才把贺玉郎给打趴下。果然,侯俊突然这一变招,古秋原一时发蒙,也有点儿招架不住了。
侯俊把大铁棍抡开呼呼挂风,古秋原的兵器根本不敢硬碰,越怕碰上,还真就碰上了。就听“呛啷啷”一声金属交鸣,钩镰拐正好碰到大棍上,还没等古秋原反应过来,就见侯俊后手一拧这支铁棍的末端,一股黄烟就从棍子顶端喷了出去。
前文中咱们交代过,侯俊手中的这条大棍名叫烈炎焚天棍,看着与普通的铁棍相似,其实棍的两端暗藏机关,棍头两端都是小蜂窝眼,里面装的是药。只要用手一按崩簧,外面一转个儿,就会从眼里撒出一种药面儿,这种药面儿不管粘到什么上,见风就着,把石头都能烧化了。
这股黄烟眨眼间就喷射而出,正好落在古秋原的肩膀处,就听“扑”地一声,霎时间烈焰飞腾,古秋原的衣服当时就着了火了。古秋原正打着,根本没防备还有这么一手,吓得“唉哟”了一声,一见身上起火了,转身撒腿就跑。
侯俊能让他跑了吗?赶紧就往下追。 别看古秋原败在侯俊手下,但是论脚底下的功夫,侯俊还真不如人家。就见古秋原脚尖点地,三晃两晃,眨眼间就冲出去数十丈,再一晃身,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等到侯俊追到林子口,古秋原早就没有了踪影。听到马伯通在后面喊他,侯俊转身又跑了回来。
马伯通嘿嘿一笑:“孩儿啊,别追了,有道是穷寇莫追,别再中了他们的奸计!打得好!打得解气!孩儿啊,我在后面都看得直冒汗,你要是再拿不下他,马叔都要出手了!”
侯俊知道马伯通在开玩笑,一本正经道:“咳,这等小贼,还用劳您大驾吗?就马叔您那能耐,那得打那有名有号的,像什么多肩担日月金睛佛广佛大和尚、黄眉道人云凌空、铁面罗汉了然,到那时候,就得您老控制大局了!”
马伯通哈哈大笑:“你个王八羔子,拿我老头开涮是不是?”
魏宝山在旁边也憋不住乐,摆了摆手:“得了,别开玩笑了,估计国师府的人就在附近,别再耽搁时间了,以免夜长梦多,还是赶路吧!”
侯俊点了点头:“宝山哥,那小子就是来找你的,这次逃走,估计肯定回去报信去了。咱们还真得赶紧离开这儿,要不然,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容易吃亏啊!”
三人重新上马,快马加鞭,走出小树林,又奔大道,一路狂奔,足足跑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傍晚时分,到了一片大山的山脚之下。这里刚好是在两峰间的山谷处,南北连着山脉,东西两面一片平川。四周绿树葱葱,山脚下溪水涓涓,就在小溪不远有一座宅院,三进院落,齐整规矩。
马伯通用手往前指了指:“宝山,我看咱们也别再往前走了,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吧。看这宅子这么大,应该不缺咱们一点儿吃的,咱们大不了多给银子就是了。”
魏宝山点了点头,三人到了大门前,离鞍下马,上了台阶,拍打门环开始叫门。
“啪、啪、啪。”
时间不大,“吱嘎”一声,大门从里面推开了。就见出来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平顶身高七尺挂零,腰板挺拔,双手如扇,一张黑灿灿的面皮,三绺花白胡须在胸前飘忽,身穿宝蓝色长衫,挽着白袖面,二目如电,看着很有精神头。
老头抬眼扫了一圈,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几位有事吗?”
马伯通往前一迈步,呵呵一笑:“老哥哥,实不相瞒,我们是过路的。想借贵地休息休息,喝口水,吃点饭,临走时多给银子。”
老头愣了愣,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把手一伸,摆了个请的姿势,口中说道:“既然这样,各位就请进吧!”
进了院,正对面是砖雕百寿图的照壁。大门以里,是一条石铺的南北走向的甬道,甬道两侧靠墙有护墙围台,甬道尽头是祖先祠堂,与大门遥遥相对。绕过前院,进了二层院,正房是三大开间,并有东西两趟厢房。屋子里都没点灯,不知道是人都睡着了还是大多都是空屋子。
老头把众人领进东厢房,把灯点亮后,就陪着魏宝山等人坐在屋里闲聊。
马伯通一边打量着屋里的家俱摆设,一边啧啧称赞,有一搭没一搭地就问这老头:“老人家贵姓?看您家这格式,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吧?”
老头笑了笑:“小老儿姓林,说起来惭愧,这宅子是我家祖上留下来的,我们这家子也就是靠着老祖宗留下的老本过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哦?”魏宝山点了点头,笑道:“老爷子谦虚了。家大业大,儿孙满堂,应当正是享清福的时候,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老头摆了摆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难处,也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几位稍等片刻,我去给几位掂当几个下酒菜,你们几位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有地方祝”
“唉哟,那就麻烦老哥哥了!”
老头推门出去后,三人在屋里喝着茶水。侯俊犹豫再三,吞吞吐吐道:“马叔,宝山哥,我怎么感觉这老头有点儿不得劲啊?”
魏宝山皱了皱眉:“兄弟,你发现什么了吗?”
“嗯,不好说。凭直觉我就感觉这老头不像是普通人,你们没注意他太阳穴高耸,眼神精光四射,好像是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差!”
“哦?你说的当真?”
马伯通赶紧冲着魏宝山和侯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小点儿声,侧着耳朵听了听,压低声音道:“侯俊说得没错,我也这么觉得。你们没看这么大的宅院就他老头一个人吗?不奇怪吗?这院子一大片都是黑漆漆的,显然都没有住人,就一个老头这么大的宅子,有些古怪!”
“那怎么办?”
“咳,怎么办?吃饱了再说,咱们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江湖险恶,还得多提防点儿。”
时间不大,老头去而复返,张罗了四盘小菜,给魏宝山几人倒满酒后,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一旁,陪着几人闲聊。
据老头自己所说,他今年七十八岁,有三个儿子,都在外地做生意,一年回不来几趟。平时老头闲着就上山采点草药,挖点山货,就当锻炼身体了,所以身子骨一直还很硬朗。老伴得了病,五年前就去世了,偌大的宅子除了他以外,只有个伙计帮着看院子,平日里很少来客人。
大伙边吃边聊,谈得倒挺投机。酒足饭饱之后,老头给他们安排好住处,坐了一小会儿,推门离去了。
魏宝山几人洗漱完毕后,吹灭灯火,躺在炕上准备睡觉。
刚躺下没多大一会儿,侯俊便翻身就坐了起来,低声冲魏宝山和马伯通念叨:“宝山哥,马叔,你们睡着了吗?我怎么睡不着呢?”
魏宝山“嗯”了一声,就问侯俊:“兄弟,你怎么睡不着了?”
“咳,我总感觉那个老头有事!”
“嗯,其实我也睡不着,我也觉得老头的确让人生疑。从这老宅子的风水来看,扎宅的位置正在白虎砂手的‘腋窝’,白虎位强大百青龙位空缺,而且有逼虎之弊端;加之于空亡线作祟,居于此宅肯定男丁不旺,阴盛阳衰。要说他有三个女儿还有可能,而他却说只有三个儿子在外做生意,明显他是在说谎。”
侯俊一听更来劲了,哼了一声,摩拳擦掌道:“宝山哥,要不然,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过去看看,有事没事,咱心里也好有个谱,你说怎么样?”
没等魏宝山说话,马伯通先开口道:“我看行!孩儿啊,你可得小心些,别出什么事啊!”
“咳,马叔,你就放心吧!这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去去就回!”说罢,摸着黑下了炕,全身上下收拾了一番,轻轻地拉开门,一拧腰,飞身越上房脊,奔着后院就下去了。
第八十五章 林宅密道通深山 侯俊夜探聚英堂
后院里寂静无声,漆黑一片,屋子里并没有点灯,看样子,屋里人应该是睡觉了。
侯俊蹑足潜行,小心地转到窗户根底下,侧着耳朵听了听,屋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侯俊心说:难道屋里没人?在别的屋里睡的?我再到旁屋去看看!想到这儿,侯俊又转到了东厢房,把耳朵贴在窗户纸上听了听,仍然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侯俊心里奇怪,难道是这家人睡觉都动静小,自己没听清?想到这儿,拧腰飞身上房,双脚勾住房檐,上身往下一垂,来了个珍珠倒卷帘,伸手把窗户纸小心地捅破了,借着月光往里面偷看。这一看才发现,炕上根本就没有人。挨屋看了一遍后,侯俊暗道一声不好,看来这户人家果然有事,要不然这深更半夜的,人都跑哪儿去了呢?赶紧回去报信儿吧!
侯俊几个纵跃,原路返回,钻进了屋子,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就愣住了。
那位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屋里没人!
侯俊当时冷汗就下来了,伸手摸了摸被窝,还热乎着,看来人走的时间不长。难道是去茅厕了?侯俊的心里七上八下,在屋里就等着,可是左等不回来,右等不回来,等了一刻钟左右,仍然不见人影。侯俊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心里明白过来了,不用说,肯定是出事了!看来是有人趁着我不在的工夫,把人给掳走了!这可怎么办?把侯俊急得出了一脑子的汗。
想来想去,侯俊把眼珠子一瞪,心说:这里肯里是个贼窝啊!一不做,二不休,我把你老窝给翻个个,我就不信你们不出来!想到这儿,候俊把大棍抄在手中,把衣角掖了掖,刚要踹门,就听“吱呀”一声,门开了,马伯通和魏宝山闪身挤了进来。
侯俊赶紧把大棍放下,就问:“马叔,宝山哥,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马伯通小心地往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孩儿啊,刚才你刚走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我和宝山以为是你回来了,心里还纳闷呢,怎么会这么快,谁知打开门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几次三番,都是只有敲门声,看不到人影,我和宝山就悄悄地躲到了外面盯着,你猜怎么着?”
侯俊愣了愣,伸着脖子晃了晃脑袋。
就见马伯通伸开手掌,晃了晃手心上的东西。
借着月光,隐隐约约地看着是一手黑乎乎的东西,还一股子酸味,熏得侯俊直抽鼻子,就问马伯通:“马叔,这是什么东西?在哪儿弄的?怎么一股子醋味?”
马伯通用手指了指屋门,努了努嘴,这才说道:“这玩意儿就在门上糊着,你不认识不怪你,这东西叫胆南星。是把天南星放在清水内反复漂洗,然后磨成细粉,又放在铜锅内与牛胆汁共同煎熬,日晒夜霹,几经蒸制,这才制成的,其实原本是一味药材。”
“什么?药材?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马伯通笑了笑:“这东西虽说可以入药,但是也是另有用处。前些年,我行走江湖时,曾经见人使过这把戏,所以这才认识这东西。江湖上变戏法的那些人大多都会这个,把这东西用醋和成糊状,拍在门板上,半夜时就会听到‘啪啪’的拍门声,行语叫‘小鬼叫门’,都是讹人钱财的把戏,不明就理的人准得吓出个好歹来!”
马伯通这么一说,不光是侯俊,就连魏宝山也觉得新鲜,不住地咋舌。
马伯通十分得意,把手在鞋底上蹭了几下,接着说道:“这家人肯定有古怪,也不知道是谁在暗处提醒咱们,生怕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