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风水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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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人最懂礼,就因为你练得不地道,大伙儿才不给你钱。就你那两下子,我不是说大话,从这街上随便拉出一个就比你强得多!”
杜拉尔·果果一听,这人不是故意找茬吗?心里有些痛快了,杏眼圆睁,冲着那个小伙子哼了一声:“哼!你这个人真不讲理!银子是我给他的,干你什么事?我们爱给就给,你管得着吗?”
小伙子看了看杜拉尔·果果,笑了笑:“姑娘,你谁呀?别人都不给,你为什么给?”
杜拉尔·果果连正眼瞧都不瞧他一眼,把弄着自己的辫梢道:“钱是我的,又不是偷的抢的,我乐意给谁就给谁,这可是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用得着你管吗?”
马伯通一见,赶紧把杜拉尔·果果拦在身后,冲着那小伙子抱了抱拳:“小兄弟,我家丫头不懂事,你别见怪。钱是我们赏的,我们远道而来,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不过,你看人家练把式的也不容易,就让他走了算了!”
“走?往哪儿走?”小伙子脖子梗梗着,一脸不屑。
“小兄弟,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不能太过分。”
“哎,你们是打哪儿来的?我看你们就是三鼻孔,多出这口气。再不滚,连你们一起揍!这银子,我不让给,就不能给!”
马伯通一看,知道是遇上地头蛇了,本来不想惹事,但是现在被逼到这份儿上了,实在是骑虎难下。
小伙子可不管这套,见马伯通站在对面一声不吭,有些来气了,抡拳头朝着马伯通就是一拳。
马伯通一愣神的功夫,见拳头过来了,赶紧闪身,勉勉强强地躲开了这一拳。一看这小伙子玩阴招,说动手就动手,老爷子也压不住火了,撸胳膊挽袖子就冲了过去。
要说马伯通的确不含糊,上去不到三个照面,就听“啪”的一声,让人家给揍趴下了。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马伯通就被打倒了。
练把势的一见,人家因为自己反倒是挨打了,也是急眼了,拉架子就冲了上去。
要说这练把势的还真有两下子,插招换势,几个照面就转到了那个小伙子的身后,抬腿就是一脚,那小伙子躲闪不及,“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胳膊都摔出了血。
杜拉尔·果果挤到前面,看了看地上的小伙子,笑了笑,用手指蘸了蘸小伙子流出来的血,用手捻了捻:“唉,你这人啊,血都臭了!一点儿人味儿都没有!”围观的人们在旁边哈哈大笑。
这小伙子从地上爬起来,面红耳赤道:“好,你们等着!”说罢,分开人群就跑了。
练把势的一看,赶紧从地里头把那银子抠出来,来到马伯通面前,双手奉还道:“几位,我十分感谢您们!为了赏我银子,惹您们生气,我实在于心不忍。这银子我不能收,您拿回去吧!”
马伯通揉着屁股,咧嘴道:“甭说别的,这跟你没关系。出门在外,本来就得相互照应。银子出手就不能再收回来了,你带去吧。”
旁边有好心的老百姓赶紧提醒魏宝山他们,趁早快走吧,等一会儿,人家搬回兵了,想走就不好走了。
练把势的这位把朴刀捡起来,披上大褂,往前走了两步,又回来了:“请问几位尊姓大名?有朝一日我得了地,一定加倍补报!”魏宝山一指马伯通道:“这是马掌柜,我是他的伙计,我姓魏,来这里是做些小买卖的。”
“噢,好,我铭记在心,永世不忘!”练把势的转身走了。魏宝山也没问他的姓名,但那人的长相魏宝山记住了。这个人到了后文书中,帮了魏宝山等人的大忙,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单说魏宝山等人,从街南走到街北,问了十几家客店,所有的客栈都满员。这下可把魏宝山给急死了,心里说:怎么,莫非要露宿街头?要光我和师叔倒没关系,可还有果果呢?总不能让一个大姑娘也跟着蹲街口吧?说什么也得找个地方。干脆就一条街一条街地问,最后总算找到了一家客店住下了。虽说条件差点儿,但是好歹能遮风挡雨,几个人要了两间客房,吃过晚饭后,也就洗洗睡了。
工夫不大,马伯通打着呼噜就睡着了。魏宝山心里有事,睡不着觉,瞪着眼珠子盯着房顶,寻思着如何护住龙气风水的事情。正在似睡非睡的时候,忽然听到房上“嗖”地响了一声,这声音似有似无,一般人的耳朵根本听不见。
魏宝山在道观跟着师傅没少练习吐息之法,耳聪目明,听到动静后,心里就是一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房顶上有人?想到这儿,魏宝山赶紧悄悄地下床,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然后小心地拉开房门,到了院子里。
闪目观瞧,院门紧闭,四处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杂音。魏宝山听了听动静,然后走到了隔壁,把耳朵贴着窗户上,凝神细听。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魏宝山轻轻地用手叩了叩窗棂,半天后仍无动静,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推了推门,果然,门没有闩,一推就开了。
魏宝山进了屋子往床上再看,杜拉尔·果果不见了!
第十九章 奇针八法风水有异 相面观气窥探内情
书接前文,魏宝山发现杜拉尔·果果大半夜的竟然失踪了,当时大吃一惊,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回自己屋里叫醒了马伯通。
马伯通睡眼朦胧,打着哈欠问魏宝山什么事,深更半夜不睡觉,哪儿那么多精神头。
魏宝山咽了口唾沫,拍了拍马伯通:“师叔,你醒醒吧!神婆子不见了!”
“谁?”
“果果!屋里人没了!”魏宝山赶紧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马伯通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就精神了,皱着眉头想了想,抬头道:“八成是碰上采花大盗了!”
“啊?不会吧?那怎么办?”魏宝山一听,顿时急了。
马伯通拉着魏宝山回到了杜拉尔·果果的房间,提鼻子闻了闻,然后仔细打量了一阵屋里的摆设,用手翻了翻床上的东西,摇了摇头,咧着嘴冲魏宝山道:“宝山啊,瞅着不像啊!这屋里没有迷魂烟的香味儿。你再瞅瞅,连衣服和鞋都不见了,不像是被掳走的,真要是碰上采花贼,大被一卷就给抱走了,咋还能让她穿上衣服和鞋呢?”
“哦?”魏宝山看了看床下,点了点头:“师叔,说的倒是啊,你的意思是说,她是自己出去的?”
马伯通点了点头,突然眼珠子一瞪,拍了拍脑袋:“宝山啊,别费劲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见魏宝山不解,马伯通用手指了指床上的包裹,让魏宝山好好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魏宝山闻言,用手摸了摸,果然杜拉尔果果的包裹小了一大圈,打开后看了看,那身萨满神衣竟然不见了。
马伯通捻着胡子笑了笑:“这丫头估计是找白天那小子报仇去了!”
“啥?报仇?她怎么报仇?”
“哼!你记不记得当时,那小子被打趴下后,她还特意用手指蘸了蘸血,笑话了人家一顿?”
魏宝山点了点头,有些恍然大悟了:“师叔,你是说,神婆是故意要沾上那小子的血?”
马伯通耸了耸肩,让魏宝山别急,就在这屋里坐等。话说回来,那丫头哪那么容易被掳,神一阵,鬼一阵的,她不惹人就是好的了,谁敢没事招惹她,纯是活得不耐烦了。
爷俩关了灯,坐在屋里小声说着话,就是个死等。
半个时辰后,果然院子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嗯?”魏宝山和马伯通登时就把身子坐直了,谁也没吱声,黑暗中死死地盯着门口。
“吱嘎!”
房门被推开了,一道人影闪身飘了进来,随即用身子把门倚住了。黑暗中,就听到很重的呼吸声,看样子是累得够戗。喘了好一阵粗气后,突然屋子里就静了下来,就听到对方有些惊慌地问道:“谁?谁在屋里?”
魏宝山打亮火折子,把桌子上的油灯点亮了。
进来这人果然是杜拉尔·果果,她也没想到屋子里会有人,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是魏宝山和马伯通后,顿时大吃一惊,瞪着眼睛看了看魏宝山和马伯通:“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去哪儿了?”魏宝山直接问道。
“呃?我……我……”杜拉尔·果果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马伯通站起身来,看着一衣萨满衣的杜拉尔·果果道:“丫头,你是不是去找那小子去了?”
杜拉尔·果果见瞒不住了,把头一扬:“是啊,我是找他去了!谁让他说话不客气来着,不收拾收拾他,我气不过!”
马伯通看了一眼魏宝山,摊了摊手,意思很明显,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没等魏宝山说话,杜拉尔·果果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先别说这事儿,我刚才发现一件事,有些奇怪!”
“什么事?”
“我本来只是想耍耍那个臭小子,不过等我用摄魂术寻找他时,发现这个人的命魂竟然十分微弱,根本没办法摄到。”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这个人要么是将死之人,要么就是个死人。可是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可能是死人,可也不像要死的样子啊?”杜拉尔·果果有些疑惑。
“要死之人?不可能!虽说那人驿马位赤红,边地削陷,是个短命鬼,可也不至于死得这么快!”马伯通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一百个不相信。
魏宝山抬头看了看杜拉尔·果果:“神婆子,你知不知道那小伙子在哪儿住?”
杜拉尔·果果突然瞪圆了眼睛,冲着魏宝山扬了扬拳头,魏宝山这才意识到说走嘴了,赶紧改口,杜拉尔·果果这才罢休。告诉魏宝山,那个人就住在前街西头的一处临街大院里,前脸儿好像是间店铺,后院挺大的,天太黑也没怎么看清楚。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清早,魏宝山几个人退了客房,特意到前街转了一圈。
杜拉尔·果果指着路边的一所大宅,告诉魏宝山和马伯通,从昨天发出的气息来看,人就在这所宅院里。
这间大宅,前脸儿是间不大的店铺,后面三进院落,一看就是有钱的人家。
魏宝山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这所大宅,突然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看左右没人,伸手抽出背后的八卦金刚伞,撑开后看了看伞顶的磁针,就见磁针一直在剧烈地晃动,无论如何也不归子午线,心里就是一沉。
要说罗盘这东西,的确是有着鬼神莫测的神通,不管是看房宅还是选墓穴,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工具。如果气场正常,磁针是静止归位于南北子午线,不动不遥假如磁针发生偏斜或是震动,那就说明此地的气场有异。古人总结出磁针异常反应的八种变化,称为“奇针八法”,分别为:搪、兑、欺、探、沉、逆、侧、正。
搪,惧也,指针浮而不定,不归中线。断为此地有古板古器等杂物,或是有怪石深潭,居之有祸,居之出酒色女子,巫师、孤寡贫困之人。
兑,突也,针横水面,不归子午,又称浮针,说明有阴气介入。
欺,诈也,针见石而闪去,转而不稳,此是潭溪井池之地。
探,投也,落针而半沉半浮,上不浮面,下不沉底,或一头沉一头浮,地下则有坟冢伏尸。也称为尸针沉水。
沉,没也,指针沉于底。说明有阴气介入,此阴并非恶阴,但多是冤死或非正常死亡者,会使常人感到不适。
逆,不顺也,指针浮而乱动,下有古器,也称针飞不定,出不才之人。
侧,不正也,指针偏东或偏西,不归中线,此地必是神堂古刹,住家不可用也。
正,正也,针收藏中线,大吉,出官贵之人。
眼前情况,磁针转而不停,不归子午,显然此地气场不异。离着宅院尚有几丈距离,就有如此强烈的阴气气场,看来这个宅子里果真有些门道。魏宝山收起金刚伞,低声告诉马伯通和杜拉尔·果果,从磁针的状况来判断,宅内肯定藏有极阴之物,具有如此强烈的阴气气场,十有八九是刚刚才从墓里掏弄出来的。
马伯通眨了眨眼睛:“宝山,照你这么说,没准这就是个贼窝啊!要不然咱们进去打探打探虚实,真要是挖坟盗墓的,说不定还能打听出来点儿有用的线索。”
魏宝山点了点头。
抬头看了看,铺面门脸儿之上的黑匾上写着三个描金大字:故衣行。
杜拉尔·果果皱着眉头念叨了两遍,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生意的,就问马伯通,这是什么生意。
马伯通笑了笑,告诉杜拉尔·果果:“丫头,你不知道也不怪你,这一行如今确实也不多见,属于江湖偏门九行里的下三行,称为‘故衣行’。说白了就是卖旧衣服、二手货的。里面的破袄或是大衣大多是从典当行里趸来的,也有暗地里从大户人家收上来的,甚至也有死人以前穿戴用的,正因为本钱低,所以卖点儿货就有利润。平常的老百姓买不起新的,就到这儿来淘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