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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阴间到底是什么-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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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封富贵闲人,每天就是吃吃玩玩。

为了钓鱼,他花大钱买了一整套进口渔具,还加入一个钓鱼俱乐部。天天跟着组织去江边钓鱼。这年头闲人也多,钓鱼的人都老鼻子了,岸边密密麻麻全是钓鱼爱好者,下了钩占个地方,一钓一天,天不黑不回家,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瘾。

铜锁去了几次,根本占不着地,就算偶尔有了地方,钓了一天也钓不上两条,都是手指头大小的筷子鱼,一点都不过瘾。也是,江再大鱼再多,也架不住这些人赶尽杀绝的天天钓。

后来他自己单独去了几次什么钓鱼度假村,俱乐部的高手对那样的地方不屑一顾,说那里都是养的鱼,傻不拉唧,没有野生鱼的狡猾和机灵,纯粹是为了给土豪和官员过干瘾的,对于他们这样专业人士来说,那就是幼儿园级别。

有一次,俱乐部组织到城外二十公里处的苹果屯去钓鱼。苹果屯这地方,靠山临江,在江水下游,地势平缓,水脉众多,那儿的鱼又多又杂,都讲不清从哪条水道跑出来的,总而言之个个狡猾透顶,都是见过风浪的战士。

俱乐部包了车,拉着这些爱好者到了苹果屯。说到这,铜锁长叹一声:“这都是命啊。”

要到达好的垂钓地点,还要翻山越岭,众人扛着钓鱼竿,背着渔具,提着水桶,雄赳赳气昂昂,还挺像那么回事。等走到岸边,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江面上飘了几只简陋的渔船,突突开着,船上有几个人,都是农民打扮,正站在船边往水里扔东西。

“噗通噗通”,那东西又绿又圆,像是块大石头,砸到水里,半沉半浮,看起来很奇怪。

有人眼尖:“这不是西瓜吗?”

这些从城里来的土鳖们,站在岸边像看西洋景一样,嘻嘻哈哈。

他们不清楚怎么回事,铜锁却犯了嘀咕。他在灯盟混了那么长时间,认识很多道中高人,往水里扔西瓜的典故他是知道的。相传有人死在江里或是海里,沉尸水底,找不着了,怎么办呢。就做个寻尸的仪式,往水里扔西瓜,喊那人的名字招魂,尸体就能浮上水面。

也不知这种说法是真是假,铜锁也就是那么一听。可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隐隐有些不得劲,觉得非常膈应。

如果水里真的有沉尸,那钓的鱼还能吃吗?

第51章 宁宁

铜锁还是明白人情世故的,明明知道扔西瓜犯忌讳,可没当众说出来,何必扫大家兴呢。

众人到了滩涂岸边,各找垂钓地点,下钩钓鱼。铜锁下意识离开这块江岸,他扛着鱼竿自己一个人往深处走了几里地,看到江面上有一只破旧的渔船正要回岸。他灵机一动,莫不如雇了这只船再往里走走,到江水中心垂钓。他招招手,船老板开着船过来。

船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常年野外劳作,长得跟六十岁似的,皮肤黝黑。铜锁跟他说了自己的意思,又掏出一百块钱来,船老板把舢板搭上,一挥手:“上来吧。”

船往水道里面滑行,当时正值山花烂漫时,纵目远望,山影点点,清风拂面,情境非常超然。

呆着也闷,船老板和他两人就唠嗑,船老板嘻嘻怪笑:“你们城里人胆子可真大,还敢跑这里钓鱼。”

铜锁问怎么了。

船老板说,我们这片苹果屯现在有个绰号,叫做自杀屯。看到这片大江了吧,也怪了,从两个月前,见天有人在这里半夜自杀,一开始大家还觉得膈应腻歪,联系警局把无名尸抬走。可到后来,自杀的人越来越多,有一天早上,整面江水居然全是浮尸,少说十来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什么衣服的都有,这个吓人劲就甭提了。

警局开始插手调查,发现这些人都是来自这座城市或是周边,东南西北都有,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就是单纯的自杀。后来警局也懒得管了,发现浮尸,交给当地人处理。或是等亲属来找,或是就地焚烧化成骨灰,自己看着办吧。

让船老板这么一说,虽然大白天,日头当空,可铜锁没来由感觉一阵恶寒,后脖子窜凉风。

他想掉头回去,可这只船却莫名地转过一处山坳,来到苹果屯的外岸。在江面上,往岸边看去,只见山间绿树成荫,而田野、村屋却一片荒废的样子,村民寥寥无几,显得阴森无比,死气沉沉。

他还没等问,船老板低声说:“自从自杀的人多了以后,这里就开始闹鬼。有个村民晚上起夜,不知怎么鬼打墙,雾气昭昭走到山里,一抬头差点没吓死,他看到整片整片山林的树上,挂满了人头。这些人头还有表情,有的笑有的哭有的挤眉弄眼,那村民一眼就看见其中一颗人头,恰恰就是他昨晚从岸边打捞上一具自杀者的脸。给他吓得连滚带爬跑下山大病了一场。后来据说村里请了个风水先生,人家这么一看,好像说鬼门大开,鬼入人间,高楼毁风云起。什么黄泉的水渗出来,顺着水脉一直流到这里。说的这个吓人,村里人陆陆续续全都搬走了。”

铜锁心里发堵,本想走的,可太阳很毒,晒得他头晕眼花,只听风吹山叶响,周围一切都朦胧起来。他对我们说,当时也不知怎么,鬼迷了心窍,告诉船老板就停在这里吧,他要下钩钓鱼。

船老板收了钱也不管他怎么折腾,停下船到一边抽烟去了。铜锁把鱼饵挂在钩子上,一甩钩进了水里,看着鱼线在泛着光亮的江面一沉一浮的,突然感觉浑身乏力,困得要命,眼皮子怎么睁都睁不开。

就在这时,只觉得鱼线一沉,有鱼上钩了。他顿时精神大振,猛地一提鱼线,只见从江水里明晃晃钓上来一只怪鱼。这条鱼周身土黄色,又细又长,看上去特别像鳝鱼。铜锁收杆,这条鱼也不挣扎,任由他放进水桶里。一进桶,待看仔细,铜锁吓得差点没坐地上。

这条鱼眉眼清晰,居然长了一张人脸!

说完全一样那是夸张,可鼻子是鼻子,眼儿是眼儿的,尤其那眼睛活灵活现,正从水下阴森森看着他。

铜锁清醒过来,赶紧把水桶里的鱼倒回江里。船老板觉察有异,走过来问怎么回事,铜锁下意识没说实话,找个理由搪塞。继续钓起来。

谁承想,第二条还是这样的怪鱼。铜锁心里犯了嘀咕,觉得事情有些邪门,可转念一想,是不是刚才倒掉的第一条鱼又钓了上来。他沉住气,重新下钩,又钓了第三条鱼。

怪了嘿,第三条鱼还是这种人脸怪鱼。铜锁终于看出点不对劲,这三条鱼虽说都长着人脸,可是相貌却不同。印象里第一条鱼是个老头,第二条鱼是个中年男人,第三条鱼媚眼轻佻,却有些像很漂亮的女子。

这时,船老板走过来大喝一声:“赶紧把鱼倒掉!”

铜锁吓得一哆嗦。船老板过来二话不说,提着桶就要倒。铜锁一把拦住他问怎么回事。船老板叹口气:“你们城里人不知道,这鱼叫凶鳝,港台那边也有人叫油追,是阎王爷的鱼,专吃死人肉,体内全是怨气。对了,你钓到几条了?”

铜锁磕磕巴巴说:“就这两条。”

船老板长舒一口气:“幸亏你只钓两条,如果钓了三条就麻烦了。这种鱼很邪,如果连续钓到三条,钓鱼者必死。”

铜锁吓懵了,咽着口水说:“别吓我。”

船老板没说话,从腰里拔出一把刀,伸手从桶里把那条长着女人脸的凶鳝提出来,用刀尖捅进鱼肚子里,使劲一拉,肚子整个豁开,里面居然流出一大蓬黑色的头发。这些头发乱乱蓬蓬,又黑又密,还滴滴答答淌着水。铜锁说,当时虽然是白天,可他刹那间头皮就炸了,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船老板说:“这条鱼很明显是吃了女性尸体的,连头发都吃了。这一带水下肯定有尸体。”

两人收了船来到岸边,船老板嘱咐他赶紧回家,别在这一带乱晃悠,小心撞着不干净的东西。然后船突突开走了。

铜锁站在岸边怅然若失,看着船开走的背影,忽然就看到船下深水里,隐隐约约有个黑影在游,那影子看样子很像一个泡得肿胀的女人,一直跟着这只船走远了。

他吓得浑身发颤,想招呼船老板,可又发不出声。呆了好半天,这才顺着山路往回走。

天色阴沉,也不知怎么,路边忽然出现一处大坟。四周砌着青砖,墓碑上没有字,就那么在荒山野岭之中,左右不靠。他看到有一个女孩正坐在墓前,用一块干净的白手巾,正擦拭墓碑。

铜锁看得古怪,正要走,忽然那女孩抬起头来,冲他微微一笑,铜锁说就这一笑彻底把他俘虏了。

“哥哥,能不能帮我把上面的碑擦一下?”女孩说。

铜锁迷迷糊糊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白毛巾,费了很大力气,爬到大坟上面,帮着擦了另一块碑。

那女孩自称宁宁,是从山那边来的,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给先人祭奠,人生地不熟的,非常害怕,希望铜锁欧巴能帮她送回家。铜锁自然义不容辞,他给钓鱼俱乐部领头的打了电话说明情况,然后带着渔具跟着宁宁翻山而走,到她家去。

在路上,两个人越唠越熟,铜锁发现这女孩很是善解人意,而且笑点很低,铜锁随便讲点什么网络段子,她都能逗得咯咯乱笑,花枝摇颤。而且细细打量吧,这丫头长得正经不错,长发飘飘,皮肤白皙,一颦一笑似乎还有点混血的意思,娇小可爱,表情生动,真真爱死个人。

铜锁在路上又是恭维又是逗笑,极尽谄媚之能事,等走到女孩家的时候,两人已经依依不舍,宛如千颂伊和都教授。

“她家住在什么地方?”秦丹问。

铜锁想了想:“我到现在还迷糊,你要真让我说具体在哪我想不起来。宁宁住的地方反正挺荒的。”

正说着,手机忽然响了,他瞅了一眼脸白了:“是,是宁宁。”

“接。”李扬阴着脸说。

铜锁接了电话,贴着耳朵听了听,然后发下电话,呼吸急促:“她说她就在楼下,马上上来。”

秦丹站起身,立在门口,蓄势待发。

我和李扬目光全聚在大门上,紧张的手心出汗。这时,只听“叮咚”一声,门铃响起。

秦丹把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缓缓开门,我们屏息凝神一起望过去。

门打开了,外面却是黑洞洞的走廊,一个人也没有。正诧异间,忽然屋子里灯毫无征兆地全灭,顿时陷入一片黑沉沉的死寂。秦丹厉声道:“老刘,拉窗帘。”

我跌跌撞撞跑到窗边去拉窗帘,恍惚中,就看到李扬打开手电,扫了一圈:“咦,铜锁人呢?”

刚才那么乱,我们也没注意,铜锁不知什么时候失踪了。

第52章 鬼门大开

只听“咚咚咚”一阵脚步声,李扬打着手电去照,就看到铜锁从开着的大门跑了出去,身影在走廊晃一晃,没坐电梯,直接进了楼梯间。

秦丹当机立断,示意李扬和她一起去追,嘱咐我在屋子里守着哪也别去。

我看看黑漆漆阴森森的房间,喉头窜动,可也没办法。他们两个追了出去。

在厅里坐了一会儿,我浑身这个冷啊,忽然想到窗帘还蒙着,赶紧摸黑走到窗台前,猛地拉开窗帘,顿时大片大片的阳光射进来,屋子里顿时有了暖意。

屋子里空无一人,温度还是很低,我摸索着肩膀呆坐片刻,屁股上像长了尖刺,实在是坐不住,总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我正要出去到走廊,就看到李扬和秦丹阴着脸回来。李扬大口喘着气:“这小子跑得真他妈快,出了楼道,一转眼就没影了。”

“他跑什么?”我问。

李扬道:“肯定和那个宁宁有关。秦丹,你怎么不让我继续追呢?”

秦丹道:“你看铜锁刚才的动作,跑得那么快,惊若狡兔,非常反常,根本不是他,像是被什么附体。你这么追未必能追上。只要确定和宁宁有关,我就肯定能找到他。”

“怎么找?”

秦丹从兜里摸出那枚古玉:“这是宁宁给铜锁的信物,就用它找。”

李扬还没反应过来,我直接说道:“又是起乩追踪?”

秦丹笑:“没错。”

李扬疑惑:“不对啊,起乩追踪是乩童画出被追者印象最深的画面,古玉是宁宁的,我们起乩追踪的是她,可别忘了宁宁可能不是人,我们也能画出来吗?”

“试试看。”秦丹道。

我拍拍李扬:“别愣着了,赶紧当乩童,这点觉悟都没有。”

李扬看看我,叹口气,无奈道:“来吧。”

秦丹把作法的工具稍微布置一下,用李扬做乩童,开始起乩追踪。李扬很快进入状态,操着铅笔,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开始画画。

我在旁边看的这个紧张,这次起乩的追踪对象是那个宁宁,不知能画出什么来。

第一幅图很快出来了,背景是一张非常残破的弃楼,孤零零在一处山坳里。四层高,墙皮剥落,玻璃破碎,天空阴云密布,显得既肃杀又诡秘。

我正看着,第二幅图又出来了,一看到这图我和秦丹都倒吸冷气。这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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