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咒-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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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手机啦!?”韩笛满脸兴奋地掏出手机,“告诉我号码,我打给你!”
“是我哥送的。”岳绍鹭将显示过来的号码存下。
“你有哥哥?”
“认的。”
“嘿嘿。”不知为什么,韩笛又皱起了眉头。
“爸,您老是不是又忘记开排气扇了?”
“啊,是!乖笛子,帮爸爸开一下吧。”厕所里传来了韩文忠的声音。
“您注意点形象好不好?我朋友在这儿啊!”韩笛边骂边打开了门口的开关。
“绍绍,对不起啊,叔叔在厕所暂时招呼不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叫那丫头哦!”
“你盗用我的版权!绍绍也是您叫的?那是我的专利!”韩笛插腰怒吼。
“连个名字都要跟老爸争,绍绍,你说我这女儿有没有良心啊?”
“告诉您多少次了上厕所要开排气扇!没记性!”
“没良心!”
“没记性!”
看著这样的父女,岳绍鹭笑弯的双眼中夹杂了其他的情绪。
“你和你父亲相处得很开心。”等韩笛翻著白眼走回座位,岳绍鹭陈述了一句。
面对微笑的人,韩笛却笑不起来。
“绍绍,你……”
“我没事。”瞥了眼一直低著头的岳天岩,“起码我有个健康的母亲。”
韩笛眨巴了会儿眼睛,走到岳绍鹭背后,再次搂住了她:“绍绍,我无意中得知,你要离开?”
“对。”
“不会回来了?”
“对。”
“你舍不得吧?”
“必须舍下。”
“……”
“……”
“我该说你冷酷,还是该说你坚强呢?”半晌,背后才传来这么一句。
“不矛盾,都可以算。”
“那么,找个机会,我把我心里的秘密告诉你。”
“为什么告诉我?”岳绍鹭转过头,却看不到对方的脸。
“也许是因为你不会回来,所以我想告诉你。这样,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只有你……而我,有了一次发泄,就够了。”韩笛的声音很低,应该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听见。
“韩笛。”
“嗯?”
“那一天,我也会把我的一切告诉你。”
“你……愿意说?”
“是。”
“好,说定了!”
仇素这几天经常发呆,如果不是昝秋琴在一旁,估计客人都会被得罪光。
“仇姨,您到底怎么了嘛?”从那天看到岳绍鹭带著仇素离开了自家门口后,就没见她再提起女儿的事。难道这十年没见面,一个拥抱就算了?
“你说什么?”回过神的仇素仰头看著站在身边的人。
“哎呀您到底在发什么呆啊?难道绍鹭不理您?还是绍鹭的爸没找到?”
“没有,找到他了。”仇素低下头,双目又变得无神,“可是,没想到我女儿她……她……”
“她怎么了?她不理您?绍鹭太过分了吧!”
“不是不是!”仇素不停地摇头,“不是……而是……唉……秋琴,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想说……”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看著仇姨如此伤心,昝秋琴还是在心里对岳绍鹭产生了大大的不满。
在韩笛死拉活拽下,岳绍鹭总算答应留下来吃晚饭。韩笛知道她是不想和岳天岩同桌,因此她和父亲一人坐一边,隔开了两人。
也在这时,岳天岩才把头抬起。
“啊!——————”
怪异的尖叫险些贯穿韩笛和韩文忠的耳朵,想捂住那人的嘴巴,却看到岳绍鹭一脸冷然地看著发出叫声的人。
“喂?喂!”韩笛推了推左边的傻子,发现他也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岳绍鹭。
“你已经正常了。”
平静的语调,却比刚才那一声尖叫更能震撼所有人的耳膜。
(九)
“绍鹭……”
“闭嘴,你没资格叫这个名字。”岳绍鹭平静地吃著饭,没有看对面那个人。
韩笛却是气得浑身发抖,忍了几次没忍住,唰地站起来,指著岳天岩的鼻子就骂。
“你这个混账父亲!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女儿被人……被人糟蹋你居然还好意思收钱!?我一个外人光听别人说就听不下去了,更何况你还亲眼见到了那一幕!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女儿!!你以为你愧疚发疯就可以弥补当初在绍绍心中狠狠划上的几刀吗?你知不知道这样说你都算是轻的?绍绍可以不在乎那些人对他做什么,可以不在乎到底是谁指使的,但她不会不在乎自己的父亲见死不救!不但如此……你还有脸收那些钱!!”
岳绍鹭放下碗筷,低著头没说话。韩文忠搬著椅子靠近她,给她劝了几个菜,见她抬头看著自己,习惯性地刚想用笑脸回应她又发现现在不适合。
“岳天岩!你说你配当父亲吗?你说你配叫绍绍的名字吗?这名字也不是你取的吧?听仇阿姨说是她取的!你还真是害人不浅啊!先害绍绍离开家十年,再害仇阿姨照顾你这疯子十年,现在你跑来我们家,虽然没给我们造成伤害,却也闹得这里鸡犬不宁!你知道心伤比体伤难痊愈吧?你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你居然说疯就疯,逃避现实整整十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还好意思当艺术总监呢!你他妈的整一个艺术界的败类!!!”
“笛子,你说粗口了……”韩文忠扯了扯女儿的衣角,他还从没见女儿这么生气过,居然有些怕怕的。
“对他说粗口算便宜他了!”朝父亲瞪了一眼,又接著瞪岳天岩,“别说什么我要如何弥补的屁话,你如何弥补都弥补不来!告诉你这辈子你别想过安稳,我保证你每晚都会做恶梦!到死的那天都没办法得到救赎!”喘了几口气,韩笛继续:“你这种人居然还要一个晚辈来骂你,你丢不丢人?没体会过那种滋味恐怕你不会知道自己有多残忍吧?要不要试试?我他妈现在就找十个男人把你上了!听好,是男人!我才不会找女人!找女人你光享受了,我他妈找的是男人,插死你!”
“好了……”再让她骂下去不知道要骂出什么内容来,岳绍鹭走上前,不知怎么很自然地搂住韩笛的肩,如何都收不住笑容,“我都被你骂笑了,该停止了吧?”
喘著粗气回头,看到了一张满是笑意的脸,韩笛顿时安静下来。
“咳咳,我说笛子。”韩文忠极不自然地站起身,“你都从哪儿学来的?居然找男人……呃……上男人……”
“爸,您还为这种人打抱不平?”韩笛眼睛又瞪了起来。
“不是,我这不是被你的话给吓的吗?”韩文忠缩了缩脖子,“乖绍绍,乖笛子,都坐下吃饭吧。”
除了岳天岩没动,其他三人都回到了座位。
“我知道……我很残忍……”一直没说话的人终于出声。韩笛和韩文忠同时看向依然在吃饭的岳绍鹭。
“我也不配叫你的名字……对不起……”
咚————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这样哭著跪在了女儿面前。
“这……”太突然的举动,让韩文忠和韩笛登时傻了眼。
岳绍鹭放缓了嚼饭的速度,依然低著头。
但,韩笛看到了,有一滴泪,滴入了碗中。
心,又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撕扯著,叫嚣著……想上前搂住她,却明白现在不是时候。
“你跪在她面前什么意思?逼著她原谅你吗?”韩笛听到了自己哽咽的声音。
“不是……我……只想跪……只想跪而已……”岳天岩的泪水浸透了贴著大腿的裤子。
“起来吧,你不再是我的父亲。”吞下了那口饭,岳绍鹭又夹了些菜放入碗中。
“对不起……对不起……绍鹭……”听得出,那是痛彻心扉的哭声,看得出,那是悔恨入骨的泪水。若是不了解十年前发生的一切,一定会被这样的哭声感动。
“有意义吗?……这样有意义吗?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是折磨她了?”不知为什么,一直都挺能忍的韩笛这次死活忍不住,一句一句地回著跪在地上的男人。
“绍鹭……”岳天岩伸手准备拉女儿,却被韩笛抢先将岳绍鹭扯过去。
“别碰她!你这个龌龊的人,别碰她!你不配!不配!别碰她!谁也不许碰她!不许!不许碰!呜呜……”这个身体,怎么可以遭受那样的折磨?才十五岁的她,就这样被那群禽兽不如该千刀万剐的人给毁了!怒吼著,也不知是对著谁。韩笛眼前一片模糊,在岳绍鹭怀中大哭起来。
韩文忠站在一边,根本消化不了刚才看到的一切。女儿自懂事以来就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今天她居然哭得这么惨烈?!
怀中的她,是在为自己流泪。那不是虚伪的同情,而是想为她分担痛苦的真心。轻轻拍著韩笛的背,岳绍鹭脸色依然冰冷。
“叔叔,请让他回去好好照顾他的妻子,我的世界,不会再有他!”
听到这样一句,跪在地上的岳天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好,绍绍,你先别走哦,叔叔晚上给你做夜宵。”说完,韩文忠又劝又扯地把岳天岩扶起来,带出了门。
“怎么又哭了?”一改之前的冰冷,岳绍鹭找到了放在桌子下的纸巾,想为她拭泪。
“是你先哭的,别否认,我看到了……”韩笛抓过纸迅速地往脸上抹,擤擤鼻子,“我不是说过你不适合哭吗?你要再哭,我下次就哭更大声!”
“你在替我流眼泪?”那心中的感觉是什么?岳绍鹭不愿多想。
“我没那么高尚,不过你愿意把我想这么好,我还是很乐意的,哈哈。”还是红肿的双眼,却满是笑意,真是不协调。
“这件事,总算结束了。”做了个深呼吸,好像长久压在心中的一口气,就在刚才吐了出来。
“管它结束不结束,日子照样过,饭照样吃,快坐下快坐下,我饿死了!”
杭毓麒算了下时间,符叶应该下飞机了吧?
一通电话打过去,果然是开机状态。
响了好几声,正当杭毓麒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是小麒啊,什么事?”
疑?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我会觉得紧张?
“你……你到啦?”
“对,刚坐上公司派来的车你就来电话了。”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是因为我吗?
“符叶,你……你累不累?”
呵,听他还是叫自己全名,看来真忘了。原想装得自然一些,估计没什么必要。
“还好,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符叶,你老实说,我们昨晚……是不是……”
“啊,你说你,要你别喝那么多酒你偏要喝,不但如此,还把衣服床单全部弄脏!害得我整晚给你洗衣服洗床单,都没什么时间睡觉。”
是这样吗?所以我的衣服和床单全部更换?所以你才会这么疲惫?
“那……那管牙膏去哪儿了?”
“哪管?”
“就我床头柜上的那管。”
“没见著啊,我好端端地去翻你床头柜做什么?你是不是忘记放哪儿了?”
是吗?那岳绍鹭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符叶,不要骗我。”
“真没骗你,你再在房间好好找找,不就是一管牙膏吗?你怎么那么在意?难道是你新任女友送的?”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女朋友!”
“抱歉抱歉,哈哈,开个玩笑。好了,还有什么事?”
不想那么快挂电话,又该说些什么呢?
“对了符叶,你不是上次说,等你回了澳大利亚,就告诉我那件事吗?”
电话那头顿了顿,杭毓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事?”
“你忘啦!?”
“一时太多事,想不起来了。啊,抱歉小麒,公司来了电话,我先挂了,拜拜。”
嘟嘟的声音隔著电话传来,杭毓麒贴著手机,一动不动。
从韩笛家回来的路上,岳绍鹭脑中一直在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从救回杭毓麒开始,到刚才和韩笛一家谈笑,每一幕每一幕,都在脑海中重现。等她从回忆中脱离出来时,已经走到了昝秋琴家门口。拿出主人配给她的钥匙,正准备开门,门就已自动打开。屋内,昝秋琴正用一种质问的眼光盯著她看。
岳绍鹭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双手环胸和她对视。
被这样一双眼睛冷冷地看著,就算再无大脑,昝秋琴也感到寒意阵阵。
“你,为什么这样对仇姨?”最终还是这屋主人受不了先开口。
岳绍鹭眼神一变:“我妈怎么了?”
“就是她不肯说所以我才问你啊!”
“那你怎么不早问?”不耐烦地别过头,刚才那样瞪自己是为了什么?有问题直接问出来不就行了?
被堵得无话可说的昝秋琴烦躁跺了跺脚:“这种事还要别人来问你?你难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