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女丞相gl-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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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辉的嘴角又一次挑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要叫张梁这等人看得上眼,不拿命去博,又能如何?
宋也一路看着寂辉行事,此刻心中才是真正明白过来,苏荷方才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可不就是诀别么。原来寂辉的意思不止比武挨打这样简单,她是要苏荷趁机取信张梁。
短短一会功夫,苦肉计,美人计,欲擒故纵叫苏荷使得个游刃有余。宋也自是没听见苏荷对张梁说了什么。可是他此刻方觉,苏荷是这样不简单的一个人物,可张梁方才若再加一分力道,苏荷必定当场毙命。心中一时纷乱,不见底的往下掉。
一忽想起苏荷的一句话:“宋也,若我再也不出现你眼前,你可会记得我?”
会么?
面对苏荷这样的转身,八成是想忘也难吧?
怀里的重量,似乎又重了几分。
一辆马车朝他们走来,想来是张梁派的。张梁很险没有一气之下把他们四个全杀了,刚才暴怒之下没有杀,以后也就不会杀。就这么刀尖上走了一回,就这么活蹦乱跳的生命转瞬间就命悬一线。宋也止不住暗暗心凉。心凉之余也憋着一股子悲愤!
坐在马车上,宋也一时恍然,便对着寂辉道:“寂姑娘,义父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也儿讲与你听。”
寂辉一怔,宋也也不管她,兀自讲道:“说有个皇上,想养一群忠诚的狗用来防身,或者打猎。可是面对一个个小耗子一样的狗崽儿,皇上无处着手。于是他就找了个举国上下一等一的驯兽师。驯兽师为了给皇上把狗训得聪明听话,便就日夜住了养狗的房子,尽心尽力伺候,绞尽脑汁训导。狗吃饭的时候,驯兽师端着饭碗在一边与它们一起吃,狗睡觉的时候,驯兽师搬了个木板,与它们一屋睡。久而久之,一群狗终于出落得又懂事又听话,各种本事掌握熟练。驯兽师禀报了皇上,说狗已经出师了,各个都可为吾皇所用。皇上一高兴,就要看一看成果。可是当驯兽师把狗都带出来时,皇上发现,这些狗只听驯兽师的话,并不听自己的。一怒之下便杀了驯兽师和那群不听他话的狗。
可是呢,可是皇上仍旧需要一群忠诚的狗,和优秀的驯兽师。于是他就又找来一批狗崽儿,一位一等一的驯兽师。这个驯兽师吸取了教训,不再与狗那般亲密,也不允许狗与自己太过亲密。这群狗好似一帮失了主的野孩子,任是谁的话也都听几句,不听几句。皇上见此又是勃然大怒,说驯兽师训出来的狗都不甚听话,这便是失职,是欺君。一批狗既然不听话,要来也没什么用。便就将它们统统又杀了。。。”宋也说到这眼中已是浮了泪。深深吸了口气接着道:“也儿当初听这故事,觉得皇上真的很小心眼很荒唐。如今才明白这个故事实在很有些意思。对于皇上来说,万物要为他所用,若不能便就。。。可他自己又不能事事亲力亲为,于是就需要很多的驯兽师帮忙。一个聪明的驯兽师该知道怎样与皇上和狗相处,近不得也远不得。信任不得也怀疑不得。接纳不得也抗拒不得。有时候,甚至是生不得也死不得!是么?”
见寂辉不说话,宋也兀自苦笑道:“寂姑娘与我,我与苏荷,或者再加上那不知情严锦。那么,到底谁是驯兽师谁是狗?”
寂辉一脸悲哀:“也儿,不是这样。我并非是要你如此偏激。。。你。。。”
寂辉自己也说不下去了,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苏荷,寂辉的话终是少了底气。
苏荷醒来时,夜已过半。
一片漆黑中,一抹烛光引着苏荷的视线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宋也。刚挣扎着要爬起,只觉胸口一阵撕裂的疼,便就一声呼痛栽回榻上。
宋也本是半盹着,听闻声响立时醒了过来。只是人醒了,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就踱步去倒了杯水递到苏荷面前扶着她喝下。
苏荷头一次见宋也离自己这样近,一时欣喜却讪红了脸:“公子。。。”
宋也见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就转过身去放水杯,边是一副从容语气问道:“你饿么,我叫人去弄些饭菜?”
苏荷尴尬一笑:“我不饿。”随即呼出一口气:“公子没事就好。”
宋也回了榻边的椅子复又坐下,听了这话身子一顿:“我没事,张梁。。。没下杀心。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苏荷不觉脸往一边转,心中不平一时一时的鼓起来再压回去。说什么,说自己以命相博,换他看自己一眼。说自己对他有多敬仰,拍他马屁,以解释如此挑衅所为何来。说愿意以身相许,以色事他。
可这话怎么和宋也说,她本心不愿意,她本心是什么,宋也懂还是不懂?
宋也见她不想说,便就换了话头道:“寂姑娘吩咐了丫头伺候,见你总也没醒丫头想是去睡了。我反正没什么事,你哪不舒服就与我说吧。”
苏荷并未答言,只管盯盯看着宋也。眼神渐渐迷蒙,越来越深。这样的时候当真是不多,以前没有,以后恐怕也不可能再有!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笑,怕轻轻一个举动惊走了此刻的美好!
眼见苏荷如此,宋也此刻的心情却很复杂,说是一点不动心那是虚伪。可是这种感觉却与和海娘之间的感情不一样。和海娘之间他不自觉的付出自己的关心和喜欢,就算在海娘给自己和兰儿牵线时,自己对海娘的情意仍是止也止不住的往出冒,只觉得怎样都不够,还想多一些,再近一些。
可是对着面前苏荷,宋也心中有不忍,有怜悯,有理解,有心疼。却总觉得不管是什么,放在心里时正好,若要付出一分,便觉得多了,便想把那一分拽回来。这不是小气,而是有些感情一旦付出了,所折射回来的东西他承受不起。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动心,可是心却要区分着对待。这种区别对待说白了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喜欢就是一种感觉,爱却想着担负上责任。
空气里有些暧昧,宋也干咳一声道:“既然你醒了,我去叫丫头来伺候吧。再有,张梁恐怕要问你话,你自己斟酌些儿。”
说罢站起身往外走去再是没有回头。
苏荷无声的叫着宋也的名字,却把手沉在被中紧紧攥成拳,强自忍着去伸手拉他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
取信张梁
苏荷的心里不好过,一个女儿家因是孤儿出身,没了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的机会,也没有在花前月下对自己喜欢的人一诉衷肠的立场。甚至连最普通的闺中好友,这样最低的生命需求也是一种奢望。
自小过得孤苦的日子,被秦妃捡回去接茬过着如山中修炼的日子。她敢相信谁?甚至对于秦妃也不能说是相信,而是一种敬畏,一种报答。
如今面对自己不由自主敞开心扉的宋也,苏荷的心中真正恍惚起来,这样的一种情感,与自己的使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她很困惑。
外面的月色皎洁,一如自己初初遇到宋也那天。想到这,嘴角边不禁勾起一丝甜甜的笑意。
门口一声响动,苏荷抬眼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心中的困惑立马被一根绳子拉扯清明。事已至此,以她接受训练这么久的习惯性理性判断,她终于明白,有些心思,不放也得放了!
张梁迈着阔步走进屋来,低头看了苏荷一眼,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宋也方才坐的椅子上,恐怕上面的温度还未全失。
苏荷挣着起身:“拜见将军。”
张梁单手一伸,声音沉而稳的响起:“你有重伤,无须多礼。”
苏荷眼见张梁这个架势好像不是谈公事,也就缓缓收起了毕恭毕敬的气势,缓声问道:“将军深夜来访,可是有话要问?”
张梁,眼皮儿一眨:“你一身好本事,来我军营究竟是何居心?”
苏荷脸色有些泛青,她知道,面前这人虽是轻描淡写的一问,可若是一句答不慎,小命就容易撂在这。
张梁的眼仿佛无意的扫过苏荷,苏荷温柔回视:“实不相瞒,小女子师承山野,家师多年前过世。可他老人家生前满腹报国之心,深知匈奴强悍。只无奈身子骨不济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家师过世后,苏荷不敢忘家师遗志,故多方打听,方知原丞相之子严谨有意归顺大将军。久仰将军大名,苏荷实是慕名而来。”
张梁一声嗤笑:“难能你一女子,一腔报国热诚。”
眼见张梁不甚相信,苏荷忙低下头:“将军睿智,苏荷也有私心。”
“哦?”
苏荷换出一口气道:“在这乱世,苏荷已然无依无靠。我一个女子虽有些拳脚功夫傍身,却也不是长久之计。故。。。”说着这话,脸却红了下去。
张梁什么样女人没见过,眼见苏荷如此,心中却也明白了:这女子是想找一棵大树依靠。
对自己委身的女子,和有此想法的女子张梁见得多了去了,苏荷这样的出场,到底也有些新意。且这女子身上有一种凉薄之气,这种气质对看惯了各式女子的张梁来说,隐约牵扯一丝吸引力。便是先前存了半分疑心,却终归不舍得下杀手。
苏荷又道:“比武场对将军不敬,实在想起恩师生前志向。苏荷自小孤苦,家师收养之恩如同再造,便是为此死于将军手下,苏荷求仁得仁,亦是无憾了。只是将军若对苏荷有半分疑心。杀了苏荷就是,还望将军莫要牵连了严家一干将士报国之心,和对将军效忠的诚意。”
张梁哈哈一声大笑:“严家效忠我?你不知道的就不用说了。严家的兵是否效忠我,本将军并不放在眼内。放眼大晋,除了我,谁守得住这边关?人皆说我功高震主,我也不否认。只是换个人来守边关,你去问问,谁肯来?我就算把帅印交给那小皇帝,他亦不敢收矣。”
张梁目光炯炯,闪着野心和自信。
苏荷的心咚咚在胸腔内跳起,那声音仿佛越出胸腔,直叫张梁也要听了去。
直至此刻,苏荷真正害怕。比之前在比武场奄奄一息,此刻却更叫她觉得惊恐。她原想着自己任务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要取信于张梁,那么离取他人头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如今张梁这么一说,此人还如何能轻易杀得?杀了他,秦妃是会欣喜还是震怒?边关若因此失守,杀张梁,便是第一大罪。
想及此背脊冷汗直流。人生最难是抉择,苏荷这才明白,秦妃为何委派了这许多人对付一个张梁。待到那时过境迁,杀与不杀皆是错。
不过还好,听张梁方才语气,苏荷虽然不知道张梁时不时信她。可那意思隐隐流露着愿意信她的意思!
正想着,一小兵来报“秉将军,城内发现突厥人,怕是突厥久攻不克,派了探子来。”
张梁拢须一笑:“哼,就会使这等鸡鸣狗盗的伎俩。”随即问道:“可抓到了?”
小兵答:“并未打草惊蛇。“
张梁沉声吼道:“好!”
随即眼光看向苏荷:“还要劳烦姑娘陪着本将军演一出好戏,给那突厥蛮子看。”
苏荷用力点头:“苏荷定当尽力。”
张梁潇洒一笑,抬起屁股别的废话也没说便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门口,王贺民守在那。张梁撇了他一眼:“有事?”
王贺民噗通跪在地上:“末将来请罚,今儿比武叫我张家军丢了脸。”
张梁摆摆手:“这等小事,算不上什么罚不罚的。你跟我这么久。。。不是我说你,怎的被几个。。。被几个小子就挑拨起来斗上狠了?”他本想说被几个孩子,可是转念想到苏荷,孩子二字就在口中盘旋刹那咽了回去。随即抬脚进了屋里,一边道:“好了,你也起来吧。不说这些,近日有场硬仗要打,你去给我好好准备,这场仗若我没料错,打完了可有回朝清静的日子。三五年内,突厥必无力来犯。”说完嘿的一笑:“你也好回去看看,不是说醉红楼还有个相好的姑娘么?”
王贺民傻傻一笑:“将军说笑了。末将这便去筹备。”
浮越城的百姓近来都传起这么一个事。说咱们百战百胜的张大将军,最近好起美色。军事也不大管了,连门口的侍卫都是一副懒散的架势。更有甚者,连连发生偷盗和强抢百姓牲畜的事情,直到说起哪家闺女叫那醉酒的兵硬给霸占欺凌。大伙觉得,不对劲了。
按说这等消息,都是从军营里面传出去的,直绕了一大圈,又从外面传进来,方才进了宋也几人的耳朵。这几人反映倒也怪哉。
寂辉听了这话,脸上一副若有所思。随后倒是卷起一层笑意。
严谨蒙着神儿的支着脑袋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个子午卯酉。只张罗着要不要回去看看自己的部队,终究是未得到宋也与寂辉的响应,这个想法也就没实行。
宋也听了这话,本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