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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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猝不及防地握住我的那只手，滚烫的温度让我心悸：“今晚，你和别人接过吻吗？”
我愣了，她什么意思？
苏玖安看着十分紧张的苏石见，许久没有再说话。苏石见也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忐忑不安。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苏石见刚要开口，远处一个歌手的声音传来：“joan！”
苏玖安应答了他，向人群走去。苏石见懊恼地盯着她的背影，却无可奈何。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苏玖安似乎都在躲避苏石见，总是避免和她独处。苏石见一度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而且荒唐的，还得自己失去了在苏玖安身边默默陪她的机会。到了圣诞节，苏玖安并未开端经营lean，而是放了所有员工的假，苏石见无处可去，只好留在lean。
“小少女。”
“嗯？”本在专心擦洗杯子的苏石见抬起头来，视线惊惶地闯入苏玖安星辰般澄明的眼底，笑脸迅速变得灼热。这定是暖气的原因，她自我安慰着。踌躇片刻，她开口：“玖安。”
“什么事？”苏玖安调笑着，雪茄的巧克力味在空中弥漫，唇彩的莓红色反射出的光泽映衬着她的诱惑。
苏石见愣了一下：“我……我那天说……”羞于再说一句最浪漫的话，少女话出一半便住了口，模样甚是焦急。
苏玖安见状，笑出声，又问：“有人欺负你么？”
苏石见紧紧地握住杯子，没有说话，内心很是忐忑。苏玖安非常享受自己制造的宁静，倚在吧台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烟，目光一直没离开的在里面动作迅速地擦杯子的紧张少女。
大约20分钟过后，苏玖安抽完了烟。她夺走苏石见手中刚刚擦好的杯子，又拿了一个：“把吧台上的sherry和Lafite拿过来。我来教你喝酒。”
苏石见从身后的柜台拿了两瓶酒，收回了一只杯子，“我不想学，你有教我抽烟又教我喝酒，我就真的变坏了。”
“你的意思是，我带坏了你？”拔开木塞，苏玖安给自己倒满了酒，“在小少女的眼里，原来我是坏人。”
苏石见红着脸，摆好杯子，没有说话。
苏玖安看她一直没有连贯说过话，又问：“你得了失语症？”
她窘迫地瞄了苏玖安一眼，低下头，声音细小：“喝酒就不要一直说个不停。”
苏玖安把酒杯推到她面前：“加冰。”
她把酒杯推了回去，拒绝：“大冬天的加什么冰。小心身体才重要。快喝吧。”
“小少女在关心我呀？”苏玖安的眼底结起一层戏谑，把手搭在苏石见的手背上，感到惊人的凉意，“你怎么冷得像一块冰似地？”随即，用灼热的掌心包住她的手，轻轻揉搓。
苏石见觉得自己的心跳疾速加快，脸好像更红了。支吾了半天，她才吐出一句：“谢谢。”
“呵呵。”苏玖安看着她，笑出声来，“小少女真的很害羞，脸红得像番茄一样。”
苏石见听了，想把被她握住的手抽出来，却发现她的力道又加重了：“玖安，你……你放开我。我不冷。”
苏玖安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说：“石见，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害羞的样子了。那副模样的你看起来是那么的纯净那么让我心疼。我是一个冷漠惯了的人，可是在你的面前，我却无法一如往常。你被杨沙利用了，我生气了；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竟会很满足；你对我说你爱我，我偷偷开心了很久，石见……我想对你说的话，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话。“
苏石见愣住了，只感觉到自己僵冷的手逐渐回暖，甚至开始冒汗。苏玖安松开她的手，走到吧台里面，站在她身边，抱住她单薄冰凉的躯体，垂头在耳边掷地有声地说：
“我爱你。”
那一刻，苏石见感到了由衷的快乐，她发现，苏玖安的身体很温暖，苏玖安身上散发出了薰衣草的淡香，和sherry的香味。她伸手牢牢地环住女子，视野中是lean灿若明星的吊灯。她合上了眼睛，享受着属于她们两个人都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苏玖安突然松开了怀里的人。她的表情溢满了对那人的宠溺，她语气轻缓地问：“我们……接吻好吗？”未等苏石见回答，她便迫不及待地吻上去。刹那间，苏石见的鼻腔里盈满了甜甜的草莓香。她惊恐地瞪圆了眼睛，手依然搭在高挑女子的腰间，站姿一下变得僵硬了，她觉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立着。
“石见。”苏玖安终于直起身子，无奈地俯视她，“石见不会接吻？”
苏石见垂下在女子腰间的双手，摇摇头。
苏玖安搂住她，如同哄小孩一般呢喃：“没关系，石见本来就还是乖乖的小孩子，我不要把她带坏了，带坏了就不好了。”
“你是最好的。”苏石见靠在女子怀中，说。
“石见才是。”苏玖安抬手看腕表上的石见，“困了吗？我们去休息吧。太晚了。”
苏石见的脸又红了：“玖安。”
苏玖安连忙低下头询问：“怎么了？不舒服？”
“我们，睡在一起？“苏石见揪着衣角。
苏玖安哈哈大笑：“放心，我不动你就行了。“说着，搂着少女的肩向员工单位走去，”去吧。”
苏石见抬起头，问：“玖安，你多高啊？”
“嗯……”努力回忆了片刻苏玖安轻描淡写地回答，“三年前高中在法国体检报的是1米79。”
苏石见在内心无比惭愧的惊叹，怪不得她仰头看苏玖安才够啊。
苏玖安拧开门把：“快去洗吧。”
第十一章至第十二章
十一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从你身上找到了当年的我的影子。”苏石见看着我，淡淡地笑了，“而我也清楚，我已回不去那个时候了。十一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从你身上找到了当年的我的影子。”苏石见看着我，淡淡地笑了，“而我也清楚，我已回不去那个时候了。玖安不在我的世界中，我也不是我。”
我说：“不。你难道没有发觉，你和她很像？”
苏石见伸过手来，把我的碎发别在耳后，把被子掖了掖，不可置否，只是依然语气淡然地说：“我困了。”然后，背过身去，不一会儿，我就听见她睡梦中均匀的呼吸声。
我看着从门板缝中泻下的大厅的灯光，久久不能入睡。我应不应该告诉她，我知道那两个来听歌的法国人，其手一个递给我的名片上写的是汉字“杨沙”？
第二天，麦鸿下午来找苏石见，让她一起去淘碟。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杨沙造访。他虽然是法国人，却浑身散发着绅士的英伦气质，始终面带微笑。
“易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如苏石见所言，他的汉语的确非常标准，“我的名字是杨沙，不知易小姐是否记得。”
我端给他一杯柠檬水，坐在他对面：“杨先生好。”
杨沙环顾着我的店，评价道：“您的店铺倒是装修得很有欧洲风格，我很喜欢。看得出来，您很喜欢这家店。”
我担忧地看着大钟上的时间，估计苏石见什么时候会回来，随口敷衍他：“多谢夸奖。”
他看着我，礼貌地问：“易小姐在等什么人么？”
“哦，没有。”我回过神来，摆出职业的微笑：“请问杨先生有何贵干？”只要不是找苏石见，一切都好说。
杨沙听了，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解释道：“那天在彼处流光听了您的歌，我和那个同事一致认为您是一个有潜力的人。这一份是敝公司的合约，上面有详细的条款。”
我知道，其实我唱歌顶多也只能勉强说成是不难听，有个大头鬼的潜力。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推辞：“多谢杨先生的美意，只可惜我并没有成为专业歌手的意愿。那天上台唱歌，纯属凑巧。我每天跑调忘词，已经算是上天的眷顾了。”观察他的表情，我又说：“希望杨先生不要强人所难。”
杨沙靠在沙发上，闲适地翘起腿：“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易小姐。”听到这句，我松了一大口气，没想到他又说：“但是，这另一份合约，请易小姐务必交到你那天说无法唱《玫瑰人生》这首歌的人手中。”他把合约推到我的面前，语气恳切地说：“拜托了。这时亡妻的遗愿。”
亡妻？我吃了一惊，苏玖安已经去世了？
杨沙收起另一份合约，起身告辞：“易小姐，再见。我等你的好消息。希望您不要让我失望。”他说完后，扬长而去。
我坐在沙发上，十分慌乱。苏玖安死了，我该怎么对石见说？当机立断地跑出去，拉住正好打开车门的杨沙：“杨先生，恕我冒昧，尊夫人的死因，可否告知？”
杨沙盯着我的手，怔了一下，回答：“易小姐要帮我一个大忙，那我就说了，她……于一年前因吸食过量毒品在里昂去世了。”
杨沙的话随我犹如晴天霹雳。我的手缓缓从他的臂间滑下，大脑中无法及时做出反应。我只听见耳边响起机动车发动的声音，它告诉我，杨沙走了。
这时，天空突然降下初雷。我终于从震惊中醒觉，回了店里，收起合约，倒掉柠檬水，洗了杯子，把杨沙的痕迹清除得一干二净，在吧台静待苏石见回来。
十二
“哇，外面好大的雪。”麦鸿摘下毛线帽子，推门进来，“还是屋里暖和。”
苏石见跟在他身后进来，抖落身上的雪屑，把手里的一袋CD放在临近的椅子上，对我说：“今晚，热巧克力。”
我立马准备用具，开始给她做。
麦鸿脚步声很响地走过来，两手的手肘撑在吧台上，支着他的下巴，看着有些慌张的我，表情好似他是一个看戏的旁人。
我我在杯子里加了开水，对他怒目而视：“小毛崽子看什么呢？”
他瞟了一眼拎着CD袋子向地下室走去的苏石见，对我扬了一下颇具轮廓的浓眉：“你有什么事儿瞒着阿苏，但又想对她说，很矛盾，是吧？”
我不可思议地打量面前的阳光少年：“人不可貌相。”
他略微骄傲地仰头轻笑，眼角有一丝细纹，又说：“麦半仙可借众仙的力量替你排忧解难。”
“我的忧难，乃汝之表姐夫也。”我用勺子调和者巧克力和热水，猛地反应过来：“你应该一直认识杨沙吧？当时他去彼处流光找苏石见，你为什么不对石见直说？”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极不自然地说：“我表姐一直想让阿苏去她生活的地方看看，杨沙是来带她走的。”
我感到疑问：“那这个是什么意思？”拿出唱片合约，我说，“带她去法国和签唱片公司，没什么关系吧？鸿。”
“这我不知道。”麦鸿扫过合约上的字，“我表姐只对我说过，杨沙一直想把阿苏留住。也许，杨沙觉得阿苏真的是难得的天才歌手吧。”
是吗？我在心底冷笑了一笑，收好了合约。刚好，我留意到麦鸿心底侥幸的舒气声。
“今晚。”苏石见冷不丁地出现，吓了我和麦鸿一跳。她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扫视，揶揄：“你你们两个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一个经典又美妙的成语。”
我把巧克力端到她的面前，等待下文。
“奸夫□。”
麦鸿的脸红得迅速，不好意思地瞅了我一眼，垂头不语。我对着斜视我的苏石见白了一眼，别过头去。
是夜。
我迫不及待地钻进苏石见的清淡体香的被窝，心血来潮问了一句：“石见，麦鸿有女朋友么？”
苏石见坏笑看着我：“你看，我说的，你看上鸿了吧。”
“对对对，我看上了他。”我顺着她的话承认，“我一天见不到他就寝食难安，脑袋里全是他，不能专心做事，连给石见泡咖啡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他喝奶茶的样子。“
苏石见甚为吃惊：“不是吧你。”
我白了她一眼：“这世上只有你会信吧石见？”
苏石见悻悻然地斜睨我，不语。然后出我不意地伸手搂住我的头，把她的额头地在我的额头上，眼睛里充满了邪恶色彩。她低头在我的脖颈处轻轻说：“我很傻吗？今晚？”她口中随着唇瓣的张合吐出湿湿的气息，让我觉得很痒。她见我没什么反应，又故意放慢了气息的吐纳，语气暧昧地说：“今晚说话啊。”
我想了一下，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按在我的肩上，堵住她的嘴：“闹什么闹，二十几了还像个小孩子似地。”
她抬起头，把下巴枕在我的肩，说：“你这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自我二十一那年认识他起，一直没有看到他有女朋友哦。难不成，这小子要禁欲修行？”
此刻，我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只有三流编剧才会有的念头。我摩挲着苏石见的头发，应道：“也许吧。”我垂下眼帘，学着名媛林志玲的口吻说：“石见，我要听你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