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作者赎罪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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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生被惊得目瞪口呆，手上的动作忍不住跟着顿了一下。哪里知道这一停，原本亮着的显示器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大步上前，狄南揪住安生的衣领将其提起厉声道：“我既然连亲人都狠得下心，更别说你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如果秦臻要是出了什么事，无论你藏在何地，我都会找到你！”
　　“你之前的悔婚和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故意对不对！？你肯定知道接近秦臻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你才故意说要她放过秦家的事情，才故意一直暗示我，好让秦家透过我放松警惕。我果然还是斗不过你！”安生掰开狄南的手指，细细的分析着。越分析到最后，她越是显得开心。最后忍不住朗声大笑了起来。
　　如此癫狂的模样，让狄南心里禁不住一凉。她是知道安生是秦家放在秦臻身边的一颗埋得很深的棋子。可是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安生对秦臻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她甚至无法去设想如果对方拿着秦臻作威胁，自己该怎么办！
　　“我劝过秦臻不要去，可是她不听我的。我真的劝过。。。。。。”刚才还大笑着的安生，忽然哭得满脸都是泪，泣不成声的捂着脸一直重复着。
　　直到如今，狄南脑袋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四周杂乱的线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左胸口更是空荡荡的灌满了凉风，冷得四肢发麻。
　　挥散心中不安的感觉，我看着在厨房内忙碌的罗生笑得很开心。忘了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笑得如此纯粹，大概是自从遇见那个人之后，就连自己的情绪也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但却不后悔。
　　人生短短几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除开睡觉的时间，只剩下一半的时间来体验这个人世间的种种。掰着手指算了算，酸甜苦辣咸五味陈杂的味道，我已经经历过了大半。就算此刻消失掉，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千珍，你笑得真好看！”罗生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握着锅柄。清秀的脸上透着一种我似曾相识的阳光。
　　我闻言一愣，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盛。挽起袖子，我主动走上前有些笨拙地洗着白菜叶子。
　　日子就在我和罗生相处的越来越默契融洽中走过了一天又一天，有时候我会恍惚的觉得那个有着她的世界是不是我自己杜撰出来的，
　　日升月落，狄南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她双眼通红血丝密布地看着房间内一堆堆杂乱无章的线路，就连呼吸都没了力气。真不该自以为是的瞒住所有，以为这样就是对秦臻最好。真不该太过高估自己掌控全局的能力，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吱呀——”听到身后门被推动的声音，狄南充耳不闻。蹲下身来继续摆弄着面前这线路图纸。
　　老K站在门边，单手撑开门，语气波澜不惊“我表示很遗憾。”十多年卧底生涯和见惯了生生死死的他，已经很难在情感上有什么波动。要不是因为这次起因是因为他的女儿，他就连这句废话也不会多说。
　　“老K你和我接触了这么久，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善的人。下面的人要是有什么错我都是当场罚，不可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一次是我看在你帮我和秦臻完成了心愿才给你的面子。安生这条命，我收了！”小心翼翼地将图纸收好放进口袋里，狄南语气平淡的好像是在约着一起去郊游。
　　老K扣在腰间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凝视着眼前这张平凡的脸上的双眸，里面闪烁着是压抑良久的疯狂和暴戾。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狠，从她为了结果能够毫不犹豫的扒掉脸上这层皮就能看的出。
　　一个既是个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的人，老K完全相信对方能够毫不手软的这样对别人。如果那个别人是其他人他也懒得管，但问题是安生是他亏欠了一辈子的女儿，他无法置之不理。
　　没有过多的犹豫，老K遵从下意识地举动抬手举枪指向了狄南的眉心。绷起的青筋随着渐渐扣紧的扳机，砰的一声作响。
　　电光火石间，狄南以差之毫厘的距离侧身躲过呼啸的子弹。同时顺势下蹲，早已蓄势待发的左腿横向朝着对方下盘鞭打而去。完全没想到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人竟然还有如此的反应能力，毫无防备下，老K被击倒卧倒在地，手枪滑向一侧的角落。
　　一击即中，狄南脸上不见一丝喜色，她丝毫不敢大意的快速抽出早就藏在口袋的水果刀，反手斜着划向老K的颈脖处。动作又快又狠，干净利落地让带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之意。
　　“只要你放过安生，我可以让秦臻回来！”脆弱的颈脖被刀锋划出一道危险的伤痕，老K禁不住死亡的恐惧，立刻高声吼道。
　　话音刚落，狄南的低笑声忍不住响起。她握刀的手随着笑声的颤动又向前逼近了几分，直到笑够了，她才抬眼细细地打量着这块砧板上的鱼肉，“看不出来十几年的卧底生涯让你那根傲骨碎的不成样子。真是难看！”
　　“不过。。。。。。我虽然对于你的提议非常的感兴趣，但是我也不会留下一个想要了我命的隐患。”狄南冷冷地看着老K，就像是一条毒舌盯着一只垂死挣扎的青蛙。
　　挪开眼神，老K明白狄南的言外之意。他不否认自从他找到自己的女儿之后，他就变得非常的贪生怕死。闭上双眼，他突然伸出手握住狄南的握刀的手，向前用了压了压，哑声道：“方法我已经告诉了安生，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另外，被告诉她我已经死了，就算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还是希望她能永远记住我，哪怕只是恨着。”
　　“噗呲——”刀入骨声，温热的液体沾染了狄南一身，她伸手覆在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上，沉声道：“只要秦臻平安归来，我可以留安生一条命。”
　　语毕，那双眸轻轻地合了起来，嘴角也带上了淡淡地笑意。再次确认对方已经完全不可能诈尸后，狄南浑身的绷紧的劲儿一散，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真是大意！差点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呵呵。。。。。。”喃喃自语地狄南失神地盯着手腕上的那串平凡无奇的玛瑙石，眼神一黑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嘭——”我猛地从梦中被惊醒，被我甩在床下的闹钟兀自滴滴答答地响得欢乐。一种说不出的为什么，我心里的不安的阴影越来越大。余光扫过挂在墙上的日历，细细算来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如论自己如何联系安生那边就是没有任何的回音。
　　摇摇头甩开一脑袋的胡思乱想，我最放不下的是不知道白菜还在不在这边。如果她在这边为什么也不和自己联系？还是说她已经回去了一个个猜想让我的脑仁有点疼，忽然，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凭空响起。
　　【秦臻！】我一边惊喜地从床上站起，全神贯注地辨别着电流中的内容，一边急切地回应道：“我在！安生？”
　　【下个月二十号，晚上十二点睡在床上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要挣扎！】又是一阵嘈杂声，就再无声息。我酝酿着其中的信息，大概已经猜测出这是安生让我回去的信息。
　　只是安生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粗哑？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强压下心中乱成一天的猜测，躺在床上一直瞪到了天亮。
　　“千珍，醒了吗？”呼唤声再加上拖动的座椅声交织在一起，让我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我起身来到卫生间洗漱。看着镜中的自己浓重的黑眼圈，我龇牙一笑。
　　就算天塌下来也是由高个顶着，我急个毛！定了定神，我一边高声喊着，“嘴下留情”一边动作麻利的解决了洗脸刷牙。
　　大步向前、拉开椅子、安全着陆动作一气呵成。心满意足地捧着香喷喷的小米粥，我笑咪咪地看着罗生越来越红润的气色和自信的举止。
　　“千珍，你妈前些天来电话说，让你回家一趟。”罗生夹着小笼包放在我的碟子里，不舍地说道：“票我已经买好了，是下月二十号晚上的。路上你要小心，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我耐心地听着，一直等到罗生喝口水的功夫才插话道：“转了学之后，那个阿晋还来找过你吗？”
　　罗生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黯然，不过很快就恢复成了平静地模样，淡淡地说道：“就算现在还联系又能改变什么？”我张了张口，还是吞下了未说之语。
　　一时之间，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除了客厅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就只剩下我和罗生的呼吸声。放下筷子，我下定决心道：“也许这次离开之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之前我想过要陪你找到幸福，但现在我。。。。。。对不起，我放不下另一边的朋友。”
　　罗生闻言只是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的埋怨，那眸中淬满了理解和祝福。此时所有的词汇都无法描述我的复杂感受，莫名的我想嚎啕大哭一场。
　　投入罗生瘦弱却温暖的怀抱，我第一次哭得毫无负担、畅快淋漓的感觉就像是夏天的冰啤酒配上小龙虾。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挣开他怀抱擦开眼泪，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示意其闭上眼睛，随后踮起脚尖我轻轻地吻上了他的额头，虔诚地祝福道：“罗生，我把秦臻的幸福给你。”
　　“千珍，我不需要谁的幸福。”罗生的表情很坚定，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你的出现，你所说的话让我想了很多。以前那个自卑、胆小、懦弱的我将不会存在。因为我会为了之后和阿晋的幸福奋斗。”
　　果真头上多了几根白头发的酒保，皱眉看了眼天边隐藏不见的月亮，喝道：“别瞎问一下不该知道的事情。你只管将这具尸体登记在医院的记录本上就行了。再多问半个字你会后悔一辈子！”
　　“嗨，我这不是长年累月的守在这停尸间无聊了吗！”秃成了地中海的小老头丝毫不在意年轻人的没规矩。翻出记录本，他麻利儿执起红色的毛笔在上面随便添上了一个捏造的名字。
　　二十号之约转眼就到，我躺在床上的这一刻无比的平静。
　　“忘了告诉你，阿晋和我做了一个七年的约定。七年之后，我还在栋房子内等着他敲门。”罗生那天的话还回荡在耳边经久不息，我不会忘记他的表情显得是那样的自信和从容。
　　感觉到熟悉的晕眩，我淡定的合上了双眼。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再次睁开眼的我看见了久违的房间摆设，以及一个满含热泪激动的地看着我的陌生人。
　　是的，这个人我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但是对方表现的却像是我费解的热切，就好像一只被狗狗盯上的肉骨头。
　　“秦臻！你回来了！真好！”我被抱得透不过气，想要挣扎却被唇间温润的感觉一惊忘记了动作。这个味道除了狄南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所有的猜测、疑惑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答。
　　“秦臻，在我们面前的所有阻碍都消失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