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满京华-第18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比二姐夫那种面子功夫,我那未来姐夫倒是诚心得很,不枉皇上赐婚……”
话没说完,陈澜就给了陈衍重重的一记栗枣,正瞪眼的时候,外间小丫头就报了进来,说是四小姐陈滟来了。一听这话,陈衍立时拉长了脸,陈澜虽诧异,可总不能避而不见,就吩咐请进了人来。待到陈滟进屋子,见这个眼看快要嫁人的妹妹脸色灰白,身上穿的仿佛是去年的秋装旧衣,她不禁皱了皱眉。
就是庶出,都要嫁人的时候了,表面功夫也总得做一做,马夫人还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PS:昨天发现键盘表面又被我磨光了,于是又去定了一套。再一翻搜狗的记录,从去年六月十号至今,累计字数已经三百六十八万字了,mygod,怪不得我几乎是以一年一套键盘的速度换键盘。现在是用新键盘打这些字,感觉真好……
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备嫁,锋芒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备嫁,锋芒
从前二房还没丢了阳宁侯世袭爵位的时候,陈滟虽是庶出,但跟着陈冰后头在老太太面前承欢说笑,日子倒还不难过。嫡母虽说不上十分优待,可该有的东西总不会缺,再怎么也不会在蓼香院丢了二房的脸。可自打家中剧变之后,她的日子就一天不及一天。无论她怎么设法怎么尽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贯不出挑的陈澜日益光芒四射,而自己却不得不成了被牺牲舍弃的那个。
此时此刻进了屋子,她只一扫就发现这儿比从前的锦绣阁宽敞了不少,而家具等等全都是新的,上头一样样摆设瞧着并不奢华,可料想都是老太太私房拿出来的好玩意。以前虽也注意到这些,可从来都没有如今这么刺眼。她不动声色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攥了攥手中的帕子,这才含笑上前和陈澜厮见了。
“刚刚外头那么热闹,三姐姐你倒是还能在屋子里坐得住。”
这句开场话一说,见陈澜坐在那儿微微一笑,并不接话茬,陈滟下半截话顿时不太好出口。可沉默了一会,她暗自咬了咬牙,却不得不撂了出来,“镜园那边确实是有诚意,该有的东西全有不说,而且全是品质十足。可三姐姐得了体面,我却不得不提醒您一声,这样的排场落在别人眼里,好事也可能变得糟心。”
陈澜斜睨了陈滟一眼,见芸儿站在陈滟背后撇了撇嘴,顿时给了她一个眼色。眼见人不情不愿地招呼了其他丫头一块退下,而陈衍却摆明了车马分明还是打算继续听下去,她只得由着小家伙去,又似笑非笑地说:“四妹妹这么说,我不太明白。”
“母亲看了那些聘礼回去之后,就在院子里找由头发作了几个丫头,这会儿还让人垫着青砖跪在院子里。”陈滟见陈澜挑了挑眉,但并没有开口,只得又说道,“我能够出来,还是因为老太太那儿刚刚郑妈妈叫我出去陪几位夫人小姐,眼下人都走了,我回去之前顺带过来了一趟。三姐姐,母亲刚刚在屋子里很是唠叨了一阵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二姐毕竟是为长,而汝宁伯世子毕竟有世子名分,光是凭着这两点,日后……”
“我还没出嫁呢,眼下就考虑什么日后也早了些。”陈澜看了一眼被自己一言噎住的陈滟,这才缓缓言道,“至于尊卑长幼,杨家所送的聘礼一没有越过二姐当初的六十四抬,二要说珍奇,多是宫中此前赏赐出来的,毕竟是皇上赐婚,总不能堕了皇家体面。而真正的聘金则是一千六百两白银,比汝宁伯家的四百两黄金可还差了一截。若是如此二婶还有怨言,那我这个晚辈也无话可说了,老太太自然会有个公道。”
眼见陈澜始终不搭最要紧的那一档子事,陈滟顿时心里越来越着急。她这一趟确实是偷偷来的,若不能说动了陈澜帮忙,她还能想什么办法?想到这里,她不禁把心一横,随即一字一句地说:“三姐姐说如今考虑日后还早了些,那如果我告诉你,之前二姐还捎带话回来对母亲说,汝宁伯府对杨大人颇多忌惮,一心一意打算让他失势失宠,你还能这么平心静气?三姐姐,二姐姐和母亲是什么性子的人,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
“四妹妹这话过了”
陈澜见陈衍额头上青筋毕露,仿佛就要暴跳如雷,立时抢在了他的前头喝止了陈滟。见其停顿了一下,又要再说,她就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问道:“四妹妹,你若有所求就直说,先让我忖度一下事情能否办成,再说接下来那番话也来得及。”
陈滟不像陈冰,尽管对陈澜独占风光也是心怀嫉妒,可她只凭知道的那些,她就知道,要斗心机自己决计不是对手,只希望能够用话语打动对方而已。因而,被这么直截了当将了一军,她却并未失态,沉默了一阵子就说出了一番话。
“三姐姐,事已至此,我也知道,我的婚事也没什么别的余地,定在十月就是十月,嫁妆多少也就是如此了。老太太早就把两份陪嫁的大部分实物给了二房,其中已经有不少都被母亲挪用给二姐了。
苏公子是三甲的同进士,馆选又不曾选中,按照惯例多半是在京城候缺。运气好的能放出去做个县令,运气不好兴许三五年都未必能轮中。我嫁过去身边还有嫁妆时兴许还好些,若是那些都败空了,到头来兴许他们还会想出什么讹诈咱们侯府的法子来我听说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只希望此次他候选的时候能够给个教训,等到了明年,家里能够出点力,要么让他在京城的清水衙门谋个不起眼的轻省差事,要么就在京畿或是山东谋个不肥不瘦的缺,如此我也好在婆家做人,不至于被那位老太太来回算计。”
此话一出,陈衍顿时冷笑了一声:“你说得倒容易,以为朝廷是姐姐开的么?”
“四弟”
陈澜一眼瞪住了还要再说话的陈衍,见陈滟鼓足了勇气说出这番话后,便露出了尽人事听天命的表情,略一沉吟便开口说道:“苏公子的才学如何我不太清楚,但世人轻同进士,却不知道有多少童生白首欲求进学尚不可得,更不用说中进士了。不过,此次候选若是落空,恐怕他会觉得这是因为咱们陈家联姻的关系。”
自从婚事定下了也是十月,陈滟便几乎把积攒下来的体己银子全都拿出来四下打点,最后终于把苏仪这个人打听得差不多了。情知他心高气傲,娶了自己这个庶女回去必然心怀不满,她便有心让其受点挫折,最后若是自己能回圜,到时候在苏家的日子总能好过些。可她万万没想到,陈澜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竟是说了这么一番话。
“三姐姐你是说,哪怕不设计,他这回候选也会落空?可我分明打听到了,他的门师是滇中名士于怀,和如今的首辅宋阁老是一个座师,照辈分甚至可以叫宋阁老一声师叔的……”
见陈滟打听得这般仔细,陈澜不禁笑了起来:“一个是当朝阁老,一个却是滇中名士,而云南素来被士人视之为蛮荒之地,你以为,宋阁老和那位于先生的同年关系会有多深?前时家中多事,涉及其中的多有宋阁老的门生,哪怕宋阁老对此不记怀,有的是人往这方面下手。你觉得如今你还有那般设计苏公子的必要么?”
朝堂上的事情陈滟不明白,可她却知道,要是让苏仪和那位苏老太太陈氏知道,仕途失意是因为和陈家联姻,那么,她在苏家别说过得好,就连安安稳稳四个字都做不到
“三姐姐,求求你,求求你帮忙想想办法”
打消了最后一丁点侥幸和要挟的心思,陈滟立时站起身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语气异常哀切,“母亲和二姐的谋划我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二姐对母亲说,汝宁伯府太夫人生怕杨大人和杨太夫人对从前的事耿耿于怀,虽说对皇上赐下的婚事没办法,可打算在三姐姐你嫁过去之后,以杨家族长的身份给杨大人纳一位次妻。这由头也找得好听,毕竟杨大人这一脉是独子,再没有兄弟姊妹开枝散叶是最要紧的。听说还有些其他的龌龊谋划,只要三姐姐你一时半会没有孩子,他们就可以……”
“他们好大的胆子”陈衍今天一忍再忍,此时终于忍不住了,重重一巴掌拍在炕桌上,随即就跳了起来,“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皇上赐婚,姐姐又封了县主,他们还敢这般谋算”
“别说是县主,公主下降尚且免不了驸马在外头养人,更不用说出嫁之后也需得敬长辈礼公婆的郡主县主。”陈澜一个严厉的眼神止住了陈衍,却仿佛事不关己似的,平静地点点头道,“多谢四妹妹提醒这些,我心里有数了。你说的事情我会想想办法,只我也要提醒你一句,无论是对咱们这些姊妹,还是对你身边的下人,多存几分真心比多存几分算计来得好。”
言罢她也不管陈滟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客客气气地送了客。等到人走了,她回到屋子里,就只见陈衍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小大人似的踱着步子,一面走还一面喃喃自语,仿佛仍在纠结着刚刚听到的那番话。心下好笑的她走上前去,趁着陈衍转身就正好屈指弹在了他的脑门上。
“啊……姐,你回来了,快,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想法子……”
“这是多早晚的事,用不着眼下就操心了起来。”见陈衍梗着头一副不依的样子,她这才拉着人到炕上坐下,随即低声说道,“圣眷的好坏岂是汝宁伯府那几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人能够左右的?再说了,汝宁伯眼下是族长,可要说长房,其实还是你杨大哥这一支。谁能保证那位汝宁伯就一直能安安稳稳保住他的爵位和族长宝座?他总想着算计,就以为咱们当真不会先发制人?”
说着这话的时候,陈澜的眼睛里闪动着锐利的光芒。她对于爵位之类的东西并不稀罕,可若是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她也从来不是善茬
PS:今天买的两件衬衫送到了,结果一件能穿,另一件颜色鲜艳还有蕾丝袖子俺最看好的却根本扣不拢……不过老妈穿着极其合身,算是母亲节的另一样礼物好了。话说回来,我真羡慕俺**身材,55555……
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二百五十九章 郎舅,收伏
第二百五十九章 郎舅,收伏
原本定在十二月的婚事如今一下子提到了十月,对于杨陈两家来说,时间都有些赶,而人手紧缺的杨家就更显得捉襟见肘了。偏偏在这当口,汝宁伯本家倒是提出了要派人帮忙,江氏是有心推拒,可镜园这儿确实忙不过来,一时就有些犯难了。要知道,杜夫人虽说派了两个妈妈来帮忙,可杜家毕竟是书香门第,下人用得少,别的就再不能去麻烦。宜兴郡主之前因为荐了人过来,如今又占着娘家的身份,就更不好往婆家这头插手了。
于是,这一天杨进周一回来,就听下人报说,白天汝宁伯夫人又带着几个妯娌来了,磨了一上午才走。即便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会仍是免不了皱眉。总算是那下人紧跟着就报上了一个好消息,说是阳宁侯府四公子上门求教弓箭,眼下正被老太太叫到了跟前陪说话,他不免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脚下就加快了步子。
镜园之中的屋舍仍是沿袭着当年旧名。他倒是有心更改一二,却被江氏拦住,说是日后媳妇进门大家一块参详不迟,他深感母亲周到,自然答应了。此时走过母亲院子那穿堂,他扫了一眼内中挂着的青地大牌匾上头金玉满堂四个字,脚下也不停继续往前走,直到过了穿堂和院子进了房门,那金灿灿的四个字方才从脑海中消失了去,因为里屋的说话声着实不小。
“我那时候是第一次见到农夫在地里翻地是什么样的,一个个都是穿着短打扮,不穿鞋,多数地里连耕牛都没有。在天安庄整整转了好几天,比我之前活十几年都强。所以姐姐从前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老是听不进去,可那次之后就听进去了……”
“以前老听人说,佃户欠租,地主夺佃之类的事,可总觉得远得很,那一回远远望了一眼,方才知道那黑压压一片的样子有多吓人。姐姐说,那还只是跪着死求,若是真的闹将起来,人人哪怕只拿着镰刀斧头,却也是声势浩大……”
听陈衍是在讲当初天安庄的事,杨进周不禁脚下稍稍一迟疑,又朝一旁的丫头打了个手势。那并不是他和陈澜的头一次见面,也和前两次一样,不过是寥寥几句话,可却是第一次联手办成了事情。那时候他就觉得,她这样又机敏又心善的姑娘,必然能够越过越好,只却没想到,最终有福气的居然是他。想着想着,他的脸上就渐渐露出了笑容,这才进了东屋。
“全哥回来了。”
江氏笑语了一句,一旁说得正起劲的陈衍也忙不迭起身。彼此见过礼之后,陈衍就笑呵呵地说:“杨大哥可别怪我腿长,上一回伯母提过让我常来坐坐,我成天被韩先生和师傅操练得团团转,一直抽不出空,今天总算是提早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