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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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帮你洗,好不好?”
不好!不好!
“不……”她别开头,脸悄悄红。
“汐儿今天答应为夫,作为交换……”徐离笑得促狭。
什么呀!这个老奸巨滑!
“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南宫汐挑起眉头,斜吊眼角。
低低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浴室里,一池温热的水,水面漂着红色花瓣。
满室的香。
屏退闲人。
清波荡漾,水雾蒸腾。
热汽与羞涩染红肌肤。
他细细为她清洗,从头发到脚趾。
怎么爱,才算深,才算够?
什么皇子,什么东都王!这个男人啊,就只是她的男人,教人迷恋迷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终于,一身清爽,头发也擦干。
依偎在凤尾香罗帐里,空气中弥散芳香甜蜜的味道。
心波,柔柔荡漾。
“玺,谢谢你……”
“为什么?”
“让我如此幸福……”
“一样的……”他的手指细细划过她的眉眼,“汐儿,你好,我才能安心……”
模糊记起,他说:你死,或者我们两个一起死……
为什么这样说?
“……为什么?”她问出口。
他的吻正好落下,堵住她的疑问。
还想起,他说,她令他心痛。
为什么……
他灵巧的舌头卷着她的,她呼吸不过来;他微凉的手掌渐渐炽热,灼烧她的肌肤;空气着了火,神智昏乱……
话,再没有机会问出口,答案,很快忘记索要。
连理枝头侬与汝,千花百草从渠许。
然而,总是玩火,终会自焚。这些道理,谁都懂。
何况,他只为取悦她。
她握住他的手,“徐离……不可以……玺……不可以……”
他的嘴唇滑过她优美的锁骨,声音喑哑萦绕,令人骨酥腿软,“不用担心我……”
“可是……”
“汐儿,我要你开心、快乐……”
结果……结果什么话都说不成。
销魂残烛影,暖暖的什么滴进心窝,溶了一切,化了一切。
画阁闭,绮楼静……
徐离支身半坐,背靠软枕,环抱佳人于臂弯,听南宫汐讲述与北兹公主见面的经过。
“汐儿,你做得很好。”徐离满意地说:“乖女儿,如此聪明得体,谁说你是笨丫头……”
什么呀!又来了!
南宫汐忍住笑,用力捶徐离,“你就这么想当爹呀!羞羞!谁是你女儿?殿下可有本事生出我这么大的女儿?”
徐离低笑,“是没有。不过,日后我们一起生个小女儿,应该可以做到。”
南宫汐脸一热,闷声不语。
“汐儿,汐儿……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徐离轻轻、轻轻地说。
她埋首于他胸怀,声音更轻,几不可闻,“没……没有关系……现在这样……也很好……真的……”
“小傻瓜!”
风动,心动。
叶落依枝,丹心寸意。
晕红渐消,南宫汐想起自己有话要问,于是爬起身,推推双眼半阖,睫毛低垂的徐离,“玺,你一直让夜晖出面,到时以什么身份去北兹?”
“到时汐儿便知道了。”
徐离倾身,吻人。
南宫汐小手挥舞两下,很快放弃挣扎。
热吻结束,问题也丢开。
继续谈情说爱。
南宫汐举高手,皓腕凝雪,墨蓝宝石光芒闪耀,她睫毛扑闪,低问徐离,“听说,这手饰是一对的,是吗?”
徐离一只手握住南宫汐的手指,十指交缠,“是的。”
“那……”她想问另外一支在哪儿,抿抿嘴,没有说出口。
徐离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发,轻柔梳理,“这手饰,只属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本是心知肚明认定的事,听他明白说出口,还是止不住……心花怒放。
她靠向他肩窝,仰首看他。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有两个。”徐离低眼看南宫汐,表情温柔。
醺然欲醉。
手腕上,宝石光泽熠熠……徐离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谁?
南宫汐只是看着徐离,睫毛扑闪,却不说话。
“汐儿,我就爱你这性子……”徐离轻吻南宫汐的额头,“这是母后留赠于我心爱女子之物,原本确是一对……另一支,我前些时日祭拜母后,埋在她陵里了。”
南宫汐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徐离的话。
“玺,玺……”她眼一热,情不自禁地喊:“不要对我太好!我……我……”徐离如此专一,而她……轻易放弃、背离……嫁给淳于玺。“对不起!我以后再不负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再不负你!”
“汐儿,忘记那些事……记着,我就是淳于玺,你的丈夫!还有……记住你誓言!”
“是的!是的!”南宫汐热切低语,“我不负你!我不离开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我……”
“为夫君生儿育女!”他含笑凝睇。
她垂下睫毛,脸泛红晕。
“好不好?”
“……嗯。”
“好不好?”
“……好。”
第六十六章 北上
北兹公主艾烨和亲大乾,为七皇子亦即东都王妃。
北兹古风,新妇回门。
乾安帝尊重北兹风俗,七皇子与艾烨公主大婚数日后,下圣旨,令七皇子伴艾烨公主归省北兹。
艾烨公主回国省亲,七皇子初次造访北兹国王,虽是婚姻事体,涉及两国,隆重不可轻慢。因此,省亲队伍囊括车、马、礼品;侍卫、侍仆、侍女;护驾将军、骑兵、步兵,可谓浩浩荡荡。排场之大,无出其右。不免又令太子妃躲在房间里咬手绢儿——这是题外话。
渚青是东都王近卫,出发时,整队集合,护持东都王车驾去了,人质宇飞少爷的贴身看守因此空缺一名,于是另外调一个来替补。
宇飞少爷也就是南宫汐颇受礼遇,经分配,独自乘坐一辆马车,因此,不必冒着凛冽寒风和不时飘落的雪花赶路。
说实在话,很多人都想不通北兹公主为何选择严寒天气回国省亲,而且,还是在七皇子东都王病体未愈的情形下,由此,国人不禁羡慕北兹公主多么受宠。
整个省亲队伍分成前、中、后三队。护驾骑兵三千,做前军;步兵五千,断后;装载礼品的数十辆车驾以及七皇子艾烨公主和大队王府侍卫作为中队。中队的中心自然是七皇子和艾烨公主,俩人各自乘坐一辆大车,四周全是侍卫围绕,如众星拱月。
作为人质,南宫汐乘坐的马车走在中队的最前端,几乎与前队骑兵接连,和七皇子艾烨公主相隔至少有一里距离。
出发时,南宫汐没有亲眼目睹七皇子登车,不清楚那位七皇子会是谁。
直到上路,洛依依仍然没有出现,艾烨公主望穿秋水,不免失望唠叨,无可奈何之际,只能撇下她。
第一天行程,天空微雪,凝碧和点绛陪同南宫汐乘车,沙白和替补渚青的侍卫骑马跟随马车左右。
扎营夜宿,南宫汐还是没有见到徐离。
宿营野外,因地制宜,南宫汐顶着人质宇飞少爷的身份,和凝碧、点绛、沙白等看守侍卫共一个帐蓬。
帐蓬里头燃一盆火炭,驱散不少寒冷,凝碧细心,于中间挂一块布幔,将帐蓬一分为二,侍卫们睡在外头,南宫汐一个人睡在里间。
侍卫轮番换班巡逻值夜。
夜半时分,正是沙白当值,帐蓬里剩下南宫汐、凝碧和点绛。
睡帐蓬,因陋就简,大家都打地铺。凝碧和点绛已经合眼蜷在被褥中,南宫汐仍裹在厚厚皮毛里,睡不着。睡不着,难免东想西想,突然想起,那个替代渚青的侍卫,一直没见露面。
会是谁呢……
才想着,帐蓬入口的帘子一掀,一个人挟带一股寒风走进来。
透过布幔缝隙,南宫汐看到:这个人,穿着东都王府侍卫藏蓝色的服饰,同色披风,风帽翻起,套在头上,压得极低,饶是如此,仍隐约看到脸上带着遮掩了眼部鼻端的肉色面具。
帐蓬里没有熏香,香气却悄然弥散……
因为东都王好熏香,东都王府侍卫多从风,此人也许只是一个普通侍卫,也许还是那个没见上面的新看守,但,南宫汐看着来人修长的肢体,心……一阵急跳。
凝碧和点绛原本躺卧在被褥里,见人进来,迅速站起,无声而恭敬地行礼。
是他!不必怀疑了!
南宫汐想要站起,奔过去,奈何身上裹着厚重的御寒之物,撕扯之间,来人已经跨到地铺面前。
“玺……”南宫汐总算甩开一切,从地铺上爬起来,投入来人怀里。
来人揽住南宫汐,往她颈窝呵一口气,惹得人一颤,才轻柔地问:“想我了?”
听声音,分明是徐离。
南宫汐仰头看着徐离,坦白轻应:“嗯。”
“北方天寒,越往北越冷,汐儿自小生长南方,难为你了。”徐离环抱住南宫汐,低头看她,话语里有怜惜,有歉意。
“我是练武之人,身子没那么弱的。”南宫汐抚摩徐离未被面具遮掩的下半脸,好奇疑问:“你今天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
徐离把南宫汐按回被窝里,“我一直在左右。汐儿,天不早了,明日须及早启程,快睡吧。”
“你呢?”南宫汐抱住徐离的手臂。
“汐儿,你冷不冷?”徐离摘下面具,黑眸如星。
“呃……有点儿。”
“只是有点儿吗?”徐离的手指划过她的嘴角。
南宫汐眨眨眼,悄悄拉高被子,遮掩渐渐、渐渐红起来的脸,“唔……其实……是比我的家乡冷……”
徐离无声地笑,脱了靴子和外套,躺进被窝,手一搂,把南宫汐拥入怀里。
窝进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南宫汐依恋而满足地叹一口气,已经这么习惯徐离的怀抱了,不知道是不是个好习惯……
徐离嘴唇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够听到,“宝宝,还冷不冷?”
冷?已经不知往哪儿找!可是……可是……那样一声亲昵的叫唤,无端端激得人直打颤,鸡皮疙瘩立起。
南宫汐不知该气好还是笑好,被窝里的手已经忍不住往徐离身上捶去。
“唔……”徐离一声闷哼。
呀……似乎……触碰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啊……
南宫汐脸上不要命地烧起来。
徐离睫毛微垂,低低地笑。
南宫汐翻转身,埋住火热的脸,不肯再看徐离。
徐离环住她的腰背,也不说话。
到底,南宫汐还是忍不住了,转回身,脸埋在徐离胸口,轻声问:“玺,我们为什么以这种方式去北兹?还有……”
如果徐离从头到尾不打算出头露面,为什么要亲自去北兹?
徐离低声耳语:“汐儿,原本我不该带你以身涉险……”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同……”同生共死!后面的话音弱得南宫汐自己也听不见。
“汐儿,谢谢你!”
“玺,你告诉我实情……”这次去北兹,也许根本没有她以为的简单。
“汐儿,我惟愿你不染世事,无忧无虑!”徐离轻轻拍抚南宫汐的背,当她是个孩子似的。
“玺,玺,我不是小孩子了。”南宫汐不禁抗议。
“夜了,天明还要早起赶路,睡吧,明日再说与你听,好不好?”
“不好!不要!你不说,我睡不着!”
“方才,为夫似乎听到谁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你……老狐狸!”南宫汐斜眼看徐离,忍不住哼哼。
“宝宝,你今晚不乖了……”徐离翻身,把人压住,呼出的热气直灌入南宫汐耳里,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我们来想想办法吧,也许你可以很快睡着。”
一个哆嗦,倏然酥软,想起布幔外面躺着凝碧等人,南宫汐双颊不由得喷火,大气不敢出,只好紧紧闭上眼睛,咕哝,“好了……我睡……我睡了……”
“乖孩子!”徐离一声赞许,还不放人。
“放开我……”南宫汐小声叫,急得要死。
徐离移开身躯,指端轻轻托起她的耳垂,专注地看她耳垂上的洞眼和耳钉。
她的一双耳垂,多了两朵小巧精致的花,一边是姚黄,一边是魏紫。
姚黄和魏紫,王和后……它们是一对的……他们是一对的。
南宫汐双手圈住徐离的脖子,脸偎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