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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弃妇何愁嫁-第81章

小说: 弃妇何愁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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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七月,十二岁的南才登基为帝。他虚心纳谏,在国内厉行节约,使百姓休生养息,要使得大泽国的子民过上富足安居的生活。尽管阮汐汐没有如约而至,一种责任感不致让他丢下一切去四方寻她,他每次夜深人寂的时候总暗自想道,就在今天或者就在明天,她就会突然出现在面前。这种想法是他的一种精神支柱,所以,他按着阮汐汐书信上留给他的话,一步一步,不敢稍有懈怠的去做去完成。

等到他完成自己任务的那一刻,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不用为这全国子民而倾心劳累,这天下归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并不热衷于这些权势之争,他只不过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一个真心关心他的人在一起。自出生记事起,他的心都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总是在算计与阴谋中战战兢兢过着每一天。他知道,自己的年龄还小,但心已经苍老。

这一年十月,大汐屡次用小股兵力进攻仓越,最后一次用主力进攻的同时,采用离间计,用重金收买仓越的宠臣,让他散布边城守将赵从海企图谋反的流言。仓越国主听信谣言,派人代替赵从海,并暗地里派人杀害了他。此后,汐军如入无人之境,攻城略地,痛击仓越军。不久,出逃的仓越国主被擒,仓越灭亡。

攻下仓越后,康武三年,江晴初通过明轩皇子扶植了不少亲汐势力以逐步肢解的策略,率军进攻褚孟,守军常迁向汐献出他所管辖的属地。后常迁又率军进攻褚孟,因他对褚孟了如指掌,所以进展顺利,康武四年,俘获褚孟国主,褚孟灭亡。

大汐国几年间兵力鼎盛,国主擅长谋略,东临国主惶惶不可终日,眼见大汐横扫两国,轻易拿下,为保自己荣华,在大汐兵临城下时,亲自献出了城池,成为亡国奴,得以保全一命残喘。

至康武四年,大泽的小皇帝履行当年诺言,在保住不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毫无悬念的将大泽交与大汐国主,无事一身轻,带着两个随从游历天下,寻觅那个一直不曾出现的人。

几年间,江晴初凭他多年撒下的网和高超的谋略,终于完完整整的完成了统一五国的大业,成为这片大陆上从未有过的一代大帝--大汐帝。

****

一处青山环绕,绿水为屏的荒野小山村中,稀稀落落住着几户以打猎为生的几户人家。

天下烽烟四起,这里却如世外桃源,村民淳朴,各家打到什么好猎物,总是抬出来大家分享,不争名利,不愁吃穿,悠然自得,逍遥自在。

三年的时间中,阮汐汐自被玄慈斋老尼施了锁魂咒后,虽然被镇魂链所救,但她本就是一缕异世而来的孤魂,无依无靠,被伤及元神后,她时醒时睡,体弱无力,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她睡眠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渐渐多起来,脸色愈来愈苍白,至到最近嘴唇都开始渐渐泛白,毫无血色。

就算温言每天不不断为她灌输他道家真气,亦不能减缓她越来越弱气机渐灭的身子。

尽管这样,温言每天都笑着为她梳头喂饭,洗浴换衣,让她仍干干净净,香喷喷。

当她沉睡的时候,他总对她重复着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男人,他是一个部族的祭司,冷血,无情,除了杀敌、保护族人疆土,从不会去做任何事。有一天,邻族部落的圣女在祈天时被他掳去,不管他如何烤问,她都不说出她部族圣水的所在地。于是,祭司假意对圣女好,假意爱上了她,终于有一天,圣女说出了本部族的秘密,祭司立即带人强占了圣水,以使圣女那一族被瘟疫传染无药医治而几乎灭亡。圣女伤心欲绝,明知祭司是在利用她,却从无怨言。祭司自得到圣水后就不再去找圣女,他每天仍到处争战着,每当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圣女总是会及时的出现来救他,一次又一次,祭司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有一天,祭司明知道圣女会来救他,却自己飞向万千箭雨中,浑身浴血的他,终是被圣女救了出来,那个心硬如铁奄奄一息的祭司,这才知道他宁愿用死来抹去自己早已对圣女动情的心。在闭眼前看到圣女不断为他流泪的脸,他在后悔,他轻轻许下诺言,若是有下辈子,一定要好好爱她,让他偿还他对她犯下的错……

每当这个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都泪洒衣襟,然后会再继续说下去:

祭司本是天上一神历劫下尘,只是因为心里那未了的情,不敢入天,不敢下地,他围绕在圣女身边,想寻一个最好的机会再与她续情缘。不知不觉,竟在天地间漂泊了上千年,他忽然间竟已找不到圣女的方向,这时候他遇上了道家仙长指了他一条明路,坠入轮回,这世必能与圣女相见。他便投胎于一户农家,周岁时就被师父带走,多年的寻寻觅觅中,他终于见到他的圣女……

故事说完的时候,他只能是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的睡颜,很担心,她的这一次睡眠便再也不会睁开眼。

“温言。”

听到叫声,温言慢慢转回头,一个白衣少女婷婷站在屋外,是方宛云,来得正好,他正准备上玄慈斋去,站起来,缓缓走到她面前:“方姑娘本事很高,能找到我们,请问有可贵干?”

方宛云风神之姿依然,只是眉宇间那淡淡的愁绪更为她添了一分气韵,她盯视着温言,轻道:“你瘦了。”

温言并不看她,望着远山。

方宛云沉默了片刻,又道:“不要对我有敌意,你知道我没有恶意。”微顿了一下,道:“看温夫人已经昏迷很长时间了,可能……她离去不远……”

“住口!你到这里来就为了胡说八道?滚!”温言突然冷冷地喝道,拂袖欲进屋。

方宛云见他要进去,急忙大声道:“你难道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得到穿地梭,我是在担心你,明不明白?”

温言身体一顿,慢慢转过来,硬生生地吐出一字:“说。”

怕温言没有耐心听下去,方宛云不敢再多迟疑,语速加快地说道:“尽管你上次打伤四大长老,师父说过,只要你答应与我成亲,她还是会把穿地梭借给你,所以你就先假意答应与我成亲,等你拿到穿地梭救治好温夫人后,我师父她也不能再拿你们怎么办,你看这样行么?”

温言冷笑:“我是一直见你算是一个有头脑的人,才与你在此说话,想不到你是拿出这种主意,简直是对我和汐汐的一种侮辱,我与她之间不会存在这种真意或假意的欺骗,我们两人的感情连插一根针的缝隙都不能有,她生我生,她死我死,请你不要再做他言。”

方宛云大愣,她真的想不通,他们两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对于生与死,竟毫不在意。

温言走进门内,没有回头,一字一顿道:“你回玄慈斋后,记得向雪尼说一声,七日内,我要夷平玄慈斋,让她早日做好准备,我到时会让那里牲畜不留,不送。”

自己的一番好意,竟换来他如此无情的言语,方宛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自取其辱,或许,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对人微笑睿智的温言,心里对他还有一丝希翼,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很惹人厌的女子,若是以前的那个温言,应该是非常愿意听从她的建议。可如今他变了,变成一个她不能认识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改变,无情而冷酷,不会给人留一丝颜面。

今天意料之外的碰壁,有些心涩,但她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女子,她不会因为被人冷落讥讽去哭泣,她还会认真做好她份内的事,回去告诉师父温言的恐怖决定。

他要血洗玄慈斋,师父何尝不想对那早就该死的温夫人恨入骨髓?

长期的昏睡,在温言与方宛云说话的时候,阮汐汐又醒了过来,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泪却止不住往下流,她何其有幸,得夫如此,只是可惜自己命将不久,福薄如纸,不能与他长相厮守下去。

康武四年十月,天下初定。

江晴初接手大泽的第一天,明太傅一家便神秘消失,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玄慈斋是他下一个出手的目标,无数个高手聚集,只等他一声令下,里面一个都跑不掉。

玄慈斋位居深山,古朴而深幽,平日除斋内弟子,再也不容易见到他人。

这些日子来,却莫名出现无数个生面孔在附近转悠着,这是其次,主要的是,只要有斋内弟子下山,便会在晚上的时候尸横大门口,令人惊疑恐惧。

雪尼师太每日坐于佛堂,敲着木鱼,手捻佛珠,她知道自己大难将至。玄慈斋百年基业,尽毁于她手,岂又是她念经颂佛便能抵毁的罪业?

秋叶枯黄,凉风吹拂处,她们跳跃着,旋转着,轻舞着,飞扬着,一片一片落下,带着一丝遗憾,最后不甘寂寞的落于母亲的怀抱。

上山的路很漫长,温言抱着奄奄一息的阮汐汐却只在几个飞纵间,便掠上的玄慈斋正殿。

就在昨天,阮汐汐又醒了过来,这一次她清醒的时间比较长,温言却在这一夜间青丝变白发,他知道她清醒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什么。

雪尼师太早已候在殿前,一脸祥和,已没了当日的戾气。

温言眼瞳冰冷阴厉,浑身上下的冰寒之气可以令人窒息。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雪尼师太。

两人对视着,良久,雪尼师太叹道:“温施主,你已入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望你能不要太执迷于情爱……”

“住口,成神成魔,皆是你们苦苦相逼,种因,就必会结果,雪尼,在她还能看得见以前,我必要踏平你们玄慈斋,你拿命来吧。”说完,温言白发肆意飞舞,白衫鼓荡,天地间卷起一阵狂猛的黑风,一时间,风卷着大团大团的乌黑残云,齐齐向这个山头飞涌而来。

“看来隐匿了多年的温言终于熬不住出来了,甚好甚好。”一阵大声笑语声中,一身黄色蟒袍的江晴初抚掌而来。

温言臂上加了一把劲抱紧怀里的人,眼里没有一丝表情,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冷冷道:“你想在我与雪尼相斗的时候来抢走汐汐?你最好不要打这种主意,不然,我会让你跟雪尼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江晴初这时已看到阮汐汐一张惨白的脸,他惊呼道:“温言,你是怎么对她的。她……她为什么会成这样子?”

一直靠在他怀里的阮汐汐这时却费力地轻轻睁开眼,勉强扯出一点笑,小声对温言说:“把我扶好,我和他说几句话,好么?”

一头白发的温言把她放于地上,扶稳她,阮汐汐对江晴初用极小的声音笑道:“不怪他,是因为我本是异世之魂,不能融合于这个身体,所以……所以我现在要回去了。”

江晴初待要说话,温言一挥手止住他,阮汐汐喘了两口气又道:“他本是要向玄慈斋借穿地梭之后再去取千年冰魄救治于我,哪里知道,雪尼师太不肯,我……我只好与你们说再见了……”她再也说不下去,手指无力的指了指雪尼师太,就是到死,这个老秃驴阮汐汐都要让她死在前面,跟那个白蛇传里的法海一样讨人厌的假仁义。

江晴初看着温言,皱眉问道:“千年冰魄?你一直在寻找千年冰魄就为了救她?”

温言头也不抬,看着在怀里喘着粗气的人。

“是不是有了千年冰魄汐儿就不用死了?快说--”江晴初突然怒吼。

温言这才回头看他,嘴唇轻启:“是,难道你有?”他忍不住嘲弄着。

江晴初飞身一掌打在温言的肩上,悲怒嘶吼道:“有,我当然有,走啊,还不快跟我走……”

他们两人飞一般离去,风声里飘来一句狠狠的话语:“灭了玄慈斋!”

他们后面,从斜刺里突然跟上三个刚上山的男子,其中一个俊美少年沿着他们的方向立即追了过去。

落王谷,一个四面环着冰山、谷内各种鲜花盛开的地方。

在阮汐汐将要魂断的前一刻,两人终于赶到了这里。

江晴初飞速奔进一个冰洞内,那里有他爹娘的遗体,他不管不顾的跪到一个冰椁边,认真的磕了三个响头:“娘,恕孩儿不孝打扰您的清静,可是为了她,您就是罚我打我骂,我都甘愿,请您原谅。”站起后,冰椁里躺着一个中年美妇正是他娘,江晴初从他娘的口里拍出一个浑圆泛着极冷之白气的珠子。温言跟随其后,用力一吸,那珠子已被他塞进阮汐汐嘴里,顿时,面容干枯的阮汐汐神色焕发,绽放出一股明艳的神采。

……

一年后。

就在那个鲜花盛开的落王谷。

有一间周围全是篱笆的屋子。

屋子外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菜式,屋边有着一簇簇的竹林,星星点点的野花铺满每个角落。

午饭时分。

屋子里有轻轻的笑语声,一身清清爽爽的阮汐汐牵着一个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把他按在院子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抽出手绢为他擦嘴,嘴里甜笑道:“南才乖,吃饭了要把嘴擦干净哦,然后姐姐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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