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何愁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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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芳芳扶回,上床,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一个冰雪般的世界里,四周全是厚厚的通天冰柱,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上面,通透流光,色彩绚烂。
一阵浓郁的花香弥漫。
脚下是星星点点粉色的野花,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其间飞来飞去。
冰晶般的世界里有阳光,有花,有蝴蝶,不合理,却如此和谐。
她如一只蝴蝶般,遍跹地跳跃在花从中,躺在上面欢呼,嘻笑,翻滚。
蓦然--
她的手脚不能动弹,惊然想坐起,头亦不能抬,她感觉到,野花如有了生命,在迅速长大,缠绕住她的手,缠绕住她的脚,然后是她的身体,脖子。
她惊恐,想大呼,却有一株花朵掉进了嘴里,触感冰凉而柔软,如一条灵巧的小舌,在她口内纠缠着,引人沉醉。
倏然瞪大眼睛,这种感觉竟有一丝熟悉,拧紧眉,她想不起来,眼前几株野花渐渐幻化成一张轮廓绝美的男人脸。
阳光如琉璃般,映着那人的面容。
这样甜蜜的事情,只能与温言一起做。
然后,那人的面容竟真的变成了温言,阮汐汐盯着他,笑了。
果然是她的温言。
温言。
在梦中。
与她相会了。
这样甜蜜的梦,她愿意继续作下去。
温言也笑了,那样眩目,那样温暖,满目柔情,分明对她有万分的爱意。
原来作梦,总是最完美的,温言在梦中深深地爱着她。
她主动吻住他,两人灵巧的舌交缠在一起,吻得甜蜜而热烈,燃起胸中层层烈焰。
一双冰凉而修长的手,渐渐褪去她的衣裳,清凉中,他覆住她,吻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点起熊熊火焰,似要将她燃烧得灰飞烟灭。
她忍不住呻吟着,双手颤抖,生涩地抚摸着他结实而紧绷的背,解下腰带,拉开衣袍,她轻叹,他的身体原来也是那么美好。
贪婪地盯着他光洁的胸膛,她觉得好幸福,缓缓闭上眼,等着他给她最欢愉的一刻。
他整个身体覆住她,炽热的男性气息激活她每一个细胞,他魄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吐:“说,你爱我。”
她笑容轻灵:“我爱你,温言……”
骤然,有寒风疾起,凛冽而冰寒,悲伤而痛苦。
她睁眼,温言不见了,阳光不见了,天空飘起洁白而忧伤的雪花,落在她身上,融成水,化成她梦境中那虚幻又不真实的一滴滴泪珠。
这才想起,原来还在梦中,这一瞬间,她的梦应该要醒了。
***
这几天时常听到小光和小程在嘀咕,生意清淡了许多,那些姑娘小姐夫人老见不着温先生的影子,发着牢骚,都有好几天赌气不来了,下了最后通缉令,温先生再不出现,就再也不买大福庄的布匹了。
阮汐汐浑没在意,笑了笑,她敢肯定,那些小姐过不了几天还会禁不住想见温言的诱惑再来。
可这两天在饭桌上极少听到小程说话,连小光那张快嘴也唉声叹气,阮汐汐没往心里去,那想接着却听小光狠狠放下碗,嘴里大骂道:“好个兴隆庄,竟使卑鄙手段将我们生意全抢走了,公子不在,我们总得想个办法,不然长此下去,将会被他们逼垮。”
阮汐汐一怔,放下碗,问道,“怎么回事?”
小程也无精打彩地解释道:“上月对面不是开了家新绸缎庄吗?本以为他们没多久就会关掉,哪知他们开张的时候不但没像以前那些绸缎庄一样降价,反而还与我们的价格一模一样,最气人的是连货品也一模一样。”
第七十二章 花俏男
阮汐汐奇怪道:“东西一样,价格一样,看来他们早就打好主意要与我们大福庄对着干,但生意不可能一下子全跑他们那边去了,一来他们是新开的,别人不知他们质量信誉如何;二来我们老招牌老主顾的,从哪一点看都应该要比他们只好不差呀。”
小光似乎气得不轻,站起来一拍桌子:“夫人说得有理,只是这两天对面那个铺子里竟走出个花花俏公子,亲自当掌柜的,把我们这边的一些女人都引过去了,那些其他的老主顾又不可能天天来买,这不是存心要拆我们大福庄的台么?”
大熊闻言一拍桌子,牛眼一翻,大吼道:“奶奶的,看俺大熊明天拆了他的破店,敢跟我们大福庄抢生意,他不要命了。”
芳芳被他吓得一抖,手里的碗筷都差点掉到地上。
福伯两耳不闻事,吃饭。
影子卫像他公子一样,慢悠悠而优雅的挟着满桌饭菜。
阮汐汐轻喝:“大熊,不得胡来,做生意的,都讲究公平竞争,既然他们是有备而来,待我观察观察了再作定论。”
大熊对阮汐汐特别尊重,脸色立时恭敬道:“是,夫人。”
阮汐汐眼珠一转,抚着尖俏的下巴,是何方来者,敢与大福庄斗?
花花俏公子?有多花?
还有人能像温言一样有头脑,懂得用形象代言人?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后,便施施然和芳芳进到铺子里,她一向很少来,一进门,就见小程坐在柜台里打哈欠,小光则假意拿着抹布四处抹抹,一双眼睛却往对面偷瞟着。
都已经十点多钟光景了,铺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反观对面,却是莺声燕语,热闹不已,那种场景,和当初温言在时的情景一般无二。
芳芳气愤道:“夫人,小光说的是真的呢,你看对面一早就那么多人,我们这边却门可罗雀,也该想个法子将生意拉过来才行。”
小光听见她的声音回过神来,忙扔掉抹布恨恨道:“夫人,你看怎么办,我们这边的顾客基本上都跑过去了,这几天才进来几个人,怎么做下去嘛。”
小程也站起来出馊主意道:“是啊,夫人,看能有什么法子,弄不好干脆像大熊说的晚上我们给他悄悄砸了。”
阮汐汐低笑:“知道你们有本事,但是别人既然敢这样做,定然也有些来历,不得莽撞,待我去探探再说。”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倒先要欣赏欣赏花俏男是啥模样,她就不信有人敢抢温言的名头去,美男,看他到底有多美。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一方牌匾上,映射在兴隆绸缎庄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上,这几字气势倒有,看来非出自一般大家之手,首要感觉里面的人还有些分量。但她又怎会退缩。
还没进门里,啧啧啧,一阵阵百花香气扑鼻而来,让她忽然想起青楼的花娘们。放眼望进去,有些装扮金贵的贵妇人矜持在挑选着,两个俊俏的小伙计殷勤地在一旁介绍。
柜台边,几个穿金戴银的小姐凑成一堆,围住里面的人询问着一些古怪的问题:
“林先生,您喜欢吹萧还是弹琴?”
有男声应道:“两者兼可。”
引来一阵夸张地惊叹,意思是你太有才了!
“林先生,您娶妻没有?”
男声道:“至今家中无有妻妾。”
众女欢呼!
“林先生今年贵庚?”
男声道:“今年二十有二。”
……
阮汐汐暗笑,这些女子哪里是来买布,分明是来调查户口,找情郎。
一个伙计看见门口忽然站了一个长裙及地,乌发轻挽,神采轻灵的女子长身立于门前,呆了一呆,赶紧上前迎来,用高于平日的声音激动地扬声道:“这位夫人,里边请,随意看看,我们兴隆绸缎庄的布匹皆是从他国朝贡品里精选而来,包您一看就能满意。”
他如此异常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查户口的众女。
众女回头。
阮汐汐点头微笑。
本不欲与人打照面,只是想看看那位掌柜的,不想却被个小伙计给叫破了。
一个男子自里面长身而起,见到阮汐汐,眼睛一亮,大呼道:“小娘子--”
阮汐汐刷地睁大眼,讶声道:“怎么是你?”
那个几天前在街上遇到的登徒子。
他是这里的掌柜?小光嘴里的花花俏公子?就他那模样敢在这里勾引良家妇女?
他给温言提鞋都不配!
那人满目欣喜,走出柜台,恭身一揖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呐,不才恰巧正是这里的掌柜,小娘子今日光临,是来看布料的么?不如让在下为小娘子介绍几种?”
阮汐汐嗤笑:“掌柜的很会做生意,不过我今天不是来看布料的。”
那人闻言大喜,直要把阮汐汐往里间让:“小娘子莫不是来看在下的?实在太妙了,既然小娘子对林逸晨一见难忘,不如我们到里间一叙旧情。”
众女向阮汐汐瞪出愤怒的目光。
阮汐汐挑眉,冷哼:“不要自作多情,谁跟你有旧情?今日我到这里只是来看看兴隆庄有个什么样的花俏男,一看之下,也不过如此。”
林逸晨露出洁白的牙齿,陪笑道:“是,是,在下实在不敢担当这花俏男的名称,小娘子有什么问题我们里间谈,那日与小娘子一见,一直让在下魂牵梦萦,我们既是有缘,自当不能错过。”
这人脸皮好厚,阮汐汐不动声色,也好,难道还怕他不成,他们这样一进去,总要跑些生意,气得那些女子跑得越快越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间走去。
“林先生还没给我们介绍该用什么缎子做衣服呢,怎么能扔下我们不管?”
林逸晨充耳不闻,一下子溜进了里间会客间。
他怎么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难道他不愿意与这些娇媚小姐们打交道?
阮汐汐知道这样已经引起公愤了,转头,秋波一转,娇羞的笑:“今日我与林先生还有事待谈,诸位请明天再来吧。”
在一些不满声中,小姐夫人们陆续离开。
会客间,清幽,雅致,有茶香溢散。
外间已经安静。
阮汐汐重重放下茶杯,对林逸晨冷眼一瞪,就准备开始发飙,林逸晨见势不妙,做了个挥汗的动作,连连拱手:“多谢小娘子为在下解围,刚才冒犯小娘子,林逸晨向小娘子赔礼了。”
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阮汐汐却不一样,这个男人越是这样惧她的样子,她反而有丝想虐他的倾向,走上两步,林逸晨不由自主后退,嘴里瘪笑:“小娘子,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如此好像不太好……”
阮汐汐一步一步逼近,直到他抵住墙面,无处可退,阮汐汐一把拎住他的上衣襟,狞笑:“你不是乐在其中,还假惺惺装什么正经?”
林逸晨握住阮汐汐揪衣襟的手,挣了挣,却没挣开,苦着脸道:“哪里是乐在其中,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小娘子看不过眼,在下也不知当如何是好。”
阮汐汐把他的衣襟又往上提,恼道:“实话告诉你,正是看不过眼,我就是对面大福庄的老板,你这个男妓,这些天把我们的生意都拉这边来了,还敢说这种风凉话?”
林逸晨苦笑:“小娘子,在下是掌柜,不是男妓,我也是迫不得已,这边老板一个月开我五两银子就坐在那里,你若是看不顺眼,那你也干脆也请个像我这样俊俏的人往你大福庄里坐,不就扯平了。”
阮汐汐一脸痞子样,拍拍他的脸:“你以为你很俊俏?长得像个人妖,我就算要找,也要找个比你像样点的。”
林逸晨拼命点头:“是是是,小娘子说得有道理,那请您先放开尊手,现在就去寻人。”
看他那副熊样,就想揍人,阮汐汐忍了忍,硬是没忍下,最后还是给他光洁的额头上狠狠地敲了几个爆粟,在林逸晨的哀叫声中,她才感满意:“那是自然,我马上就去找个比你好看得多人,让你们兴隆庄几天内给我关门大吉。”
说完已大笑着扬长而去。
在这个被她错认背影的人面前,她的恶魔因子已全面暴发。
也不知那个林逸晨是真疼还是假疼,走到了大福庄都还听得见他的叫声。更让她得意万分。
外间两个伙计一直秉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宗旨,眼观鼻,鼻观心,在林逸晨哀叫声中终于看见那个女客人满意的出去了。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轻声询问着:“男妓?人妖?林掌柜是做什么的?”
“林掌柜叫得那么惨,不会是被那位女客人……”另一个伙计用比划比划,两人都会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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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秋阳高照,阳光灿烂。天空蔚蓝,一尘不染。
书房里,安静异常。
青花瓷瓶中,一枝粉白的芙蓉花。
影子卫一身灰色紧身长衫,挺直地站在书桌旁,神色淡漠。
阮汐汐背着双手,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围着他转了又转,看了又看。
几圈后,停住,站至他面前,瞅着他天生微弯的嘴角,嘴里啧啧有声,“影子卫,今天我才发现你长得非常耐看,这眉,这眼,还有这嘴角,很迷人呢。”
影子卫终于挂不住,脸上微红,淡漠已变为无奈,无奈地望着窗外的一株桂花树。
“夫人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会遵从?”
“是。”
阮汐汐神秘的一笑,眼放金光,影子卫心里一抖,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七十三章 是梦?不是梦?
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