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何愁嫁-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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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杀我的亲人,这一耳光是提醒你人活着还要讲一些良心,你如此对我,难道你以为别人就不会这样对你?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场。”
说毕,她已冷冷走至一旁的木椅上端端坐好,不愿再看这忘恩负义的贱婢一眼。
秀儿低下头,没有人可以看到她的神情。
此时两个黑衣杀手的面巾已被拉下,露出两张很平常的脸,就是随便在人群里一抓就一大把的那种人,不过其中一个双眼精深,必非一般寻常杀手。
阮汐汐实在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有杀手来犯的,皱眉苦想道:“我一直与你们在一起,你们是什么时候发觉秀儿与杀手勾结的?”
这个问题也正是玉宁公主想知道的事情。
坐在议事厅一把大椅子上的慕容千秋道:“这也没什么,你们还记不记得在燕山城山脚的那间茶寮,那间茶寮里的老伯正是我们放在那里的暗哨,也活该这位秀儿姑娘倒霉,那位暗哨正好对她有些面善。”
一直垂着头的秀儿突然抬头颤声道:“这怎么可能,我自十二岁起进皇宫,都已经五年,从来没出过宫门,在大泽怎么会有人认识我?”
慕容千秋叹道:“因为你长得像他一个故人,天下人相似何其多,他当时也没放心上,只不过,后来在皇子赶来时,他才知道你原来是大泽皇宫里的人,便想到一件往事。”
“什么往事?”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曾若兰?”
秀儿身子大震。
在茶寮里的那位老伯发现秀儿和他的一位远房侄女长得很像,那个侄女在十八年前随当时游历到大泽的东临太子相遇,并爱上了他,但因为她爹娘当时不同意她嫁到东临,只得胆大的随东临太子私奔。不想到东临后,太子根本就不再理会她,当时她已经珠胎暗结,不得不委曲求全,只求能生个儿子出来,母凭子贵,不想十月怀胎后生下的却是个女孩,当时就悲愤绝望,一直到太子成为国主,她都在东宫过着为奴为婢的生活,毫无尊严可言。后来东临国主需要在大泽皇宫放一些眼线,而且年龄要小,秀儿那时七岁,国主一日无意中在花园见到她,便与她母亲说道:“你若想你女儿能封公主,你想再成为我的女人的话,就让她去为我办一件事。”
于是,秀儿接受了五年的杀手生涯的训练。终于在十二岁的时候被送入大泽皇宫,后来她一步一步往上爬,一直到公主身边服侍。
秀儿听完他的叙述,不由对那个茶寮老伯恨得牙痒痒的,怎么就会如此巧,被人认出与她母亲长得相似,真是老天爷也不让她活了吗?
慕容千秋笑嘻嘻道:“你也不用去恨别人,这些事是那位老伯被托至东临寻你母亲的时候,她告诉他的,这次见到与侄女长得一样的面孔,而且还是皇宫里出来的,就想到她可能是东临派来的奸细,提醒我们要注意她。再有一点,在茶寮时我就觉得奇怪,玉宁公主被我押住时,你步履稳健,内功和身手都应该很不错,为何不出手帮她,我当时就在想,要么你是有什么秘密,要么你根本不想帮?”
语毕他神色有些许嘲弄地又望向玉宁公主,玉宁公主脸色更为难看,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慕容千秋接着说道:“有了这两点怀疑,我只要一直派人在你周围看紧,果不其然,你才到我们府的当晚,就有信鸽往我家飞,若不是早就关注你,就肯定难以发现。我们劫下信鸽,看了一遍后,便又照原样让信鸽飞到你那里。而信里面虽是用你们特殊的暗语,但我恰好能解读,了解你们杀皇子的计划后,立即与皇子一商议,他便让太守派兵在院子里布控好,我大哥联系江湖侠士,只等你们的杀手来自投罗网。”
“为了避开你的注意,故意让皇子大发脾气,将所有人都叫到一个院子里,然后趁机将兵士引进后院里,把一切都布置好,而后皇子装病,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皇子就算变成个大胖子也没人瞧得出来。”
秀儿心里翻滚,自己并不是哪里出了纰漏,而是栽在这张脸上,但她心里的疑问还非常多,仍是不甘的问道:“那么就是说皇子一直都在在房间里,确实是睡了,我怎么没发现你们什么时候换的皇子?”
慕容千来笑道:“屋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那时候叫的大夫正是我所假扮,是为了混淆你,然后阮汐汐要玉宁公主吩咐你去向我们府里要酒,只你出去的一刹那,我们便换了过来。”
“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阮汐汐出去了一晚,刚回来时是如何知道你们的计划的,而且还和皇子演得那么逼真。”
阮汐汐笑道:“我当时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南……皇子真是生了病,不过当慕容千秋扮成大夫样子给我塞了一个纸条的时候,我才明白了他们的计划。南才也只不过服药后的假发烧,我这才放下心来。你又能说我与皇子当时不是真情流露而是演戏?”
慕容千秋道:“当时月儿已被我先指派了出去,只有你在的情况下,公主当然会派你去。”
公主是一直都不知情的,为了不出错,慕容千秋先就把月儿使了出去,那么在安排拿白酒的人时,就非秀儿莫属。
“公主又是如何知道的?”
“当然是在她回房之后,公主的性子太直,最后告诉她才能不露破绽。”
阮汐汐发觉慕容千怜实在是个人材,他在嘻笑间基本上能一眼就看穿别人的性格,这样的人怪不得被慕容老爷子许以重任。
“那你们是故意留下我,给我这个机会?”
“只有留下你,那些杀手才会安心的进行刺杀,你们的整套刺杀计划才能完美,何况我们就算不故意留下你,你难道就不会想办法留下来?”
玉宁公主大声叱道:“不正顺了你的心意吗?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慕容千秋道:“公主,这也确然不能全怪她,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
玉宁公主向他冷哼一声,没再答话。
阮汐汐对秀儿轻声问道:“你自小就被如此利用,你恨吗?”
秀儿手指一紧,苦涩滑过她的唇边,她恨吗?恨谁?恨所谓的父亲从来都把她当利用工具,恨所谓的父亲从来没给过她一丝温情,恨几欲癫狂的母亲看着自己时眼里仅有的厌恶?可是,为什么他们所有的命令她都要遵从,当看到母亲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她心里只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为了她,她可以抛却自己所有的良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是恨吗?
一切似乎早已冥冥中注定,她不会成功,她不能让母亲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她已永远都不能成为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眼里最注目的女儿。
秀儿眼如死灰,她已经绝望!
这样的父母亲,阮汐汐也曾经感受过,不过,她对那样无情的父母从来就不曾有过感情,但秀儿不同,从她的所作所为,便知她心底是多么渴望那份来自父母的关爱。
阮汐汐柔声道:“一个是你的父亲,一个是你的母亲,虽然他们没有善待你,但你还是爱他们的,不过你用这个为理由去伤害无辜的人,别人又该如何恨你?”
议事厅里一片沉静,每个人都似乎陷入深思当中。
在大家的静默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走了进来,正是阮汐汐在茶寮见过一次的老伯。他扶起秀儿,对萧南才只沉声说了一句话:“肯请皇子看在老朽的面子上,放过她。”
这里的人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子,谁又能狠下心来取她性命?
阮汐汐在萧南才耳边低声说出这位老者的身份,他才微点头道:“既然老伯曾对此事出过一份力,自当给老伯一个面子,只是希望老伯日后能看好她,别让她再犯错事就是,不然下次决不轻饶。”言语间,竟有一股从未见过的威严,皇家气势啊,不可小觑。
待两人走出去后,慕容老爷子大笑道:“这次还要多谢两个人来给我们押阵。”
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徐徐在门外响起:“不敢,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大忙,本想出手,慕容老爷子却没留给我们机会。”
众人回头望去,灯火辉映间,门口走进一灰一红两个人,众人眼前一亮,男子的俊美优雅,慵懒的面容上,却有一双神采飞扬的双眼,尽管衣着非常普通,但他的气质却已暴露他的不凡。女子明艳大方,容色绝丽,秋波流转间,实是美丽不可方物。
众人心内大叹,好不对璧人。
来人正是阮汐汐恨之入骨的朱瑞和明瑶。这两人还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这对奸夫淫妇到这里来干什么?
玉宁公主痴痴地望着朱瑞,眼里似有泪光,紧咬着唇,终于一言不发地扭过头去,却正好撞进慕容千秋深幽的眼眸里。
看着这一幕,阮汐汐仿佛看到两人眼中有滋滋的电流火花,心里想道,在怡红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公主对朱瑞的感情,她此时竟没大叫着扑上去,反而前日还被她骂得不行的慕容千秋对她眼神怪怪的?
萧南才拉了拉她,说道:“我昨天在怡红院才知道朱瑞是我舅舅,你应该认识的。”
阮汐汐垂下眼帘掩掉满目的怒意,勉强笑道:“当然认识,想不到那次绑架我们的竟是你舅舅,还真是有点讽刺。”更想不到你这位舅舅伙同这位明瑶美人将她陷入那些阴谋阳谋中。
那次若不是他这位狗屁舅舅,不遇到明瑶,与萧南才就那样悄然逃掉,她不去理会江晴初那个恶魔,他不去理会什么皇子身份,两人找个地方静静地生活下去的话,或许人生已是另一个平凡而安逸的局面。
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想也无用,此时又还没找到明瑶诬陷她的证据,而看着他们两个又有气,阮汐汐对萧南才说道:“我已经累了,先回房歇息去,你在这里和他们聊吧。”
萧南才眉眼皆笑,小声道:“你的房间都成破屋了,你哪里还有地方睡,先到我房间去,我和舅舅打个招呼就来。”
这小子怎么说得这么暧昧,将手伸在他背后一拧,笑骂道:“你们这次把我骗得好苦,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这不是送上门来让我欺负?”
萧南才不以为怒,反而喜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正待离去,阮汐汐万想不到的是有人在身后叫道:“阮汐汐,请等一下。”
是朱瑞的声音,她不想见到这个人,头也不回的大步向门口走去。才走两步,就感应到有人向她靠近,忙运掌向后拍去,想不到一掌击实来人胸口。来人连退数步,阮汐汐回头一看,竟然是朱瑞,见他脸色苍白的捂住胸口,心里一阵报复后的快感,她冷笑道:“朱大侠想干什么,认为我还是那个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好欺负的人么?”
明瑶本就对朱瑞叫住阮汐汐心生恼恨,这时被阮汐汐当众骂为奸夫淫妇,她心里又高兴起来,阮汐汐越是这样骂她和朱瑞,朱瑞越是在舆论下逃不掉要娶她的事实。但她此时却表现得大怒的样子,娇叱道:“阮汐汐,你几次三番的血口喷人,坏人声名,到底与你有何好处?”
阮汐汐冷笑:“好一个圣女形像,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越是这样骂你,你心里越是高兴,别人哪里知道你天生心里犯贱的性子。只有公主把你当好朋友被你欺骗,她哪里知道你这个蛇蝎女人的恶毒心肠,早就盘算好不让朱瑞喜欢她,却假意充什么好人,不过现在我要让公主把眼睛擦亮了看看,这位朱大侠与你这位蛇蝎美人是一样的恶毒,幸好她还没嫁给他,不然这不长眼的老天都要大哭三声方能解恨。”
议事厅里众人都惊呆住!
一口气说完心里的憋闷,看着明瑶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绿,阮汐汐心里大爽,她看向玉宁公主柔声道:“玉宁,你把他们两人的原形看清了,决不要再去喜欢这个表面温顺的假君子。”
她以为玉宁公主会心痛得眼泪哗哗流,哪知玉宁公主却点点头,强自镇静道:“是的,就如汐汐所说,我已认清他们的面目,汐汐但请放心就是。”
她一路的追随,将自尊和颜面都踩于脚下,不顾天下人的耻笑,最后换来的却是他昨夜那无情的话语,于是她便已下定决心,不能再让自己的眼睛随他而转动,不能让自己堂堂大泽国长公主的颜面被人如此糟蹋。她现在才幡然醒悟,当一段感情给她的痛苦和折磨,超过了对他的爱,她就知道,对他单方面的爱已经毫无意义。
阮汐汐向慕容千秋皱着鼻子调皮的一眨左眼,仿佛在说,给你去除障碍物了,加油去追公主吧。
正在她得意忘形之际,朱瑞如一阵旋风般突然卷到她面前,“就算你再恨我,我也要把话说清楚……”说话间,他已拉着阮汐汐向外奔去,以阮汐汐现在的武力,再一掌拍开他自是有可能,不过,她眼睛轻转间,见到明瑶终于开始惊慌失措的脸,顿时妩媚地向她露齿一笑,偏让你最后连朱瑞也得不到。
萧南才、公主几人惊呼出声,朱瑞身影已去得老远,风里传